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鱼的诱惑

　　二月茶花等月来，已经有了一些春意。我看着满园的茶花，这让想起了水生，郁闷的不行。李府上下对我极好，尤其是秦姨对我们姐弟更是照顾有嘉。对了，秦姨就是那个招我入府的妇人，小姐的奶娘。

　　一日，小姐想吃我做的西湖醋鱼。我决定亲自买鱼做菜，因为这样更新鲜些。做西湖醋鱼，鱼要现杀的好。下热锅汆一下就端出来的，浇一个酸酸甜甜的汁在鱼身上，好吃极了！古代的鱼是比较贵的，一尾鱼开价将近一百文。在古时的酒桌上很少见到整条鱼的，鱼是宴席间少有的东西，一整条端上来一定是非常隆重的事情。

　　我从菜场买鱼出来，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感觉有种踏实感！我难得出来一趟，正好可以透透气。忽然一群人从我身边冲过，把我撞个一个踉跄。我差点把鱼扔了出去，险些摔倒在地。后面有一群家丁摸样的人在后面追那群人，他们大喊:“流民抢粮啊!快抓住他们啊！”我吓得站在路边不敢乱动，深怕自己卷入骚乱之中。身边不远处两个百姓大叹世道乱了，流民增多，朝廷不管不顾，百姓活不下去了。什么时代都是这样，当官的享乐挥霍无度，百姓挣扎在生死边缘。我心乱如麻，听不下去了，于是快步离开了。我转过街角，步入胡同。总觉得身后有人跟随，我心下紧张起来快走几步。忽然俩个大汉横在我面前，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刚想转身原路返回，一个男人又把我给截住了。

　　“糟了，我碰上流氓了！”我心中大叹不妙，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俗话说：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我现在才发现，我就是个倒霉蛋。我怎么又碰上流氓了，什么情况啊？太戏剧化了吧！是不是该上英雄救美的戏码啦？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看哪位长眼的帅哥来救我。不对，这又不是写电视剧，没有英雄怎么办啊？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流氓可不等我入戏，已经慢慢聚拢了。

　　“等等，壮汉们手下留情！”我吼住几个流氓，吓了他们一跳。

　　“等什么等啊？像你这样能买得起鱼的人，她身上定身上有钱。”一个壮汉走上前道，他的老鼠眼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那鱼是给小姐买的，再说还是府里秦姨给的钱。我可是个穷光蛋啊！我要是有钱，就不会卖身为婢了！”我哀怨道。

　　“那还费什么话，那就把剩下的钱给我们！告诉你，我们可没有什么耐心。”另一个大汉冷声冷气道。

　　“哦，图财啊！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拍着前胸，安慰自己受惊吓的心。

　　“以为什么啊？图色啊！这个娘子基本没什么色可言啊！”一个男中音响起，我抬头看向胡同口。只见水生斜靠在墙上，一副慵懒无比的神情出现在我们面前。身旁的几个大汉同时用眼睛打量了我一番，赞同的点点头。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这个水先生真不是个好东西，居然这么奚落我。不过他这样子很像某人，他的嘴也是那么损，也喜欢抓人家的小辫不放。

　　“水生，早啊！看样你挺悠闲的，还遛弯呢！你忙不忙啊？你要是不忙的话，帮我一下呗！”我可怜兮兮地说道。

　　“我是挺闲的，可是我救不了你啊！我不会武功啊！我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真是爱莫能助啊！”水生晃着头摆手道。

　　“刘淼呢？他…哎，他还是个孩子。我身上就这点钱了，鱼是我们东家的不能给你，钱你们拿去吧！”我摸出剩下的几文钱摊在手上。

　　“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哥！她拿咱们取乐呢！”大汉鄙夷的说道。其余四个人一听一脸怒容，已经撸起袖子准备要揍我一顿了。我吓得双手抱头，靠墙蹲在了地上。一阵混乱声过后，巷子变得安静下来。我放下胳膊慢慢看去，只见四个大汉躺了一地。我莫名其妙的看向水先生，他如刚才一样纹丝未动，依旧斜靠在墙上。

　　“你…是怎么做到的，太棒了！”我开心的跳了起来，手拍了一下水生的肩膀。

　　“人行坐举止有良训。如《弟子规》言：步从容、立端正、揖深圆、拜恭敬、勿践阈、勿跛倚、勿箕踞、勿摇髀。正确而有礼的举止，可以使人显得有教养，给人以美的好印象；反之，则显得粗俗。”我正要大发感慨，没想到水先生正色严肃道。

　　“什么意思，你…你骂我粗俗！”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可没说玉姑娘的意思！”水生急忙道。

　　“哦！那谢谢你，水生。”我竟然忘记了他刚才说我的话，乖乖的跟着他后面往回走。我看着水生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很是郁闷。可惜一张脸了，原来是个老古董。

　　“水生，你又救了我一次，我要好好谢谢你！”我中规中矩的说，知恩图报这是我的优良品德。可目前我无条件报恩，但是脸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

　　“你居然这么知书达理啊！那小月怎么谢我呢？”水生忽然停住脚步，回头凝视着我。

　　“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或者你想吃什么，我请客。”其实我兜里就那几文钱，他也知道的。我只是和他客气客气，可是没想到他却当真了。

　　“我想吃鱼！”水生指着我手中的鱼说道。

　　“什么，不行！这是给我们家姑娘买的，鱼很贵的，换一个吧！”我心下害怕水生惦记上姑娘的鱼，我可是赔不起的。

　　“其实不用花很多钱，就可以吃到美味佳肴！小月，走！我领你去一个地方，不用你花很多钱，却可以吃一顿丰盛的全鱼宴。”水生自信满满地说道。

　　“怎么可能？”水生不等我说完，拉起我的手向前走去。我还不知道什么状况，就被他带到一个小酒楼门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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