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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我不爱欠人情


  次日一早,邺城带糖豆儿离营。

  唧唧把女娃娃打扮的很可爱,梳着双笣头,穿了身粉色的小衣小裤。罗泽人大多和司徒婳楼一样,小麦色的皮肤。糖豆儿和无语在一起久了,皮肤竟然也白皙起来,活脱脱一个粉粉嫩嫩的小萝莉。

  连费铭风都说,“这娃娃逮谁见了,谁喜欢,司徒将军一定不会拒绝的。”

  可惜,说完只有唧唧相应。

  邺城和无语冷战,整个大营低气压,大家暗暗夹起尾巴做人,只盼不要惹了两人。

  临走的时候,糖豆儿与无语再见,脸上笑眯眯的,邺城没觉出什么不妥。结果见到司徒婳楼,这家伙叛变了,哭的死去活来,无论邺城怎么哄都吊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动作和无语一模一样。

  司徒婳楼也没带过孩子,尴尬的说,“要不邺城大人先带回去哄哄,反正离走还有几天日子。”

  邺城只好又把人抱回来,无语拉过糖豆儿的手,冷冷一哼,一大一小进屋关门。没一会儿,屋里传来无语的声音,“唧唧,把好吃的拿出来。”

  邺城在门外面冷如冰,拂袖而去。

  晚间,无语为逗糖豆儿开心,给她做了只纸鸢。

  邺城从营帐出来,看见这一幕,忽然低声嘱咐费铭风,“去请司徒将军来。”

  那边儿,无语陪糖豆儿放了一会,一直跑来跑去,这家伙其实很怕累,能躺着的时候绝对不站着。是以她没跑几个回合,就打了个哈欠,自己回房睡觉了。只留糖豆儿一人在营里跑进跑出,拽着纸鸢四处乱疯。

  邺城这时再出营帐,拾起地上一片刀子般的石片,腕劲一转。‘嘣’一声,纸鸢断了长线,飘飘扬扬,落在远处的树上。

  糖豆儿拽着断绳就追上去。纸鸢落在树顶,她蹦了几下,手短够不着。马上猴精一样,抱住树干往上爬。爬到中断,往下一看,乖乖,这么高。

  小屁孩瘪嘴,眼泪留下粉嘟嘟的脸庞,太痒痒,她伸手一抓。忽然一阵大风,人从下面跌下来。

  一道身影由下而上,腾空将其接住。小娃娃滚着泪珠的眼睛睁开,司徒婳楼放开她,“别怕,下次别随便爬树。”

  她说的罗泽话,糖豆儿眼睛一亮,抬手指树上的纸鸢,“那个我拿不到,姐姐帮帮糖豆儿。”

  罗泽话在她嘴里倍儿顺,一点没有说楚话的生疏。

  司徒婳楼微微一笑,身影如风,平地而起。

  糖豆儿的目光追随着,一双眼睛闪亮着星星。

  眨眼间,司徒婳楼轻轻松松从树梢上下来,把纸鸢往她手里一递,转身便走。

  糖豆儿拖着纸鸢追上去,抱住她大腿,“姐姐,我也要学飞飞。”

  司徒婳楼飞快看了眼站在暗处的邺城,他点点头。

  她便蹲下去,按着糖豆儿的双肩,道,“学飞飞很辛苦,学飞飞还会见不到现在带你的阿爸和阿妈,你愿不愿意?”

  糖豆儿咬着手指,一通苦恼。

  片刻之后,司徒婳楼拉着糖豆儿的手,对邺城点头一笑。

  邺城心里一颗石头放下,紧接着而来的却是一片空虚。他独自踱回营帐,不近不远的还能听见无语吩咐唧唧的声音,“晚上做个糖醋排骨吧,豆儿喜欢吃。”

  桌上的雾茶素以回甘著称,他拿起来喝了几口,却觉满口苦涩,毫无甜味。

  出乎邺城意料,无语的反应平静。

  晚饭,她又添了碗饭,一个人把盘糖醋排骨吃个精光,起身回房。唧唧和费铭风面面相视。邺城吃完饭,也从另一边走了出去。

  后来唧唧收拾糖豆儿留下的东西,问无语怎么处理。

  无语当时正蜷在凳子上啃炒黄豆,闻言,嘎嘣嘎嘣的道,“给司徒婳楼送过去呗。”

  多好一个小丫头,她想,跟着人家,总比跟着她花无语等死强。

  出航齐国的日子,转眼便到,韦良来邺城跟前报到。

  这次使节团出航的物资都由他亲自准备,最近忙的脚不沾地,也就这一刻登船才松了口气。

  邺城拍拍他肩,刚要褒奖,冷不丁看见好多个大汉扛着木头往船舱搬去,便问韦良,“那些木材作何用的?”

  韦良苦着脸,“郡主吩咐要带各种好木头上路,属下不敢不买啊。”

  邺城眉心一紧,片刻后舒展开来,算了,只要不捣乱,就随她去吧。

  罗泽给准备的船,用料厚实,船舱很大,一共三艘,住一百来人在上面长途远航,绰绰有余。

  邺城上了主舰之后,半响没听见无语的声音,后来才知道,她要人搬了一块大木头,在底舱里,哼哧哼哧忙活呢。

  韦良这人会交际,没多久和唧唧混熟了,就悄悄跟她打听,“郡主最近在做什么啊?”

  唧唧伸手,一样一样数给他听,“刨木头,叫我扫花屑,再刨木头,再叫我扫。”

  “乖乖,这是要做样大物件啊。”

  “我跟你说。”唧唧招手,等韦良凑过去了,她低语,“我老觉得郡主在把木头当做邺城大人,刨啊刨啊。”

  韦良:“……”这画面太血腥了!!!

  但是无语是个懒货,让她天天刨木头,其实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家伙除了一开始几天很起劲,后来便变成了窝在下面睡大觉,每天象征性的刨个几下。

  一个月后,快到东齐都城了,一根一人抱的大木头,终于活生生被她刨成一尺来长,成人小指粗的小木条。

  无语长叹一声,“总算大差不差了。”挽起袖子,叫唧唧把刻刀拿来。

  可是这家伙对着根木条,却愣是没比划好该从哪儿下刀,不大不小的木条在她玉葱般的指尖翻来覆去。

  唧唧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郡主,您想做什么呀?说出来婢子给您琢磨琢磨。”

  无语哼哼,“老子是个不爱欠人情的,弄坏他一根簪子,就还他一跟簪子。”

  簪子?唧唧用手比了比原先放木桩的大桌子,在比比她手上这根条条半成品,试探着问,“那如果只是要雕个簪子,为何不从一开始就用跟筷子雕,还辛辛苦苦刨那么久?”

  无语面色一僵,顿然石化。

  尼玛,失策!!!

  巨船南下,一路乘风破浪。

  东齐对于这次大楚递送婚书,虽没有官方答复,但早有准备,船入东齐国境,沿途靠岸都有地方官员接待,态度平淡,于眼下两国紧张的关系而言,已算不易。

  这日终在东齐国都靠岸,齐国官员上船通知邺城,需得他亲自去皇宫与齐王跟前的官员约定正式觐见的时间。

  这事并无什么不妥,大楚的皇帝也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

  邺城便更衣整装,换上大楚正式的官服下船。

  船下有人,临风而立。

  邺城面不改色,“闫公子来找郡主?”

  “邺城大人要去进宫?”闫傲一笑,似有若无的淡淡一叹,“东齐的水很深啊,大人早去早走。”

  邺城没有说话,大楚人在东齐,远没有观月人的面子广,这人既然在意花无语,关键时刻没准还能助大楚一臂之力。

  正好唧唧下船来引闫傲上去,两人身影一错,便各自上船的上船,进宫的进宫。

  这时候,无语正在房间里和那根“筷子”搏斗,雕刻那种细腻的活对她来说犹如死刑。

  闫傲进门就发现这家伙脸色不好,还没开口,无语跳起来把刻刀往他手里一塞,“给我雕根簪子。”

  闫傲闻言便笑了,“我的手艺可很贵,你不怕倾家荡产?”

  无语撇了撇嘴,“我都雕了一路了,你不帮忙,我继续自己弄。”

  话是这么说,却一点没有要再动手的意思。

  他看见她手上有拿刻刀留下的痕迹,她的手很嫩,没有长期习武人的粗糙,这也和她人懒有关,花无语从小到大就没认真甩过鞭子。

  闫傲放下刻刀,先拿出瓶药膏,给她揉指尖的郁痕,突然,他问了句,“簪子雕给谁的?”

  “邺城阿。”无语答的轻快,好像喊阿猫阿狗一样,她三言两语把欠邺城一根簪子的前后说了,闫傲一直低头给她揉手,也看不出表情如何。

  半响,无语忽然想起件事,挣开他的手道,“我在罗泽给你买了礼物!”她翻身,欢乐的在屋里翻箱倒柜。

  闫傲慢条斯理的把药收回身上,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果然一壶茶喝完,无语还在抓脑袋,“想不起来放哪里了,我去问问唧唧。”说罢,一溜烟的去了。

  闫傲在桌前坐下,拿起刻刀,打量那根“筷子”,忽然又一言不发的放下。

  妙?笔?阁

  无语从外面风风火火冲进去,手里提着件软丝质地的东西就在闫傲面前一抖,“好不好看,闫美人?”

  闫傲无声打量半响,“这是……裙子?”

  “没错啊!罗泽男人都穿这个,我想闫美人穿的话,一定是最最好看的那个!”她开心的手舞足蹈,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闫傲,似在等待表扬。

  闫傲一头黑线的掂了掂那裙子,忽然嘴角一勾,往她靠去,“好呀,我自己动手换,还是你给我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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