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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汉奸英雄


  刚说完这一句,就听到南边传来激烈的交火,须臾枪声即停,几分钟后黑头带人跑过来,大声说:“队长,摞倒他们六个,活捉了四个,不是日本人,说自己是**,我看其实是溃兵土匪。”

  马丙笃一琢磨,黑头以六敌十,对方居然这么快的落败,这种拙略手段绝非训练有素的日军,应该是一股流窜的溃兵蜕变成了扰民的土匪,于是便不想再多杀伤性命,尽量围捉,虽然此时无法联络从北侧包抄的曹证,但相信以曹证一惯硬打硬冲的性子不会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心中想定,便让队员看好俘虏,命令黑头继续从南边绕过去,在侧后方发起攻击,三面环围不愁对方逃脱。

  五分钟后,对面的这股人也发现了不对,自己的迂回分兵在一阵枪响后没有了下文,原以为是解决村外的防守力量,现在看来村中有硬茬子,可是听上去枪声又不象大部队,人数也不比自己多,所以领头的犹豫了五分钟,可就是这五分钟的耽搁丧失了逃跑的机会,南北两个侧后方有了动静,每侧都有五六个人从玉米地里猫腰过来,看意思是想全歼自己了。事已至此再抵抗已是徒劳,领头的吆喝着手下停止射击,从身边死去的手下身上撕掉一块黑不黑白不白的脏衬衣,用步枪挑出来摇晃着,高声喊道:“对面的长官!俺们也是**!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看此情形,马丙笃也下令停火,三个方向一齐围拢过来,活捉了这支不到十人的队伍,这伙人没有穿军服,但是所带步枪都是制式军械,除了几杆磨损的88式汉阳造,还有两支没了膛线的老套筒,还有一支新崭崭的比汉阳造更长更精良的步枪,马丙笃拣起一看,机匣上刻有“三八式”字样,心中清楚了这支新枪的来源。

  领头的是个皱脸汉子,也不象一般俘虏那样哭闹求饶,反倒掏出香烟大大方方走过来递上,躬身敬礼哈笑着:“长官,误会,误会!兄弟是二十九军三十八师的,刚从天津转进过来。”

  马丙笃推掉香烟,扭头没有答话,皱脸汉子还要上前攀谈,被迷糊一把推开。这时指挥搜身的曹证带着一个队员过来,队员手里抱着一捧金表珠链和两皮包的银元,曹证向胡爱民和马丙笃敬礼道:“参座,队长,这伙肯定是土匪,还有几个戴金戒指的不好撸掉,得把手指剁了才行。”

  胡爱民向马丙笃点点头,意思是这事情你自行处理,马丙笃行沉声问皱脸汉子:“二十九军三十八师?张自忠师长有你们这样的手下,难怪被日本人撵得到处跑!把证件拿来我看。”

  皱脸汉子苦笑道:“长官,日本人占了天津,俺们连一百多号弟兄现在就这十几个人了,转进时有些汉奸老财主不支持抗战,弟兄们才顺路征了‘军饷’,看在打过日本人的份上,高抬贵手放了兄弟们,这些‘军饷’都奉送给长官。”

  马丙笃摆摆手:“你们这种抢掠的行径与日寇何异?!财物自然是要没收的,先不提这些,说说你们在天津哪里布的防,什么时候遇到的日本人,日本人如何进攻,你们如何应战,怎么又从天津跑到深县,而不是就近撤退到沧州?”

  皱脸汉子看马丙笃话风没有咬死杀人,也松了口气,把自己的团营番号一一报出,添油加醋的把日本关东军强占天津的过程描述了一遍,说自己率部从七月二十九号起在海光寺抵抗一昼夜,后来弹尽援绝与上峰失去联络,不得已带领残部撤退,由于担心上峰追责以擅自脱离战场的罪名枪毙,这才没有跟随三十八师的大部队撤向沧州,而是悄悄转向冀中,也不敢进城镇,只在路上村中抢了几个大户,准备向南逃过黄河卖了枪支兄弟们就各自分散。昨天到深县北边,打听到了这个远近闻名的铁炉庙村,以为有油水可捞,就想再干一票,不料撞到铁板被捉。

  说完经过,皱脸汉子拍着胸脯向马丙笃恳求:“长官,逃跑的主意是俺拿的,征‘军饷’的主意也是俺拿的,要杀就杀,请长官发善心放了俺的弟兄们吧!”

  马丙笃却不理会,叫黑头把皱脸汉子带到远处看管,又从俘虏群里随便带过一个被捉的溃兵,同样问起皱脸汉子所交待的经过,答案完全相同,接着又从俘虏中找出两个人盘问,回答的内容还是严丝合缝。审问完这些溃兵俘虏后,马丙笃走到皱脸汉子跟前,用冷漠的语气说:“你有个手下全部交待了,你也不用再伪装,有什么遗言就说吧。”

  皱脸汉子先看看马丙笃,又远远望了望在地上坐着的俘虏堆,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长官啊!俺也是不知道啊!俺也不想当汉奸啊!”

  马丙笃更加厌恶的说:“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也许罪不至死,就是死也给你个痛快。”

  皱脸汉子抹着泪咬咬牙:“也罢,反正干这个差使横竖都是个死,俺就都说了。俺叫钱大壮,兄弟们都叫俺钱大拿,其实俺以前的确是二十九军三十八师的连副,后来因为和营长闹翻,队伍里容不下,俺就转投到冀东防共自治政府殷汝耕主席的手下,当了个保安大队长,可那时俺根本不知道殷汝耕是汉奸那!殷主席是委员长亲自任命的,那个委任状就挂在堂屋,俺都见过,长官,你说好好的政府高官,怎么说汉奸就汉奸了呢?日本人在7月28号开始打北平后,俺们冀东防共自治政府保安总队当天就反正,当时俺跟着张总队长把通县城里一个中队的日本鬼子和特务都消灭了,足足400多人那,又活捉了大汉奸殷汝耕,那叫一个痛快。后来张总队长让俺带兄弟们押送殷汝耕到北平城里,结果走露消息,半路上让日本人给抢跑了,俺这任务不但没有完成,张总队长还以为俺通敌当了汉奸,俺只能带着剩下这十几个兄弟到处晃悠,**不敢投,日军那里更不敢去,真把人憋屈的,怕**知道俺们的身份,只能让弟兄们记熟说词,冒用二十九军三十八师的名字瞎混,路上也作些抢钱的事情,但没有伤人命。今天被长官逮到也好,反正俺也不想躲了,请长官给俺个痛快的,还是刚才那个话,要杀就杀俺,请长官大发善心放了俺的弟兄们吧!”

  马丙笃听罢也不再询问,同样把几个俘虏又依次盘问了一遍,情况与钱大拿第二次所交待的又相吻合,心想这次恐怕是真的了,想来想去觉得不好处理,毕竟涉及日伪地方人员,若其言属实,不但无过还有反正的功劳,但是又丢失了大汉奸,加上沿途抢劫民财,这都是战时明正典刑的不二人选,无奈之下只能向胡爱民求助,胡爱民听完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只说了九个字:“让战区长官部头痛吧!”马丙笃也明白这种事情超出了自己营级干部和胡爱民师团干部的权限,只能把钱大拿等人绑好,一路押解到正定师部再说。

  牛七彩和老秀才等人早都听到动静可是不敢动弹,两个月以来村中只过零星散兵,偶有放上一枪吓人勒索的,但这么砰砰嘭嘭打了半个钟头还是第一次,直到枪声平歇,远远看着马丙笃等人押着一串俘虏进村,才知道**胜利了,壮着胆子站出门来问候。

  胡爱民含笑拱手:“惊扰老先生和诸位乡亲了,刚才是一股汉奸流匪被我们捉住,杀了七八个,烦劳乡亲们择地葬之。”

  老秀才惊魂甫定,也抱手还揖道:“全赖长官所部神勇,蔽乡幸免水火,贱躯苟得残喘,埋人小事不敢劳长官操心,老朽这就带人把这些汉奸土匪葬到村西盐碱坡,咱们铁炉庙虽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却也不能便宜这些卖祖求荣之徒!”

  众俘虏站在队伍中间任凭村民往身上扔土抛粪,一丝不敢声张,心中都对做汉奸万般痛绝,钱大拿更是恨不得当日反正时战死在通县,好过今天遭受这种侮辱。

  马丙笃把村民劝开,带着俘虏进到保长院里,牛七彩今天终于见识到真正的行伍打仗,虽然只是一场算不得正式战斗的遭遇,但是向往之心油然而生,在院里院外一通忙活,帮着关押和审问俘虏。

  院子里,马丙笃又向钱大拿问话:“你知道日军现在进攻的方向和兵力是什么?”

  钱大拿又摇头又点头:“实情俺不知道,只是听沿路二十九军的人讲,日本人在西边,从北平南下打保定,在东边从天津南下打沧州,还没听说从霸县到任丘、深县的动作,所以俺们这才向深县下来,至于日本人的兵力,北平方向的俺不清楚,天津下来的有关东军独立混成第一、第十一旅团,还有驻朝鲜的第十二师团,另外,日本海军十几艘军舰停在大沽口外,不停开炮,那火力,多少弟兄没被炸死,是被震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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