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认清
“嗨，莱妲，最近过得怎样。”瑞德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开朗。
“本来挺好的，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又觉得有些不妙了……”莱妲幽幽地说道。
“你这样说会让我伤心的。”瑞德假装很受伤地说道。
“别废话了，说吧，什么事。”莱妲干脆地说道。
“啧，为什么你总觉得，我找你就是需要你帮忙呢？我就不能是单纯找朋友聊聊天吗。”也许是瑞德的朋友比较少，他总觉得逗莱妲很有意思。
“你确定只是聊天？”莱妲压根就不信。
“嗯，当然。”瑞德确定地说道。
“那我和你没话聊，再见。”莱妲作势要挂断电话。
“额好吧，我就想问下，你知不知道散播布罗塞内有克奇佩复国宝藏消息的是谁。”啧，莱妲进步了啊。
“呵，只是聊天？”莱妲微讽地重复道。
“嘛，聊什么不是聊呢。”瑞德厚着脸皮说道。
“嘁，你现在在布罗塞吗，怎么？你也对宝藏有兴趣。”莱妲没继续和瑞德纠缠聊天的事。
“没错，不过我不是为了宝藏来的，而是跟着考古队来调查三十年前布罗塞事件的，至于宝藏的消息是在昨晚几个陌生的好心人告诉下我才知道得，
我昨天在布罗塞内发现了许多念能力者，他们似乎都是为了这个消息而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瑞德回答道。
“我猜那几个好心人，已经在你的‘报答’下，开心得头都掉下来了，
你说得不对劲又是因为你那奇怪的直觉吗？
这个消息我听过，大概就是最近这几天在猎人的圈子传播开的，至于消息的来源你就要等一等了，我也要问问，
你真的要考虑下给我开份助理工资了。”莱妲那边传来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
“我觉得朋友之间的关系是不能用金钱去衡量的，为了避免金钱腐蚀我们的友情，我……”瑞德一本正经地读着鸡汤文。
“闭嘴，有消息我再打给你，嘟——”莱妲暴躁地吼了一句，然后挂上电话。
瑞德轻笑着收起手机，迈步向屋内走去。
“哈～啊，早啊，瑞德。”晋田这时刚好醒来，伸了个懒腰和他打招呼道。
“早，教授，不过现在可不早了，已经上午十一点了。”瑞德摆摆手说道。
“已经这么早了吗？看来今天是不能按计划展开调查了。”晋田揉了揉脸，皱着眉头说道。
昨天的长途跋涉与凌晨的袭击把他们折腾得不清，除了瑞德以外都需要更多的睡眠来补充精神。
“关于这一点，我也想和你说些事。”瑞德正色说道。
“看你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了。”晋田从睡袋中钻出来，开了个玩笑。
“至少对你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好事，我们去外面说吧。”瑞德耸耸肩没有否认，然后又指了指地上熟睡的众人。
“叮——”
“抱歉，我接个电话先。”瑞德对晋田说道。
晋田摆摆手示意没事，然后走向庭院舒展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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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莱妲，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吗？”瑞德有些惊讶。
“是的，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隐藏身份，
我查过了，这个消息最初是来自一个叫丽桑的业余猎人，五天前先是在业余猎人的圈子传开，后来才流传到职业猎人的圈子，
七天前丽桑在「卡司的尾巴」，「卡司的尾巴」是一间酒吧，也是一处业余猎人聚集联络信息的场所，
丽桑那天在酒吧喝酒时，找不到自己的钱包，就想将一枚金币暂时抵押给老卡司，
原本老卡司是不肯的，因为丽桑也不过是个来过几次不知根底的新顾客，他对于对方并不信任，
但当时却有另一名顾客突然走出来，说可以为丽桑代付酒资，但作为交换必须将金币交给他，
丽桑这时大概也有些喝醉了，大骂对方痴心妄想，竟然想用一些酒钱换一枚克奇佩三世的金币，
说完这些后，丽桑突然好像酒醒了样，也不管老卡司是否同意，就脸色难看的离开了，
接着就有人查到当晚丽桑就突然离开了当地，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追踪下，他们发现丽桑来到了布罗塞，
再然后关于克奇佩复国宝藏的消息就传开了。”莱妲说着她从别人那得来的消息。
“能查到那个提出交换金币的顾客的身份吗？”瑞德皱着眉头问道。
“很难，不过据老卡司所说那个顾客好像是个生面孔，而且这个消息背后似乎有一些人在推动它的扩散。”莱妲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谢了，莱妲。”瑞德说道。
挂断电话，瑞德坐在客厅的缓台上皱着眉头思索道。
一个碰巧找不到钱包的业余猎人，碰巧带了一枚珍贵的克奇佩三世金币用作抵押，又碰巧在酒吧老板不识货时，碰巧被另一名识货的顾客认了出来，两人争吵中又碰巧将金币的信息告诉了酒吧其他人，最后又碰巧被人发现金币是在布罗塞发现的。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碰巧的事吗？或许有吧，但瑞德不信这么巧就被自己遇上了。
只不过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呢？
“想什么呢？瑞德。”晋田见他挂断了电话，走过来坐下道。
“教授，我们可能要提前离开布罗塞了。”瑞德神色凝重地说道。
“出什么事了吗？”约克问道，他刚醒就看到两人一脸严肃地坐在客厅缓台上。
这个时候，大家也差不多都醒过来了。
瑞德走进屋内，趁着早餐时间，将昨晚自壁炉两人那得来的消息，与莱妲收集的情报告诉众人，并说出了自己地分析。
“克奇佩的复国宝藏吗？如果是布罗塞的话，还真有可能。”出于职业习惯，蕾娜分析了下，若有所思地说道。
“如果是真的话，我们就这么走了不是很可惜。”约克听到蕾娜的话，不假思索地说道。
“无论真或假，我觉得我们都要远离这里了，
从莱妲的调查来看，这座城市目前最少聚集了数十名念能力者，甚至不乏职业猎人，
再加上暗中似乎还有人在策划着什么，这里对你们来说实在太危险了。”瑞德踢了约克一脚说道。
“可是，布罗塞西城贫民区的调查怎么办？我们的调查已经晚了其他团队很多了。”犹豫了下，布妮问道。
“等这里的事情尘埃落定后，我们还可以再回来的，至于进度，既然我们已经晚了这么久了，再晚一段时间，其实也没什么差别。”瑞德耐心地解释道。
出于对朋友与同事地尊重，瑞德一直在努力说服他们，而不是强硬地命令他们接受自己的决定。
“教授，你的想法呢？”瑞德问道。
“我？我自然是想留在这里，但是瑞德你说得也有道理……”晋田犹豫着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经历过上次绑架事件后，他自然明白念能力者有多危险，但他始终不清楚，作为一个普通人待在数十名念能力者中有多危险。
瑞德忽然转头看了外面一眼又说道：“这样吧，我们先按原计划前往西城，路上你们再按照见到的情况决定去留，如何？”
“我同意。”
“同意。”
“……”
这个选择相对来说好接受多了，众人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嘶——，我们只是睡了一个晚上吧……”约克看着眼前的景象，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握住了手枪。
四散的残肢，飞溅的血液，黑红的污痕，弥漫的腐臭，装饰着眼前的街道，原本废旧的城市，似乎在一夜间变成了充满杀戮地丛林。
“呕——”蕾娜有些没忍住，吐了出来。
“不要紧张，这里大部分都是兽类的尸体，不过，杀死他们的确实是人类。”瑞德平静地说道。
其实，他也有些吃惊，昨天他还注意到，念能力者之间虽然不算和谐，但总体还算克制，怎么一个晚上的功夫就打成这样了。
‘大部分’，他们大都注意到了这个词语。
“即便如此，他们也做得太过了吧，如果只是杀敌，根本不需要将尸体破坏到这种程度，杀死这些野兽的人更像是发泄或者……”布妮看着碎尸冷静地判断道。
“炫耀，是吗？”瑞德替布妮说出了这个词语。
“并不是每个念能力者都是通过长久地修行，磨炼心智，锻炼肉体，获得念的，所以总会有些杂碎，在骤然获得这种强大力量的同时，做出一些恶心的举动。”瑞德说道。
他是故意让他们见到这些的，考古队的成员对于念能力者的印象，大多都参考自瑞德，所以他们对于别的念能力者也大都有了些错误的认知，现在是时候给他们提个醒了。
“你们也是为了克奇佩的宝藏来的？”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手中转动着一把小刀从道路转角走出来。
瑞德特意将自己的气伪装成普通人一样缓缓流失，皮衣男也没有发现眼前还藏着一个念能力者。
晋田看了眼平静地站在一旁的瑞德，见他似乎没有开口地打算。
他便上前说道：“我们不是为了宝藏来的，我们只是来调查三十年前的布罗塞事件的学者。”
“哦，这样啊，那你们的惨叫声应该很动听吧。”皮衣男露出一种变态地笑容看着众人，像是在挑选着艺术原料。
众人皱着眉头看着对方，但因为瑞德的存在，并没有感到害怕。
“我说了，我们不是为了宝藏来的，我们之间应该没有冲突吧。”晋田再次重复道。
“噢，无所谓啦，打发下时间也好。”皮衣男耸耸肩说道。
对话间，他已经走到了晋田面前，他握住抛动的小刀，一刀扎向对方。
“喀、喀、喀……”
一只手后发先至握住小刀刀尖，并将刀身一点点弯折。
“哒”
皮衣男面色一变，刚准备弃刀而逃，一把长刀就搭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僵在了原地。
“昨晚发生了什么？”瑞德松开成九十度弯折的刀身问道。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昨晚城东传来一声巨大的雷鸣后没多久，许多念能力者就像疯了一样四处攻击能见到的任何生物，我也是一路躲到了这里，之后我就不清楚了。”皮衣男唯唯诺诺地答道。
瑞德上下看了他一眼，接着问道：“那些念能力者开始四处袭击时，你在什么位置。”
“我当时在西城贫民区，医院附近的一栋公寓中。”皮衣男老实答道。
“贫民区还有医院？”瑞德看向晋田。
“的确有，而且还是在贫民区中心的位置。”晋田答道。
“哦，谢谢了。”瑞德一边道谢一边斩下他的人头。
“嘿，下次你能提醒一声吗！”约克挡住身后的蕾娜，不满地说道。
“抱歉，我下次尽量。”瑞德毫无诚意地说道，然后将尸体踢入侧旁杂草丛中，接着他再次问道：
“怎样。你们还要继续前往西城贫民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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