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祭灵
想自己堂堂罗家一代天娇，一身玄功早已是出神入化，如今却是折在了这么一个寒酸士子手里，实在是可恨，可恼，可疑。
心头疑窦升起之时，却不觉内心瀚海泛起了一丝波澜。
而这，完全归功于凌锐识海之内的乳白色光晕。
……
寿宴在午时三刻之时，众人一齐出了大厅，前往社稷台祭拜人族先皇，天骄，人杰，豪雄，以示众先贤对人族的不世功绩。
太初元年，不周神山崩塌，混沌太古宙阴阳二气颠倒，轮回湮灭，六道崩溃，妖魔鬼怪横行肆虐，域外异魔亦是破开三千界屏障，举全族之力疯狂入侵。
刹那间，混沌太古宙一片混乱，天上地下，到处充斥着无数种族的邪恶势力，邪魔，妖魔，天魔；鬼怪，精怪，妖怪；恶灵，邪灵，妖灵……无数的种族，无数的混乱，无数的战争！
刹那间，便是天崩地裂，横尸千百万。星辰被打爆，苍穹被焚烧，大地龟裂成荒芜，江河大川倒流逆行，淹没村庄田舍，吞没神殿灵宫，世界成汪洋一片！
太古凶兽，毕方，穷奇，饕餮，九阴……破封而出，毁天灭地；
远古异兽裂天兕、独角兽、金猊兽、九翼天龙、裂海玄龙鲸、夔牛……应召出没，气吞山河；
域外古兽地狱三头犬，不死神鸟，百足巨人，暴龙兽……成群结队，吞吐日月；
异魔丧尸兽，机械暴斗兽，伽偻达兽，比多兽，巴鲁兽，哥达兽，恶魔兽，黑暗兽，巫师兽……操控五行，衍生祸乱。
神魔机甲界机甲战魔，星目兽，魔机蛇墓，神极光甲族，魔兽战戟族，天使恶兽族……凶焰滔滔，吸食星蕴，危及苍生。
……
脑海之中的字幕一页页翻卷，凌锐心头的汹涌澎湃便是无以复加。
即使没有图画带来的视觉上的震撼，但凌锐也可以凭借想象猜测出太古宙时代那种种惨绝人寰，凶险狠厉的景象。
社稷台上的神像，座座神威若海，若有若无间，散发出一股浓郁之极的凝滞气息，使人不得靠近。
众人到此，不论巨富，达官，显贵，还是平民走卒，俱都是威严肃穆，不敢高声喧哗。
行了祭拜大礼，众人才得小声议论一二。
“白大哥，你说那些故事都是真的么？”
歪着小脑袋，方紫儿洁白如玉的食指抵着光滑圆润的下颚，斜着一双无邪的美瞳，柔柔的看着站在身旁一言不发的凌锐。
收回远眺的目光，凌锐先是凝眉深思了一会儿，然后这才舒展眉头，轻笑道：“也许吧。”
社稷台高约百米，耸立在巍峨雄伟的城主府后院广场。这一广场，黎民百姓，商贾官吏皆可自由出入。算起来，这片广场不属于城主府的连带产业，只是因为大汉王朝古来惯例，因此建于此处，方便城主家眷祭拜祈福。
最前方一排，是城主方永昌和老寿星方博文，两人身穿蟒袍官服，神情肃穆，执节叩拜，行五体投地大礼。
祭典由主祭一人、与祭司、司礼若干人，司仪、司香、读祝文等各一人主持，还有司钟、司鼓、司乐、司僚等执事。
祭典在鸣炮、鸣钟、奏乐中开始，主祭、与祭司等各就各位，虔诚地上香、行三跪九叩大礼，接着行"初献礼"，行"亚献礼"，行"终献礼"……
祭司手执龙头杖，领大锣、长管铜号、铜镜、红灯、彩旗等仪仗队顺序而出。
倏忽，有壮士手拿玉斧、大刀、画戟、驱妖牌、斩怪刀等器械巡游四方，肃立两边。
有由人装扮的开路神、八班、御林军等神曹;还有吹笙、车鼓、十音、八乐、马队、妆阁等队伍;最后是香亭、"鲎扇"和凉伞等拥护着天骄人杰的神舆。
最后"焚祝文、焚宝帛"，又在香烟缭绕、钟鼓齐鸣、炮声震天中礼成。
整个祭典过程，雍容肃穆，瑞气氤氲。各地进香团队，以及本地信众，数万人聚集在天骄庙宇之前，虔诚上香、膜拜、祈福，人山人海，秩序井然。
瞧见这一幕，凌锐有些愣神。
这岂不是和前世地源星的祭典如出一辙？虽然说在祭品、仪仗、人物、场所、礼节等各方面都有些差异，但总的来说，目的性和意义性却是一样。
“紫儿，你们每次都是这样吗？”
从记忆中，对于这样的场景，凌锐似乎有些模糊的印象，而且隐隐间，场地和规模不知远胜这里多少。只是任凌锐如何想象，却也是回忆不出个一二出来。
奇香焚起，飘出一股股淡绿色的烟雾，环绕在广场四周，聚而不散，始终徘徊，缭绕在众神像的四周。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凌锐恍惚间，心头泛起一阵凝实的古怪感受。
那烟，那人，那物，饱满的血肉，各异的神色，真实的感受，都在一一提醒凌锐，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白大哥，不一样的。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节，不同的人，所祭拜的先祖也不一样。而且有些礼节除了相应身份之人，其他人都不能朝拜。规矩挺多的。如果白大哥有兴趣的话，紫儿等会儿就讲解给你听。”
美眸悄悄的瞥了瞥发愣的凌锐一眼，一只白嫩如春荑的小手也是悄悄的穿过衣衫，伸了出去，轻轻的捏着凌锐修长白皙的指尖。发觉凌锐并没有什么反应之后，方紫儿心头窃喜，红润如朱的嘴唇翘起一丝愉悦的弧度，之后便是大胆的将手伸进了凌锐的手掌，紧紧的握着。
那宽厚温暖的触觉，让得方紫儿心如鹿撞，面若桃红。
感觉到手里的异样，凌锐一怔，回过了神，看着装作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方紫儿，凌锐有些无语。
这小妮子就这么喜欢缠人么？
你敢再大胆点么？
这可是祭典...
嘴角扯了扯，凌锐也懒得计较什么了。反正自己灵台清明，心无杂念，这小妮子想要，便随她去吧，也不会少了块肉。她一介小女子都不怕，自己又害怕什么？
心头念头电花火石般闪过，来自地源星开朗的凌锐对于方紫儿“吃自己豆腐”的行为丝毫不以为然。只是他却没有想到，正是他不在意的一点点放纵，让方紫儿误解重重，化身飞蛾，不顾一切扑向光明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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