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暗河
“那太好了，多谢奶奶！只是，只是您的身体？”本一听老人要送自己一段，自然高兴万分，只是又担心老人的身体，在那里犹豫不决。
“没事的，走走路没什么大碍！活动活动对伤势恢复也有好处，好孩子，不用担心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奶奶还骗你不成？”
“恩，那我去收拾一下！”
“去吧！”
本很感激的向老人行了礼，就抓紧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后又检查了一下腿上的伤势，一看已经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决定事不宜迟，越早动身越好。本准备好东西，将匕首和长剑佩戴好，更是用手拍了拍藏在胸口的晶石和口袋里的卷轴，一切准备停当，正要去看老人家怎么样了，就看到老人家拿了一个包裹来递给本。本打开一看，都是些烤鱼和烤肉，也不客气，随手塞到自己的背包里面。
“奶奶，我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那就现在吧！”
二人说完也不罗嗦，立即动身。从本来的路上返回，不久就来到那个岔口，顺着右边那条路就走了进去，直到进到这个通道，本才感觉到这个通道和刚才的那个有什么不同。
这条通道是继续向下延伸的，而且越走越潮湿，通道也宽窄不一，大约走了几百米的样子，面前的空间一下子宽阔起来，一股血腥中夹杂着腐臭味扑面而来，本以为有生物在这里，急忙抽出宝剑准备，以防不测，却见老人摆了摆手，本有些诧异，只见老人将手里的发光晶石向前一送，整个空间一下子大亮起来，本顺着光亮看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眼前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个雪妖的尸体，这些雪妖都已经死去好几天了，潮湿的环境让这些尸体有些发臭，地面上的血和着地上的泥土在光的照耀下泛着奇异的光，而靠近的几只的腿部和胸部都只剩下了骨头，此时本才想起自己吃的烤肉是什么？再看到这样的场面，一下忍不住剧烈地呕吐起来，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拎着本急速地穿过那个恐怖的场面。
离开那个屠宰场后很久，本才止住了呕吐，用有些恐惧的眼神看着老人，老人明白本在想什么，无奈地笑了笑说，
“现在你真正的相信我说的话不是假的了吧？你会不会害怕奶奶？说奶奶是个屠夫？”
“没，没有，奶奶对本这么好，本怎么可能怕奶奶呢？奶奶杀这些雪妖也是为了自保，不是吗？”本明显说得言不由衷。
“唉！你虽然这样说，内心中还是对奶奶有了看法，这也不怪你，对于你这样在和平时期成长起来的人类少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没有晕过去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我怎么会怪你对奶奶有偏见呢？习惯就好了！”
“习惯？”本心里一惊！
“对，习惯，我活了这把年纪，这样的场景见得多了，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有的时候一些生物为了生存下来不得不去杀掉另一些生物，这是丛林的法则，没有谁可以违背！”
“那为什么大家不能和平相处呢？”本讷讷地说道，“那样大家不就都没事了吗？”
“和平相处？孩子你还是太年轻，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别人就会给你，即便你不去抢，别人也会认为你去抢的，你不做别人的敌人不等于别人不把你当做敌人，你不是说过你这次差点被你的一个同学杀死吗？你想过要做他的敌人，杀死他吗？就是这个道理！”
这句话一下子说道了本的软肋，本无言以对，只是低低的声音说道，
“总会有办法的！”
“办法，当然有，要么去征服他们，要么被他们征服，没有中间的路！”老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上的气息突然一变，好像成了一个掌握万千生灵命运生死的君王，对，老人是蛇人酋长塔克?斯塔克，就是君王，蛇人部落的大酋长！这气势压得本喘不过气来，也觉得此时原本和蔼慈祥的老人变成了另一个人，那样高高在上，那样高不可攀，那样神圣不可侵犯！
本被这个气势所震慑着，呆呆地立在那里，耳边不断地响起那几个字“没有中间的路，没有中间的路！”老人说完，才发现本变得有些傻呆，才记起自己所放出来的气息让这个少年可能不是很舒服，连忙将气息收了起来，重新变成了那个慈祥的老奶奶，伸手抚摸了一下本的头，小声道，
“本，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本清醒过来，连忙慌乱地答道，然后不再理老人，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向前走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二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大约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本突然回过头来，对着老人说，
“奶奶，将来你会来征服我们奥克兰城吗？到时候会不会也像杀死那些雪妖一样将本也杀了？”说完，本也不停留，继续向前走着，好像只是问问自己心中的疑问，对于答案似乎并不重要。
本的话让老人一时间更加无语，看着前面蹰蹰而行的少年只能苦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本，你是个好孩子，可是现在还小，等将来长大了，要是有机会会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是一个人所能决定的，不过奶奶可以告诉你，奶奶永远不会进攻奥克兰城，也不会去杀死我的乖孙子的，因为我们互相尊敬着对方，我们是朋友，而且还有共同的敌人！”只是最后一句话声音很低，低到本根本听不见。
“谢谢奶奶！”本听到老人的答复，心里不免有些触动，“我，我只是很害怕，真的只是很害怕！”说着转身扑到老人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老人紧紧地抱着本那瘦弱的身体，抚摸着本的头，轻声地安慰道，“好孩子，没什么可怕的，奶奶的力量是用来保护你们的，放心吧，放心吧！别哭了，别哭了！”
良久，本才止住哭声，离开老人的怀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突然正色道，“我一定要变强，将来有力量来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奶奶您，保护劳尔，保护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好朋友克拉克和琳！”说这些话的时候，本那双蓝色的眼睛突然发出了一种利剑般的光芒，这光芒中还存着丝丝的红色，刺在老人的身上，让老人都觉得有一种灼热感，这让老人很是惊奇，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普通人类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目光，不过也没有多想，伸手摸了摸本的头，
“好孩子，奶奶相信你！”
最后的谈话让老人和本之间刚刚产生的一点点隔阂一下子就不见了，换之而来的是彼此间亲人般的亲近，接着二人继续向前走着，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本的耳边响起了流水的声音，越向前走，流水的声音就越大，本知道这就快到那条暗河了。
大约又走了几百米，本和老人走出了那条通道，展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个很大的空间，一条大河流淌在他们的脚下，轰鸣般的流水声让本都有些想把耳朵堵起来，河水带来的潮气也让本有些不适应。本举起手里的照明器向前照去，在那光束中，一条大河展现在本的眼前。
照明器的光根本照不到河的对岸，也不知道这条河有多宽，河里不断地有鱼被那光束吸引着跃起来后再掉回水中，不时地掀起白色的浪花。这景象太震撼了，本根本想象不到，原来地下真的有暗河，而且还是这样一条波涛汹涌，宽广壮观的大河。
本和老人沿着河边，循着河流的上游向前走着，本走在前面，老人走在后面，本不时的向河的方向望一下，总觉得这太神奇，而老人在后面慢慢地走着，神色有些凝重，一条大蛇不停地在二人的不远处游荡。
河水里除了那些普通的鱼之外，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感觉到了岸边的两个新鲜事物，就放弃自己追逐的鱼类，向岸边靠了过来，甚至有些都开始逆水而行，刚想跃出水面去袭击二人，就被大蛇一尾巴给抽飞，在离开水面的一瞬间才展露出它的真面目。
这也是一种鱼类，只不过只有鱼的体型，却没有鱼类的皮肉，全身只有骨骼，就像是吃完鱼后剩下的整条的鱼刺，这种骨鱼体型不大，大约也就一尺到两尺左右，可嘴里的牙齿却有近一寸，虽然被抽飞了，可还张着嘴，上下的牙齿张合着，随时准备着去撕咬别的生物，落入水后，正好眼前游过一条大鱼，那骨鱼一下就将那条鱼咬成了两段，逮着其中的一段狠嚼起来，嚼碎的鱼肉从嘴里进去，接着就从后面流了出来，洒落到河里，被汹涌的河水一冲，不见了踪影。
本在照明器的帮助下，看到这一幕，顿时毛骨悚然，不自觉地就离河岸边远了几步，将手里的宝剑又紧握了握。
“奶奶，那是什么怪物？”
“奶奶也不大清楚，要是没猜错的话，可能是一种传说中的生物，叫蚀骨鱼！”
“蚀骨鱼？那是一种什么鱼？”本满脸的茫然，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生物。
“对！蚀骨鱼！这是一种嗜血成性，能将任何生物都当作食物，也可以为了杀戮而杀戮的一种传说中的鱼类。是一种可怕的怪物，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前几次过来捕鱼的时候没走这么远，只是觉得河里有东西，没想到竟然是这些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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