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拜见夫差

　　来凉宫这段日子，我连夫差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不知道他是忙于政事，还是他刻意回避着我。他不想与我正面交锋，我却不能等着他来找我。至今律真的下落不明，我不能任夫差宰割。如今我已经说服了苏末尔和西子，见他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在宫里见不到他，我只能到他的府上去拜访了。夫差官拜是大司马，府邸坐落在凉都最繁华的地段。

　　这次拜访关系到律真的安危西夏的命运，我做了周全的安排。去之前，我让吴克给我做了一番详细地调查。我要看看夫差的政绩和处事方式，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夫差的狠绝和睿智我是领教过的，他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草匪头子了。在某些程度上，他是我人生的启蒙老师。我第一次杀人是他配合的，我永远忘记不了土堡血流成河的景象。他说过“杀了人的女人就不是女人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妇人之仁了！”从那天开始我慢慢地变了，心变得越来越硬。开始忘记自己的感情，忘记了自己的追求，忘记了要回去的想法。我一心只想到拯救自己，逃离皇宫逃离刘枫。我只想带着冬儿离开天朝，过着平凡自由地生活。如今冬儿失踪不见了，我失去了一切成了一个孤家寡人。在我心灰意冷走投无路时，夫差和苏末尔又闯进我的生活，让我又恢复了斗志。凭着对完颜烈的承诺是，我一定要帮助律真恢复自由夺回朝堂。

　　大司马府门口，俩个侍卫目不斜视地站在两侧。轿子落在大门口附近，我让下人递上了拜贴。不一会，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他吩咐门口侍卫几句后，快步来到轿前行礼。他说大司马恭候多时，听后我心里有几分担忧。管家吩咐轿夫抬起轿子跟着他，我坐着轿子从正门抬了进去。下人们俩人成列而行，一个个眼观鼻口观心巡礼有序。司马府内景致和天都的宅院有些相似，房间布局亭台楼阁都有几分江南味道。夫差是一个地道的西夏人，他怎么会喜欢苏州园林这种格调？

　　轿子来到后院停了下来，我掀开帘子走下轿子。管家把我领进一个四合院，那里的摆设有些眼熟，可我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哪里。

　　“墨玉公主好久不见啊！”夫差迈步走了进来，我一时竟然愣住了。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步子镇定自若，自有一股王者风范。

　　如果他沉迷酒色无所顾忌，我对他倒是不在意。如今大司马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连下人都是有条不紊各司其职。也就是说这几年夫差没有闲着，他不是一时冲动动了邪念，而是早就蠢蠢欲动准备谋反了。我竟低估了这个草匪头子，没有想到他藏得这么深这么久。当初他主动提出帮助我刺杀登珠玛，我对他还是将信将疑；后来多亏他机智过人带我逃过一劫，我对他放松了戒备；接着他又帮助我对付完颜宏，成了我最为信任的一个人。我把他当成自己人，推荐给睿王当幕僚。后来派他拉拢太后，帮助他走上仕途改头换面。在我们的眼里，他是一个睿智干练地得力助手。没想到曾经我最信任的一个人，如今他竟然背叛了我们。他韬光养晦这么多年，骗取了所有人的信任。如今他成了西夏的大司马，还成为了太后面前的“红人”。我没有想到他会背信弃义，对完颜律真构成威胁。当他去天朝时，我才发现他的恨意。我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让刘坷通知完颜智对他加以防范。我真是悔不当初，帮助他一步步走向“顶峰”。我太笨了，不该轻易信任他！如今他有这么大的野心，怎么会甘居人臣？

　　“呵呵！大司马别来无恙啊！”我象征性地笑道。

　　“公主请坐，来人上茶！”夫差吩咐道。一个婢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把两杯茶放在了桌子上。顷刻间茶香四溢，让我想起沐风身上的味道。

　　“原来大司马喜欢喝花茶啊！这花茶算不上名贵的茶叶，大司马怎么会瞧得上这种物美价廉的茶叶？”我拿起茶杯讥笑道。我是故意激怒夫差的，否则他还是和我打太极。

　　“我本是贫苦出身，喝这种茶是一种习惯。公主是金枝玉叶，喝惯了西湖龙井云雾毛尖，怎么能看的上这种不入流的茶？都怪我粗心大意，没有想到这点！来人啊！给公主换好茶！”夫差满脸歉意道。门外的侍女赶紧走了进来，收起了茶杯退了出去。

　　“不必麻烦了！”我有些不悦道。

　　没想到夫差也是一个老狐狸，根本不给我一丝机会。后来他和我东拉西扯的，讲一些没有用的事情，让我无法问及律真的下落。最后夫差借故有公事要办，直接把我给打发出来了。天色已晚，无奈我只好坐着轿子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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