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5 叫错名、走私者、跳崖小道
“卡萨.艾加尼.熔炉？”
“那个……嗯……那是我的侄子，大人……我的名字是卡丁.艾加尼……”
“好吧，卡萨.艾加尼，现在有个问题……”
“大人，是卡丁……”
“什么？不要打断我的思路，卡萨.艾加尼！”
“……好的，大人，我在听着……”
“嗯，请稍等，我先看一下。”
阿鲁卡德掏出自己身上揣着的那张宝贝羊皮纸地图看了半天，又挠挠头，用手指在雪地上勾勾画画，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旁被叫错名字山丘矮人的表情有多么可怜。
“叔叔，”真正卡萨.艾加尼用粗壮的手指头轻轻捅了捅身边沉默不语的长辈，他用这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提醒着，“大人又叫错你的名字了……”
“大人爱叫什么，就叫我什么好了。”伪卡萨.艾加尼，真卡丁.艾加尼干巴巴的说，不敢看自己侄子的眼睛。
“可是你不是以前总是告诉我，一个山丘矮人的男人，如果连名字不能让别人记住，那是一种耻辱吗？”卡萨.艾加尼疑惑的提出自己的问题，同时尽量避开熔炉夫人看过来的探究眼神。
“闭嘴！那是以前，你想说什么？”卡丁.艾加尼突然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愤怒，他压抑着喉头滚动的声音，冲满脸惊慌不知所措的侄子吼道，“你想说我不是一个男人吗？我听游吟诗人说过，闪米特的宫廷圈养着一种割掉下面的小奴隶……什么？你没听说过？但你现在会想，你这个平日里了不起的叔叔，和那个东西一样不是个男人吧？”
“叔叔……”可怜的小矮人吓坏了，他像是被吓着的孩子，想去抓叔叔的衣角，但又不敢抓紧，指能用手指轻轻的捏住拉扯着。
卡丁.艾加尼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怒火吓着了，他看着侄子恐惧的目光，有一些愧疚。不过更让他觉得羞愧的是此刻的心情，当自己这多日来被恐惧紧张压抑的愤懑，随着自己侄子很冤枉的被骂了几声之后，他竟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心里的压抑舒服了一点。意识到这一点的卡丁.艾加尼移开看向侄子的目光，他的脸上发烧，但幸好男性矮人那古铜色的皮肤掩饰了这一点。
对自己侄子可怜目光东躲西藏的卡丁.艾加尼，忍不住想摸摸自己脑袋，但很遗憾的是位挑起这场小风波的不良大人捷足先登了，卡丁.艾加尼结实的后脑勺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迁怒是相当恶劣的品性，卡丁.艾加尼。”阿鲁卡德给了卡丁.艾加尼后脑勺一巴掌的右手正缩回去摸自己的鼻子，他的左手还拿着那张宝贝羊皮纸地图。
“叔叔，大人叫对你的名字了……”卡萨.艾加尼对这个小发现，兴奋地像是刚偷到鸡蛋的小老鼠，忍不住拉了拉卡萨.艾加尼的衣角。
卡丁.艾加尼当然也注意到了，毕竟这是引发自己侄子被痛骂的原因，尤其是那个罪魁祸首还不负责任一本正经的教训自己。不过卡丁.艾加尼不打算做出什么能够发泄情绪的举动，他只是伸出能单握重斧的大手，在自己的侄子的脑袋瓜子上揉了揉，把那栗色的乱发揉得更加乱七八糟。
看着一脸严肃崇高的阿鲁卡德，卡丁.艾加尼再次在脸上摆满了了那些例行的惶恐与谨慎。自从被这个恐怖的男人抓住，并见到了熔炉家族最有权威的那位夫人之后，卡丁.艾加尼对自己所应该做的，所能够做的事情，在心里有着反复的考虑和衡量。
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按照熔炉家族对于金币的理解，小人物都是值不了几个金币的。虽然自己那些被杀掉的手下士兵，以前每次见到自己都尊敬的称呼自己为“大人，”但卡丁.艾加尼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尽管头上一样有着熔炉的姓氏，也是正因为这个原因进入了军队，在铁锤家严密把握的军官系统中，爬上了非战争时期很难爬上的百夫长位置，可是卡丁.艾加尼.熔炉很清楚，自己那个人人艳羡的“熔炉”的姓氏并不算什么。
太远了，实在是太远了。昔日的百夫长大人曾经也见过山丘矮人王国境内很少见的落叶乔木，越大的树，在秋天来临的时候，越是靠近枝桠末端的树叶，越容易干枯凋零。自己这一支“熔炉”和埃森堡的那支“熔炉”，就是枝桠末端树叶与主干的关系。
在没有被眼前这个该死的，令人恐惧的，怪异的男人抓住之前，卡丁.艾加尼在军队中的表现一直中规中矩，非常良好。这一点，连军中始终盯着非铁锤系军官找麻烦的军法官们，都挑不出这个小小百夫长什么毛病。
卡丁.艾加尼也以为自己原本的生活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老实听话做事，不多做也不少做。千夫长那种准将军级别的位置，因为自己的熔炉姓氏，是指望不上了。多攒点钱，等着退役好了。到时候把自己这个混蛋侄子一起拖出军队，在乡下给他找个大屁股漂亮娘们，能够看着他们生下一大堆满地乱爬的小崽子，这大概就是自己祈求的最大幸福？
可是遇到了这个男人，看起来不正经，但是在自己心中刻下深深恐惧的男人。卡丁.艾加尼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当自己回护自己的侄子时，自己身旁另一士兵被那无法看清的迅猛一枪洞穿喉头的情景，似乎那时飞溅到他脸上的鲜血，始终未曾洗干净。
军中打磨这么多年，做过从稽查到教练等各色职务，卡丁.艾加尼见过的山丘矮人和其他种族的格斗好手很多，更了不起的高手也见过。那些人给他留下的印象是看到高山一般的敬仰与佩服，但那是高山，看得到摸得清，知道自己哪怕一辈子也爬不上翻不过，可是能清晰看到的高山。
眼前这个男人则不是，他是一团诡异弥漫的血雾，让卡丁.艾加尼摸不清看不清的血雾。
如果仅仅是格斗的能力令他胆寒，那么也就算了。除了杀人成性，嗜好扭曲的怪人，卡丁.艾加尼还真不知道有多少他眼中高手，会对兴致高昂的特地碾死一只服服帖帖的蚂蚁。自己和侄子被擒获后的原本打算很简单，恭敬服软，表现出全然无害的样子，也许这个男人在感到索然无味的时候，就会当丢垃圾一样，随手把自己和侄子丢了吧？
不过当他被这个男人拎着见到了那位传说中夫人后，卡丁.艾加尼开始感觉到了真正的恐惧。埃森堡封锁中的“熔炉夫人绑架事件”，那时已经有谣言流传到了军中，卡丁.艾加尼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看到自己熔炉姓氏的最高掌握者，暗流涌动“熔炉夫人绑架事件”中的受害人。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卷入了小人物绝对不能卷入的大麻烦，他隐约察觉到了风暴来临的征兆。
阿鲁卡德这个擒获自己的怪人究竟是什么人？看起来居然像这个小小队伍的头领……诡异的武技，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
据说，那个一身黑衣服的人类女性，居然是黑暗议会的特使？
那个男人背后站着条顿蛮子还有什么北莱茵？
对自己朝夕相对的战友，被这个男人像杀猪一样杀掉，卡丁.艾加尼的心中其实是潜藏着愤怒和仇恨的。那些傻得冒泡的士兵虽然大多时间让他觉得麻烦，可是毕竟是从稽查走私偷猎开始，跟了他几年的好孩子。对杀掉这些好孩子的混蛋，怎么能够不恨？
但是不敢恨，看到熔炉夫人和了解了一些事情后，卡丁.艾加尼偷偷的掐掉心中刺伤自己的那根毒芽。不知道掐掉的是否干净，不过卡丁.艾加尼认为最好还是掐干净了。
为自己考虑，更关键的是为了自己哥哥留下的这个傻小子侄子考虑。卡丁.艾加尼在温泉堡表现得异常抢眼，也算是作为小人物交上了一份分量十足的入伙见面礼。军队的生涯、前程、未来，从温泉堡火拼的喊杀声响起之后，不幸“阵亡”的卡丁.艾加尼算是彻底抛弃掉了。
人类喜欢篡养各种各样的狗，那么做一个品种不好，但是安静听话，说咬谁就咬谁的土狗，也是不错的吧？
唯一的指望是，火焰与锻冶之神赫淮斯托斯在上，保佑熔炉夫人能够安然抵达埃森堡。也许那个时候，随手丢给自己的几根骨头，就能满足了自己给侄子找个大屁股漂亮娘们安家的愿望吧？
阿鲁卡德并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山丘矮人，有着如此复杂细腻的思绪。不负责任说了一句谴责的话之后，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摸着鼻子，安静的看着这个面容始终谦卑诚恳的矮人。
熔炉夫人在一旁频繁的眼色示意，玛蒂尔德百无聊懒的继续研究身上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巴哈托和条顿小伙子们给大朋友们整理毛发，时不时的看向这里一眼。
阿鲁卡德还是在沉默着，他的意味深长的注视着卡丁.艾加尼.熔炉，可是平静的前山丘矮人百夫长，并没有让他在脸上的表情中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能看到只有谦恭和老实。
“你做过稽查？抓捕走私者和偷猎者的那种？”阿鲁卡德开口问道。
“是的，大人。”卡丁.艾加尼老老实实的回答，还是那种不会多说也不会少说的老实。
“听熔炉夫人说，你负责的区域正好是在南部……那么，我相信你对那些走私者和偷猎者的事情很熟悉。”阿鲁卡德不紧不慢的说，语气不容置疑。
“可以这么说，大人……不过那是五年前的事情，最近的走私和偷猎的新花样，我不太懂。”卡丁.艾加尼思考了一下，给出了自己认为较为妥善的回答。
阿鲁卡德却不会理会这个山丘矮人那种谨慎的回答，他用更加肯定的语气说：“很好，我们不用绕弯子了。事实上，你在温泉堡的表现，我们都看在眼里，那很不错。现在小问题，你对走私偷猎的那些途径……我是指那些避开关卡稽查的小路，你是否熟悉？”
不熟悉才怪，负责稽查走私偷猎的职位是相当辛苦的职位，但更是非常有油水的职位。卡丁.艾加尼自认为又不是不吃腥的怪猫，实际上他负责稽查走私和偷猎的时候，曾经给乡下的老嫂子，托可靠的朋友带回了很多闪亮的硬币，乡下的那座结实气派的石料大房子也是这么来的。
不过要想吃得到油水，就要看清楚老鼠们偷鸡蛋的路径，这是他负责走私稽查时，他的的前任被灌下去几品脱龙舌兰后，舌头发僵含糊不清告诉他的。如果你看不清老鼠们偷鸡蛋的路径，那么老鼠们有什么必要给你贡献一些心意呢？并且实际上每年抓住多少走私者和偷猎者，上面是给了一个大概的数字的，出于屁股下面的凳子考虑，熟悉这些也是必须的。
卡丁.艾加尼尴尬的看了熔炉夫人一眼，他明白那个令人恐惧的男人之所以能知道他干过稽查的行当，一定是来自于这位尊贵夫人的消息。卡丁.艾加尼不认为自己在稽查任上干的那些吃油水的事情，这位山丘矮人王国最尊贵也最聪明的女性会猜不到，这让他多少有点脸上发烧。
在聪明人面前进行愚蠢的隐瞒，是一件更丢脸的事情，卡丁.艾加尼很快给出了答案。
“是的，大人。可以这么说，到中部哈提市之前的走私偷猎小路，我大部分都熟悉。”卡丁.艾加尼认真的回答。
“这很好，”阿鲁卡德笑了起来，他招招手，让前山丘矮人百夫长和他一起蹲在地上，同时递过去一根树枝，“给我讲讲伏特伯格附近的情况，在地上画出来。”
卡丁.艾加尼拿着树枝蹲了下来，他挠挠自己乱蓬蓬的栗色头发想了想，他多少猜到了一点这位大人想干什么，所以他决定尽量讲得简明直观一些。
不过前山丘矮人百夫长，也许作为一个拎着巨斧到处砍人的士兵很合格，但是要求他用那满是老茧的大手画出好东西来，那就不是什么值得赞美的事情了。好在虽然卡丁.艾加尼的绘画技巧极其糟糕，但是他还是能够把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传递出来。
卡丁.艾加尼先是在雪地上画出一个样子极其丑陋的圆圈，又在圆圈的左边画了一个不规则的月牙形，月牙的凹陷处把圆圈包括了一部分进去，最后他在圆圈的右边画出了一个横向的长方形，长方形的左边紧紧贴住圆圈。
他指指这个圆圈说：“大人，这是伏特伯格要塞，就是我们能看到的那座木头堡垒。”
看到阿鲁卡德和熔炉夫人点点头，卡丁.艾加尼继续说：“其实大部分的走私，都是通过这座要塞进行的。那些本钱雄厚的商人不会选择什么小路，那样太耽误时间了。只要疏通一下要塞的军官，隐瞒部分货物是很简单事情。您知道，几乎所有要塞防区的主官，都是铁锤系的人……”
说到这里，卡丁.艾加尼停下来，小心的看了看熔炉夫人的脸色，但是他什么也没发现，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讲下去：“所以虽然他们是最主要的走私者，但是对他们的稽查却是最轻的，最多就是派一些老兵混子去骚扰他们，让那些偷窃山丘矮人王国财产，损害熔炉家族利益的商人们头疼一些……”
“没有人计较你是不是称职，现在追究那些可笑也没有意义，”熔炉夫人不耐烦的打断了卡丁.艾加尼的自我辩白，她没有兴趣去关心昔日小人物的当时的内心斗争，“阿鲁卡德大人问得是走私的小路，说你应该回答的东西。”
“好的，夫人。”卡丁.艾加尼摸了摸头上的汗，指着圆圈左边的难看月牙说，“大部分我们稽查的走私和偷猎，主要是通过伏特伯格西边的森林进行的。我在地图上看过，森林的形状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走私者和偷猎者会通过森林中开辟的不少于十条的小径，绕开伏特伯格要塞，森林北边的出口就是中央盆地，只要通过了奶酪森林，很快就能到达哈提市……”
“奶酪森林，怎么叫这么一个名字。”阿鲁卡德面色古怪的发问，这个不正经的家伙回头看看安静的玛蒂尔德，目光停留在玛蒂尔德那臌胀饱满的胸部上，一副很想摸一把的样子。他的目光当即让玛蒂尔德亮出了手腕上的手镯，那可不是什么普通首饰，阿鲁卡德立刻识趣的收回目光。
卡丁.艾加尼注意到了那对恐怖男女的小动作，不过他很聪明的当做什么头没看见，他解释说：“通过森林的走私的人，大部分都是没什么本钱的小打小闹，王国利润最大也最著名的武器生意他们根本轮不上插手，也不敢插手。他们能做的就是走私一些其它的东西，王国的山羊奶酪在人类国家很受欢迎，他们主要做的就是这个。稽查的士兵在森林两边抓住的走私商大部分偷运的都是奶酪，这样时间一长，士兵们就把这个森林叫做奶酪森林了。”
熔炉夫人显然对阿鲁卡德肆无忌惮的跑题很头疼，她用责怪的目光看向那个乱跑题的家伙，却发现那个脸皮极厚的混蛋正在沉思。
“如果没记错的话，你说大走私商通过要塞走私主要是不愿意耽误时间？所以宁愿花钱疏通那些贪婪的铁锤系军官？”阿鲁卡德突然问。
“是的，的确是这个样子。”卡丁.艾加尼不知道这个他看起来很正常的问，哪里值得奇怪。
“为什么他们不从奶酪森林走，宁愿向军官行贿多花钱？另外，奶酪森林的走私者虽然走私的是还算值点钱的奶酪，但为什么不走私利润更大的武器？大宗的武器走私他们没能力碰，但是偷运上一两车武器，总比走私那些臭烘烘的奶酪挣钱吧？”阿鲁卡德提出疑问，也是对他而言相当重要的问题。
“你是说……”熔炉夫人惊讶的插口，她的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失望。
阿鲁卡德对熔炉夫人点点头，他看着正糊涂的看向他的卡丁.艾加尼，慢慢的说：“如果没有猜错……那些走私者在奶酪森林中开辟的走私小路非常糟糕？从这里出发，穿过奶酪森林有多少路程？”
卡丁.艾加尼一副恍然的样子，他佩服的看着阿鲁卡德，能从自己的讲述中，找到关键细节，推测出最关键的问题，这个男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奶酪森林中的走私小路非常糟，因为能埋掉膝盖的积雪的原因，连座头山羊和骡马都不容易通过。森林里走私山羊奶酪的家伙都是十几个一帮，背着麻袋走私的小走私商……穿过奶酪森林的路程我不太清楚，我们都是在森林两端抽时间设卡稽查的。从地图上来看，仅仅是贯穿奶酪森林的直线距离就有八十多海里尔了……”卡丁.艾加尼惋惜的说，他有些无奈。
随着卡丁.艾加尼的话，熔炉夫人忍不住看向巴哈托几个条顿小伙子身旁的条顿银狼，这种名声正随着条顿人开始扩散的魔兽，体型比座头山羊还要略微大一些。假如奶酪森林座头山羊都很难通过的话，那么条顿银狼一样不会在那座该死的森林中有什么好表现。
“所以靠两条腿，无论在路程上，还是在时间花费上，都是不可取的……你说呢？熔炉夫人？”阿鲁卡德转头看向增在懊恼的熔炉夫人。
被打断思绪的熔炉夫人也走过来蹲下，她用有别于普通山丘矮人女性的洁白柔嫩的手指，指向卡丁.艾加尼画在圆圈右侧的长方形，提出自己的疑问：“这个是什么，伏特伯格要塞东侧的高崖吗？你画出这个来，是不是这里也有路？”
“的确是断崖，”卡丁.艾加尼苦笑了一下，这个粗壮的山丘矮人，有些恐惧的看向耸立在伏特伯格要塞东侧的高崖，声音有些畏惧，“夫人您猜得不错，那里的确有路，不过如果不是逼到了绝境，那么我绝对不建议走那里，哪怕用刀顶着我的脖子……要知道那里的小路有个不好听的名字，叫做跳崖小道……”
===========================================================================
出了些事情……承诺没做到，伤RP了，羞愧。
偏头疼发作，网络还是那个德行，只好半夜出来做夜游神，会带着U盘来网吧。
提出对付ARP攻击解决方案的朋友，诚恳的道谢……不过，没用，可惜了……
;
(https://www.biqwo.com/dudu/37/37488/2031591.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biqwo.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w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