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身心俱疲

　　天微微亮时，我挪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无力地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快散架子一般。我伸手拉紧身上的锦被，忍住疼慢慢地坐起身子。侧头看向身边睡得正香甜的男子，我一脸平静心如死灰。我抬头看着窗外的太阳，觉得自己有种想哭的感觉。我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次竟栽倒在李乾手里。居然被李乾欺负了，真是悲催啊！

　　熟悉的感受让我想起了什么，那种感觉令我终身难忘。那是第一次冲动后酿下的苦果，我不能再重蹈覆辙了。我轻轻地掀开被子，光着脚丫准备下地。突然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嗯——你干什么去啊？”李乾闭着眼睛淡淡道。

　　“我——我想小解。”我低声底气道。那只手慢慢地松开，我的身子微微颤抖。我拾起扔在地上的衣物，把它们一件件穿回身上。我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去，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李乾。

　　“快去——快回！”床上悠悠地响起李乾的声音，吓得我赶紧撒腿就跑。我跑出客栈，没命地跑在大街上，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个阁楼。阁楼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揽月楼”。

　　此时揽月楼安静得掉下根针都听得见，我使劲敲门把沉睡中的一楼人都给凿醒了。不一会，大门开了一个缝，一个龟奴睡眼惺忪伸出头来。我一脚踹开大门，震得龟奴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要找二郎神！”我迈步走进了楼里。龟奴听我叫他主子的别号，知道我的身份不敢再拦截。

　　“老板不在，我去找春姨！”他下意识地出口说道。他迅速地往楼上跑去，我坐在大厅的凳子上。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龟奴领着一个风姿妖娆地女子走下楼来。

　　“姑娘是老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知有什么要紧事，需要我阿春帮忙啊？”女子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事情难以启齿，只好冲阿春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又看看龟奴。阿春是何等聪明人立即会意，遣退龟奴把我领进一个雅间。

　　“春姨，我有急事求你！”我焦急地说道。

　　“姑娘客气，但说无妨！”春姨笑容满面道。

　　“我——我刚才——那个——被人欺负了，我怕怀孕，你教我个法子吧！”我羞愧得满面通红道。

　　“啊！哦！你是要楼里姑娘不孕的法子啊？干我们这行最忌讳这个，一般是用中药里的某些毒性药物来避孕的。比如有用水银的，还有用砒的霜或马钱子来避孕的。虽然这些药大剂量使用会致人死亡，但是小剂量使用却可以杀死腹中的胎儿。因此采取这样方式避孕的姑娘是永久性地、不可逆转地终身不孕。往往是在刚开始做时，妈妈给其偷偷下药的!”春姨神情轻松道，仿佛说得多么普通的一件事。

　　“我——我——不想要——这么凶险的药，还有别的法子吗？这药太霸道了，我可不想终身不孕！”为难道。虽然我没有几天的活头了，也不想吃毒药！

　　“有！还有一种民间偏方，说将7个柿子蒂用瓦片烤干，连续吃7天就是49个，用开水冲冷服用。可保一年不孕，但一年内不能吃柿子。如果想要怀孕了，就再吃7个柿子蒂。”春姨语调轻柔说道。

　　“春姨，这个管用吗？”我疑惑道。

　　“嗯！还不错，你可以试试！”春姨笑道。

　　“好吧！死马当活马医，大不了吃堕胎药！”我拍腿道。此时心里不免难过，恨不得一头撞死。

　　不一会，春姨端给我一碗汤水。她挑眉示意让我喝下，我拧眉看了看汤水迟疑地喝下汤水。这种汤水味道有些酸甜很好喝，不像平时喝的中药那么苦。

　　“不知道我喝了后，会不会终身不孕了啊？”我郁闷道。

　　“这汤水是柿子蒂粉冲泡的水，你不必担心很安全，我保你不会怀孕的！”春姨笑道。

　　“谢谢，我得赶紧回去了！”我说着就往外走，春姨一把拉住我递给我一包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我抬头问道。

　　“这是我配好的柿子粉，估计你以后还用得着。”春姨意有所指道。我听后脸色苍白，把目光投向别处。

　　“既然是被迫的，为什么还要回去？”春姨纳闷问道。

　　“我还有事情要做，去要救一个人。我不能为了自己，害了他人性命。”我凝神道。

　　“你光想别人的安危，难道就不顾忌自己的安危？”春姨的话让我浑身一颤，不敢多想赶紧告辞赶回客栈。

　　我回去的时候，李乾还没有起床。我站在床前，满脑子都是杀他的念头。突然李乾睁开双眼，一副睡眼朦胧地样子。

　　“啊！回来了，去了这么久啊！来，陪我再睡会！”李乾慵懒道。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伸手一把把我拉进被窝。从后面抱着我慢慢地睡着了，我的思绪万千如何睡得着，只能瞪眼发呆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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