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伤心的见面
五月，我一路艰辛地返回天都。走在天都熟悉的街道，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温暖的太阳照在我的身上，令心中的那些阴霾一扫而光。我张开双臂深深地呼吸着，自由的感觉真好。这次我能活着逃出契丹，是上天的恩赐。我一定要好好活着，不再和自己别扭难为自己了。我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再顾虑重重了。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脚步也变得更加有力。
路过望月楼，让我想起了曾经的过往。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探出头来，刘澈和赵雪在二楼雅间挨着窗户而坐。我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反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着那个我深爱地男人，心里感慨万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我悠悠地说道。
我情不自禁往前移着步子，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我的眼睛盯着二楼的刘澈，看着他们如此的恩爱。刘澈手拉着赵雪，微笑着看着窗外。忽然赵雪低头看着我不再说话，刘澈看着她自顾自地说着话。
“雪儿，你累吗？要是累的话，我们就坐车回去。”刘澈温柔地说道。
“不累！！”赵雪含笑道。刘澈似乎没有看见我，眼睛直直地盯着赵雪。
“你也点点你喜欢吃的，别光点我爱吃的菜啊！”赵雪看着我笑道。他们的话深深地割着我的心，让我痛得无法呼吸。
“你开心就好！”刘澈温和地说道，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踉跄着离开饭馆。再回头看二楼时，刘澈和赵雪已经消失不见。我这才反应过来，刘澈早就死了。难道刚才的一幕是我臆想出来的，还是真的发生了。我有抬头看了看，确实没有他们的影子。如果我没去西夏，他们也会像这样幸福地生活着吧！
我无力地走在街上，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活着的动力。阳光依然刺眼，却照不到我心里的阴暗处。我之所以能独自支撑到天都，都是因为在这里可以见到想见的人。这一直是我坚持下去的理由，也是我为之奋斗的理由。如今我没有了活着的信念，人感觉被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我越不想看见谁，就越能遇见谁。我竟然遇见了秦明月的哥哥秦明阳，他看见我眼中有激动地神色。我冲他使了一个眼色，他心领神会的和我转入一个偏僻的小巷。
“明月，你没死太好了！”秦明阳的笑发自内心，我却笑不起来。
“秦明月她死了，被巴上刺死的。巴上被铁汉杀了，铁汉被冬儿杀了！”我表情平淡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我都被你说糊涂了，什么秦明月被巴上杀了。你不是好好的活着么，你可别吓唬我啊！”秦明阳一脸茫然道。
“我说你的亲妹妹秦明月死了，我在契丹见到她了。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了，你不必再伪装下去了。”我大声说道。
“啊！你都知道了！”秦明阳脸色苍白地看着我，如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是的，我又被巴上掳走了！秦明月和他在一起，所以我知道了一切。在契丹她是一个女奴，过得很不好。”我脸色变得很难看，不想再提及这些。
“是我们对不起她，把她扔在契丹不管不顾！”秦明阳抱头痛哭道。
“你们好狠的心啊！她到最后一刻，还星星念念地要回家要见娘亲。你们为什么这么残忍，明知道她的处境，却连救都不救她？”我含泪指责道。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为了秦家为了顾全大局，她不能回来。我们需要你来牵制西夏和契丹，就连刘桎——他的倒台也是有你才成事。所以——我们需要你，不能让人怀疑你的身份。妹妹啊——”秦明阳越说越伤心，最后泣不成声。
“你们真可悲，刘枫知道这一切吗？”我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嗓子眼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秦明阳。
“是——是皇上吩咐的！”我听后脑袋嗡嗡直响，踉跄着差点摔倒。
“这个卑鄙无耻的人！他——明知道我不是秦明月，为什么还这样对我？”我痛苦地哭道。
“据我所知皇上起先对你也是躲避厌恶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变了！皇上发话让我们不要插手你的事，我几次提醒让你离他远点。我也不希望你卷进这个漩涡，可是命运作弄，你最后还是逃不掉这个劫数。”秦明阳无力地说道。
“我庆幸我离开了刘枫，他太可怕了！我也不后悔爱上刘澈，我对他的爱已经根深蒂固。如今事过境迁，我要重新开始生活了。哥哥，如果你还顾念往日的情分，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我会对你感激不尽的！”我慢慢跪在地上，秦明阳一把扶住了我。秦明阳从身上拿出一条丝巾挂到我的耳边，为我捋了一下头发。
“小翠，去吧！去你想去的地方，过你想过的生活。虽然你不是我妹妹，可是在我的心里一直拿你当我的亲妹妹。”秦明阳目光和蔼温柔如水地看着我，让我不禁心里难过。我从身上拿出一条绢子，上面右角处绣着一个“蕊”字，把它放到秦明阳的手里。
“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这个就当个念想留给你！在我的心里，我一直把你当我的亲哥哥！”我轻声啜泣道。
“小翠！”秦明阳一把抱住了我，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别告诉娘秦明月走了，就让她有点念想吧！”我低声道。
“走吧！离开这里，不要回头！”秦明阳一把拉开我，转头不再看我。我擦掉脸上的泪水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小巷。身后秦明阳的哭声震天，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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