第三十七章
“秦枳,展烈他……深受重伤,现在很危险……”
骗人的吧,怎么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猛地睁开眼睛,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罗欲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急急的走了过来,询问她有没有事。
“展烈呢?”她看向周围,没有展烈的影子,连严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罗欲摇着扇子的手顿了一下,沉默着。
看着罗欲的表情,秦枳的心中一沉。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罗欲拦住了她,在她快要跨出房门的那一刻将她拉了回来。
“我要去找他。”
罗欲挡在门外:“你又不是大夫,去了能做什么?”
秦枳心急如焚:“至少我得看看他现在怎么样……”
罗欲叹了一口气:“秦姑娘,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离开这里。”
“为什么?”秦枳又气又急。
“秦姑娘恐怕不知道展烈做了什么吧。”罗欲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什么?”看到他的表情,秦枳越发觉得不安起来。
“苏书源死了。”
秦枳一愣,苏书源?她的脑海中冒出了那张洋洋得意并且玩世不恭的脸。
秦枳承认自己很讨厌他,甚至想狠狠的扇他几巴掌。可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那样好好的一个人,那样年轻,就这样死了……
等等,这和展烈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展烈……
不可能!!!
“罗欲,展烈在哪里?!”秦枳隐隐的觉得事情也许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越发的想要看到展烈。
“秦枳,你到底知不知道!是展烈杀了苏书源!”似乎是有些气愤秦枳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罗欲有些生气:“名剑山庄的人到处派人追杀展烈,你觉得现在谁会吧展烈的下落说出来?!”
秦枳彻底的惊呆了,难道说,这次展烈离开,就是前往名剑山庄做这件事的吗?
她在日落山庄里也听说了不少关于展烈的事情。
大概在二十多年前,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抱着个只有月大的孩子倒在了日落山庄的门前,只说着这孩子的父母遭人追杀,希望日落山庄发发善心救这个孩子一命。孙夫人见孩子可怜,好说歹说留下了他。那个孩子便是展烈。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经历了那么残烈的杀戮,展烈从小就有着让人难以靠近的戾气,听严战说,严敏第一次看见展烈的时候直接就哭了出来。严战小时练武时,展烈就常常在一旁看着,严战的师傅看他入迷偶尔也会教他几招,没想到他竟练得比严战还要出色。
再那不久,严振青就收了展烈为义子,让他好好跟在严战的后面学习,日积月累,他在武功房门的造诣竟然连严战都追赶不及。
想到这,秦枳心中一惊。
或许这就是严振青收养展烈的原因?
她早就有所耳闻,展烈暗地里帮着严振青做过许多肮脏的事情,这日落山庄能拥有着这么强大的江湖力量,绝对不会是大家坐下来喝杯茶就谈的拢的,这中间到底有多少生命死在日落山庄的暗箭之下那是秦枳绝对不敢去想象的。
而或许,那把暗箭就是展烈……
秦枳抱着头坐在床边,脑海中无数的念头杂乱的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痛苦与烦躁。
“日落山庄……会保护好展烈的吧!”
罗欲看了一眼秦枳,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枳的这个问题,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日落山庄。
吊桥处。
正乌压压的堵着一群人。
为首的是正是名剑山庄庄主苏迟。
他穿着一身黑衣,眼神暗含着满满的杀气。
让站在对面的严战心里不禁抖了抖。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仿佛老了十岁,鬓角已经发白,严战明白,面对着这个刚刚丧失独子的苏庄主,他必须格外小心。
然而,此时的情形却又是不同的,这里是日落山庄,他严家的地盘。
“不知苏庄主光临我小小日落山庄,所为何事?”
严战站在五尺开外,领着日落山庄的子弟死守着吊桥。他的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盯住苏迟,日落山庄本就易守难攻,如果苏迟想要硬闯山庄,对于他来说倒不是什么有威胁的事。
“别废话!”苏迟怒吼着打断严战:“你们日落山庄纵容无耻小人杀了我儿子,今天老夫特来日落山庄讨要说法!”
严战微微皱了皱眉,面上却堆了笑:“苏庄主何出此言?晚辈竟不知道日落山庄还有这等人存在?”
苏迟握紧了手中的剑,往前走了几步:“日落山庄竟都是鼠辈,杀了吾儿,今日若不交出凶徒,我名剑山庄就血洗你们严家!”
严战的表情冷了下来。
严战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苏庄主,令郎的事在下着实难过。希望庄主还是好生安排后事,让逝者……啊!!!”
话音未落,之间那中年男子已抱着腿倒在了地上滚作一团。一支箭正从他的小腿穿过,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没有什么后事!也没有什么葬礼!交出展烈!我要把他挫骨扬灰,以祭我儿的在天之灵!”苏迟黑着脸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严战的脸色一黑,吩咐下人抬了下去找大夫,然后走了上来:“苏庄主,我想你明白,如果这场仗要打,吃亏的必然是你们名剑山庄。”
“哈哈!”苏迟仰头大笑:“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吗?”
严战看着苏迟那张几近扭曲的脸,心中猛地一沉,是啊,都到这个地步了,名剑山庄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严战决定先退一步,这个时候,和一头已经发怒的狮子对抗是没有好处的,有些事还得回去和父亲商量一下再做抉择……
还有展烈那个家伙,他也就得空看了一眼。展烈武功好,能把展烈伤成那样,估计得有十来个一等一的杀手……
“苏庄主。”严战上前行了个礼:“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双方各退一步。老实说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展烈在哪里,苏庄主您放心,给我们一些时间,相信日落山庄定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苏迟瞪着眼沉默片刻。
这种情况虽然是自己有理,但是占着上风的却是日落山庄,他的力量还在赶来的路上,不妨先暂退一步,再做打算。
“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把展烈交出来,否则我一定会踏平你们日落山庄的每一寸地盘!我们走!”
严战看着那离去的人群,眼神格外的阴寒,他一面命人加强守卫,一面急急的朝庄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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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可是你叫展烈……你叫展烈去……”大殿里,严战直直的看着椅子上正在逗鸟的严振青,一些话卡在喉咙里哽咽着,让他难以说出口。
“哦,你说那件事啊。”严振青看也不看严战,只是给笼子里的鸟抓了把吃食:“阿烈得手了吧?名剑山庄的那个老爷子不是找上门来了吗?”
“爹!”严战不满的喊道:“您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严振青终于看了一眼严战,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他们要想要说法,也要看看和谁要?”
严战的眼神飘了飘:“我刚刚出去与他们交谈了一会。他们要我们三日交出展烈。不然的话……”
“可笑。”严振青嘲讽般的勾了勾嘴角:“让人把吊桥砍了,凭他们叫破了喉咙,又能与我们何干?”
严战心中着实不悦,毕竟这事日落山庄的确不在理,要是名剑山庄借这件事做什么噱头,恐怕江湖的力量又要来次大洗牌了。
“爹,你就不怕名剑山庄会拉动江湖的力量吗?”
严振青愣了一下,直起了身,神秘的笑了笑:“那你说怎么解决?看样子,交出阿烈好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吧!哈哈!”
似乎是一个玩笑,严战却感到背后一阵寒意,他了解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明白他的话里更有深层的含义。
“我不会交出展烈的。”严战一字一句的说道,似乎是在对自己说,也是在对严振青说。
“哦,是吗?”严振青将视线重新聚焦到鸟笼之上,似笑非笑的回答:“既然有简单的方法又何必采用让大家彼此都损伤的一种呢?”
“父亲所说的简单的方法就是交出展烈吗?”严战冷冷的看向那个自己称作“父亲”的男人。
严振青逗着笼中的鸟并未回答。
“展烈对父亲来说到底算作什么?义子?还是杀人的一个工具?”
严振青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儿子的质问,他慢悠悠的转过了脸:“阿战,展烈对我来说是什么一点也不重要,关键是,他身上血性太重,留他在你身边,终究不是一件好事。提前处置了他,省的夜长梦多不是吗?”
严战攥紧了双拳。
“所以,父亲让展烈除去了敌人,也正好解决了展烈对吗?父亲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严振青露出不悦的目光,却并未作出什么反应。
“我是不会把展烈交出去的。”
严战冷冷说完,转身离开。
“展烈?”
看见靠在大殿门外捂着胸口的展烈时,严战瞪大了眼睛。
他伤的很重,胸口有血渍透过衣服渗了出来。他一手拿着秋炼,一手捂着胸口,面色惨白,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寒冷。他就那样看着严战,嘴角有嘲讽而无奈的笑容。
“展烈……”看到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严战下意识的想要扶住他。
展烈用剑撑住自己的身体,勾起一抹苦笑,退后几步,然后踉踉跄跄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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