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令人难过的初体验
“哟，你们看我在这儿发现了什么？”为首的山贼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高声呼叫了起来，他的喊声立刻吸引来了一群同伴。
“呀，两个娘们，哈哈，太好了，今天什么运气啊，跑丢了一个，居然又见到了两个，而且看这身材，啧啧，绝对比刚刚那个有料啊。”又一个山贼飞快的靠近了伊雅尔和瑟琳达，光线阴暗，他看不到两人的发色和瞳色，自然不会有什么芥蒂，随即就像摆弄货物般看着不敢轻举妄动的伊雅尔她们，以半妖的视力，两人清晰的看到了这人眼里淫邪的色彩。
“该死，这些杂碎，就知道欺负女人，如果不是组织的禁令，他们敢说这样的话，早就该死在我的手上了。”伊雅尔咬牙狠狠的说道。
“老大，快来看看，这俩妞，货色不错吧？”一个山贼献宝似的骑马跑到了一个壮汉的身前，谄媚的说道。
可是壮汉似乎没有对他的话有丝毫的反应，只是继续骑着马往前进。
这可让这个山贼大感疑惑了，平时的首领不是很好女色的吗？别说这两个身材一看就很棒的少女了，就是那些还有点身材的妇女他都能下得了手，这样的情况他不是该一马当先的冲上去掳下少女喝口头汤的么，可这时首领却一反常态的沉默了是闹哪般？
没等这名山贼想明白为什么，他就惊恐的发现，一直稳如泰山的坐在马背上的首领，突然间倒了下去……
不……这不是倒了下去这么简单，而是……从腰部被齐根斩断，上半身因为马前进的颠簸而被震倒了下去！！
“啊啊啊！！敌……”山贼的眼中瞬间被惊恐取代，刚刚还跟自己等人谈笑风生的首领，此时却莫名其妙的被一分为二，明明是自己这伙人中实力最强的人，却连死亡时的喊叫也没有发出来，还有比这更令人畏惧的事情了吗？这名山贼惊慌失措的大喊了一声，刚刚调转马头想要离开首领的身边，却发现自己的背部传来一阵冰凉的刺激，而此时他口中的‘袭’字，也莫名的被噎到了喉咙里边，再也没有发出来的力气了。
“怎么回事？呃……”
“喂喂，你怎么了，别吓老子。”
“怎么回事，怎么有人摔……”
“诶诶，别话说半截就……”
惊慌如瘟疫般在山贼群里蔓延开来，一个又一个山贼莫名的停止了口中的话音，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鲜血喷溅在自己同伴的脸上、身上，将他们临死前的恐惧无限的传播开来。
“怎么搞得？”伊雅尔顿时一愣，她还在想着要不要解放点妖气用金瞳威慑一下这些胆大包天的山贼的，但还没等她决定，这些山贼就突然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地上，而那喷溅的鲜血，自然也不会被伊雅尔的眼睛略过。
“是谁？”瑟琳达的反应比伊雅尔更快，感到不对劲的她立刻就展开了妖气感知，同时大剑也被握在她的手里，她向前一步，大剑横扫出一道剑光。
啪
不远处，什么落地的声音在空寂的林间响起。
“哟，不错的警惕性嘛，看来是个老手了呢，不像这个小妹妹一样呆头呆脑的。”一个声音蓦然的在伊雅尔耳边响起。
直到这时，伊雅尔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一只光滑的小手摸了上来，而这只手带给她的触感绝不像雪妮给她梳辫子却无意触碰到她的脖子时那般让人舒适，反而冰凉的让她心惊。
…………
山洞中
“小心……给我滚开。”雪妮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嘉拉迪雅，然后飞快的抽出大剑，猛地磕开了追斩而来的那把剑。
碰
另一把明晃晃的剑刃被雪妮击飞，嘉拉迪雅则闷哼一声站到了一旁。
“还好？”
“嗯，只是切开了一点皮肉，不是大碍……”嘉拉迪雅闭着一只眼睛，脸颊抽搐的回答道，虽然说这种程度的伤害对于防御型来说不是什么大碍，但总归会很疼的呀……
“赶紧出去，这些家伙在地下……”雪妮大喊一声，左脚擦在地上向后划过了一道半圆，咔的一声踩在了一只伸出地面一半的手上。
“呜啊啊啊！”一声音调怪异的嚎叫在不远处响起，猛然间，一个浑身带着泥土碎屑的身影从入口的小门处站了起来。
“那是……”嘉拉迪雅眼神一闪，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身影。
唰
在嘉拉迪雅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道银光呼啸着向她身后划去。
铛
挡下这一击的是雪妮，只见她一脚踩着一把掉落在地上的剑刃，另一只脚踩住一个脑袋，而她手上的大剑正好横在了嘉拉迪雅的身后。
“白痴，别发楞了。”雪妮收回大剑，挽了一个剑花又挡下了站在门口的那个身影的一击，然后大声喊道：“这些家伙早就不是什么战士了，完全不要客气的砍了她们！”
是的，出现在雪妮和嘉拉迪雅面前的，正是三名大剑战士！而那地面上掉落的，和她们现在手持着的，也正是作为战士标准配备的武器——大剑！
不过，与正常战士不同的是，她们现在的面容都显然比一般的战士要憔悴很多，而且那手臂和脸颊，都已经严重的脱水了，干枯的就仿佛一具骷髅一般！！
“尸……尸变了？”嘉拉迪雅有些惊慌的看着那摇摇晃晃的走近雪妮，跟她用大剑对砍的战士。
“啊……杀……”被雪妮踩住脑袋没办法从土地里钻出来的战士，用她那干枯凹陷的眼眶盯着雪妮，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语音怪异的话，然后她探出那同样干枯的仿佛只剩下骨头和皮肤的手掌，猛地按住了雪妮的小腿，雪妮纤细的脚踝被她轻易的环握了起来，然后那个战士居然就这样将食指和拇指扣进了雪妮的脚踝里。
顿时间，雪妮的脚踝鲜血四溅。
铛铛铛
雪妮微眯着眼睛，强忍着脚上的阵痛，同时用大剑抵挡着两个宛如不要命似的疯狂攻击着自己的战士，同时还得顾忌靠在墙角微微发抖的嘉拉迪雅。
“喂……那个，我说能不能别这样子啊？”嘉拉迪雅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说是准备好了，但是这种情况……叫人怎么下手嘛？制服是组织的制服，剑是组织的剑，除了那双通红的眼睛外，完全没有一点跟我们不一样啊……”
“我好像……真的没准备好，怎么办……雪妮前辈？”嘉拉迪雅这回真的是被这一幕吓到了，突然从地下破土而出的战士，宛如严重脱水一般的诡异模样，还有这誓要致她们于死地的拼命攻击，这和她所预想中的情况相差甚大啊，极度的惊慌中，她甚至第一次的对雪妮承认了自己是后辈这个事实。
“别傻了，这些家伙早死了啊，这个明显……就是有人在利用她们的尸体做着坏事！”雪妮咬了咬牙，强忍左腿踝部的疼痛，用左脚做支力点，飞起一脚将一个战士踢到了墙上，同时将对方手中的大剑也给踢掉了。
“可……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杀了那个家伙，如果能腾出点空闲的话，这另外两个，我轻松可以搞定。”
“我……我……可我真的是第一次杀人啊……”嘉拉迪雅眼中闪过浓浓的惊慌，看了看雪妮，又看了看那已经毫无人智的战士尸体，她猛地闭上了眼睛，嘴里大喊道：“好吧好吧，别怪我别怪我啊啊啊啊！！”
噗嗤
大剑猛地斩下，失去武器抵挡，又被一脚踢到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战士被轻易的一劈两段，而嘉拉迪雅也成功的完成了一次蜕变……虽然这种蜕变并非什么好的体会。
“唔……好难受。”嘉拉迪雅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眼被自己一剑两段的战士尸体，脑子里突然嗡嗡直叫，片刻之后，她突然又闭上了眼睛，心一横，手里的大剑一转，单手持剑的她向身后猛地一斩，那个正在和雪妮用剑僵持的尸体战士也顿时被从腰部撕开一个裂口，然后被雪妮抓住机会斩成了肉末。
至于最后的一个还没能爬出土地的尸体战士嘛，那更简单了，被空下手的雪妮硬生生掰断了手指，然后被雪妮四剑斩断四肢，削成了一个活人棍……噢噢，不对，她早已经死了很久了，虽然现在还能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而活动着，但也只能算得上是一个死人棍了吧
“真是可怕，这些东西怎么会动？”雪妮强忍着头疼，用精神力扫了一遍这间房间的每个角落，确认没有更多的活动尸体后，才安心的坐在了一个角落恢复起脚踝的伤势。
“怎……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可是，为什么这一次斩杀会这么的难受……呜……呜呜呜……”现在的嘉拉迪雅毕竟还是个只有十四岁的小女孩罢了，即使受过组织的特殊教育，但心智终究还没完全发育成熟。而就在这种时候，她第一次斩杀了这种跟自己有着相类似身体特征的‘同伴’，这显然对她也是个不小的影响，雪妮只是希望这次经历能不给她留下太多阴影吧，否则的话，万一以后她作为一个‘眼’却无法对自己的同伴下手，那可就麻烦大了。
看着蹲在另一个角落，哭的稀里哗啦的嘉拉迪雅，雪妮微微皱眉，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将那些个战士的尸体拖到了一个角落，用断成两截的床板稍微遮掩了一下，毕竟眼不见心不烦，多少能缓解一下嘉拉迪雅的情绪。
“我……我是不是很逊啊，雪妮？”哭了好一会，嘉拉迪雅突然捂着脸问雪妮。
“诶，会么？我感觉还好吧，毕竟无论是谁，在第一次面对这种对手的时候，都会有些手足无措吧，你能在关键时刻，正确的选择勇敢面对而非逃避，已经是很不错的啦。”雪妮仰着头用回忆状的姿势说道：“想我第一次遇到类似的情况时，也完全不敢下手呢。”
与嘉拉迪雅此时遇到的情况不同，雪妮所说的类似情况自然是前世了，那时候雪妮做过的类似于处决叛徒或是击杀间谍的事儿也绝对不少，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也是曾共同奋斗过的同伴啦，但到最后嘛，雪妮不也是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击杀了……当然了，其实在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的时候，雪妮的心里也绝对不会好受到哪去，最多也就是少了嘉拉迪雅这种哭泣的女儿像罢了。
“是么……那一定也很难受吧？”
“是呢，虽然嘴里没有说出来，但是心里总是要难受好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
“抱歉……当时如果我能更果断一些的话……”
“这点小伤不要介意啦，而且我也有不少的责任呢，如果当时我一进来就用感知能力感知一下地底下，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在妖气感知的精细度和对物体的渗透力上，我可是比你强多了呢。”
“呼……还好有你在边上，如果我第一次斩杀同伴真的是自己一个人完成的话，也许我会难受到崩溃吧……虽然说很不情愿承认这一点，但是……谢谢啦，雪妮。”嘉拉迪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脸色微红的对雪妮笑了笑，当然了，这份笑容肯定不是那么的美好了，其中还夹杂了大半因为斩杀‘同伴’而产生的苦涩。
“你这么理解吧，那些都是已经死了却又被人利用的尸体，她们早就离开了人世，说到底她们都并非被你所斩杀的，看开点吧。”
“嗯，我也想清楚了，已经好多了，不过……诶……”嘉拉迪雅屈膝抱着脚低声回答着，显然情绪不高，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她却突然如触电般抬起了头。
“怎么了？”
“糟糕，我刚刚忘记用妖气感知看一下四周的情况了，现在山坡下好像发生了很激烈的战斗。而且其中一方……似乎跟我们刚刚战斗的对象是同样的东西！”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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