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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不配做他徒弟


  “那要去何处才能找到古前辈?”

  傅淮宴也只是从自己祖父那里听到过有关古月的事迹,至于其它,他便不甚清楚了。

  老侯爷捻着胡须沉思了半晌,才摇了摇头。

  “他早年藏匿于平川,不过现在他已然不在那里待着了,至于他究竟身在何处,没有人知晓。”

  如若知道他在何处,平南王早就将他找到了。

  所以说想要找到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甚者可以说是很难。

  傅淮宴皱了皱眉,他知道此事很难,可要他放弃,也必然是不可能的。

  “你先别着急,此事说不定还有转机。”

  “什么转机?”傅淮宴不解。

  老侯爷看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我能想到的办法,他平南王会想不到?”

  听着老侯爷的话,傅淮宴顿时恍然大悟。

  他也是一时情急,只想着不能让她有危险,却忘了去思考。

  此次平南王是惹得动了怒,可他老人家并不是没脑子。一气之下杀了迟玉卿并不能解决什么,更何况有迟家这个后盾,他怎么也不可能真的杀了她。

  他的目的,无非还是皇帝的病,迟玉卿不行,那他便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古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弟被砍头。

  既然平南王会做出这个决定来,说不定他已经将消息放了出去,就等着古月自己送上门来呢。

  “祖父的意思是,我们就静观其变?”然后什么也不做?傅淮宴并不认同。

  老侯爷睨了他一眼,便点了点头。

  “那丫头是个重情重义的,古月不会见死不救。”对于这一点老侯爷很笃定,他可没有忘记在平川时,迟玉卿那个小丫头舍命也要救回她师父的情景。

  既然她不会有事,那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古月这个人于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多利益相干的东西,他们自然不用关心太多。

  看着自己祖父如此笃定,傅淮宴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他想说如果迟玉卿知道了,又会做个想法?

  以她的性子,恐怕宁愿自己赴死也不愿再拖累她师父的吧?

  虽然知道她不会有事了,可他心里依旧很乱。

  他都将心不在焉这四个字都写在脸上了,老侯爷自然也没有再留下他了。

  晚上,傅淮宴一闭上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迟玉卿在纳兰氏龙冢看到石壁上那个秘密后,再看他的神情,她的神情很古怪,让他猜不透。

  还有她突然问他的那句话,也让他捉摸不透她究竟有什么样的意思?

  她问他,为什要将她也带回来。

  他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追问了她,可她又说是他听错了。

  她虽然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可他知道,她心中藏了秘密,貌似还和他有关?

  他还记得,他们初见时,那丫头就像是和他一副很熟的样子,现在想来,也是古怪万分了。

  只是,如今就算他问她,她或许也不会告诉他的。

  越想越睡不着,翻来覆去到大半夜,他才起身让傅开派人去将傅明依手里的香囊“借”了过来,闻着熟悉的药香味,他这才安然睡下。

  ……

  迟玉卿回宫以后,便先给皇帝检查了身体。皇帝对她倒是客气,不过以他如今的身体也帮不了她什么,她也不指望皇帝能给她撑腰。

  检查完以后,便被张太医拉回去盘问了一通。

  要知道,如若他们没有本事将皇帝的病给治好,将会祸及整个太医署,而不只是她一个人。

  太医署已经有不少人在议论此事了,作为太医署众太医之首的张太医肯定得给他们一个交待。

  好在张太医相信她不是会胡来之人,强行将此事给押了下去。

  看在张太医的面子上,他们这才没有将她这个小丫头给捅出去。

  “张爷爷,不用我说,您应该也猜到王爷此番是为何故了。”迟玉卿很是无奈,她也想明白了此事。

  张太医沉吟了一下,才看了她一眼,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说王爷是想利用你将……他给引出来?”

  知道是她迟玉卿在给皇帝治病的又有几个人?他想砍谁的头,也还不至于砍她的脑袋。

  如若不这样想,那他的目的就很明显了。

  “那你的意思是?”张太医猜不透。

  迟玉卿抬首看了他一眼,认真道:“如若我真的让他因为我而违背了自己的承诺,那我便不配做他老人家的弟子了,我不想让师父插手进来!”

  皇家杀了师兄的头,还让师父隐姓埋名了大半辈子,他早就说过,他不会再踏进怀梁半步,更不会出面医治皇家的人,这是他当初许给师兄的承诺。

  再说了,这个要命的活是她自己揽下来的,她便得将这个责任给扛下来,不管有多难。

  她的这份担当令张太医佩服,可这和如今的情况却不是一回事,张太医对她的话也只有一半的认同,待她说完以后,他才发话。

  “可是小丫头,能救你我的,恐怕也只有他了。那药方本就是他当年留下来的,怎么用他也最清楚!”他们苦心钻研这么久还只是初见成效,何不请出正主来解决此事?

  倒不是张太医不明白当年的事,可在这么多条人命面前,他不能只顾及到自己。

  他说的话,她认同,但她也有自己的立场。

  “张爷爷,我知道您身在其位便不得不顾全大局,可我还是想求您相信我,我这一身本事都是他老人家亲自教的,我并非完全没有把握。”

  刚进宫给皇帝看诊时,她也只是存着一丝侥幸,可现在却不同。

  与当时相比,如今的她多了一些把握,虽然并不算大。但最重要的是,她有自信了。

  师父曾经告诉过她,他先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避讳教她医理,可之后却还是收她为徒了,那时他便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他既然都倾囊相授了,她便更没有理由退缩。

  当然,她也怕,怕师父最终也束手无策,她怕再像师兄当年那样,她现在完全能够理解当初师兄的决定了,就算是走师兄的老路,她也无悔,更何况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境地,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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