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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请君入瓮,你指尖的温柔只是昙花


  沈念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将沈倾带回去之后,便去给她烧水熬药了。

  御医已经被她遣散了回去,沈倾只是吩咐他留了些外伤药而已,诚然,她的内伤,谁也治疗不了不是么?

  此刻,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宽大的浴盆里,这是当时刚刚找到房子之后沈念请人专门定制的,足够沈倾这样的若在里边睡觉。淡淡的水雾将整个屋子衬得很是朦胧,眼睛看不清楚周遭的东西,热气腾腾的烟雾熏得她眼睛泛酸,她努力的睁大眼睛盯着房顶,想象着之前曾经在书里看到的一句话。

  书上说,难过的时候就该抬头看着天,更加不能眨眼睛,看着看见,眼泪就会不见的。

  她试了很久,可是哪怕她根本就不曾眨眼,泪水还是顺着她的脸颊就这么掉了下来,她吸了一下鼻子想要忍住,可是却发现根本就没用峻。

  她终于明白,原来书也是会骗人的,假的,都是假的,当一个人真的难过的时候,任何举动任何话语都是没用的。

  就像此刻的她鲫。

  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总觉得是一件遥远的事情,曾经的那些兄弟经常跟她说,身为女孩子,不管什么时候,其实想哭的时候就应该哭,开始她从来不,她不想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她不想让任何人觉得她不行,她觉得自己哪怕不是铜墙铁壁也应该练就一身铜墙铁壁的本事和性格。

  眼泪一旦泛滥便再也停不下来,这些年受的委屈,这些年心里的憋屈,似乎全都在这一刻被彻底释放,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直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滑落,起初是一滴,两滴,后来渐渐汇成一条细小的溪流……

  她眼里不断闪现着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她记得那天他们两个被药物迷惑所以身体发生了变化,但是其实他们的思想是清楚的,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知道,君澜也肯定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

  事发之后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谈,许是受了伤还吸入了瘴气又被饿了太久的缘故,她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总是忍不住想要睡觉。

  但是她知道不能睡,但是哪怕知道,有时候大脑是控制不住的,她还是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恍惚间,是君澜叫醒了她。

  “沈倾,别睡。”

  是这个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不断的提醒着,秋天的晚上是很凉的,在一堆死人骨头之间就更觉得凉了,沈倾之前就染了风寒,此刻被冻了之后就更是觉得难受,她的身体在不断颤抖,她冷得忍不住蜷缩了自己的身子,脑袋变得越发的晕沉,恍惚间,她的身体被君澜抱住,他身上的伤口很重,他的手不方便,但是他还是一直子啊很努力的将她抱住,他似乎是想给她输送内力,但是试了很多次之后发现根本就无能为力。

  沈倾还知道,他哪怕只是用了一只手,却还是替她把衣服都穿好了……

  “沈倾,答应我,不能睡。”

  “答应我,不能死,不能出任何的事情,沈暮晴,你已经离开过本王一次了,难道还想离开第二次?”

  他的声音很是脆弱,沈倾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脏都疼的搅在了一起,但是不管她多努力她都睁不开眼睛,她只觉得好累,她好想休息。

  更加主要的是,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着她,“沈倾,别醒,累了就休息,再者,现在君澜已经知晓了你的身份,醒过来之后,你怎么面对他?”

  好吧,那就不醒。

  她本想就这么睡下去了,但是一想到君澜活的那么痛苦,她便忍不住就醒了,可是,果真,在她醒过来之后,君澜便直接退回了他之前所在的那个位置,并且不曾多看她一眼。

  她试图跟他解释和沟通都被他的冷漠打破,最后尽数咽回了肚子。

  可是她沈倾向来就是固执的人,她也是直率的,这么不清不楚的,她实在觉得难受,因此,她便直接将事情的真相挑明了。

  “咳咳。”她想跳开,但是她衡量片刻之后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果然,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就在她开始剧烈咳嗽之后。一直装死的君澜立马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样,好点了么?”她伸手给她顺气,声音里满满都是惊慌,“沈倾,你快说话,你到底怎么样了?”

  他这么担心,沈倾反倒说不出话来,她抬头看着他,良久之后才终于开口,“既然这么担心我,为何还要装作莫不在乎的模样,君澜,承认喜欢我,就这么困难么?”

  可是,她说了这话之后,她眼睁睁的看着君澜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担心渐渐消失,他很快就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他直接将沈倾拉住他衣角的手指掰开,力道之大,让沈倾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快要被掰舍了一般,她眼里的期待渐渐变成失望,脸上那种刚刚发现君澜是在乎着她的那种欣喜也慢慢的消失不见,不,不是消失,只是就那么僵在了脸上,让她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应该用怎样的表情才是正确的。

  “你试探本王。”他说。面上阴

  寒一片,掰开她手指的动作将他伤口扯开,鲜血外流,但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

  “沈倾,本王早就跟你说过,别试图挑战本王的底线,会死人的。”他的声音很冷,是那种可以将人的心都冰住的寒冷,不,不是的。沈倾摇头,这跟她晕沉的时候跟她说话的人不是一个人对不对?眼前的人不是君澜对不对?

  不是那个,不断的喊着她的名字,霸道而又脆弱的说着不要离开我的那个君澜对不对?

  更加不是那个,怕她熬不住会死去,所以将他的血脉隔开往她嘴里灌血的君看对不对?

  可是……

  当她的目光落在君澜被割开此刻虽然没有流血但是皮肉外翻着的手臂的时候,她突然就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既然喜欢,又为何不敢承认?君澜,之前你口口声声说的会对我负责,那些话,都是骗人的么?”承认,沈倾一个来自现代的女子,她的思想在怎么保守也不会保守到发生了点什么之后就必须要那人负责的地步,更何况他们当时还算得上是事出有因,但是这人啊,往往着倔脾气上来的时候任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闭嘴。”君澜开口,已经坐回了他之前所在的位置上。

  闭嘴?沈倾眨眼,好吧,那就闭嘴好了,她就当是……当是被一畜生上了好了。

  “主子,需要加水么?”沈念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沈倾的思绪也在这个时候被拉了回来,“不用。”沈倾这才感觉到水有心凉了,伤口被水泡了之后生疼生疼的,她挣扎着坐了起来,但是被扯动的身体每一个器官都在泛着疼痛,扯过一侧的外袍披上,正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这么直直的砸在了地上,身体接触到冰冷的地板,更是疼到了极限。

  眼中泛着泪花,她试探着起了,但是试了几下之后发现她根本就无能为力。

  她趴在地上,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主子,你怎么样了?我方便进来么?”沈念的声音很是焦急,但是女子的闺房到底不能直接闯,因此他只是着急的拍着门,但是并没有听到回答。

  “呜呜。”就着地板,沈倾就这么大哭了出来,她哭得像个孩子,她从一开始的笑声哭泣渐渐变成了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不过这样,屋外的沈念反而放心了许多,他呼出一大口气,像是在感叹,也像是在难过。

  他不是瞎子,沈倾脖颈上那些痕迹他都看到了,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将外袍给她披上,担心她冷没错,更多的是害怕这件事情被暴露出去。

  他知道沈倾比他还要难过,但是她一直隐忍不发这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好在,她终于哭出来了。在他看来,哭出来,远远要比一直这么默默的忍着要好受许多。

  找到沈倾的时候,看到她当时那个样子的时候,他其实是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杀了君澜的,但是他没有,他知道沈倾不想让他死,他也知道君澜在身倾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他再次叹了口气,随即将手中为沈倾准备的药,毛巾衣服什么的全都放在了门口,之后,看了好几眼之后才终于转身离开。

  君澜刚刚上过药,他的一只手被吊了起来,太医说不能随便动弹,此刻,小童已经跟随御医去取药了,君澜一个人躺在床上,他看着屋顶,目光游离。

  渐渐的,便真的觉得困了。

  “想杀了本王,也得有杀本王的那个胆量和本事。”沈念出现,并且将刀架在君澜脖颈上的时候,他依旧闭着眼睛,只是在沈念犹豫不决的时候冷不丁的就冒出了这句话。

  沈念并不觉得惊讶,他知道这座守卫堪比皇宫的地方不会这么容易进来,所以他此刻出现在这里就一定是君澜暗中吩咐过了,或者可以说,他其实,就在在等他而已。

  “哼。”沈念收回了剑,“不是沈念不敢,只是现在还不能而已,我只是怕杀了你,她会难过,否则,我才不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死了,她会难过么?

  他不知道的是,沈念的一大堆说辞,他听进去的,只有这一句。

  不,她怎么可能知道难过?

  她或许暗地里一直巴不得他早点死吧,她那么狠心的人,能够冷眼看着他孤零零过了十年,为她的事情自责了整整十年也不曾露面的若,她怎么可能会难过。

  再者,她身边早就有了沈念……

  对他们来说,他君澜,只是一个多余的人而已。

  不对……

  君澜眨了一下眼睛,那天虽然大脑是不太清楚的,但是当时他进/入沈倾的时候,她的那种痛苦的表情和她的紧致都在告诉他,沈倾其实还是……清白之身,也就是说,在他之前,她从未跟任何人发生过关系,包括,沈念。

  君澜猛地坐了起来,他突然被自己这种可怕的思想给惊得不轻,如果这个判断是真的,那他事后对她那么冷淡简直就是

  非常混蛋的行为了。

  他有心懊恼,当时心里真的想装了太多的事情,所以根本就忘记朝这方面想一下,现在看到沈念,他才惊觉,他似乎是做错事情了。

  不行,他要去找沈倾,他要去跟她道歉,他要亲自开口问问他,为何这么多年一直狠心骗他,没有遇见也就罢了,既然已经认出了他,既然已经看到了沈慕清的碑铭,那她就应该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才是,他还想问问她,为何重逢之后,她还一直对他选择了隐瞒,是不相信他真的可以不介意当年的事情,是真的可以为了她哎奋不顾身一次么?

  “站住。”看到他的动作,沈念心里终于稍微好受了一些,不管是做戏也好,真实的也罢,最起码此刻的君澜,心里还是担忧着沈倾的。

  “?”他的剑再次横在了君澜的跟前,君澜面色未变,只是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现在情绪很不好,估计不想见你。”君澜了然,那看样子,只能等她稍微冷静一下再去找她解释了呢。

  “我们聊聊。”沈念说这话的时候,剑已经被直接收回并且放到了一侧,他坐在了屋子内的凳子上,似乎是在等待君澜。

  “聊什么?”

  “怎么,王爷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聊的么?”君澜并不说话,他做回了凳子上,好的那只手搭在桌子边缘。

  “那天发生了什么,你们不说,我也能够猜得到。”沈念直接开口,“当然,我今天不是来质问的,因为我知道,主子她做事情向来不会冲动,所以,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你们发生现在的事情,我想,她都有必须这么做的原因。”君澜敛眉,他最是讨厌的,就是沈念一副跟沈倾很熟的样子。他更加讨厌的是,他跟沈倾之间的那股默契和信任。

  因为每次想到这个,他就会忍不住反思,难道当年他的表现,还不足以让沈倾信任么?可是分明,他才是那个最先认识沈倾的人啊。

  “王爷此刻,想必已经猜到了主子的身份,毕竟你那么聪明。”这话带着嘲讽,但不可否认的是,沈念就是故意的,君澜既然觉得自己那么有能耐,那为何,非要到现在才知晓主子的身份,他若是真的想查,那也该早就查到了不是么?

  “这些日子,我也能够感觉到王爷对我的敌意,可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嫉妒,因为,主子的心和人,都是你的,你也不必觉得明明是你们先认识,我却后来居上,占据了她心中一个非常主要的位置,但是王爷你知道么,我沈念,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跟主子生活在一起了。”

  这话倒是引发了君澜的兴趣,他看着沈念,似乎是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我是沈老爷收养的义子,那些年一直在内室潜心修炼不理事实,所以王爷不必为了这个问题觉得苦恼。”不管怎么说,他沈念也是跟在沈倾身边十几年的人了,心理学这种东西,他怎么也学到一些了,这些本是不难发现的事情,只是可惜主子她当局者迷,所以很多问题还没有他这个外人看得透彻。

  “但是,王爷也别因为我跟主子之间有这样的关系而觉得庆幸,事实上,你也没有弄错,我是真的喜欢主子,不,是爱着她,并且爱了许多年。”

  他的坦白让君澜微微惊讶,毕竟他一直记得沈念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而且,他的坦白,就显得他很弱似的。

  “我知道这种爱有些不伦不类,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而且王爷,我爱她,爱到愿意为了她放弃生命,你能么?”

  沈念的话让君澜觉得震惊,但他根本不必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他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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