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九章 注定越过的高山
“咔——嚓”
瑞德随手将挂断得手机扔在地上，一脚碾碎，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机说道：“怎么样，胖子，查到什么了吗？”
“我说了很多次了，别叫我胖子！”手机中一阵键盘敲击声中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
“好的，胖子，我知道了，胖子。”瑞德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然后从手环中取出了猎人执照，向躲在远处的飞艇安保人员扔去。
“……”
手机中糜稽暴躁的声音一滞，顺带连键盘的敲击声也悄然平息，如果不是他偶尔粗重的呼吸声，瑞德还以为这家伙挂电话了。
“你要是敢挂我的电话，等我打败尼特罗，就去你家找你。”瑞德很清楚这家伙在沉默地思索什么，所以立马威胁道。
“尼特罗上一次怎么没打死你个混蛋……”糜稽抱怨了句，接着键盘敲击声重新响起。
“打死我……现在的他可没这个实力了。”瑞德似是自信，似是遗憾地说道。
“闭嘴，我需要专心追踪那个号码！”糜稽暴躁地说道。
“好的，你专业，你说了算。”瑞德耸了耸肩说道。
他转过视线，接过飞艇工作人员恭敬地递过来得猎人执照，然后随便扯了个理由打发了飞艇的问询人员，并让他们帮忙处理下地上的尸体，接着在他们欲言又止地眼神中大步离去。
片刻后，糜稽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查到了，他们在安洛克帕斯莫斯街道23号，地址我已经顺便发给大哥了，
至于你说得那个叫陶德的家伙，如果他的相貌与名字没有出错的话，他应该是一个叫做吕戈联邦的落后小国的特殊作战部队成员。
不过这支部队很神秘，大部分时间都行踪不明，甚至很少出现在过吕戈境内……”
“果然，我就知道你们家还是你办事最靠谱～”瑞德笑着说道，心中给糜稽打上了工具人三号的标签。
“嘟——”
回应瑞德的只是一串冰冷的忙音，正事说完，糜稽没有半点兴趣再和他聊下去，反正瑞德又不是没有他的银行账号。
瑞德握着挂断的手机，面上的笑意敛去，目光逐渐变得冰冷。
落后小国的念能力者作战部队，长期行踪不明……
真是有意思，落后小国又怎么养得起这样一支部队，再加上长期行踪不明，瑞德哪里还会不懂这支部队背后，真正站着的人是谁。
“呼——”
瑞德望着右侧舷窗外的风景，轻轻吐出一口气，旋即又收敛了眼中的冰冷。
……
12月21日。
瑞德踏入猎人协会总部大楼，正准备打电话问问莱妲，尼特罗在哪，好蹭个飞艇时，突然眼睛一亮，放下手机，向着一个高大的背影大步走去。
“嘿，银太前辈，好久不见了～”
银太下意识地微抬双手，迅速转过身看去。
直到他看到站在身后的是瑞德后，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的表情先是有些不自然地僵了僵，可旋即又释然地一笑，然后如同往常一样热情地给了他个拥抱说道：“好久不见了，小瑞德，你的实力越来越可怕了，刚才差点吓了我一跳。”
瑞德心中有些讶异他刚才奇怪的反应，但还是笑着说道：“没有那么厉害啦，前辈刚刚应该是在想什么事，才没有注意到我吧，对了，前辈你应该会去决斗现场吧，可以顺便带上我吗。”
蹭莱妲银太师徒的飞艇这种事，没有人比他更熟悉。
“没问题啊，刚好我也正准备出发。”银太没有怎么犹豫，便带着他向停机坪走去。
原本帕利士通是想将两人的决斗地点定在天空竞技场顶层，毕竟作为专业的格斗场，那里的拍摄设备更加齐全，也更容易展现两人的实力，推进彼此的目的。
但考虑到两人的破坏力，以及瑞德的反对，帕利士通还是放弃了这个选择，最后将决斗地点改为了两人一年前在外海战斗过的那座无名小岛。
一方面那座小岛面积足够宽阔，可以任由两人放手施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座小岛处于五大陆的外海，除了猎人以外，天然隔绝了大部分人前往，也正好方便了在这场决斗中各怀鬼胎的几方势力，在决斗后做一些事情。
唯一一点有些不好的就是，对于观看者来说可能有些不太方便，不过，可以进入现场的观看者要么就是通过猎人协会进入的职业猎人，要么就是经过V5筛选的‘普通’观众，也没人在意这种事，至于那些看媒体转播的，就更没人在乎了。
两人来到停机坪，一边随意地聊着天，一边踏入了一艘中型协会飞艇中。
“你对这次的决斗很有信心吗？”银太忽然有些突兀地问道。
“信心当然是有的，但也不完全是吧，毕竟对手是尼特罗。”瑞德耸了耸肩说道。
银太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为什么你看上去似乎一点压力都没有，甚至还有一些……放松？”
两人一路走来，瑞德只是如同往常一样和银太聊着一些有趣但无关紧要的琐事，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明日的决斗。
“我应该要有压力吗？只是一场战斗而已。”瑞德有些不以为意地说道。
“可那毕竟是尼特罗会长啊，换做我当年挑战会长，恐怕在下定决心前，除了修行就无法安心停下来做任何事了，
可听上去，你这几天似乎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修行准备。”银太下意识将自己代入挑战者的身份，有些不解地说道。
瑞德瞥了银太一眼，忽然有些明白他的想法了，便笑了笑问了一个有些绕口的问题：“银太前辈，你觉得会长会觉得这一次他会输吗？”
银太几乎不假思索地摇头道：“不会……抱歉，瑞德，我不是觉得你一定会输，只是会长不是那种未战先虑败的人。”
瑞德摆摆手道：“没关系，我明白的，那银太前辈你觉得会长真的在意与我的输赢吗？”
银太下意识就想回答在意，可他张了张嘴，心中回想起过往，又若有所思地闭上了嘴巴。
“其实会长修行了一辈子，早就过了在意胜负的年纪，他现在所求得只是一个可以让他尽情展示多年武道修行成果的对手罢了，而对我来说，亦是如此。
我六岁时开始跟随比司吉老师修行，十几年如一日从未怠慢过，该努力得，该争取得，早就包含在这十多年间了，又何须去在乎这几天的时间呢。
何况……会长虽然很强大，但在我心中，始终都只是一座注定要越过的高山，而不是那座最后要翻越的高山。”瑞德自信而又不自傲地说道。
银太脚步一顿，高大的身形忽然委顿了少许，带着一种与他往日粗豪模样不同的暮气与迷茫道：
“原来不是我输了，而是我认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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