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生活的开始
1948年，苏联封锁西柏林时，德国人和盟军建立了泰戈尔机场，为这里的220万人口提供生活物资，撑过了第一次柏林危机。于是泰戈尔机场就逐渐用作商业机场，取代了滕博尔霍夫曼机场的地位。
夜色下，只有机场的航站楼和跑道上闪烁着灯光。
柯琛和伊凡娜站在机场的门口，等待回城的机场巴士。
在刚刚的冲动以后，柯琛不得不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估算回到市里大概是八点。
柯琛让亨克找的住处只是个一卧的小空间，现在他不得不去让亨克换一个两卧带厨房的公寓。
想到这里，柯琛摸了摸口袋中的现金，牵住伊凡娜的手，向机场门口的另一边走去。
“不坐大巴了吗？”
“去坐出租车吧，一路上你也辛苦了，我也不想再转车了。”
伊凡娜点了点头。
一路上，柯琛仍然在思索下面要做的事。
租个房子，买些家常用品，去拜访教授，镜子恶魔，姐姐，复仇……
最重要的是，要挣钱！
柯琛身上已经只剩下两千马克，他现在最害怕亨克找到的房东按老规矩让他押一付三，真这样他就要露宿街头了。即使没有那么严苛，这点钱两个人也只够生活不到三个月。
刚刚才辞掉了餐馆的工作，但再麻烦亨克也太不好意思了。
现在自己拥有的最大的财富就是这恶魔的力量。
柯琛又想起小逡巡对他说的：“斩杀罪恶。”
罪恶？
现在已经不是赏金猎人的时代了吧。
即使是抓捕通缉犯，靠的也是情报和侦探能力，并不是无敌的破坏力啊。
柯琛苦恼极了。
不过，亨克说过，全世界的恶魔猎人都会集中到柏林来。恶魔猎人捕杀恶魔应该是有奖励的吧？
追捕恶魔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啊！那么得到的赏金一定也会很高！
柯琛感觉自己的血液又沸腾起来。
“伊凡娜，你听说过恶魔猎人吗？”
“teufelsj?r？”伊凡娜的德语并不是特别流畅。
“是的vilhunter。”柯琛不会俄语，只能用英语解释。
“喔，知道的。姐姐和我讲过。”
“她说他们是什么样的？”
“嗯，我想想。我记得，她说，大部分赏金猎人都是会有任务的，杀死恶魔以后，雇主和政府会给他们很多钱。”
果然！
“真的吗？”柯琛心中一阵狂喜，似乎已经找到了挣钱的方式。
话是这么说，可是……
怎么去认识恶魔猎人啊！
柯琛在德国举足无亲，全靠一双手才打拼了三个月。除去伍教授，连上点档次的人物也不认识几个，更别谈恶魔猎人这种传说中的了。
该怎么去认识他们呢？生活中又不可能到处有恶魔让我碰着……
也不一定。柯琛看了一眼在已经累得车上睡着的伊凡娜。
怎么办怎么办？
柯琛也像苏联人一样抓乱了头发。
这么点钱先花着吧，挣钱的事等拜访完伍教授再说。
晚上八点，莱比锡大街。
再次来到海茨酒吧，柯琛不禁有点唏嘘。他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把伊凡娜带进了店里。
带着一个女孩进酒吧的柯琛立即成为了店里的焦点，但他不管不顾，迅速走到吧台前。
“柯琛，怎么回事，怎么带了个女孩来？”
柯琛把食指竖到嘴边，对亨克小声说：“这个我劝你不要打听，你应该也不想沾上和恶魔有关的事吧。”
“懂了。”亨克把一杯啤酒推到柯琛面前，又给伊凡娜倒了一杯橙汁。“你要的住处我已经找好了。等保罗来接我夜班，我就可以带你去。”
伊凡娜端起橙汁小口啜饮。
“听着，亨克。现在情况有点变化。”柯琛看了一眼陶醉于橙汁的伊凡娜。“你找的房子有几间卧室？”
“当然是两间，不过只有一间是属于你的。”
看着柯琛身旁的伊凡娜，亨克明白了柯琛的意思。
“你要整间公寓对吗，这倒也不是不行，另一个租客是个卖大麻的小子，一身臭气，对她不好。”亨克指了指伊凡娜。“他还没住进来，我可以把他安排到别的地方去。”
“那太好了，你是个好人，亨克。”
“别说那么早，如果你要租整个公寓，一个月的租金是600马克。”亨克用手比出一个六来示意。
好贵！但毕竟亨克找的房子不需要签证也不需要银行账户。柯琛只能咬咬牙忍了。
“行！要一次性付多少？交给你还是谁？”
“两个月就可以。不要押金。每个月的开头到海茨酒吧交给我就行了。”
“非常感谢。”柯琛长喘了一口气，现在不至于沦落街头了。
“九点半来找我吧。”
亨克转身去给别的顾客服务了。
“伊凡娜，去吃点东西吗？”
柯琛转身，看到她已经把果汁喝光了，正在喝那一杯没动的啤酒。
“喂，你不能喝酒！”柯琛伸手去抢啤酒杯子。
为时已晚，伊凡娜一仰脖子，把一大杯800ml的啤酒全喝进了肚。
不愧是来自俄国的恶魔！
柯琛目瞪口呆地看着伊凡娜，悻悻地问道：“你很喜欢喝酒吗？”
“不，这是我第一次喝，只不过真的很好喝，我就喝完了。”
柯琛开始思忖自己带来了一个怎样的恶魔。
“去吃点东西吗？你应该很久没吃饭了吧。”柯琛重复了一遍问题。
“好！现在就去！”
伊凡娜离开离开座位，冲到店门口。
怎么和在机场时的样子完全不同了？！
柯琛只能无奈地摊手，也走出酒吧，把伊凡娜带到了对面的土耳其烤肉店。
时间已经很晚了，那一大坨烤肉已经烤得很酥，十分入味。柯琛带伊凡娜找到位置坐下后，把菜单递给伊凡娜
伊凡娜看得懂德文，毫不客气，对着菜单点了一大份doner烤肉夹饼，一大份durum烤肉卷饼，一份薯条，一份萨拉米披萨，一份烤香肠和一大杯可乐。
服务员也捧着记账单，乐呵呵地看着两人。
柯琛再一次目瞪口呆了。
“我不用吃那么多。伊凡娜。”
伊凡娜听到这话，把菜单交还给柯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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