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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绝好


  奔上高台,士郎顿觉面前一片开阔。

  原本洁白的高台顶部,矗立着十数根石柱,好像某种祭台的标架似的,然而,在那中央,却是火山口一样的深陷。

  不止是从外部从地下看起来像是火山口,此刻站在这个高台的顶端,更让士郎感觉这像是一个火山口。

  因为高台的平面不是平的,而是深陷下去的,一个向下的深坑的感觉,不知道Caster是怎么想的,她在这个建起的高台上又挖出了一个深深的坑陷,同时还有供人下去的阶梯。

  但是看得出来,这个坑洞不是随便挖出一个半圆就完事的,那个上面有很多长长的纹路,交错纵连,好像集成电路的感觉,也有些像是某种诡异的蛛网,甚至士郎感觉它还有点像是魔术回路。

  洁白的石质坑洞上,满布着这些不明意义的纹路,而这些纹路的中心点正是坑洞的中央。那里有个漆黑的台子,四四方方,在白色的坑洞上十分明显。在周围看起来几乎有些耀眼的石面对比,它黑暗不反光,不像金属,也不像石料,好像是某种特殊的材质制作的,只是看到它,有种靠近过去就会被它吞噬的错觉。

  且不管在那个石台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注意到那个的第一眼,士郎就看到了,那个上面的人。

  紫色的头发,还穿着在家时的衣服——不是樱又是谁。

  “樱!!”士郎对着那个身影大喊了一声,但是却没有得到回应。

  樱低垂着头站在那个上面,像是个石化了的雕像,对士郎的声音充耳不闻。倒是有一个人对士郎的声音做出了回应。

  “没用的,孩子”站着黑台旁边一个同样黑色的身影转了过来,笑着扬起了脸:“想要让她听到的话,就得更加大声的呼唤她才行哦。”

  幼儿时的美好回忆,在最明显的地方,它们经过反复的提取,经过多次的“再生”与“再认”,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原本的记忆被过多的想象所覆盖,已经不复原本的真实了。不过,就是如此,才更显得美好。

  如果没有这些东西的话,那么,幼小的远坂樱一定无法撑过那段时间,那段时间里,多亏了能够像中毒一样沉溺在以往的,姐姐,母亲的虚幻里,所以才能够让外表变得结实和无机质。

  恐惧,痛苦,只要是将自己置身于那美好的幻觉之中,把心隐藏在虚幻的深处,把身上的苦难,屈辱当成是另一个人的经历去看待。平时的时候作为间桐樱生存,进入虫洞的时候,就把自己变成远坂樱,看着那个间桐樱去受折磨。

  那么,就不会感觉绝望,就能够撑过去。

  没有问题的,因为那个并不是我,所以不用担心。把心隐藏在最深处,那样的话,身体的疼痛,和心中的伤痛,就连恐惧和绝望都不会感觉到,可以毫无知觉的就度过去。

  只有这样真实的自我欺骗,幼小的远坂樱才能够完成那个过度。

  之后,终于将表面变得跟自己想象的一样,那种如干硬的泥巴般凝成了壳子,不需要再需要那种曾经的虚妄来使自己变得坚强。远坂樱消失了,在哪里的是间桐家未来的继承人,间桐樱。虽然变得不再需要哪些东西就能维持自我,但是不得不否认,那确实曾经她最为温暖的记忆。

  而且,虽然不会再陷入崩溃,但是她也没有感觉开心过。就像一具人偶。

  冷淡的面对一切,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谓,碰到讨厌的事情就会置之不理,不管有没有用处,有没有意义都会放弃,周围的一切没有意义,自己的生命也无所谓。

  但是那个时候,有个人出现了。

  是个笨蛋来的,明明个子不高,却想着要撑杆跳跳过比自己高出好几头的栏杆,真是愚蠢之极。

  看着他,间桐樱充满了恶意的快感。

  就这样,就这样,笨蛋的家伙,明知道自己跳不过去还要勉强!她一直看着他失败的模样,然后等着看到那个家伙终于有一天会醒悟过来自己根本做不到,那失落、垂头丧气的模样。

  然而,一次都没有看到。

  每天都是如此,那个矮个子男孩不停地进行撑杆跳,下课,放学,直至夕阳西下,学校的大门即将关闭,他一直都是在做着那种无聊的事情。

  一天都没有停止,一天都没有放弃,他一直都在操场上训练。

  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从最开始的想要看到那个人放弃的脸,到后来成了每日必须要看的准点风景呢。

  啊,应该是因为感到羡慕吧,理性的自己对于那个人感到羡慕。即使再怎么笨蛋好了,也该明白那是跳不过去的,即使再怎么白痴好了,已经做了那么多次无用功,也该明白了那确实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但是那个人依旧没有放弃。

  每天准点练到太阳下山,即使膝盖什么的鲜血淋漓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有累了的表情,然后收拾东西回家,第二天继续。

  所以感到羡慕,明明知道不可能,依旧会那么做,付出那样的努力。那个男孩,让间桐樱感到羡慕。

  后来有一天,她得知了一个消息:那个男孩并不是田径队的!

  这让间桐樱更加好奇了,那个男孩不是田径队的,会是哪里的呢?终于有一天,哥哥带着一个红头发的男孩子到家里玩,他是哥哥的同班同学,也是在学校弓道部的队友。名字叫做,卫宫士郎……

  进行催眠,让十五岁的少女暂时忘却现在,以为自己还在四岁的时候,让她感到温暖,舒适,感觉理所当然,然后把她生活中美好的生活一面展现,让她沉溺在里面,却没有任何不对劲的感觉。把美好的东西完全再现,把不美好的东西全部隐藏,让她自认为世界就是这样的。

  然后……

  突然让她回到真实,将那股温暖全部除去,将十一年份的恐怖、痛苦、绝望、憎恨……全部都回想起来。

  经历过痛苦,会想逃避那股撕心中痛,会将它隐藏起来,不再想起,会把它忘却。然而,忘却了痛苦之后,再回想起来时,那么痛苦会以十倍,数十倍的高度和速度侵蚀过来。可以让人一瞬间就崩溃掉。

  间桐樱就是这样的。

  Caster对于这个间桐家的小圣杯很感兴趣,因为从白Archer那里,Caster知道了这个小圣杯,而且白Archer极力促使她使用这个小姑娘,而非艾因兹贝伦的黄金圣杯。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个冒牌货对这个小姑娘这么热衷呢,Caster不知道,好奇之下,她便侵入了间桐樱的大脑,窥视了她的记忆。

  结果没有找到自己的答案,但是Caster无疑还是很满意的,她忍不住生出一股戏谑的心理来。

  此刻,看着这个小姑娘因为自己的小动作而陷入如此的疯狂尖叫,精神和思维瞬间崩裂,原本已经沉寂已久的刻印虫也纷纷苏醒,她忍不住开心的笑了。

  忽然,她感觉到下面的骚动,明白八成是那两个小鬼上来了,但是现在她可没时间陪她们玩儿,间桐的小圣杯已经开始有觉醒的征兆了,她需要进一步引导她的复苏,不能离开,但是外面的那些小杂鱼也不能不管。

  于是,她将自己的使魔派了出去,就算是那种低等的骷髅,也能够阻止那些家伙一阵子吧。但是Caster还是低估了她眼里的那些杂兵,不过一会儿功夫,她与自己的使魔就全部断了线。

  虽然有些吃惊,但是Caster也感到有些欣喜。

  看起来,也不会太过无趣。他们已经在相互对战了,不管胜者是谁,都不可能再是Caster的对手,将他们一一除去,就可将圣杯补完。即使不行,哼,要将Saber收入囊中,那个模仿Archer的家伙即使有什么阴谋,也没法跟自己叫板。

  现在看来,要将Saber收入囊中的路也不是那么平坦呢,Caster心中思虑,该怎样才好呢,虽然可以等他们上来之后,由自己亲自解决,而且也可以让自己的Master进行支援,但是这个平台上连接着地下的大圣杯系统,一不小心就会搞糟局面。但是不下去的话,仅仅只凭自己的主人可不行。

  Caster暂停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虽然圣杯已经有复苏的迹象,但是她还是决定把那几个小杂鱼给清理干净了再进行圣杯的降临,反正这个事情的早晚都是一样。而且,说不定在解决那几个小杂鱼的时候,产生的冲击可能会让圣杯更快的觉醒呢。

  此刻,她看着终于来到高台顶端的几个人,摇头叹息:“上次大发慈悲的放了你们,现在居然还跑回来送死,现在的魔术师全部都是猪头吗?”

  言及,她看了看旁边台子上躺着的小姑娘,笑了一下:“虽说是为了这个小姑娘,但是……跟你的外表不同,你还真是感性呢。呵呵,明明知道会死还往上撞,Archer会抛弃你们也是理所当然的。”

  面对Caster的出言挑衅,远坂只是漠然的看着她,声音也有些蔑视:“啊,你倒是跟你的外表完全一样呢,麻烦又碍眼,穿着更是土到掉渣,跟你的声音搭配起来真是可以完美的让人以为你是个乡下佬。”

  “……”女魔术师似乎呛了一下,再度看着远坂的时候,已经是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你就趁现在好好逞逞口舌之风吧,一会儿恐怕你就发不出声音来了!!”

  “哈,我对你的声音已经听腻了,而且也已经三度交手,这一次,就在这里结束这一切吧”远坂的手探向了身后,同时身子对着前面的台阶微微俯下,然后向前冲刺了。塞拉紧跟其后,她也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TraceOn,而士郎则是默默运作起了魔术回路,随时准备投影。

  然而,就在几人准备穿过台阶的时候,士郎突然心中一动,陡然生出一股不安来。

  这是……

  当下,他毫不犹豫的回头,瞬间投影,黑白的双剑还未成型就横拦在身前。

  铛的一声,一股巨力让他的手臂猛的一抖,刚刚投影的剑差点脱手而出,而他整个人也因为这股力量而向后退了一步,但是不管怎样,他是把这一下给拦住了。

  “干得不错,虽然技巧生疏,但是看的出你对奇袭已经习惯了呢”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声音虽轻,只是声调有些闷重的感觉,伴随着这声音,士郎感觉到打在剑上的力道撤离了了。他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干巴巴的男人。

  刚刚躲在高台顶端的一根立柱后面,然后趁着几人打算往下去的时候,才猛然出手。事先声息全无,知道攻击的时候才露出了一丝杀起来。比起那个只会正面迎战的武士,他才像个真正的暗杀者。

  “士郎?!!”远坂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看着士郎,士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不是,我从来没有应对奇袭的经验,挡下你的拳头,只是因为我现在对杀气很敏感的缘故”士郎看着曾经教了自己两年的老师,一秒也不敢放松。

  普通的发型和脸型,高高瘦瘦的身材,唯一的特征就是墨翠色的西装和脸上的眼镜,葛木宗一郎就这么跟士郎对视着,面容平整,眼神平静。

  “仅凭实战的磨砺就达到这种地步,了不起呢”他点了点头,看不出来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内心处于何种感想,只是看他的表情的话,你就感觉刚刚的话是从书上的某段读取来的。

  只是,就在葛木说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的手突然动了,原本好像木桩一样垂着的手臂变作了灵蛇,连残影都看不见,便已经到达目的地的前方。

  士郎感觉眼前一黑,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视线,但是本能的扬起了手上的短剑。短剑砍中了目标,却铛的一声,好像砍中了某种钢架。同时他的侧脸也是刷的一下,被那东西掠过,风声作响。

  但是打开了那东西的同时,士郎也看到了葛木一只手臂穿过了自己的右侧脸颊,伸向后面,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举在胸前,握成了拳头,抽底而上,士郎顿时将头往后仰去,打算躲开这一击。

  但是仰头的动作刚刚做了一半,士郎突然感觉到一股被某种东西钉住了的恐慌,当下他没有继续抬头,而是硬着头皮拿着双剑交叉在胸前,硬抗那一击冲拳。

  一道凌厉的劲风从他头上刮过,刚刚应该穿过他脸侧的手臂像蛇一样弯转了自己的头,手掌松开,是指勾起形成的毒口咬断了几根士郎的头发,回转过来。刚刚葛木的一拳打出去没有击中目标,所以在半途中改变了方向和力道,重新攻击士郎的头部。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葛木是个高手,如果不是对葛木抱有很大的警戒心,如果没有平时Saber的训练,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士郎现在后脑壳可能已经被打烂了。

  即便如此,他现在也不好受,双刀交错抵挡那一拳,但是那股冲击却没有被卸掉,直接压着他的手臂撞上了他的胸口,顿时让他的手臂已经快要断了,胸口也是一闷。而且刚刚葛木打出去的一拳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他的脸,士郎却感觉到自己的侧脸像是被什么刀具刮过似的,火辣辣的疼痛。

  葛木可没打算让他休息,勾回了左手的一瞬间,他侧了侧身子,将自己的左侧面对士郎,同时将手肘抬起,又是一击猛击。

  这下士郎是躲不开了,他只能勉力抬了抬右手上的莫邪,葛木的肘枪撞上了士郎的刀面,顿时那把莫邪就飞了出去。

  而士郎也一个不稳,身体有些歪斜。

  然而,他也不是完全被打,虽然葛木的一串连续攻击使得非常漂亮,但是这也让他的弱点暴露出来。

  完全不防守,只是一味的攻击,刚刚的连续攻击是让士郎手忙脚乱,很是被动,但是葛木的中门因此大开,连续攻击完毕之后,只会让他顿时间之内无法收回手来,那么,就是士郎的机会。

  右手的莫邪被打飞,但是左手之上还有干将,士郎顿时将这把黑刀对着葛木的胸口刺了过去。但是面对这一击,葛木没法收手回头防御,而他也不打算收手。只见他的身体像个鬼魅一样,在干将刺过去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提前歪了,士郎只是割破了他的衣服。同时,他脚下向前迈动,一只手臂撞在士郎的肩膀上,让他一个踉跄。

  士郎立刻稳住了身子,他急急忙忙的转身过去,打算面对葛木新的进攻,但是却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

  葛木没有打算给士郎再来一下,而是越过了士郎,对着他身后的两个女魔术师冲了过去。

  糟了……士郎心中暗叫,赶紧踏步去追。

  然而,却是这样,遭受了奸计。

  他轻而易举的追上了葛木的步伐,来到了他的身后,虽说他是加急的,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追上了吧,这样的话,完全可以一刀砍在他的后心上。

  就这样刚刚产生疑惑,士郎就看到前面的葛木突然矮了下去,然后士郎就是感觉到一股大力从自己的腹部传了过来。

  他一下子飞了出去。

  刚刚葛木只是故意做出了要攻击远坂和塞拉的动作,引诱士郎来攻击他。刚刚和士郎战斗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虽然战斗技巧拙略不堪,但是士郎的防御还是很有效地。即使防御崩溃,也能保持住姿势,重新布置防御,这样的话,即使他不攻击,想要打倒他也很难,就跟拳击的时候,如果护住脸,就不会被轻易击倒的道理一样。但是因为担心的缘故,士郎没有仔细分辨,所以着了他的道。

  葛木装作往前奔袭,但是只是小跑了一两步就停下了脚步,随后他听到身后的声音,猛地停下了脚步,弯腰躬身,同时左右手交握,猛的向后一个肘击,顿时就击中了士郎的腹部,把他击飞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葛木重新站直了身子,飞快的转过身去,准备趁机给士郎补上最后一下,结果了他,只是他刚转过身子的时候,动作顿了一下。

  随后,他的身影消失了。

  远坂和塞拉又不是瞎子,看到士郎处于下风,又怎么可能只做无用的观望,都准备使用魔术支援士郎,但是士郎和葛木当时离得太近,远坂和塞拉的魔术又都不是能够精确定位攻击的,所以一直没有用,现在见到士郎被打倒一边去了,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当下就准备轰他。

  但是葛木站起来之后,身影一闪就消失了,她们正在吃惊是怎么回事,忽感眼前一花,随后一股巨力传到了自己的胸腹。

  葛木像是灵体化了突然出现在两人的中间,双拳准确的击中了两人的胸口。

  远坂的个头不高,较轻一些,被他一下打的飞起了半米高,而塞拉则是往下倒去,咳嗽了起来,但是两人马上遭受了同样的命运,葛木双手一翻,一上一下,抓住了她们的脖子,将她们提了起来。

  “怎么……可……”远坂痛苦的抓扯着捏住自己脖子的那把铁钳,但是除了感觉自己的手比较痛之外,对于自己绷紧的喉管没有任何用处。

  “吃惊对吗,你们确实可以以为Master都是在后方支援的类型,大多数确实如此,但是也是有我这种调转过来的特殊存在”葛木指出这二人的不足之处:“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不用吟唱便可发动魔术的魔术师呢,但是,不管需不需要吟唱,只要没有发动,就毫无意义。”

  远坂感觉到他语气的平静,只是她也感觉到封住自己呼吸的手越来越近,这样下去的话不用等自己憋死,直接就会被捏断脖子了。

  怎么可能!!远坂痛苦的同时,不免也感觉到不可置信。

  本来还想着靠士郎一人就解决他的,但是现在明明是三个人一起对付他,为什么却被他一个就给解决到如此地步,自己是大意了,但是士郎明明不弱,经过英灵的训练,拥有那么强的能力,为什么会被他几个回合就解决啊。士郎那家伙,让他用那个他怎么……

  其实远坂倒也误解了。

  不是士郎实在太弱,,而是因为他的实战经验实在太少,Saber帮助他做的训练倒是很有用,但是那也是根据情况而定的。士郎和Saber做的训练,又或者是跟Archer打过的那么一两天,都是跟拿着武器的人战斗,哪像这里,葛木只是空手格斗,身体贴得极近,这种距离,武器有时候反而是累赘。而且他的拳击好像鬼魅一样,速度不快,偏偏让人看不清楚。攻击范围不大,但是有些就是躲不开,得靠硬抗才行。

  葛木修炼的是杀人之术,就像现在的防身术,是肢体健全的人都能学会,也很简单,但是就算再简单,也很有用,一般的歹徒就是对付不了。这就是因为那是人们总结出来的防身技巧。而葛木的也是一样,但是使用方面刚好相反,不是用来防身,而是用来杀人的。

  就像在胳膊上的那条动脉处划上一下,即使是只有一两毫米身深的伤口轻轻,人都会很快死去。在敌人一拳攻击过来时不闪不躲,在敌人的拳头碰到自己身体的那一瞬间,在他的手腕处,手掌与手臂那处关节轻轻一击,让他的手腕弯一下,就会让敌人的力气传输到关节处,造成骨折之类的伤势。

  这些都是一般人不知道或是不注意的事情,而将这些修炼兼备,同时又花费了十年时间学习诡异攻击套路的蛇拳的男人,葛木的攻击又如何能够轻易躲避。

  如果士郎事先跟有类似这种技能的人打上一两次,那么应该就不会这么狼狈,但是现在毕竟没有那个如果,所以造成几人处于不妙的境地。

  “铛!!!”就在远坂感觉脖颈遭到进一步挤压的时候,忽然,握着她脖子的手一松,顿时她落在了地上,拼命喘息起来,同时还因为呼吸过度而咳嗽了起来。

  抬起眼睛,远坂看到那是刚刚被击飞出去的士郎,他把自己手上的干将对着葛木的脑袋扔了过去,葛木顿时松开了远坂,然后转身一拳打在了打着旋飞来的干将上面,经过Caster的魔术强化的拳头轻易的把它弹了出去。

  不过不要误会,不是葛木心肠不够黑,没有用手上的两个人质当人盾。而是因为手上提着两个重担无法躲避,拿着她们做肉盾,转身的速度又不够快,所以葛木干脆的松开了一个,然后用手打飞了那把飞刀。

  士郎已经飞扑上来,双手交错,魔力流转,重新投影出了那双剑。刚刚一下子把他几乎要打晕了过去,好在摔在地上的疼痛感又叫醒了他。

  随后,他站了起来,看到远坂和塞拉一击之下就被抓住,远坂都翻白眼了,再跑过去肯定来不及了,未免出现意外,士郎当下就拿仅剩的干将扔向了他,同时自己也冲过去。

  被击打的疼痛和短时间内两次投影的负担让士郎打了个激灵,感觉身上像是被泼了盆热水一样,但是也没时间管这个了,他挤着眉头对着葛木一刀砍下。

  毕竟刚刚被偷袭了一下,然后第二波攻击这么快就过来了,葛木再怎么强也躲不开了。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想躲,只见他扬起了另一只手,将提在手上的塞拉聚在身前,当成肉盾硬接士郎的双剑。

  “什……”

  完全没有想过葛木会直接拿着塞拉当肉盾,士郎吃惊之外,手上锋刃已经停不下来了,现在即使偏转刀锋也会把塞拉一只胳膊给剁下来。

  该怎么办,士郎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处置士郎完全没有经验。不过,士郎虽然没有那个经验,但是他的运气倒是不错。

  “轰隆——!!!”

  巨大的响声,巨大的震动,让人震惊的同时也无法站稳身体,似乎是哪里发生了一场爆炸。空洞的内部整个活动了起来,有些地方甚至掉下了灰尘,好在整个洞窟内被Caster用魔术加固了,没有发现崩塌的现象。

  葛木因为这个突然而来的爆炸产生的震动而站不稳,原本对着士郎的塞拉也移开了方向,士郎因为此时在半空之中,所以没有受到那影响,他准确的对着那个葛木的胳膊斩了过去。

  葛木不是白痴,他才不会做壮士断腕的事情呢,当下手一松,把塞拉丢掉,如同灵猴一样向后一个空翻,跳出了几米远。

  虽然不知道刚刚那场震动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士郎急急忙忙的挡在两人的前面,对峙着葛木,不让他再有机会靠近两人。事实上个葛木也不打算靠近了,因为刚刚的是对士郎进行的突袭,对于那个没有实战经验的人而言,自己的战斗方式不是他能对抗的,但是那个自己的学生却不一样。他的战斗技巧垃圾,只是在直觉和感觉上面非常敏锐,几乎要类似听劲了。刚刚他没有适应,所以自己处处占优,不过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之后效果就不会那么好了,要赢的话就只有通过自己的拳头连续不断的进攻,打得他连握住武器的力气都没有,或是靠着连续不断的进攻避乱他的套路,让他混乱,然后就是胜机。

  打定主意的葛木站在原地不动,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喂,你这家伙……呃,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使用那个东西对付他……唔咳,你在搞什么?”

  士郎正面对着葛木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远坂怒气冲冲的声音,只是那声音中穿插着痛苦的咳嗽,看起来刚刚远坂挨的那一下让她还没有缓过劲来。

  “啊,太过突然了,一时之间没有没有想起来”士郎不敢分心回头看远坂,只能口上应付到。

  “那现在想起来了,那就干吧”远坂的声音里满是没好气:“如果你不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的话。”

  士郎抖了抖眉毛,没说话。

  而就在这时,下面的坑洞里,魔道阵的中央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太磨蹭了吧,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到这里”沉厚的声音里满是懒洋洋的味道,他叹息道。

  远坂士郎一惊,转过头来看着那边,却是看到一个黑白衣着的男人站在那里看着上面的远坂和士郎。

  冒牌的弓兵,白Archer站在Caster的身边,显得异常明显。

  “不可能……”

  远坂吃惊的声音已经近乎悲鸣了。

  本来的计划是靠Rider解决或是拖住这个冒牌货,其余的靠着他们解决,但是现在这个冒牌货却好端端的站在那里,除了衣服有些脏破之外没有任何变化,而Rider却没有出现……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看到远坂的神情,Caster笑了笑,然后看着自己的坚定同盟:“刚刚的那场动荡是你搞出来的吧,而且Rider怎么样了?”

  刚刚那好像爆炸的冲击让本来还在观赏自己Master英姿的Caster被吓了一跳,在确定自己Master没事之后,她左右环顾,寻找着发生的源头。

  但是因为平台的遮挡,她看不到下面的情况,只是看到从某个地方升起了一片淡淡的灰雾。现在看来,这个八成又是刚刚个家伙给搞出来的啦。

  面对美狄亚的问题,白Archer点了点头,他的神色有些疲惫,眼神里带着倦意,但是他还是一脸兴奋。

  “啊,我使用了宝具”他吐出了一个词,让Caster的脸色一紧。但是他好像没注意到,自顾自的说着。

  “至于Rider吗”冒牌的眼神闪动了一下,他似乎有些沉吟,随后他吐出了一口气,耸了耸肩:“我想也没有问的必要了。”

  长光游走。

  一剑一剑越发锐利,一剑一剑越发难当,一剑一剑越发疾猛。

  夜晚完全看不到黑暗,因为金色的光辉,银色的清亮,以及绚烂的火花,将这个空间映照的明亮无比。

  如果说以前的Assassin锋锐耀人,今天晚上,更是势若鬼神。

  那剑依旧是那剑,那剑技依旧是那剑技,只是使用那剑,使用那剑技的男人,今天晚上却像脱胎换骨了一样,益发逼人。

  第一次,Saber曾经将他逼迫到必须要使用密剑的程度。第二次,她看到了那无双的密剑。今天晚上,她又会有何收获呢。

  又是一度激烈的剑刃相交之后,两人拉开了距离,从而获得了短暂的平静时间。

  “不愧是Saber的剑呢,和那种不务正业的人不一样,是经过那么多次的对砍却没有一丝破痕,真是了不起的圣剑呢”看着那让人不敢逼视的圣剑,小次郎想起了曾经一击便将那个红色男人的两柄剑砍断的事情,不由得摇头嗤笑。

  “比起我的剑,倒是你的剑更让人值得注意呢”Saber和他对话的同时,也在寻找着Assassin的破绽,眼神中满是警惕和思索。

  但是和绷得紧紧的Saber不一样,Assassin显得很是轻松,就像是要去参加宴会一样。

  忽然,他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之月,幽幽的叹了口气。

  “曾经想过要和你在战斗之前,在这月色之下,畅饮一番的”他这么说道。

  “……”

  纵然是Saber,此刻听到这句话之后也不禁有些发愣。战斗的时候,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实是在真情流露,但是突然说要和她喝酒,这不禁让她感觉到有些奇异和呆滞。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但是Assassin却恍然不觉,他把眼神从月亮收了回来,叹了口气:“但是,因为这个身体的原因,所以一直未能如愿的买酒,我倒还真是没有尝试过这么长时间没有喝酒的滋味。”

  像是在回想着以往的情景,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他看着Saber,轻轻笑道:“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对吧。”

  这个问题Saber倒是可以回答的,她点了点头。

  小次郎也点了点头,他问道:“你知道吗,Saber,在这个国家,有条谚语叫做‘第三次才是决胜之时’的谚语。”

  他拿着刀指着Saber的面前:“前两次都是因为Archer的缘故遭到阻止,但是今宵绝对不会在发生那种事情”武士这么说。

  Saber看着他指的方向——那是她曾经画出的那条线,刚刚她和武士在这条线上相互争斗,谁都没有退让,但是谁都没有上前。

  “啊,今夜定当能分出胜负”Saber抬起了眼睛,看着小次郎。

  “这自然……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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