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毒酒计
这场家宴有我、完颜宏、夫差、西子、苏末尔和三个孩子。由于沙尘暴突袭，律真被困土堡一时无法赶回来。其实这样更好，省得律真受气。大殿内我们各自的桌前，上面摆放着肉食和马奶酒。夫差和苏末尔坐在金阶上，金阶下左边坐着西子和孩子们，右边坐着我和完颜宏。宴席的座次昭示了身份地位，夫差竟然明目张胆坐在太后身边。这段日子我对夫差的做法已经忍无可忍，他已经超越了我的底线。即使他不在乎别人的诟病，也要考虑考虑这俩个女人的脸面。前阵他给我留下的伤刚刚结痂，我差点死在他的手上。当时他还变着法的折磨我，如今再见面他却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真是叫人佩服！我可没有那么宽宏大量，把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但是为了律真苏末尔，我还得硬着头皮装亲近，真是令人难以忍受！
“苏末尔，谢谢你的款待！”我举杯敬酒道。
“月儿客气了，我们的情谊非一日之交！你千里迢迢来到西夏，我当然要尽地主之谊！”苏末尔微笑道。她的余光扫着夫差，眼神里有无限的情意。她的用意很明显，夫差不该冷落眼前人。
“我们相识相知于危难，承蒙不弃委托重任。我和太后有此良缘，还多亏了墨玉公主。今日我借此酒敬公主，愿您广结善缘！”夫差假装亲善道。我知道他恨我，怪我设计利用他。如今变着法子来挖苦我，想要我的难堪！
“缘分天注定，可遇不可求！既然你们有如此的缘分，就应该珍惜彼此。苏末尔是我的姐妹，我也希望她能幸福快乐！以前是我考虑不周，夫差莫要记恨我！”我暗示道。
“公主都这么说了，下官怎么敢不识好歹！今日宫中高朋满座，须饮三百杯！”夫差大声笑道。
“好，干杯！”我们笑做一团，气氛瞬间缓和下来。
良王板着一张脸，安静地坐在一旁独自饮酒。桌子上的东西他都没有动，我自顾自吃食懒得理他。西子也被欢快地气氛所感染，和我们小酌了几杯。推杯换盏之间，我发现夫差时不时地拿眼睛偷瞄我。他的样子令人生疑，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用意。孩子们玩闹累了，一个个被乳妈们抱回寝室。大殿内就剩下我们五人，其他宫人也被夫差遣退下去。
“前日我得一壶琼浆玉液，特地带来给大家品尝。来！良王墨玉公主，下官给你们俩个满上。”夫差起身道。
“如此甚好，我可要好好尝尝！”我轻笑道，右手扶着额头闭上眼睛。我酒量不好，已经有些微微地醉意。
突然西子扑到在地口吐鲜血，惊得大家目瞪口呆。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瞪着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食物中——有毒！”夫差捂着肚子惊呼道。苏末尔也倒在地上，吓得我扔掉酒杯。只有我和良王安然无恙，我转过头吃惊地看着良王。
“难道是你～是你下的毒！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歇斯底里地叫道。
“无毒不丈夫！秦明月你太善良了，也太优柔寡断了！”完颜宏正色道。这时外面响起了嘶喊声刀剑棍棒敲打声，大殿外乱作一团。
“出什么事情了？外面怎么了？”我跑到大殿门口处，发现外面的士兵打在了一起。
“今天晚上——我本来计划——杀了你们，没有想——到被你们抢——先了一步！”夫差口吐鲜血道。
“夫差你误会了，我没打算杀了你们。我只是想囚禁你，让你交出手中的大权。等过一阵朝堂稳定了，我想放你们走。你们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痛下杀手。是你，完颜宏！肯定是你安排部署的士兵，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我捶胸顿足道。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先下手为强了！”夫差咬牙切齿道。他强撑起身子，手拿配刀向完颜宏冲了过去。他们俩个厮杀在了一起，惊得我目瞪口呆。
“玉儿！你——过来！”苏末尔轻声道。我听见她微弱声音冲了过去，双膝跪地扑在她身上。
“不该是这样的！苏末尔，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想过害你们！”我痛哭流涕道。
“我知道，你一直想——事情能够圆满解决。你总是权衡利弊，不想任何——一方受伤。可是——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其实这样更好，我也不想——夫差伤害你！如今我们——死在一起，我也算瞑目了！只是——不能再看见你，我有些——难过！”苏末尔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泪水悄然滑落。
“不！不！你喝我的血，我的血能解毒！”我焦急道，慌忙伸出白皙的手臂给她。夫差听见后，挥舞着大刀向我冲了过来。苏末尔赶紧扑在我的前面，挡住了砍过来的刀。
霎时血溅一地，苏末尔倒在我的怀里。完颜宏看见夫差冲向我，趁机在他的背后刺了一剑。夫差来不及躲避，直挺挺的倒在血泊中。
“不！苏末尔！”我失声尖叫起来，苏末尔口吐鲜血紧紧握着我的手。我知道她有牵挂，却无法发出声音。
“我知道，孩子！我会护他们周全的，你放心吧！”我哽咽不止道。苏末尔听后面露微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撕心裂肺地大喊着她的名字，可惜她再也听不到了。
霎时我没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浑身冰冷，仿佛坠入冰冷的地窖。我的四肢已经麻木，身体仿佛抽干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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