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来袭的山贼
“怎么了，困了吗？”
突如其来的一声问候让雪妮愣了一下。
“看你的眼睛，都红了，还是别吹风了。”声音的主人顺手把窗帘挂在了车窗旁的钩子上，这样风就吹不起帘幕了。
“没事的，让我吹吹吧，反而精神一些。”缓过神来的雪妮用手指轻轻擦了下眼角，说着又把帘子拉开了一个小角。
“可、可是……可是杂鱼很冷……冷……哆嗦……”
“还是关上吧。”罗斯玛丽很强硬的拉上了帘子，然后补了一句：
“我也挺冷的。”
“……”
………………
马车走了两天，其实行进的路程并不算多，由于预计的时间还有很多，足够她们走走停停看看风景，所以走的是千百年来商贩们开辟的商道，路途比较平坦，而且也途经许多村庄城镇，有足够的风土人情可以让她们品味，刚巧雪妮窝在家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正需要出来晒晒快发霉的身体。
经过一个城镇，几人下了马车，在一处驿站稍作调整，阴郁男单独找上了奸商模样的驿站老板，随后两人就鬼鬼祟祟的去后厨私聊了，看来这里也是他转接情报的一个情报站，罗斯玛丽没什么表示，雪妮就没多理会。两个护卫则很自觉的趁短暂的休息时间跑去几条街外的集市上逛了一圈，由于凶恶的外表和流气十足的气质，两个经验老道的妖魔以很实惠的价格选购了一些当地的特色产品，谄媚的献给了罗斯玛丽，然后罗斯玛丽转手就将这些艺术性大于实用性的小玩意扔给了吉祥物。
对于雪妮和罗斯玛丽来说毫无用处的小玩意在吉祥物手里却突然身价倍增，这个女孩似乎真的很多年没有接触过人类社会了，那些泥土捏成，连陶艺都算不上的简陋泥偶仿佛成了最好的玩具，她摸了半天也没舍得放手。
对她而言，这个人群熙熙攘攘的城镇就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另一片天空，不安之余又让她倍感好奇，躲在车上一直没有下来的她总是不停地掀开帘幕，偷偷看着驿站外其实并不繁华的长街。
其实也不难以理解，与普通的下位觉醒者们不同，低下的智商和思维能力不能帮助吉祥物伪装出憨厚老实的性格，几乎没有曾经作为战士甚至更早前身为人类记忆的她的世界观和思维完全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也不知道是智商低的异常，还是思维接线短路，这个女孩并不能，甚至完全不能适应人类的生活，她的表现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完全可以称得上‘怪异’二字了。毕竟稍微迟钝一点还可以用朴实天真来理解，可她那种要么过于迟钝，要么疯癫异常的行为就算再瞎的人也能看出她的精神有问题，而在这个谁都可以弄到冷兵器的时代，精神有问题的人往往是最被人群所抵触的，因为谁也不敢保证一个疯子会不会突然间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匕首大杀四方。人类的畏惧和冷漠直接导致了吉祥物跟隐匿于人群中的广大觉醒者不同，她自从觉醒后就没有再回到过人类的世界里，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世界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从本能和自我两个方面在驱使着她去观望并了解这个世界。
“好奇怪，他们穿的布料，跟我的完全不同……”
罗斯玛丽有心想解答，但由于她自己对于这些服饰也不甚了解，所以一番说辞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反倒是刚刚从驿站返回的阴郁男子在听了她这番话后给予了解释：“那是他们当地特有的青麻布料，对于东北部地区的人们来说是很不错的抗寒衣物，但论质量和价值都并不比你的衣服好哦。”
阴郁男子出奇的表现出不同于他那副外貌的开朗和健谈，如果不是那一口沙哑的音调，光凭那温柔的口气都会让人误以为是谁家的哥哥在为第一次出家门的妹妹解释疑惑。
“哦。”吉祥物轻轻的点点头，又继续玩弄起被她当成玩具摆满一地的小物件。
见吉祥物不再提问，阴郁男子转而面向罗斯玛丽，用恭敬的口吻说道：“大小姐，装载货品的车队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出了镇就会跟在我们汇合。”
罗斯玛丽点点头，随即马车便再度动了起来。
阴郁男子其实是这次出行的主要负责人，他对外宣称的名义是一家商会的首席旅商，而罗斯玛丽则是跟随商队出行学习，日后将要接过众任成为下任会长的‘会长千金’。
这样的身份足以挡掉不少组织安插在平民中的眼线，毕竟平民只是平民，感知不到妖气的他们在见不到雪妮她们的脸之前是无论如何也认不出她们来的，而未出阁也未继承家业的富家千金最忌讳的就是与陌生人见面的，这样一个缘由即便是用来挡城卫军的检查也是合理的。
更令人放心的是被他们挂以名号的那家商会事实上是存在的，也是一家有着上百号旅商，以及十来间店铺的中型商会，在西方和中部还算是小有名气，所以即便在路过某些城镇时被查也是完全不用心虚，大不了就是跟城镇的管理者打个商量，先放她们过路，等过些日子让会长带着‘谢礼’亲自登门道谢。
因为那间商会那个莫须有的‘会长’，其实就是阴郁男子的另外一个身份。
说到阴郁男子，就不得不提一下这个奇葩了，这家伙绝对算得上是个人才，明明身为妖魔，却比奸商还要奸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人类打交道的技能比罗斯玛丽这种愣头青好上不止十倍，有着与妖魔完全不相符的智慧。
作为一个罕见的活了超过三十年的大龄妖魔，这货其实有着不止一个身份，比如商会幕后大老板啊、比如职业旅商啊、比如某座山林的守林人啊，甚至这货还在一座城市以一个已故多年的城卫军的名义考取了一个正规骑士的资格……
多年混迹在人类社会，锻炼了它那原本并不发达的脑子，而早年多次侥幸在战士甚至觉醒者手底下惊险逃生的经历更是养成了它狡诈多疑的性格。为了活命，这家伙花了自己三分之二的人生构建出了一张在妖魔势力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情报网。狡兔三窟说的就是这种牛人了，一般的战士，在没有切实证据前压根没办法在城里对付他，因为这家伙几乎懂得利用自己在人类社会里的任何一个身份变着法子从战士们的眼皮子底下逍遥自在。
这家伙狡诈到甚至偷偷摸摸的收集了不少觉醒者和强大妖魔的活动范围并在脑海里绘制了一副地图，以避免自己惹上自己惹不起的麻烦。
如果不是当初因为一时嘴瘾上来了，脱离自己所在的商队，想偷偷摸摸带着手下的几个妖魔去附近村庄里打点‘野味’充充饥，也不会撞在罗斯玛丽的枪口上，被放倒了苦心经营多年才换来的几个衷心手下不说，连自己也被罗斯玛丽逮住，屈服在准深渊的淫威之下。
不过这家伙却也想的开，在看到罗斯玛丽起了爱才之心没有直接把自己干掉以后，这货立刻动起了心思，随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转而将罗斯玛丽当做了自己的靠山，在狐假虎威的诱惑下倒也变得忠心耿耿。
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往要是听闻哪个排位在前二十的战士不小心折在了妖魔的手下，那么十有八九是被这种类型的老油条给坑死的，要不是在罗斯玛丽面前这货完全没敢保留的把自己的老底都给抖落了出来，谁又能想到这看似大老粗的家伙能有这番天大的本事呢？
其实妖魔并不是不能很强，只是因为活的都还不够长。而为什么北方那些大龄剩男总是特别牛气一点，也大多是因为如此，经验就是力量嘛。
但是反观某个在马车上戳碎了泥偶玩泥巴的家伙……
好吧，身居野外的野生了一辈子的觉醒者想来是学不到这些宝贵的经验了。
哪怕这货的年龄说不定比雪妮+罗斯玛丽+阴郁男子都长也是白搭……
………………
出了镇子，果不其然，由十几辆满载货物的马车组成的车队就跟在了几人后边，由于阴郁男子不计代价的投入，那些仅仅装着布匹和书籍这些轻型货物的马车每一辆都配有两匹拉车的骏马和一个经验老道的车夫，而这仅仅只是为了让这些马车不至于拖累了三人的行程，可谓是奢侈至极。
这趟行程该不会连回本也做不到吧？
雪妮在心里揣测道。
不过相比之下，阴郁男子虽然摆着一张阴沉的脸，但心里反倒是最轻松愉快的，要知道这可是他投入罗斯玛丽麾下后除了提供情报以外第一次真正的为罗斯玛丽提供帮助，虽然不是什么大忙，但投诚后聊表心意不是常识吗？为了筹备这次出行，别说白费一次无关痛痒的出商了，就是让他倾尽所有从那个深山小村修一条商道直通目的地他也是一万个愿意啊。
想到从今往后虽然人身自由受到了一些限制，但至少自己也是添了一个大靠山。而且这个靠山还不是那些仗着妖气强大就肆无忌惮的指挥手底下的妖魔烧杀掳掠的脑残三流觉醒者，而是一个性格内敛又能打而且霸气十足顶尖强者时，这个狡猾而怕死的妖魔就觉得自己这笔卖身的‘交易’算是值了。
更重要的是，虽然自己已经是她的手下，可以随意供她驱策，但一个多月来这位大小姐除了让自己提供一些简单的情报外却连一次有难度的任务都没有强加在自己身上，就算是危险如监视深渊者会面这件差点把自己吓尿的事情也在权衡一番后放过了自己这些杂鱼亲力亲为的去做了，这简直就是体谅下属的典范啊。
一想到两人之间这种和谐友好的上下级关系，阴郁男子就莫名的庆幸，虽然这位大小姐似乎对战士们抱着某种暧昧的态度而放话不会为了自己这些下仆去为难战士，但至少以后自己遇到觉醒者的时候会多上一份保障，在这片西方大陆上，只要自己不脑残的去招惹西方深渊和极少数的顶级觉醒者的话，那么他身上沾染着的罗斯玛丽的气息就会让其他觉醒者敬而远之。
然而狡猾谨慎如狐的自己会那么脑残的去招惹顶级觉醒者吗？
会吗？怎么可能！
被罗斯玛丽逮住那次仅仅是意外罢了。
………………
车队继续前行，浩荡的声势让从未见过世面的吉祥物放下了手中的玩具，扒在窗口探头四处张望。
突然，吉祥物缩了缩脖子，语气瞬间变弱：“外面，有烟……”
“有烟？”雪妮一愣，这段路可是山区啊，除了狭长的商道外，两面都是超过三十度陡峭的山坡，植被也茂密的过分，怎么看也不像有山村的样子。
警惕性高的雪妮和罗斯玛丽迅速把吉祥物从窗口上按了回来，从车窗往外望去，那青绿色的山腰间确实升腾着不小的烟雾。
“是山体滑坡吗，可这种地形就算山体滑坡也不应该这般烟尘滚滚啊！”
“有马蹄的声音。”罗斯玛丽眉头一皱，立刻探出头去，向着身后的车队大喊：“戒备，可能有山贼！”
山贼，果不其然，奢侈的出行也意味着在自己的头顶上打上‘肥羊’的标签，那装饰精良的马车更是在告诉那些无法无天的恶徒们‘这里有有钱人，快来抢我！’。
“该死，才出发两个小时，刚刚脱离城镇的防护范围，这些家伙就出现了，显然已经打好埋伏了，是在镇上就盯上我们了吗？”马车外，兄贵车夫的叫骂声传来，连带着的是好几声颤抖的应和。
接着就是车夫们的对话了，兄贵车夫要求其他十来名人类马车夫架势着装货的马车靠拢过来，并且注意不要因为山贼的冲锋而打乱了阵脚，他那嘹亮的大嗓门这时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本来就排成一列的车夫们瞬间拥做一团。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些被临时雇佣来的车夫们的素质还是比较过硬的，要知道就算阴郁男子出了高价雇佣，但有胆子在冬季往东北山区跑的马车夫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善茬，即便是遇到了山贼，他们在害怕之余也还是能保持理智的。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那滚滚的烟尘就从远处的半山腰直奔山底，而山贼们的阵容也已经可以看清了。
是将近二十名骑马的山贼，以及跟在远处用脚跑路的一大群喽啰，由于天色渐暗，无论是骑马的还是跑路的，山贼们几乎人手一把火把，明晃晃的火光让车队的马夫们一阵躁动，之前那滚滚的烟尘，想来除了马蹄激起的尘埃以外，更多的就是这些火把燃起的烟雾吧。
按人数来看，山贼是拥有极大的优势的，而且单人单骑的他们也绝对要比拉着货物的马车跑的要快。
车队卖力的跑了几百米，就被山贼们逐渐追上，而其中几个骑着健硕骏马的男子更是飞快的冲到车队前端，在超过车队将近一百米后，每人在地上丢下了几个黝黑的圆柱形物体。
霎时间，圆柱体内洒落一地的污浊的黑水，也许是经过训练，这几个山贼们配合的很好，十来个罐子里的黑水刚好排成一行，完全封住了商道那并不匡阔的路面。
这时，为首的山贼坏笑着丢下了手中的火把，然后把马后撤，转眼间，那火把落在水上，却瞬间点燃了更大的火焰。
是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油，也不知是不是添加了什么助燃剂，这些油燃起的火势却是异常凶猛，就连山贼胯下那些经受过训练的马匹也有些躁动不安，更别说后方的车队了，车队里几乎每一匹马都不约而同的降下了速度，最后在火焰前几米的位置停了下来，任凭马车夫再怎么挥鞭都不肯再前进半步。
自然界中的飞禽走兽无一不惧怕火焰，这些没有经受过训练的马匹更是如此，眼看着身后的山贼已经临近，而面前又是一堵火墙，不少马车夫已经绝望的放下缰绳默默祈祷起来了。
“哈，你们看吧，我就说了这些破马肯定怕火，不可能敢继续往前冲的。也多亏了这批火水，否则这么多马车我们也不好拦截啊。”
“得了吧，用了多少次的战术你也好吹嘘，别废话了，赶紧围起来，等大部队来了就缴了他们的货。”
因为听力敏锐，雪妮隐约能听见山贼们的声音，从他们的对话里判断，这些家伙对打劫来往商队的事情已经是驾轻就熟了，而且看这又是放火封路，又是骑兵骚扰的阵仗，想来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放在大中型商队身上的。
“真是张扬的家伙。”雪妮撇撇嘴，虽然身处险境，但像她这种水平的高手可绝不会害怕这十几厘米的火墙，还有那些虽然装备精良，但未必有多少实战经验的小喽啰。
“不用在意，没有妖气反应，全是人类集结成的山贼。”罗斯玛丽在感应了一下附近的情况后，也是淡然的说道。
“既然没有妖气反应，就不用顾忌了。”罗斯玛丽敲了敲门沿，用清冷的口气对车门外表现出一脸‘深恶痛绝’表情的兄贵车夫说道：“我不想耽误时间，今晚能赶到下一个落脚的村庄吗？”
兄贵车夫嘴角挂着冷笑：“当然没问题，尊敬的大小姐。”
这时，山贼的大部队都已经到齐了，足足七八十名山贼举着明晃晃的火把，手里掏出刀枪棍棒各类武器将十几辆马车团团围住，不少山贼看着那成捆打包好的精良布匹眼里都透着金光，仿佛已经看到将这些东西换成比拉以后又能大手大脚花销的那几天了。
待人员到位，山贼中终于走出来了一个主事的人了，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可能由于常年练武，身上的肌肉格外发抖，比起为雪妮她们赶车的肌肉兄贵也毫不逊色。
中年壮汉一脸凶恶的看着车队中明显带头的阴郁男子，挂上了一脸嘲讽的笑容，哈哈的低笑了几分钟，然后开口道：“小子，你是这个商队的领头人吧？我看你身上有几分功夫，也算是个高手，但我这里可是有足足七八十人，刀剑无眼你也就就不要挣扎了，乖乖下马就擒吧，只要你现在投降，我可以给你承诺，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中年壮汉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话说的还是比较保守的，也许是感觉到了阴郁男子身上带着隐约可见的危险气息，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召集山贼集体进攻，而是打着各种手段希望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然而面对着七八十个装备着冷兵器的山贼，阴郁男子却仿佛毫不在意似得笑了，他一脸桀骜的表情，冷笑着回答：“如果我说不要呢？”
开玩笑，他可是妖魔啊，而且在场除他以外还有另外三只实力不弱的妖魔，面对区区七八十个除了看起来凶神恶煞以外压根没点屁用的废材要是还能怂了的话，他保证不用等这些山贼出手，自己那好不容易傍上的粗大腿就会先他们一步把自己这个丢脸的东西给踩死。
所以拒绝是肯定的，大不了就是打一架，凭他多年看人的经验来判断，这群山贼里除了几个勉强能挨他几拳的大个子以外，其他的通通都是弱渣，就算不变成披鳞带甲的妖魔形态也能空手吊打十来个。
万一实在打不过对方的群殴，那不是还有自己的幕后老大在吗？虽然没有见过那位的真实实力，但想来空手吊打几十个自己那是轻轻松松的，区区山贼那不是更不在话下吧？
“不要？”中年汉子一愣，随即气极反笑：“好好好！有点个性，那么既然东西不愿意给我，那我就烧了这批货吧，反正东西还不是我的，我不心疼！”
中年汉子说罢，从身边一个山贼手上抓过一根火把，作势要抛向其中一辆马车。
阴郁男子双眼瞪圆了，马车上是什么？那可都是布料啊，这玩意可不经烧，随便一点就燃，而且一燃就废，哪怕事后扑灭了火，那布匹也已经废了。
他是不担心这点损失，毕竟商会二十多年积累，这点小损失还是可以容忍的，但是他倒真是惊讶于这些山贼居然有这般的魄力。
他们不是山贼吗，烧了自己要抢的货物，那他们还抢什么，男色吗？
中年汉子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一喜，但脸上还是那副喜怒无常的表情，他厉声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这批货给我还是不给我？不给的话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是烧掉，没了这批货我们也就是过的清苦点，而你们……”
他嘿嘿一笑，露出缺了几颗牙的口腔：“水火无情，刀剑无眼，你是想抱着这堆货一起烧死呢？还是被我的刀剑捅死呢？”
中年壮汉说完这番话，心中暗自得意，他也不是真想烧掉这批货物，最多就是是说些凶话吓吓这个身上有几分武艺就敢反抗自己的愣头青，毕竟他还指望着这些东西能让自己过几天好日子。而现在看来情形一片大好，没看到那愣头青吓得眼睛都圆了吗？
似乎觉得效果还没有到位，中年汉子挤了挤旁边一个年轻的山贼让其帮腔道：“听着，如果不想人财两空，就下马让我的人把你们捆上，我们拿了货，给你们每人卸一只胳膊以后，自然会把你们放了，我们黑山盗虽然名声不好，但对男人可没有兴趣。”
然而，这个年轻的山贼话音刚落，一柄杀猪刀噌地飞了过来，直直地插在他两腿之间，半边刀刃深深的没入土中。
虽然没有伤及皮肉，但这惊险的一幕也是让这个年轻山贼的胯下一凉，要不是痛感没到，他还以为自己的命根子已经离他而去了呢。
下一刻，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年轻山贼恼羞成怒的大吼：“哪个王八蛋干的，老子不抽你八十鞭子老子就退出黑山盗！”
然而下一秒，一个砂锅大的拳头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笼罩在了他的脸上。
呜呼一声飞出的山贼耳边还回响着那一声浑厚的男低音：“年轻人嘴巴不要太欠啊。”
噗通，年轻山贼在几米外落地，然后直接晕了过去，这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中年汉子气的面色发青。
他同样抡起砂锅大小的拳头朝着代替了青年山贼站在自己身旁的肌肉兄贵，那一身健壮的肌肉都在这一刻紧绷了起来。
然而，砂锅大小的拳头之间还是多少有些区别的……
喀拉
中年汉子明显听到了骨裂的声音，然后还看到了那个肌肉兄贵在用谜一样哲♂学的目光微笑着凝视着自己。
下一秒，之前那个一脸阴沉的愣头青也出现在了视野当中。
咔
背摔
不输于自己的格斗技巧在一瞬间就将自己那二百五十斤的健壮身体抡上了半空，然后沉闷的落地。
……
中年汉子晕了过去，原因有疼的，也有最后那一下被地上的石头给磕的……
眼见自己这群人中最年长的那位在一瞬间就被人‘偷袭’放倒了，讲究义气山贼们顿时群情激昂。
然而，他们似乎忘了，那位中年汉子除了是他们中最年长的那位以外，也同样是他们中最能打的那位。
而他们的对面，得到了授权后，四个狞笑着的恶魔正摩拳擦掌。
“你们的老大已经倒下了，可我们的老大说——开干了！”
……………………
PS：有事没事……虐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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