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穆尔要走了
叮铃~
小旅店门口挂着的风铃清脆地响起，趴在酒吧吧台上的店小二昏昏欲睡，现在已经晚秋了，西北的秋日很舒服，没有北方的寒冷也没有南方的湿热，干燥的空气中夹带着晒干谷物的香气，阳光透过橱窗照进屋子里，让人感到暖洋洋的。
就是这样一个宁静惬意的午后，却突然被一阵轻轻的推门声打断了。
咯吱……
旅店的木门被缓缓的推开了，木门打开的声音不大，但是却依旧打扰了有着职业习惯的小二的午睡，这并不是因为进门的人弄得太响了，而是因为小二的职业习惯，每一客人进门，哪怕再轻微的动作，他都需要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他的职责，哪怕在午后小憩的时候也是如此，相比小二的反应，其实进门的客人已经很轻柔了，哪怕那黑袍下露出的小半截铁底的靴子踏在木制的地板上也是小心翼翼的，没发出半点声音。
“欢迎光临。”小二带着职业似的微笑，用柔和的声音说道。
“你好。”清脆的童声从客人的黑袍下传来，小二听了微微一愣，在大陆上，倒是挺常见这种黑袍装扮的旅人，除了组织那统一的黑色装代理人之外，许多商队和旅人都喜欢这样一身的打扮，不过稀奇的就是这个客人听声音是个女的，而且似乎还只是个少女的声音，据他估计，这个客人顶多就是十五岁的样子，这种年龄的少女，在大陆上独自旅行的可是非常少见呢……
少见归少见，但是也并不是没有见过，店小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依旧保持职业性的微笑，询问道：“你好，客人，请问是要住宿还是喝酒？”
黑袍少女沉默了一阵，走到吧台前，淡淡的说道：“喝酒吧……”同时从那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袍下，探出那双白嫩细腻的双手，这更加肯定了小二的猜测，这个少女年龄肯定不大。
“好的，客人，您是要什么酒呢？我们这儿有我们镇子盛产的小麦酒，还有南方运来的海蓝诱惑、北方的青兰酒……”
正当小二还想继续介绍下去的时候，黑袍的少女突然一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冷冰冰的声音从那包裹得看不清面孔的兜帽下传出：“不用了，我想喝血蔷薇，有么？”
“呃……血蔷薇？是那种盛产于西南地区的酒么？不好意思，客人，我们这里似乎没有进那里的酒饮，或许你可以尝试着换一种酒，这种赤果酒和血蔷薇的味道很接近，都是辛辣型的，虽然没有血蔷薇那种淡淡的血腥味，不过更适合您这种女士引用。”店小二尽职尽责的介绍道。
一直到小二介绍完，黑袍的少女一直沉默不语，直到他说完，才再次开口：“不，我得到的信息说这里有的。”
“不好意思，客人，虽然不知道是谁告诉您的，但是我们这儿确实是没有……”
“我说有……就是有……不过，不是那种西南方盛产的血蔷薇，我说的，是另一种……”
“西南的血蔷薇，是辛辣中带着甘甜的，有着如血腥一般的气味，颜色是红色的，原料是西南特产的血星果和蔷薇花瓣，但是我要的这种血蔷薇却是紫色的，味道大概是苦涩的吧，同样是腥味浓郁，但是相较于人类血液的腥甜，这种酒的味道却是腥臭的，而它的原料……”黑袍的少女停下了声音，但这反而更激起了小二的好奇心，他的脑袋微微前伸，但是在下一刻，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立刻将头缩了回去。
“原料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味道很香噢~”
黑袍少女白嫩的双手抬在脸前，缓缓拉下了那黑色的兜帽，然后……一头灿金色的直长发随着兜帽的落下一甩而出，微微眯起的眼缝中露出一丝银芒：“原料就是你的血液呢，妖魔先生……”
“呃……”小二身体迅速后倾，猛地撞上了背后放酒的酒柜，两三瓶样酒叮呤当啷的掉落在地上，洒了一地。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二……这位大剑小姐……您、您是不是搞错了……”店小二一脸无辜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在他的感知中，眼前的少女并没有显示出一丝妖气。在他看来，说不定对方是那种弱的可以的半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也只是意外，毕竟他自认为妖气隐藏的已经很不错了……
“我搞错了么？”
少女露出一副疑惑的模样，自以为有机可乘的店小二连连点头：“对、对，是您感知错了……毕竟你们工作繁忙，每天要杀妖魔，一次半次对妖气感知错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呃……”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小二一把捂上了嘴巴。
“哟，一个普通的店小二居然知道妖气感知？一般人，估计连妖气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少女轻笑一声：“是被妖气侵蚀得脑子坏掉了……还是被我吓到思路都不正常了呢？”
“该死……可恶的半妖，就算失误了又怎么样，我和你拼了啊！！”意识到已经没有迂回的可能了，扮成店小二的妖魔突然暴起一阵妖气，膨胀的肌肉撑破了衣服，变回两米高的妖魔形态。
“呵呵……”一阵轻笑声响起，少女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妖魔的变身，反而等待着它变成完全的形态。
“可恶的半妖，居然连大剑都不带，太小瞧我了吧！！来吧，和老子一战吧！”见少女连大剑都没有随身携带，妖魔顿时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好吧。”笑意戛然而止，妖魔突然感觉到一丝冰冷的寒气刺入骨髓，理应已经感觉不到寒冷的它却突然有一种从头到脚凉了个透的感觉……不……它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脚了……能感觉到的，只有脖子的一瞬间冰凉，和那天旋地转的感觉……
嘎啦……
齐颈根截断的伤口在血液喷出来前的一刻，就诡异的布上了一沉寒冰，脑袋砸在地上发出硬物碰撞的嗙磅声，咕噜噜滚落几圈后，被一个铁靴一脚踩爆，已经冻成胶状的血液块、稀少的脑浆哗啦啦流了一地。
“出什么事了？”这时，听到不寻常声音的老板走了出来，刚好看到那脑袋被踩爆的一幕，顿时，一股腥臊的味道从他下体传出，咚的一声，老板那沉重的身躯就跌坐在了地上，想后退，双腿却有些不听使唤，只能在地上使劲的摩擦……
“任务已经完成了……”少女淡淡的说了一声，将手中的两把寒光四溢的匕首插回绑在大腿上的两个牛皮刀鞘，转身离去。
少女离去许久，惊呆了的老板才大声喊出：“救命啊！！！有妖魔啊！！”
…………………………………………………………
小镇外，雪妮从一堆干草堆里挖出了自己的大剑，重新绑好剑架，将大剑插了回去。
“哟，雪妮，干的不错呢。”一如往常的问候，穆尔的身影紧跟着雪妮出现在了这小树林边。
“噢。”淡淡的回了一个字，不是不想和穆尔说什么，而是没什么可说的，已经正式授印半年多的她，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杀只妖魔都能兴奋一会的训练生了。
“话说你这样一幅装扮真的好么？整个人包的和我们代理人一样，搞得我去收报酬时，那个肥猪似的酒吧老板看到我就吓的跑了老远呢……”穆尔想起刚才收钱时的景象，无奈的说道。
“只是不想老被那些家伙指指点点而已……那感觉不舒服，组织有规定战士不能这么穿么？如果有的话，下次我就不再这样打扮了。”
“没有，你怎么穿是你的自由，只要里面还套着组织的制服就行了。”穆尔一耸肩，然后看向那堆用来藏剑的干草堆，疑惑道：“你们战士不是很看重大剑么？怎么你还这样随意丢在林子里？”
雪妮扭头看了他一眼：“不是每个战士都这么看重大剑的……而且，我只是觉得对付那些低等的妖魔不值得我用大剑。”
说着，雪妮不经意的拍了拍自己包在黑袍子里大腿处的位置，那里有着她那两把冰刃匕首。
“那两把匕首有这么好用么？”穆尔好奇的问，他已经不是第一二次见雪妮用这两把匕首了，不过平时倒不是太在意，虽然匕首能散发出凉气，但其实这两把匕首的材料，在组织里也曾收藏过不少——其实就是北方阿尔方斯以北的极地冰原下开采出来的一种冰矿石，打造出来的兵器能带上极低的温度，可惜锋利有余，硬度却比起普通的冰块强不了多少，哪怕和一根铁棍相碰，都会立刻嘎嘣脆，所以也没被组织过多的关注。
“只是习惯了而已……”
说实在的，由于前世用惯了匕首十几年，所以相比起大剑，雪妮依旧更喜欢用匕首，只不过相对于大剑，匕首这种超近距离的攻击武器对于觉醒者和妖魔这类身体强壮、皮肤坚硬的对手来说不大管用。
而且，这两把冰刃匕首，也确实是脆的过头了，哪怕一把普通的铁匕首，都能比它硬上不少，以至于雪妮甚至不敢拿一块铁来和它敲一敲，测试一下它的硬度，但正如穆尔所知道的，这把匕首的锋利度确是大剑的锋刃拍马难及的，对付妖魔这种行动灵活，身材灵巧（相对而言）的生物，或许这把匕首更有效也说不定。
“好吧……要来个果子么？”穆尔也不知道该谈些什么了，作为一个在组织地位不算太高的代理人，他所管理的战士就只有雪妮一个，而据他说，在组织也很难找到有共同语言的人说话，所以，一般来说他在布置完任务或者收完报酬之后，都喜欢拧着一袋苹果跟着雪妮到处跑，说说话或者看看雪妮和妖魔打架，这基本就是他日常的生活了……有时候雪妮都不由得觉得，似乎相比起穆尔这个代理人，她们半妖的人生反而更精彩一些……
“不用了，今晚想吃点肉类……”雪妮轻轻撩开黑袍在大腿处的分叉口，匕首缓缓掏出，然后猛一甩手，带着寒光的蓝色匕首就穿透了几棵树的枝叶丛，将在树上栖息的一只麻雀射了下来……
“就你们半妖的体质，吃东西能感觉到味道吗？”感到自讨没趣的穆尔把原本准备丢给雪妮的苹果给自己咬了一口，坐在粗壮的树根上吃了起来。“麻雀和苹果，在你们口中味道是一样的吧？”
“嘛……确实是吃起来没什么差别，不过我还有这个啊。”雪妮从黑袍里翻出一个布袋，用手在袋子里沾出一小块粉末状的红色物体。
“辣椒？”穆尔凑过来用鼻子嗅了嗅，然后突然被呛得打了两个喷嚏。
“是啊，辣椒……”走到不远处的树下捡起那只被射落的麻雀，将冰刃匕首插回鞘里，雪妮熟练的将麻雀去毛、去内脏、洗净，然后挑起一根树枝从麻雀刨开的腹部穿了过去，就地点起一团火。
仔细的翻转着麻雀，雪妮一边抹着辣椒粉一边说道：“也只有肉类的食物，抹起辣椒才吃得出以前的感觉呢，水果那些抹辣椒，只能感觉到辣味，还不如直接嚼辣椒粉。”
“辣椒粉又能有什么用，还不是一种调味剂，你们半妖应该已经尝不到了吧？”穆尔疑惑道。
“不会哟。”又仔细烤了一阵，雪妮才回答道：“因为辣椒所蕴含的一种成分会破坏人的身体组织（体表的细胞壁——只是在这个世界用细胞壁来解释，估计黑衣人也听不懂o(╯□╰)o），所以才会让人感觉到辣这种味道，其实不管你是吃在嘴里，还是抹在手上，辣椒都会使你感觉到辣，这就是因为辣椒在破坏你的皮肤组织，也正是因为这个特性……辣椒才是我成为半妖以后唯一还能感觉到的味道呢。”平静的解释着原因，虽然语气很淡然，但是穆尔却似乎还能听出里面蕴含的一丝丝悲伤。
“好了，要试一试么？”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雪妮就烤好了这只麻雀，随意的拆下两只翅膀，雪妮将剩下的身体部位递给了穆尔。
“行，试试也好，很久也没吃过肉类了呢……话说你烤的真不错呢，靠火这么近，这根小木条还没烤焦。”
“当然，烤肉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呢。”带着一丝丝骄傲，雪妮坐在一旁吃起了烤的金黄可口的麻雀翅膀。
“呼……好辣。”伸出舌头，穆尔猛吸着几口凉气：“居然用这么辣的辣椒粉，你居然还吃的下？”
“知道么？穆尔……”雪妮看着他那副表情，轻轻笑了一声，然后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身为半妖……只有在吃这些能刺激到我皮肤发麻的辣味时，我才能稍稍有点人类的感觉呢……”
“是么……”听着雪妮这样说，穆尔似乎也思考起了什么，然后也不再顾及辣味，将那剩下的麻雀肉一啃而尽。
“喂……穆尔，最近你一直跟着我到处跑，有半个多月了吧？”
“是啊，怎么了？”
“那就你的眼光来看……我如果比起现在的no.1，我的实力还差了多少？”雪妮突然严肃的看向穆尔。
“现任no.1？”穆尔也感觉到雪妮的视线，也收起了平时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照我看，你还差的老远呢……”打了个哈欠，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但穆尔的表情却并不随意，同样十分的严肃：“就如no.47到no.10的差距一般大呢……无关于天赋，或许你们的成长潜力是相当的，但你比较她所欠缺的，是成长的岁月中积累的经验的差距，迪妮莎那个家伙，可是把一切都看的很清晰呢……只不过她却没有什么过多的举止，只是随性而为，估计也正是这样的个性，她才能活到现在吧……”
穆尔说到这里，突然转过头看着雪妮，严肃道：“其实，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我对你的感觉……就像看到了另一个迪妮莎似的……同样无法比拟的潜力，一样的随性而为，一样的似乎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作为，而且……一样的完全看不透……”
“是么？”雪妮随意的扭过头去，眼中却突兀的闪过一丝寒光。
“嘛，别激动呢，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不会被当做资料记入组织的档案中的，放心好了。”穆尔的脸色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如平时一样，咧着嘴笑道。
“切。”将头转回来，同时将大腿上的匕首重新塞回鞘里。
“说真的，不知道是由于和你接触的比较多，又或者是确实如此，我一直感觉……你甚至比迪妮莎那个家伙更危险呢……当然，我希望这是我的错觉啦……”耸耸肩，穆尔眺望了东方一眼，有些失神道：“其实，不管你们对组织是什么态度，或许会对组织做出什么，我都不在意，因为你们要做到事情，都影响不到我呢……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其实你应该也能感觉到吧……我完全不像个代理人该有的样子呢……”
“虽然带过不少的战士了，但我却依旧无法像其他代理人那样如看待牲口一般看待你们……嘛，这点别在意，不过这也是事实啊……或许我并不适合当代理人吧……这个月，我已经向上层递交申请了呢，到时候我会离开代理人的岗位，去研究部也好，其他部也好，总之与你们战士接触的事情我是不想干了……太累、太难受了……”
“你……是要回去大陆么？”雪妮缓缓的开口，不知怎么的，听完穆尔这一番话，她的心里突然感觉空落落的，虽然说是代理人，是那种雪妮特别反感的职业，但是穆尔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他不如一般的代理人那般喜欢讽刺抨击她，也不会想鲁路那么将什么话都隐藏起来，只露出那恶心的讪笑，穆尔很朴素，总给她一种涉世未深的感觉，说的难听点，就是太过于天真，不过这也正是他的可爱之处。对于穆尔，就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很放心，哪怕一些隐藏在心里的秘密，她都可以对他诉说，就像现在，将她所知道的情报，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因为她知道，穆尔是不会出卖她的。虽然只是在一起同事半年，但穆尔给她的感觉就像共事多年的朋友，在很多地方与她的想法都是挺搭调的，是难得能与她处得来的人……要知道，前世干杀手这么久，除了必要的合作外，她一向都是独行侠，不是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只是由于不擅长与人相处，也碰到几个处得来的人……
听到这句话，穆尔眯着的眼睛猛地一眨，但很快就别抑制下来了：“你果然知道些什么呢……不过无所谓了，估计再过两个月，审批就能下来了，以后你们在这个大陆做些什么，也管不到我的事。”
“其实，你确实不适合代理人这个职位呢……你太过心软了，也有太多的情感……”
“是的，所以我要离开，再这样下去，我担心我会对上层的决策产生动摇……所以，我要走了……说实话，当你代理人的这半年里，我还是挺开心的，你是唯一会听我唠叨，会和我顶嘴的战士呢，不过也正是如此，我才不想继续看你们战士那千篇一律的结局……”
双手轻轻摩擦着额角，穆尔的心里闪过曾经见过的那一幕幕虽然主角不同，但剧情却惊人一致的往事。
“算了，不谈这些了……”抬起头，穆尔深吸一口气：“其实想在走之前再和你说这些的，不管提前就提前吧，也没什么影响。”
“聊回no.1吧，其实就算我再怎么在这里评价她的实力，都不如你自己亲自去看一看她的战斗……”穆尔撩撩头发，说道：“去中部吧，我听说前两天，前任的no.1，现任no.2的罗斯玛丽给她发了黑函，以罗斯玛丽的个性，估计不打起来才是怪事了，既然现任和前任两任的no.1要交手，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去看看吧，听说罗斯玛丽曾是你的剑术导师？去见见她吧……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罗斯玛丽发出黑函了？”瞳孔猛地一缩，雪妮嗖地站了起来。
“是啊，三天前发出的，两天过去了，现在应该已经交到迪妮莎手中了，说不定今天或是明天，迪妮莎就会到达她们约定的地点……不过也奇怪呢，罗斯玛丽，居然会把黑函交给迪妮莎……始终是想和夺走自己排位的后辈打一场么？”
“还是排位……那个笨蛋……荣誉什么的就这么重要么……”咬咬牙，雪妮攥紧了双拳，目视东方。
“那么，决定要去了么？”
“恩，请假三天，我想你会批准的……”
“当然。”穆尔笑了一声：“不过回来以后任务要叠加。”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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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存稿除了这张还剩下16章，能撑好一会，可惜这周开始连续3－4周周六全天和周日上午都要上学了，所以可能存稿真的得吃老本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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