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开战
选择？
那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我非得要被卷入这样的事情啊？！
平凡的高中生，过着普通的日常生活，日日夜夜的努力学习也只是为了找份理想的工作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
仅仅是想要保护她，所以才会一直一直一直的陪伴在她的身边。
也许，还期待着一场平淡的，能够让人小鹿乱撞的甜蜜恋爱……
可到头来，凭什么要变成现在这幅凄惨的模样啊？
那样渺小的希望，也实现不了吗？
好痛苦。
好难受。
可恶，身体好像要裂开了啊！
但是。
“把……和美……还给我……”
桐山大介的身体仿佛一个被主人遗弃了的木偶，无论是手臂，还是双腿，似乎正在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触目惊心的反关节扭曲着。
蜷缩着身体的他，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
目光无神的美丽少女站在那里。
“你也不想继续痛苦下去吧……所以，做出选择吧，桐山君～”
三涂河和宏的语气仿佛邻家友人般热情而又柔和。
“一边，是你想要保护的可爱女友。”
他右手的手指轻轻从叶月和美那高耸的胸部上缓缓滑落，最后停留在了那纤瘦而健美的腰际。
“而另一边，只不过是个胁迫过你，和你素不相识的家伙。”三涂河和宏指向一旁一言不发的虚。
“那么来选择吧。只要你杀了他，我就会把这家伙完完整整的还给你。可要是做不到的话……”
和美的左脚跨出一步，整个人以一种极度危险的姿势站立于天台的边缘。若是从这个高度跳下，以普通人类的肉体强度而言，绝对没有幸存的可能。
“这家伙马上就会变得支离破碎了呢。”
“住……手。”
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桐山大介的耳朵。
和美……会死？
由于肉体的剧痛，一度已经停止了的大脑再次开始了运转。
都说好了，我必须要守护那个家伙的啊！
所以！
缓缓抬起头，一双不似人类的猩红双眼，死死的盯向不远处的黑发青年。
能不能请你……稍微牺牲一下你的生命呢？
啪。
细微的声响。
漆黑长镰那锋利的尾部轻而易举的刺穿了刚刚从地上爬起，全身扭曲的让人难以直视的少年的心脏。
猛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桐山大介感受着涌上喉管里的强烈腥味。
阿列，这是……发生了什么？
还来不及搞清楚事态的发展，下一刻，他的身体就被彻底贯穿的长镰高高举起。
死神样的式神用力一甩，少年那残破的身躯就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一堆叠放着尚未处理的杂物箱中，接着便毫无声息的埋没在了其中。
轻描淡写的做完这些，虚才重新将目光投回不远处的恶灵。
他摇了摇头。
“很抱歉，我对你的即兴演出没有太大的的兴趣……还是说，你觉得这种程度就会让我露出破绽？”
虚张开双臂，轻松的表情好像在说刚才那血腥一幕只不过是一场表演。
“现在，你还有什么后手吗？”
“你这家伙……”
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三涂河和宏从纸箱那边收回视线。
明明身为除灵师，却丝毫没有为了保护普通人的使命感，也没有对生命的珍惜。
生前也同为除灵家族一员的类型A，在这一瞬间，竟然在眼前这个黑发俊朗的青年身上隐约看到了那份应该属于恶灵才会拥有的恐怖。
可惜，还是不同啊……
三涂河和宏看上去有些失望。
与所有恶灵对依旧留存于这个世上生命本能般的恶意相比，眼前的家伙可完全没有那样的执念，充其量，也只能称得上是淡漠而已。
所以还不够。
你还需要继续的堕落下去啊。
这种时候，只要再轻轻的推一把……
“织田君你，应该也有珍视的人存在吧？如果是那家伙，你还会像刚才一样的毫不犹豫吗？”
没有做出回答，三涂河和宏的话中充斥着露骨的恶意。
“谁知道呢……”虚不置可否，脸上也看不出有任何被威胁的恼怒：“倒是你，明明是个恶灵却到处把杀生石散播出去……”
漆黑的瞳孔中流转着不知名的情绪。
“莫非，是为了某个目的才行动的吗？而且说到杀生石……总不会是和九尾妖狐有关吧。”
“哦……”
面对虚的自问自答，三涂河和宏选择了与他相同的答复。
下一刻，强烈的恶念以肉眼可见的方式疯狂从白发少年的身上向外猛烈扩张。如果是普通人站在此处，恐怕瞬间便会被这等程度的惊人恶意给吓到**。
只是几秒的时间，呈现出黑色雾气形态的浓郁怨气已经将整个天台团团围住。
这样的反应……似乎是猜中了呢。
身体周围瞬间形成金黄色的屏障隔绝瘴气，虚在心里冷笑着。
保留智慧的人形恶灵……类型A说到底不过是执念的产物。
既然如此，比起将对方消灭的方式，将这家伙的执念彻底击碎岂不更加有趣？
“算了，今晚还不是做出最后决定的时刻。”
一场一触即发的战斗，随着三涂河和宏摇了摇头，率先将自己聚集的恶念散去而终止。
撩起左眼前的刘海，杀生石绽放出眩目的迷人红光。
“虽然本来打算让那个家伙在怨念最大的时候觉醒，不过现在……就先这样好了。”
扑冬——
凌乱的纸箱中，一个健壮的身影站了起来。
虚向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之前还只能算是文弱的桐山大介，此刻竟硬生生的将身高突然拔高到了2米左右，肌肉棱角分明的双臂，将上衣都撑破的强壮身躯，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也变成了一片深色的赤红。
而更为显眼的，无疑是位于他额头处的红色石头，以及那上方几厘米处钻出皮肤的灰色独角。
只是略微呼吸，鼻中就冒出两道白色的气体。猩红的双眼死死地注视着虚，已经化身怪物的桐山大介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野性气息。
“原来如此，这家伙是……半妖啊。”
虚眯起眼，目光从桐山大介心脏位置的破洞上一扫而过。
半妖，人类与妖怪的结合，流经血脉传承的一族。虽然天生没有灵力和灵视，可一旦觉醒，就能获得血脉中力量的怪物。
听上去也许简单，但根据除灵界留存的资料表明，所谓的半妖在现代只不过是传说中的生物。先不说流传至今血脉已经被稀薄到了那种程度，就算是及其罕见的出现返祖现象，就凭现代普通人的身体基础，也不足以承受妖的血脉。
“哼哼，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呢……”三涂河和宏露出得意的微笑。也只有拥有传说中的妖怪——九尾灵魂碎片的他，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出血脉尚且浓厚的半妖。
没有任何的交流，彻底没有了之前那个少年痕迹的怪物只是轻轻一跳，就跨越十几米的距离来到三涂河和宏的身边。
“那么，织田君，下次再见了……哦，对了，这个东西也没用了，就随你处置吧。”
三涂河和宏随意的指了指身侧的少女，对着怪物说了一句，身影已经消失在夜空中。
“这……个……”
直愣愣的看着空壳般的叶月和美，面无表情的桐山大介再次伸出了手……
接着，轻轻一推。
啪哒。
“这样好吗……”
瞬间出现在两人的身边，虚差之毫厘的握住了身体已经完全飞出建筑范围的少女手臂。
冷冷望了一眼这个面带微笑，站在自己身边却好似毫无防备的家伙，桐山大介毫不犹豫的转身向着附近的大楼跳去，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虚的视野中。
“你竟然也会做这样的事情呢……难道是同情他们了？”戴斯飘了过来，语气有些迟疑。
“也许吧……将来还有用也说不定啊。”
将毫无反应的叶月和美拉了上来丢在一边，虚毫无形象的靠着墙壁缓缓坐下。
回过头望着下方那迷人的东京夜景，他突然莫名其妙的轻笑出声。
这个美丽的舞台……真是让人怎么都不会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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