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网游方舟 > 第三章 大内高手(中)(补抽)

第三章 大内高手(中)(补抽)


  “等我出了宫后,我恰巧遇上了李南铭他们正在帮助浪翻云、韩柏退敌。分清了敌我之后,我抽冷子灭了任璧和强望生,没想到惹出了庞斑。好在我命大,挨了他一招没死,却被里赤媚盯上,之后还好遇上了你们,不然真得转世重修了。”了一倚坐在床上,说累了就调整了一下背后堆着的靠垫,靠得更舒服些,略略把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向了谦说了一遍。

  了谦责备道:“师弟你胆子也太大了,皇宫大内岂是那么容易闯的?如果陷在里面怎么办?要知道你身上现在带着真武剑,这可是我们武当的至宝。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折在里面不打紧,这真武剑落在宫里,那你可就是武当的罪人了。”

  了一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噫唔连声,等他说完后然后淡然一笑道:“师兄,不用这么危言耸听。你还记得我的原名叫什么吗?我原来叫万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都能活着回来的。而且,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练,我自觉功力大进,等我伤好了以后,看还有哪个能再把我逼到绝境!”

  了谦无奈叹气道:“你啊你,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现在天下不靖,江湖动荡,你可要小心点,现在我们了字辈的,已经不多了。”

  了一想了想,似是做了个决定,肃容说道:“师兄,你这次八派会议结束后,把真武剑带回武当吧。”

  了谦大奇,问道:“为啥?你还真怕丢了这真武剑?师兄只是担心你仗着剑到处乱跑,危险。真武剑在你手里我们都很放心,你要是保不住这剑,我武当上下能守住这剑的也没有了。”

  了一怅然道:“当我面对庞斑,使出太极剑领域后,庞斑说道:‘这是张三丰的遗意。’你可知道,这句话让我很难受。我似乎太依靠真武剑和太极剑领域了。每当遇到高手,我就会用出这一招。”

  了谦遐思着当时的场景,倾听不语。

  仿佛要语不惊人死不休般,了一又道:“不仅真武剑请师兄帮我送回武当,这双股剑也请你带回去。先听我说,年前我收了个徒弟,名叫张希音。哦,他还小,只有几岁,我托人照顾着,等大了再送上武当山,到时候,你就把这双股剑传给他。”

  了谦一惊,一把抓住了一的手,问道:“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了一运功轻轻震开了谦,掀被长身而起,下地说道:“师兄,你放心,这不是遗嘱。我只是还有些事要去办,这些事只不过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办成。我不是那些迂腐而不知变通的人,必要时有些事情虽然不情愿,但我还是会去做的。放心吧,我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性命。”

  了谦奇道:“那你干什么把剑全交给我?”

  披起了谦递过来的浆洗缝补过的道袍,了一踱着步子说道:“太师祖的太极剑是我现在最强的武功,我自创的双剑太极领域差得远了。但是只有手持真武剑我才能施展这个领域,没有真武剑我连气场都施展不好,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我不能没了一把兵器就什么都不行,我不愿意依赖于自己的装备,我始终认为,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是真正的立足之本。我的太极剑领域,即使没有双股剑的增幅,乃至根本不用剑,我也能施展出,太极剑领域,可以作为我武道上借鉴,但绝不可以作为我的依靠!我的实力,只在于我的双手!”

  说罢,了一双手前伸,两截朦胧、细小,但绝对实在的剑罡出现在了一虚握的掌心里,不过剑罡随即溃散了。

  了谦伸手渡过内力,助了一平复血气,说道:“好了,别逞强。不管你以后想要干什么,你现在必须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养伤,现在,回到床上去。你的伤太重了,出去乱撞,二三流的还能打发,但是遇上一流的甚至是超一流的高手,你怎么办?就算回得来,你的伤这辈子也别想好了。要是有什么急事,跟师兄我说,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了一坐回床上,说了那么多话,又妄动真气,他感到一阵虚弱,奄然道:“这件事太过危险,我不想你也牵扯进去。”

  了谦大笑道:“来,来,来。了一大侠,我们来比试一下,看看到底谁的武功更强一些。”

  了一捏一下自己的鼻子,讪讪笑道:“师兄,我不正伤着吗。其实也就是那一件事。我刚才说了,我托周伯通把岳飞带出了宫,但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还请师兄帮我去探查一番。”

  了谦慨然道:“忠臣孝子,人之所敬,救其危困,我与有荣焉。”

  出了客栈,已是入夜,了谦径往东门外富贵山而去。山顶四顾,星斗满天,月华如水,林木森森,寂静无人。他盘膝坐下,运起神游决。了谦内力虽深,武功虽高,已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但终究尚是先天极境,还未晋入天人之境,故此不能如了一般只是提升感知,境界带来的神通便自然而然的能知道感知范围内的情况。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神游决乃是了谦随着张三丰游历天下时,所学到的众多实用技能之一,与魔门秘传天视地听大法各有千秋,难分轩轾。

  像周伯通这个级别的高手,如非特意地隐匿形迹、收敛气息,在神游决的搜索下,就有若夜幕下的海面上,那闪着火光的灯塔一般醒目。

  不过搜索的距离与和内力、精神力的消耗却是双双呈正比关系,了谦不能在一个地方就完成搜索,在富贵山上无功而返,东向紫金山,北上幕府山都是毫无消息,于是了谦西去清凉山,在山脚下,了谦就与周伯通不期而遇。

  周伯通正被人围攻,离着里许,气爆声和吆喝声就在夜空下远远传开。周伯通显然是游刃有余,上蹿下跳不断戏弄夹击他的人,兴致盎然。

  看到了谦近前,周伯通高兴地嚷道:“啊哈,又来了个!”身子一晃,闪开那几人,呼的一拳捣向了谦。

  了谦待要说话,已是劲风扑面,有口难开,只得把话咽回肚子,摆开架势使出太极拳。

  拳劲相交,只是“波”的一声,却未炸得气劲四溢,两人的拳力销融了。

  周伯通象是发现了件好玩的玩具,左手大伏魔拳,右手空明拳,左右开弓,向了谦展开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了谦抱守元一,心无杂念,太极拳缓缓使开,拳势过处,带起一个个气旋,一如平素在武当山上练着拳法。

  眼前有敌,心中无敌。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了谦心头浮现往昔张三丰的淳淳教诲。“敌人是强的,攻势是猛烈的,害怕自是常情。但当你摆开太极拳之后,若你心里还存着这些杂念,那你就不用打太极拳了。心情波动,太极拳就有破绽,就不是真正的太极拳。”

  斯人已逝,音容宛在。

  太师傅啊,我现在打的拳,是真正的太极拳了吧。

  了谦抬头望月,无言地叹息,目有泪光。

  因情造势,以意胜力,是为意境。

  夫意境者,意有其境,使居其中。其下济己,净心澄意,可以发微,所谓处闹市而不闻者,即此。其中及人,面而不见,千里锁魂,或使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心神错乱,不战自败。其上人我皆不及,自法天地,自成天地,自有天地,出乎其外,入乎其中,只在当事,不足为旁人所道也。

  周伯通煞是气恼,又半是兴奋,眼前此人居然闭起双目,悠然挥拳,如若无人,而自己却偏生近他不得。无论是刚猛的伏魔拳力,还是阴柔的空明拳力,在他身前五尺就被挡住,那一个个气旋,就像一个个小磨盘,无论送进去多少内力,都如入泥潭,不起半点波澜。

  先前与周伯通相斗的是一群大内侍卫,由董天领着,在一旁掠阵。不是他们不想插手,而是他们根本插不进手。周伯通与了谦身周潜劲涌动,难以察觉。如果说了一剑芒剑罡使发了是光芒四射,威风凛凛,却还有迹可循,可以提前闪避-—闪不闪得开是另一回事——那么了谦的拳法却象是一个黑洞,毫不起眼,待要身陷其中,就像坠入了蛛网的小虫,难以脱身。方才一名武功相当高的内侍,名唤赖魅客的,挺剑向前,什么都还没做,却象是被猛虎扑到一般,整个身子砸在地上,再向后弹开五尺,滚了回来,扶起来时,他大口呕血,肋骨断了五对,已经说不出话,挺了几息就化作了白光。

  这是撞上了伏魔拳力。若换作了空明拳力,那便该是软倒在地,等拖出来后,发现挨着拳力的部位不会有一块好骨头。

  至于若是卷进了了谦的太极拳力里,中拳者就不会被打出去,而是像个扯线木偶一样,凭空扭曲、翻腾,大范围的扭伤,内伤极重而亡。即使是张三丰本人使出的太极拳也不会有这么强的杀伤力,因为了谦的太极拳是靠着天蚕功推动的,经过他多年的改良和修正,在招式上与原版太极拳如出一辙,但实际上却大相径庭了。

  周伯通气脉悠长,百招过后,攻势丝毫不减,他久战无功,左右手伏魔拳和空明拳交换了几次,却依然攻不破了谦太极拳的防御,便猛地抽身后退一步,换了口气,欲以绝招破敌。

  了谦看似轻松,实则有苦难言,他的内力经过云飞扬的传功,以深厚而论在异人中已是惊世骇俗,仅次于天人境中的了一,就连同是踏入天人之境,身负北冥神功的司马徽也差了他一截,但是对于土人强者来说,却还差得远,周伯通的一轮猛攻,只消耗了他三成的内力,对了谦来说,却耗去了五成,而体力和精神力却有些跟不上了。只是身在意境之中,压制住了情绪,使之不露出来,让敌手无从判断他的状态。感觉到了周伯通战意大盛,了谦不想再打,睁眼道:“周伯通!那北海鲲鱼眼珠你还想不想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拳式收住,飞身就退。

  周伯通闻言一震,见了谦不再多语,竟自走了,忙唤道:“且慢!等等我!”飞也似地追去。

  事起突然,董天等人猝不及防,再要追赶,哪里还追得上。

  “什么!他,他死了?”了一失声惊呼,猛地站起,瞪着一副可怜样的周伯通良久,强迫自己相信了这个消息后,又摇着头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颓然座下,沮丧之情溢于言表。

  当了谦引着周伯通来到了一面前,问他岳飞何在时,周伯通提出先要看一眼北海鲲鱼眼珠,了一哪有这玩意,当初只是随口说的,此刻索性坚持要先看到岳飞。

  周伯通吞吞吐吐,欲语还休,了一急了,伸手向他抓去,问道:“告诉我,他在哪里?”

  周伯通见瞒不过,说道:“你前天把那个人丢给我时,他就已经快要不行了。他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毒烂了,全凭一口真气撑着。我带他出了城,他就已经昏了过去,喂他人参也没吊住性命,到了昨天凌晨便死了。然后,我就把他埋了。”

  了一盯着他看,深吸了口气,回复常态,说道:“带我去那里。”

  坟前,了一默默祝祷道:“大帅,了一无能,还是让您死在了小人之手。飞鸟未尽,良弓已折,狡兔未死,走狗已烹,这就是您所效力的朝廷啊,我真为您不值,为修为尽废、重生再来的徐孤鸿、王胜、历双严、莫笑风和楼兰不值。您将君国视作一体,而我却不这么看。或许,您通过忠于君王来守护这片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而限于身份,即使这君王并不值得效忠,您也别无选择。但是对于我,却不能走和您一样的路,您的路太重,了一承受不起。如果,死亡对您是一种解脱,那么从今往后,请享受着难得的轻松吧。这个国家,我不会去守护,但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基于良知和侠义,路见不平之时,我还会拔剑以对的。请您在天上拭目以待。”

  祷罢,以酒洒地,拔剑在手,抚之悠悠唱道:“痛哉失子,谁复共事,惜哉失卿,谁复共行……”才唱四句,便已哽咽不成声。倾盖如故,白头尚新,志同道合,交浅情深。

  感慨一番之后,周伯通见此事已了,又提出要看北海鲲鱼眼珠,了一正犯愁间,了谦从储物袋里摸出一颗珠子道:“这便是。”递给周伯通把玩。

  了一一愕,随即听到了谦传音道:“这颗珠子是我以前无意间得来的,太师傅也不知道它为何物,这些年来我都没搞清楚它的来历和用途,干脆就拿来忽悠一下周伯通吧。”

  了一眼珠一转,传音问道:“那么这颗珠子给他要不要紧?周伯通身上的武学与我们都是道家一脉,若能得悉一二,可胜过经年闭关。”

  了谦微微点头说道:“看我的。”转头对周伯通道:“珠子该还我了,你没把那人活着带出,故此这个珠子不能给你。”

  周伯通忙把珠子掖进怀里,睁大眼睛恳求地看着了谦,泫然欲泪的样子,看起来却惹人发笑。

  了谦道:“这个珠子非常宝贵,所以才拿来作为奖品,你想要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拿些像样的东西来换。”

  周伯通抓耳挠腮,上蹿下跳,一会儿又盘坐在地,连珠价的报出身上仅有的物品-—三颗火红的琉璃弹珠、一串已经咬过两口的糖葫芦串(这个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转手丢了)、一根做工精美的明珠凤凰展翅黄金钗、恒山派的疗伤灵药……不过直到周伯通抖落完身上的零碎儿,连身上的土布褂子也掀下来,志在武功的二了还是不断地摇头。

  最后周伯通没辙了,在地上打起了滚道:“不管怎样,这珠子我要定了。”

  了谦道:“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周伯通无奈地问道:“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才能换到这颗珠子。”

  了谦冲了一一笑,了一回个大拇指,了谦道:“我师兄弟二人,学得两手武艺,平素里最好结交英雄,较量武艺。阁下武功高强,可有一两手独门功夫,或使其他门派的武功秘籍,若是可能,我们也愿把自己的独门功夫向阁下演示。”

  才听到一半,周伯通跳起身来,叫道:“武功秘籍,我有!”

  了谦问道:“是哪门武功?”

  周伯通不假思索答道:“九阴真经。”随即,他忙补充道:“我师兄说这个九阴真经是不能轻易外传的,算我没说过,而且你们也不要说出去我有九阴真经。”

  了谦想到:你身上有九阴真经几乎全江湖都知道,只是碰不上你罢了,既然你露了口风,可别怪我们心黑了。于是假装追问道:“为什么不能外传啊?难道是你师兄的独门武功?”

  周伯通摇头道:“不是,这秘籍本来也不是师兄的,师兄说它会带来江湖浩劫,要我好好看着,不得外传。”

  了谦循循善诱地道:“你师兄只是说不能轻易外传,我们只是要和你交换,这并不违背了你师兄的意思。”

  周伯通糊涂了,问道:“是这样吗?”

  了一帮腔道:“本来就是这样,如果一定不能外传,你师兄何必要加上个轻易二字,他只是要你在传授武功时要注重对象的人品,不要所托非人。至于现在,我们是交换,不是让你传授。”

  周伯通被绕晕了,说道:“九阴真经里的武功很多,你们要哪方面的?”

  了谦道:“你都报上来听听,我们选几门。”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周伯通传了两门武功后,就死活不肯再透露一星半点了。

  传授给了一的是易经锻骨篇的心法,而给了谦的是大伏魔拳。

  然后在了谦用自己的太极拳要诀换到了空明拳后,周伯通说道:“这样我们两清了,后会有期,就此别过。”飞身逃了。

  虽然从周伯通这个会走路的武学宝库里,了一他们只是搬出了两块金砖,尚有无数的珍藏有待发掘,不过两人已非常满意。

  大道归真,武理相通。二了的武功本就是玄门正宗,纵然周伯通的功夫比他们本身的还要高明三分,他们断断不会也不可能做出改修全真一脉内功这种舍本逐末的事来。管中窥豹,与见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只是同一件事情的两种可能的情况,是否会成为邯郸学步,其根本只在于个人的修为乃至气度和智慧。

  周伯通教授的武功,即使只是他身上所负武学中极小的部份,也足以让二了对全真一脉的高深武学有了足够的认识。推窗望月,人物互见。损其有余,补其不足,是为天道。

  周伯通走后,二人消化完一夜的收获,天已大亮。易筋锻骨篇果然神妙,融入无上太极神功后,竟使无上太极神功的疗伤能力提高了三倍——仅是自疔能力。了一除却面色惨淡,已无异于常人。二人遂上街祭一下五脏庙。

  了一心情沉郁愤闷。岳飞就这么死了,岳云料想也完了,想起二人最后的时刻,了一心里愈加沉重。

  二人早晨吃的都是拉面,了谦正吃着,抬头忽见了一双眉紧蹙,悬筷吊面,推他一把问道:“想啥呢?”

  了一一省,答道:“我在想岳飞的绝命辞,莫非真如常昆所说,有什么其他意思不成?”

  了谦起了兴趣,前夜了一谈到此处时只是一语略过,并未详述,便道:“与我仔细说来听听。”

  了一从记事本上调出这诗,读道:“发染征尘二十年,我曹金甲俱沙穿。遗留名姓敌酋惧,书写辉煌权相惮。在世当如诸葛亮,遇栖良梧却完颜。房谋杜断日蹇促,内有奸臣侮外难。”

  了谦录下了,只看了一眼,便说道:“这不是很简单的一首藏头诗嘛!‘发我遗书在遇房内’,发我遗书在狱房内,只是有两个字谐音而已。”

  了一叫道:“遗书!武穆遗书!哎呀!我怎么把这一茬忘了。”

  百思不解,缘是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朝省悟,自有一语点醒梦中人。

  了谦一拍了一的肩膀道:“小声点,此事不宜声张。”

  了一道:“是。还是师兄你有办法,法眼如炬,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的机关。”

  了谦道:“我的记事本的文字是直排的,这样符合古代的书写习惯,因为这个原因,我都破过几次谜题了。”

  了一恍然道:“原来如此,横排一句句连起,自是难以发现。发我遗书在狱房内,看来我们得要再进宫一次了。”

  了谦纠正道:“应该是我,而不是我们。”

  了一道:“师兄,皇宫大得很,你会迷路的,带上我就算遇上危险了也能应付,顶多我不出手便是。”

  了谦道:“一言为定,你现在还不给我赶快吃完早饭,回去加紧疗伤。”

  乘着夜色,了一带着了谦,又潜入宫内。算起来他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了一已然有些熟门熟路,绕开岗哨和巡逻的禁卒,摸向初见常昆的地方。

  了一刚说道:“我当时就是在这里看见常昆押着岳飞父子从这里向风波亭去的。”话音未落,脚步声传来,两人猫腰一闪,躲到一块太湖石后,探头窥视。

  只见从西面的苑廊的拐角处走来两人,俱是内侍服饰,正自交谈。

  一人道:“七哥,老大跟你说了什么?要我们到那里找的是什么东西?听说那边前不久是当牢房关人的。”

  七哥答道:“十三弟,你说得不错,那里曾经是牢房,但现在不是了。不过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那里面关的是谁?”

  十三答道:“这我哪儿知道啊,我前阵子不是不在宫里嘛。快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魏老和高三哥、宁五哥宁九哥都伤成了那样。”

  七哥叹道:“岂止我们十三太保损失惨重,羽林军、御前侍卫都丢分丢大发了,联手都没把敌人留住。”

  十三骇然道:“七哥你不是说笑吧。御前侍卫、御林军和我们斗了这么多年,有多少底子我们还不知道吗?难道荆老怪和五公子都没出手?”

  七哥道:“五公子只有独孤行云在,荆柯守也动手了,就连欧阳锋也出手了,不过还是没拦住那人,还搭上了易哲一条命。”

  十三惊呼一声,七哥又道:“我跟你从头说吧。那牢房里关的是岳飞和岳云,秦桧把他们害了,老大和荆老怪联手,发动了暗线,也没办法改变这一切,于是就要亲自监斩。谁道不知怎的,万俟老贼临时要把他们押到风波亭去,那时只有老大在,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个人竟然想要在风波亭劫走岳飞。而且他竟然还成功了。那人把岳飞交给周伯通,自己拦着老大,然后……”

  两个人边说边走,二了内功深厚听个真切,了一大喜道:“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悄然紧跟在后。

  七弯八绕,来到一处僻静所在,只见眼前宫宇破败,金漆斑驳,年久失修。

  七哥和十三两人开锁进门,那门嘎吱吱地开启,然后又动静十足地关闭。从窗户上看到两人的身影,他们点上了蜡烛,在灯火下寻找事物。

  了一和了谦飞身上房,蹑手蹑脚地揭开几片瓦,向下看去,却被一股刺鼻的尘灰味儿冲得扭头就躲,若非内功深厚,憋得住气,好悬没一个喷嚏打出来。向下再看时,他们已经分别搜索到左右厢房去了。

  蓦的,就听见西厢房里,十三噼啪拍动衣袖,接着大声呼喝起来,似乎是碰上了什么脏东西。

  二了穿梁过户,来到西厢房顶,向里面望去,刚好看见十三抛开一个木盒,另一手执剑,正自驱赶一只厉鬼。

  那木盒掉在了地上,它业已打开,盒盖翻开,一本薄册露了出来。

  七哥的声音几乎同时从门口传来:“殷杰,顶住。”

  殷杰手上的长剑上腾出一尺来长的闪烁剑芒,但厉鬼丝毫不惧,屡屡猛扑,显然剑芒对它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七哥见状把手里拿着的剑收回,翻出另一柄剑来,了一眼尖,看那剑却是一柄木剑。

  就见七哥嘴里念念有词,木剑上渐渐泛起柔和的白光,原来是法术,了一恍然。

  这只厉鬼显然不是大众喜闻乐见的经验、装备贡献者,了一清楚地感应到,它每突破殷杰一次防御,摸一下殷杰,殷杰的气息便减去一分,而它本身又壮大一分。

  殷杰也发现了不对劲,失声道:“叶七哥,他同时在减我的生命、内力上限!”

  叶七的剑上光芒大炽,他高举木剑,白光照射开去。那厉鬼如遭火焚,凶焰大敛,吱的一声尖叫,从殷杰身边逃开。

  方舟世界的来源,有很大一部分是移植的古代武侠背景,习文者出仕朝堂,练武者快意江湖。在众多的练武者之中,又以用剑者为众。不过,这并非严格的划分,练剑者可以舞刀,练武者也可以习文。所谓职业,只是对从事某一事业的那群人的大概称呼。

  在用剑者之中,有一群专用木剑的人,他们被称为风水士,能使用一些法术,但整体的战斗力并不强大,不过在某些场合――例如一些以阴物为主的地区――他们却能发挥出决定性的作用。

  比如现在。

  就见那厉鬼躲着叶七叶羽寒,只有在叶羽寒或是殷杰想要触碰木盒时,才不情愿的扑上来,和叶羽寒的木剑消耗法力。

  了一在外边觑着,对叶羽寒的法术颇不以为然,撇撇嘴道:“好大一根日光灯。”

  与其他的当代异人武林高手不同,了一有过使用法术的经验。在了一看来,叶羽寒的法术未免华而不实,对单一的敌人却使用大范围攻击,九成的力量都浪费了。

  所谓触类旁通,殊途同归,那是基于在某个方面已经达到或是即将达到极致的人而言的。

  正如世人都知道地球是圆的,从欧洲出发,向东向西都能达到中国,但是同时涉足两个不相干的领域,就如同派出两支船队,取道东西两个方向,想要达到中国,即使以哥伦布之能,也会感到勉强,最后两路都得到失败的结果。

  想要在两个或是更多的方面一起取得成就――虽然就史书记载是屡见不鲜的――是基本不可能的。对于一般人来说,绝对是事倍功半,这是只有在相应方面同时有着先天超群才资的人才能办到的事。

  正是基于这个认识,了一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既然已经决定了一条适合自己的路,那就要为此倾尽全力,坚决地走到底,再苦、再累、再艰难、再渺茫也无怨无悔。

  权力的果实无比地甘美,术法变幻的无比地奥妙,世人但凡沾上,就会对此倾倒与沉迷。对于前者,了一尚未接触,但是后者了一却是实实在在感受过。但是了一却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法术,选择了武技。这么多年,即使遇上过珍贵的法术秘籍,他也淡然视之,或是熟视无睹、弃若敝履。

  了一料定叶羽寒解决不了这只厉鬼。

  果不其然,虽然厉鬼四下乱窜,却避不开那法术的攻击,而且因为木盒的原因还要主动上前,但是它终究没受到致命的伤害,到了叶羽寒法力用尽,木剑不在发出白光后,它又生龙活虎地向二人扑上。

  叶羽寒无奈,想要拿到木盒就要先打败这只守盒厉鬼,于是只能再换剑,剑上运足内力,和殷杰一点一滴地磨去它的凶性。

  那鬼也是实力大降,对两人的攻击不能再熟视无睹,终于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无力再战。

  当叶羽寒恢复了稍许法力,重新拿出木剑,念动咒语,准备故伎重施,一举结果厉鬼的时候,他只听见窗外有人说道:“动手!”

  轰然巨响,无数的碎瓦冰雹般洒下。殷杰和叶羽寒举剑奋力抵挡,却哪里挡得住?叶羽寒正待喝问,就感到身边有人一阵风般飘过,身子便是一僵,动弹不得,连对方是用什么手段点的穴道都不知道。旁边的殷杰也是一声闷哼,显然也中了招。两人顿时被碎砖细石打得头破血流。

  隐约间,似乎有人说道:“快走!”

  叶羽寒知道事关重大,不顾内伤,强行冲穴,片刻后张口一蓬鲜血喷出,形象凄惨,却已是恢复了行动能力。转头看时,来袭者已然飞鸿渺渺,月色透下,只有房顶的大洞无言地诉说着不久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殷杰倒在墙角,有如泥塑。叶羽寒抹了把脸,晃晃悠悠地来到他的身边,在他肩井、神道两处各拍一掌,随后纵声长啸。

  叶羽寒内伤严重,功力不纯,殷杰的穴道未解,他便站立不住,缓缓坐倒于地。

  数息之后,一条窈窕人影窜了进来,见状大惊,长短各啸了两声,然后来到叶羽寒背后,扶他起来,为他运功疗伤。

  叶羽寒底子深厚,不一会就复苏过来,那人问道:“羽寒,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弄成这样?”

  叶羽寒抬起头道:“十妹,遗书被抢走了,至少两个人,都很强。殷十三怎样?”

  十妹田诗看了殷杰一眼道:“没事,快醒了。”

  话刚说完,殷杰爬起来,捂着后脑勺,看到十姐,讶道:“田诗姐,你怎么在这里?哎哟,头好疼。”

  叶羽寒打断道:“大哥在哪里?”

  田诗答道:“这些日子我们人手大损,只好和旁人结盟了,大哥、二哥正在谈判。”

  叶羽寒黯然捶地道:“都是我无能!”

  田诗道:“你也不要太自责了,上次那件事换了我去都是没办法的。”远方传来了气劲交击的爆响,田诗面色一冷,说道:“你们先疗伤,我去会会他们。”

  叶羽寒一愣道:“你那套灭世舞练成了?”

  田诗点头道:“刚练好,正想试试看它的威力。”

  叶羽寒关心地道:“你小心些。”顿了顿再道,“他们很强。”

  当叶羽寒那示警的啸声传到二了的耳朵里时,他们还未走远。了一说道:“师兄,我说该下重手吧,你还道要下手轻些,看到了吗?接下来该我们有难了,早知道就是你拉我,我也要在那一个头上也加一下。”

  了谦苦笑,尚未回答,已有三条人影出现在他们的侧翼,只是他们的轻功尚未施展到极限,转眼间就落在了后面。

  “这边走!”了一喊道。他取出两柄木剑,向着杀气较弱的方向奔去。

  对一般人来说,在功力发挥到极限,致力于最大的速度时,是没有余力来施展各种招式的,所能使用的攻击方式,就只有普通的刺、劈、砍、划等寥寥几种,其效果也依赖于个人的力量和控制,以及兵器的质量。

  与后天智慧属性不同,后天体质属性在催运到时十倍于本身能力以后就明显地开始指数式增加消耗,以了一内力之雄浑,也难以催运到十五倍以上。这时了一的敏捷,算上先天属性和后天锻炼的属性,也只催运到十三倍有余。了谦的速度与了一相若,他的轻功并未用葵花心法修正,但是他的先天敏捷比了一高了不少。两人的内功都是异人中的佼佼者,即使是在全力奔跑中,战斗力仍未下降,拳风剑气杀得拦路者鬼哭狼嚎,没人能暂缓他们的脚步,遑论使之停下。

  了一带着了谦左冲右突,通过感应敌方的气息强弱来选择突进的方向。是以敌人虽众,了一却如在自家后院里散步般,行进自若,无人能当。

  但了一并无欢欣之情,他清醒地知道,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遇上过一个敌方的高手。上来送死的都是些杂鱼,没有一个堪称高手,敌方摆明了先要消耗他们的锐气,再以雷霆一击解决战斗。

  有人正在高处监控着局势,周遭十数座楼宇上各有数条绰绰人影,提灯指挥,匆忙之间,了一看不出哪座楼才是指挥部所在。了一发觉包围网越来越紧,间隙越来越小,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快地接近东南方的一个秘道出口去。

  大凡宫殿豪宅之下,都建有逃生秘道。楼兰留下的文案中,便记载了一条。秘道的一端在御书房下面,而另一端在城门校尉的兵器库房内。这条秘道想必是用在应对叛乱、夺宫这些宫掖内变的关键时刻,当是万分的机密,真不知道楼兰是怎么知道这条秘道的存在,又花了多大的代价,才搞清楚它的进出方式的。

  虽然说过不想再使用真武剑和双股剑,但此时此刻,显然不是将这意愿化作实际行动的时候。了一运功震碎了了木剑射出,反手将双股剑绰在手里,有哪个不长眼睛的跳在面前,了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身边抹过,用双股剑的锋利在他身上拖出一蓬血花,以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当年白马坡一事,史书上用一刺字,实在是大有道理的。作为后汉三国时代威名最盛的刀手,关羽的春秋刀法博采众长,融会了枪、锤、剑、戟等众多不同性质兵器的独门技法。

  此刻,了一用的便是拖刀之意,大合剑势,而他身法转折回还,大是灵动,使这拖刀剑式更见威力。

  忽然,了一有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象是被猛兽盯上一般,令他汗毛竖起,皮肤紧绷。

  然而,神识搜索之下,却找不到那杀意的来源,了一背心沁出了冷汗,他知道这绝非是错觉。

  疑惑的目光转来转去,了一的目光从三十步外的一座三层高的小楼上掠过,随即又回到这座楼上。

  没错!就是它!

  那座楼黑沉沉的,并无灯火。什么都感应不到,这便是最不对劲的地方。

  无,也是一种醒目的存在,却往往被主观地忽略。对于细心的人来说,这便是欲盖弥彰的破绽。

  了一精神力内探,那楼似乎有某种莫名的略带着吞噬性的力量,阻挡了了一的感应。

  就在了一发现那座异常的小楼的后一刻,一抹银光在一个黑洞洞的窗口一闪,随即化作一支利箭,自那楼上闪电般射下,快得以了一的眼力也只勉强看到它的路线。

  了一冷冷一笑,暗道既然已经注意到了,这箭虽快,却也难不倒自己,随手又料理了一个从侧面迎上的侍卫,正待反手挥剑扫开,了谦的声音传到耳际:“快躲,接不得!”

  这话只说了一半,了一已经知道这箭不简单,那箭其实是两支首尾相衔的连珠箭!若是依照原式封去,扫开第一支箭,那第二支箭就不怎么好接了。就在了一细察两支箭各自的线路之时,两支箭角度微微一分,一分二,二化六,六幻十八,直爆成一团闪着寒光的箭头,向了一攒射。

  危急关头,这才显出了一的手段。

  虽然有伤在身,有一部分内力不能运使,然而直到此刻,催满了敏捷,又全力施展梯云纵,还频频出手杀伤敌众,这换作寻常武林高手就算是全盛时也会顾此失彼的负荷,对了一来说,尚且游刃有余,仍未达到极限。他的内力,仍未见底!

  就看了一的身子奇异地一顿,以右脚为轴,左脚轻点,原地转了大半圈,已经止住了冲势,侧身摆好架势对着来箭。

  这低手看起来似是轻轻松松,高手看起来毫无道理的停止,却是了一经年苦修的成果。想要在飞奔中倏忽停下,凝势以对,放眼天下,即使是诸大宗师中,也少有人能做得如了一般迅捷自然。

  一秒钟内七次平均发力,这,便是了一创造奇迹的依靠。

  寻常的武者,把内功回气的间隔,作为发力的间隔,而内功深湛的高手,则有意识地缩短发力的间隔,增加发力的次数。

  然而想要像了一这样,把发力间隔缩短几十倍,达到十分之一秒的,至今还没有第二个——虽然早在十多年前,了一便已经掌握了——这不但需要持之以恒的不间断闭关修炼,需要对各阶内功的细微差别了解通透,需要极高的悟性,更需要坚韧的耐心以等待突破的机缘,不仅如此,假使了一没有他独特的天赋和遭遇,或许直到此时,他也未曾修炼到如此地步。

  只是,或是换了一个人,即便他具备了了一所具有的一切条件,甚至是比他更为优越的条件,也未必能达到了一今日的成就。了一的觉悟与坚毅,是他化各种资源、机缘为自身实力的决定性因素。

  这许多年来,了一并未止步不前,而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将最短的发力间隔,修炼到能够以最短发力间隔连续发力。诚然,了一也遇到了高原状态,碰到了瓶颈,而且至今也尚未越过,但是他多年来每天的分毫进步,积累下来,却使他的能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内力修炼有成的高手缩短时间发力,用多了便会气血翻涌,强行驱使,更会走火入魔,能练到连续五次短促发力的,已是万中无一。然而,和了一能把每次发力间隙都控制在几乎相等的时间,他能够称得上出神入化的七次发力,已是显得太过简单了。

  但是了一却做到了,完成了,而且还做得十分轻松,完成得非常完美。

  只有次数多且平均地发力,才能在急停时保持平衡而不致于翻身栽倒。

  只是,敌人欲图一击必杀的绝招,又岂是那么轻易可以躲开?

  就看到一团光点中有两颗蓦的重合,发出撞击的声响,然后箭雨扩展开来,笼罩的范围大了近倍,将了一因为停下步伐而导致的距离错位又修正回去。

  了一不惊反喜,不再犹豫,一剑挥出。这一变化看似突然难防,却是因为连珠的箭数而落了下乘,让了一这等级数的高手立时就找到了破绽。

  就听见叮的一声,九箭散去八箭,只余下一支跌落尘土。

  虽然成功地挡下这箭,了一心下仍是对这不知名射手的技艺大加赞叹。

  了一是使剑的,但并非其他的兵器就一点都不会,正好相反,他各种兵器的基本功都非常扎实,只是欠缺进阶招式和实战经验而已。这使得他无论用什么兵器都能快速上手。

  在楼桑村学刀时,了一在马上也练过几天骑射,对弓箭的技巧有所涉猎。关家诸将的箭术或许并不出众,但是对箭术本身的见识却不同凡响——毕竟,当年关二在敌方弓箭下可是吃足了苦头。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弓箭方面,了一虽然只是仅仅入门,算不得内行,却也能瞧科了三分。

  一道箭影,两支羽箭,这是弓箭进阶的基础:连珠箭。各家各派的连珠箭法大相径庭,有的是以一次震弦连射数箭,有的则是刹那间接连震弦数次;有的箭箭用实,动若雷霆,有的虚实相间,难测如阴。此外更有诸多花式技巧:有前慢后快,后发先至者;有箭头星雨,聚散无常者……其中奥妙变幻,全凭箭手自出机抒,组合变化的道理,则是各家不传之秘。

  一射双矢,虽是疾劲,但本身并不出彩,加上的撞击变向对于一般人固是难以防范,但对高手却是老大的破绽。

  真正让了一感到威胁的是箭上附带的法术!算来这已是了一本次入宫以来遇到的第二个法术、武功并修的高手了,而且这人的修为比叶羽寒更为高明。

  除了实箭外,箭雨中另有两支带有杀伤力的箭,一寒一热,乃是属性相反的能量箭,极为厉害,但这个对于了一反而毫无用处。另一种法术是叠影箭,让人分辨不出真实的箭头。

  “小心!”断后的了谦来到了一面前,突然伸手一把推开了一。了一猝不及防,也来不及运力相抗,就被了谦推倒在地,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就看见了谦左臂上插着一根箭矢。

  全明白了。真正的杀招,只发动于自以为安全的时候。前面一切的连珠箭、能量箭、叠影箭、变向箭,这都只是开胃菜,敌人或许没算到了一能够这么轻松应付,但绝对算到了这些杀招解决不了了一,真正的大餐,放在了最后。

  一算不成,再出一算,算得你步步趔趄,算到你精疲力竭。好慎密的心计!好阴毒的手段!

  意导箭,这才是敌人绝杀的一击!

  但是,任是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旁边还有个武功足以干涉变化的了谦,算不到他情愿自己身受一箭也要护住了一的行动,那快于心念,不假思索全凭本能的行动。

  了一愤怒了,为敌人的狠辣,也为自己的疏忽。

  举剑,整式,了一要告诉对方,再多的算计,也未必能控制一切,他要搅局,打破这不利的局面,用他的全力,那绝对的、摧毁一切的力量!

  光芒腾起,剑影破空,那吞天噬地的光龙,是了一刺破黑暗的利器。

  轰隆一声,了一凝聚的巨型剑芒,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轰中了那远达三十步外的小楼,在稍受阻挡之后,剑芒破开防御,将小楼的三楼、天台,连同二楼的一半,尽数抹去。

  “走!”了一的身影出现在了谦的身边,不知何时,剑已回鞘。他一手带起已拔去箭支,裹伤止血的了谦,向御书房笔直地掠去。

  无论是土人还是异人,没有人胆敢再次出手,唯一能做的,便是目瞩他们的离开。此前了一的全力一击太过骇人,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这家伙,他已经不是人了!所有在场侍卫,事后在接受审查时都如是说道。

  啪嗒一声,一柄断弓无人注意地落在地上,而它的主人,已在前一刻,化作了白光。

  曾经与弓箭之术、天级下品的宝弓,同引以为傲的轻功,以及三十步之遥的距离,加上四个实力不凡的术士的掩护,都不能阻挡那必杀的决心。

  只是,即使是战死的报告送上某些人的案头,也无人再注意这些。

  非常,也是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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