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禁烟,教案

　　光绪十七年二月廿三，1891年4月1日，星期三。

　　南方政府颁布的禁烟法令在今天正式生效。而在这之前，《环球时报》以及各省的省报已经把法令内容连续刊登宣传了半个月，为了能使法令深入到各个角落，各地政府还加印了大量的宣传册，然后派人深入到偏远的地区挨家挨户的宣传，在那些罂－粟种植地区，宣传的力度比其他地方都要来得大。

　　在禁烟法令中，规定种植罂－粟，或是生产、运输、储存、销售鸦－片的，无论数量多少至少要面临10年的监禁，最高可达死刑，而吸食鸦－片的，也将面临最少3年的监禁。而之前的那半个月强化宣传就是让依附在这条产业链上的人赶紧滚蛋、转行，否则勿谓言之不预也。在宣传期间，铲除罂－粟、收缴鸦－片、查封烟馆等各项行动就已经在进行了，因为法令还没生效，所以并没有对涉及其中的人员进行罚款或关押，仅仅是强制没收、销毁罂－粟、鸦－片而已。

　　而在这条产业链上的众多烟贩、烟馆老板中，不乏脑袋发热的人跳出来考验白泽的决心，可惜在正规军这样的专业工种面前，这群人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才交锋了一个回合就如鸟兽散了。他们的结局是品行低劣的直接送去和牛头马面喝喝茶、斗斗地主，而品行过得去的则被送去修铁路。

　　禁烟的重点并不是生产或销售，而是种植这个环节。因为目前南方各个省份都有罂－粟在种植，而涉及其中的人员数以百万计，这些人大多数是贫困的农民，他们或自种或受雇，但都从事着罂－粟种植的行当。要禁烟就必须要解决这数百万人口的生计问题，这才是这个禁烟行动中最大的困难。现在已经是4月了，罂－粟的花期即将来临，如果不在此刻将禁烟进行下去，谁知道会有多少新的鸦－片被生产出来！所以白泽是下了死决心要把禁烟行动执行到底。

　　百姓之所以不种粮食反而选择种罂－粟，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利字。如果种粮食的人是食不果腹，而种罂－粟的人却能养活一家老小，或是能让他们挣到更多的银子，那相信大部分的人都会放弃种粮食。现在要禁止罂－粟种植，无疑是断了这几百万人的生计、财路，到时他们不起来造反才怪呢，所以得找些什么东西来替代罂－粟能让这数百万人的收入维持下去，甚至是比以前种罂－粟的时候更好。

　　但在选择什么作物上白泽犯难了。首先水稻、小麦等粮食作物不合适，一是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罂－粟都是种在耕地里的，有不少是种在山坡上的，这些地方明显的不适合种粮食；二是因为那些种罂－粟的人先前就大多是种粮食的，如果他们要种回粮食就不用等到今天了。其次果树什么的也不适合，果树的确是耕地、山坡都能种植，但时间上来不及啊，罂粟可是一年生的草本，就是一年的时间罂－粟就算是走完其一生了，而果树从种下到能收获果实，最起码也得三年的时间，有这功夫白泽都不用在这烧脑了。最后白泽在询问了宇文益等生物、农业方面的专业人士后，决定好了替代作物。目前主要是推广见效快的经济作物，比如花生、大豆、油菜等生长期短却又能产生较大经济效益的油料作物，先将这数百万人稳定下来，其后则是推广棉花、茶叶、烟叶、各种中药材、橡胶、油树等等。

　　而由于开展了人口、土地普查，南方政府对南方各地的罂－粟种植情况都有了详细的了解。得益于此，白泽让第一生物研究所准备了足量的替代作物的种子，通过刚刚生产出来的飞艇送到各地，在这些都完成得七七八八之后白泽才颁布禁烟法令，并在报纸上进行强力宣传，而就在今天4月1日，这一份法令是正式的生效了。

　　法令正式生效并不代表禁烟就已经功德圆满了，相反，要忙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呢。不但要继续强力打击生产源头，对成瘾者的强制戒－毒也是一件不容疏忽的事情。不过得益于阿昂飞船资料库里繁多而齐全的资料，白泽从中选了很多适用于不同成瘾原因的治疗方法。不过虽然方法很多也很有效，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成瘾者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分布的范围也极广，要将这些人全都集中起来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现在白泽手上能用的专业治疗人员却并不足以撒到这么广的范围里。最终没办法了，白泽只好把几个地方的成瘾者集中在一起，虽然这会造成数量很庞大，容易管理混乱，但这已经是白泽目前能想的比较有效的办法了。

　　这天，白泽正在看禁烟行动组递上来的报告。现在各地种植的罂－粟在政府发放了补贴款后已经被悉数铲除了，计划中要推广的经济作物也在根据时令进行播种。目前的主要工作是搜捕那些由明转暗的毒－贩，以及治疗那些成瘾者。底下负责具体事务的生化人执行力很强劲，虽然过程中还是有点小瑕疵，但总的来说还是朝着白泽计划中的理想状况前进着。

　　白泽看完报告，对目前取得的成绩感到很满意。就在白泽拿起另一份文件时，西门琳从外面匆匆走进来，递给了白泽一份电报。

　　白泽看到西门琳脸上的神色不怎么自然，拿过电报一看，顿时明白怎么一回事了。而白泽看完后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看。

　　原来就在前两天，也就是4月3日那天（网上查到的时间是光绪十七年四月初三即1891年5月10日，为剧情需要这里改为4月3日即光绪十七年二月廿五），安徽芜湖市民发现两个天主堂女修士拐带两名幼童，遂将她们拘送街道派出所。由于拐带案件不属于派出所主管，所以派出所又将她们送到芜湖市警察局。法国教士闻讯，亲赴警察局将其保释，但被警察局拒绝了。到了4月5日，又有一名妇女向教堂索还幼童，教堂不肯交还，消息传出后，芜湖市民无不义愤填膺。

　　当时有这么两个人，一个叫王光全、另一个叫傅有顺，这俩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聚集起了五千人将教堂围住，旋又放火将其烧毁。事件发生后，芜湖警察局即刻成立专案组负责侦查此案，并很快就掌握了大量有力线索，正要展开抓捕的时候，英国人却跑了出来坏事。原来英国驻芜湖领事福恪林在得知此事后，要求驻守芜湖的15师之45旅派兵弹压，但被45旅以军队不得插手地方政事为由拒绝了；被拒绝的福恪林又到芜湖警察局要求保释那两名女修士，结果还是被拒绝，即使是气愤的福恪林说那两名女修士享有治外法权，南方政府无权关押、审判也没能让芜湖警察局同意释放那两名女修士。

　　而福恪林的要求不知道怎么的被传了出去，这让芜湖市民更加无法接受，这次完全不用什么带头大哥直接就聚众近万人，这些人围攻了英国领事公署，当警察抵达的时候他们已经烧毁了海关外籍人员住宅，随后警察逮捕了包括王全光、傅有顺在内的数十名涉案人员。

　　本来这件事情如果仅仅是烧毁教堂，那怕是加上后面烧了海关外籍人员住宅，芜湖警察局都可以将这事按民事来处理，但现在芜湖市民围攻了英国领事公署，那就成了外交事件，这完全超出了芜湖警察局的职能，所以只好上报芜湖市政府，再由市政府上报到安庆，然后到了理事会白泽这里。

　　白泽看完了这份电报，顿时拍案而起大骂道：“岂有此理，英国佬还无法无天了啊！你欺负欺负清廷也就算了，现在还想在老子头上动土，就两个修女而已还想治外法权，做梦去吧！不给你点颜色SeeSee你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白泽骂完后转向西门琳说：“小琳，你转告芜湖，马上把抓了的人给我放了，都这时候是还抓自己人算什么事儿啊！问问芜湖市长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就给我滚蛋！还有，芜湖警察局收集好那两个修女拐带幼童的证据，然后将案子移交芜湖检察院，告诉法院给我从重从严的处理。”

　　白泽想了想，又说：“发报给各省，要求各省即刻组织警力搜查辖区内的教堂、寺庙、道观，把他们的那些龌蹉事都给我翻起来，该罚款的罚款、该收监的收监，这次我看谁敢出来给他们说情。”

　　西门琳记录好命令，不过并没有离去，而是担心的说：“理事长，这样会不会激怒英国？毕竟他们的领事公署都被烧了，他们必定得要讨个说法，而且你也常说现在还不是和英国闹翻的时候，如果不处置肇事者，恐怕……”

　　“怕什么，大不了就和约翰牛干一架！现在英国人都欺负到咱国人的头上了，我还找他们讨个说法呢！今天那两个修女如果不判刑，那明天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岂不是还得把人给放了啊？别跟我说什么治外法权，惹毛了我信不信老子立马就宣布不承认清廷签订的所有条约？”

　　听到白泽这么说，西门琳知道这事在白泽这已经没什么回旋的空间了，说了声“知道了”后就转身去传达命令了。

　　白泽并不知道在后世的历史上，就在今年的4月份，除了芜湖教案外，南方其后还相继爆发了丹阳教案、武穴教案，7月份还有宜昌教案。这四案下来，共有数名知县或道员被惩处、4人被处死、二十余人充军或笞杖、赔偿了48.6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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