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王艾艾的烦恼
朴素的军营宿舍内，念月轩正躺在一张床上，看着手里的《猎奇故事大全》。
“嗯……”
眉头喂喂皱了皱，目前的章节正在讲述一场分尸案的作案过程，念月轩对作者的构思感到有点不满。明明男主角可以把尸体砌到墙里，但作者却偏偏安排主角把尸体碎块扔到户外的垃圾桶当中。结果，正是通过对塑料袋上的指纹检测，让警官们把主角给逮住了。
“……笨死了。”
念月轩轻轻撇了撇嘴，这个案子如果让她来做的话，绝对是把肉块砌到墙里。一般情况下，这要是还被发现的话，可就纯属戏剧化了。
这时，屋门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进。”
头不抬眼不睁，念月轩继续盯着书本。
走进屋来的是赤瞳，由于之前返回半位面内了，她现在又换上了黑色的忍者服。眨了眨眼睛，盯了盯念月轩那本小说风格诡异的封面，她笑道。
“又在看这本书呢？”
念月轩点点头，眼睛还是没从书上挪开。
“丽……正在看十宗罪，我不能输给她了。”
跳着眉毛点了点头，赤瞳嗖地一下从凛配给的空间戒指内掏出了一个烤熟了的大鸡腿。
“吃吗～？”
“不吃。”
念月轩的回答干净利落无比爽快只叫人刹那间无语凝咽。
“……新奥尔良风味的。”
“不吃。”
“八成熟口感可好了。”
“不吃。”
“……前辈，您这回答还真省事啊。”
“……嗯。”
赤瞳眨了眨眼睛，盯了盯念月轩，再瞅瞅手里的鸡腿。
“那你不吃我吃了？”
“……吃吧。”
诡异的对话终于结束后，赤瞳哐当两口把鸡腿搞定了。
“那个，前辈，最近王艾艾问了我几个问题，你能帮我参考一下吗？”
最后舔着嘴唇的赤瞳又掏出了一个鸡腿，一副随时开战的架势。
“……什么问题？”
念月轩可算把脑袋抬起来了，望着眼前的少女。
“她说，她最近看了本叫《三体》的科幻小说，感觉好受震撼呢，然后就问我，到底是主神厉害，还是三体里的归零者什么的厉害。”
念月轩默默地沉默了零点零三秒，眼皮子再次垂到书上了。
“科幻小说我不懂，问丽吧，她应该能评价一下。”
翻开一页，手里的《猎奇故事大全》又到了一个新故事了，嗯，叫做《阁楼里的红染料》，念月轩一瞅就把故事梗概猜了个大概。
“哦，对了。”
赤瞳把第二个鸡腿又搞定了，往念月轩身边一坐，好奇地对她问道。
“前辈，赶明咱俩再打一架？”
这个问题难得地让念月轩一次性把头抬起，漆黑的眼球比墨还要深沉，她盯着赤瞳同样漆黑而又闪耀着光泽的双目，片刻后答道。
“你的长处在于速度吧？”
赤瞳点了点头。
“嗯，而且是硬拼硬的速度对吧？”
赤瞳又点了点头，确实，她的主要战斗风格就是持着太刀，以急速劈砍对方要害。
“嗯，我的速度也不慢，对走位也有研究，和你进行长期对练很有参考意义。不过，你的武器……有点犯规。”
念月轩盯着赤瞳的腰部，由于又换上了忍者装的缘故，赤瞳也又那把村雨长刀跨在了腰间。强烈的诅咒，只要割破敌人的肌肤就能致敌死命，这可不是一般人愿意面对的。
“哦，我……我可以换把刀……”
赤瞳干巴巴地笑了。
自己在这些日子里没少和其他队员对练，但绝大多数人都对她那把据说能“无差别咒死人”的武器感到畏惧，所以，就算打也都打得相当别扭。
“……无妨。”
念月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赤瞳腰间的村雨刀鞘。
“武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过赤瞳，你觉得……你的力量能对四阶造成威胁吗？”
这个问题有点不一般，赤瞳顿时皱起眉头陈思苦想了起来。眼神发直，盯着赤瞳小腹的位置不放，而念月轩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丝毫没有被性|骚扰的感觉。
“……大概……也许……差不多……maybe……perhaps……能…………吗？”
罗嗦一堆，搞了半天还是个“吗”做结尾，赤瞳摆明了告诉念月轩，自己把握不是很大。
“嗯……”
念月轩默默地点了点头，盯着手中的书，一时也没吭声。赤瞳则是轻声啊了一下，道。
“是在考虑恶魔队的问题？”
虽然自己没和那个队伍碰过面，但队内太多老前辈都对它摆出一副无语凝咽的架势。赤瞳隐隐就已经猜到了，估计是自己队伍以前在恶魔队面前吃过亏。可后来向队内威望最高的凛如此问道时，她那诡异的笑容……
念月轩轻轻点了点头。
“恶魔队，和我们队，都有四阶中级水准的强者。我们是已知两名，加一名外援。她们，估计不会比这差。”
顿时，赤瞳闭嘴不言了。
四阶中级？
Saber一个毫无疑问，而且还是四阶中级巅峰外加两大神兵的加持。凛前辈是一副典型的深不可测的架势，所谓的伪第二魔法使与伪第三魔法使再加上劳什子王冠阶大魔术师的身份，还有个四阶中的基因锁等级摆在那，啥都不是简单玩意。而且人家最近还又强化了一个报价双S的神格，加上她再没出过手，赤瞳完全不知道凛的实力到什么程度了。
青子，那位正宗的第五魔法使，就算据大家说，来到主神空间后“位格”什么的下降了，但底子也起码是四阶中级水平的。
就这样，面对恶魔队，大家还是一副心里没底的样子……
“怎么说？”
赤瞳想问个究竟。
念月轩终于把《猎奇故事大全》放下了，她轻轻深呼吸了一下，说道。
“首先，恶魔队很有钱……”
“咱们不也有钱吗？”
“…………非常有钱！”
念月轩记得很清楚，当时和自己交战的那位白井黑子身上披金戴银的家伙事可不是谁自己造的，而是货真价实从主神那买的。那貌似只是个垫底级别的队员吧？
“哦，好吧，非常有钱。”
赤瞳迅速点点脑袋，然后继续道。
“那然后呢？”
“凛在那场战斗中，把自己封印解开了，在精神有些失控的状态下，被恶魔队围攻。当时看上去，还行。但凛后来跟我们说，她们完全没动真功夫。”
本来就不是生死之战，只是因为凛在自己世界收的小弟子正好在对面，而且对凛这位师傅很怨念而已。恶魔队只是比试比试，而中洲队却是尽了全力。一个艾露莎挡住了一个白毛吸血鬼，而其他人一拥而上估计也对付不了几个火力全开的恶魔队成员，到最后就是开大的凛吸引火力去了。相当憋屈的战斗，只是一提起，念月轩脸上的黑线就是不要钱地往外冒。
“啊……没懂真功夫啊……”
赤瞳顿时了然了，难怪那么多老前辈们一听到恶魔队的名字就那么郁闷呢。自己一方拼尽全力战斗，可对面只是比试比试，不怕被打败，但没动真功夫这事可就真让人受不了了。
“嗯…………轩轩，要不要来跟鸡腿？”
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如此想着，赤瞳笑眯眯地又是掏出了一根鸡腿，递到了念月轩面前。
念月轩一副完全不为之动容的架势，轻飘飘地舞了舞手中的书本，道。
“……看书，不要沾上油。”
“我喂你！”
“……不要。”
“我用嘴喂你！”
“…………”
屋内的赤瞳究竟有没有嘴对嘴喂念月轩吃鸡腿？路过宿舍门口的王艾艾对什么事都不清楚，她正盯着手里厚厚的三本书，皱着眉头，撅着小嘴，鼓着小脸，咚咚地敲响了Saber的屋门。
片刻之后，Saber开门了。
“哦，有什么事吗？”
似乎是刚睡了一觉，Saber穿着一间白色的睡衣站在门口。王艾艾随意朝屋里瞥了一眼，却发现艾露莎正在屋里，盯着一盘围棋一脸纠结。
原来是正在下棋啊，王艾艾了然地说道。
“……打扰你们了？”
屋里的艾露莎顿时闻声抬头，对王艾艾笑道。
“没事，进来吧。”
王艾艾笑眯眯地走进屋里，将三本一个比一个厚的书放到了床上。
“这是……”
艾露莎侧脸忘了过去。
“《三体》？”
王艾艾深深地叹了口气。
由于某些人早以前进行的解惑，“魔法即科学”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了，而连带着，很多女孩也都有了看看科幻小说的习惯。王艾艾便是其中的主力军，可现在，她却遇到问题了。
“二位姐姐，你们看过这本小说没？”
艾露莎了然地点点头道。
“我看过，Saber你呢？”
Saber也点了点头。
“看过。”
这回，顿时就轮到王艾艾跟着惊讶了。
“哇塞，你们都看过？呀呀，那可巧了，我这儿好多问题想问你们呢！”
啪地一拍书本，她张口便道。
“你们说，咱这要是进到三体世界里，会不会被虐成狗啊？”
此话一出，顿时，艾露莎和Saber都囧了。
“呃……你的意思是？”
问题有些太突兀了，艾露莎干笑着拿起其中“黑暗森林”的那一本挥了挥。
“你看，三体世界里，又是维度打击，又是光粒打击，又是低光速带，又是回归宇宙物质什么的……Saber，洪荒天庭都没这个厉害吧！？”
王艾艾显然已经被这本小说震撼到了，一脸惊叹地望着Saber等待回答。对此，Saber则是轻轻摇了摇头。
“你想得太夸张了，艾艾。”
“怎么说？喂，它们的……”
“这么说吧…………”
Saber赶紧笑着把越来越激动的王艾艾安抚住，手掌不断在她的后背上抚摸着。
“首先你要搞清楚一点，艾艾，小说只是小说，现实是现实。小说的话，作者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但现实里的……三体世界就一定有书里那么厉害吗？”
“哦…………”
看到王艾艾思索着点了点头，Saber继续笑道。
“比如，对于整个三体故事的概括……我可不可以这么说……”
略略思考后，Saber说道。
“为了攻击敌人，科技发展到至高点的文明使用维度打击杀伤敌人，或者是降低光速进行防御。然后，用完光速防御，被降低的光速永远无法恢复；用完维度打击，被改变的纬度会以亚光速无限增长不可遏止。所以最后，整个宇宙不断从高纬降到低维，然后……BIGBANG？”
王艾艾点了点头，而Saber则在艾露莎已经了然的笑容中说道。
“那问题来了，这位书的作者，叫刘……刘什么来着，他怎么就知道无法改变了呢？”
“……哎？”
王艾艾眨了眨眼，而Saber则笑得更灿烂了。
“你看，根据书中内容，使用了二向箔什么的后，二维化会永远扩散对吧？”
“嗯……”
“那么，作者他怎么就知道这个二维化会永远扩散呢？他怎么就知道这个反应不能被停止了呢？作者居住的世界有成品了？作者居住的世界里的理论基础已经无懈可击了？”
“呃…………”
“这就是作者一句话的事，一句话能遏制，一句话不能遏制。全书的世界观根本设定看似吓人，但其实就在于作者的一句话上，这有什么可怕的？”
貌似还真的很有道理的样子，一时间，王艾艾还真就无言以对了。确实就像Saber说的那样，单纯从小说自身出发的话，那还真就是一个21世纪的人编的故事而已。那可不真就是，想怎么设定就怎么设定么？
“但是……生化危机也好，别的咱们穿越的世界也好，不也都是……”
“大家不也总说么，实际情况和原剧情根本不符。”
好强悍的理由，顿时，在艾露莎哈哈大笑声中，王艾艾也是咯咯笑着不断拍起了脑袋。
“嘛……光这么解释的话……似乎还有点牵强吧？”
王艾艾苦笑着看着被放在床上的三本书，想了想，却还是觉得Saber的解释有些太不负责任了。
“要不，我再去问问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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