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两军对垒
天空中，雾霾般的大气将灿烂的阳光遮掩，抬头也只能看到一轮暗淡的橙色光圈。
地面上，广袤的戈壁滩已经被万千沟壑取代。目之所及，方圆千里内都看不到任何虫子的存在，只有一个个直径高达千米的陨石坑洞和改变了地形的深邃沟壑。
这片已然荒芜的戈壁滩距离明日香等人足有近万公里之遥，也只有在这么远的距离外，加之入微的能力操纵，损毁了如此广袤土地的行为才没有被非脑虫的存在察觉到。
正在鏖战中的第五师不具备探测地震波的能力，无足挂齿。太空中的飞船则是瞎子，无法给自己军队提供地图的探测器是在废物，就算在太空中发现金光青芒也无可奈何。
这片地区附近也不存在别队精神力扫描的迹象，没有其他轮回小队驻留在附近。
由此，Saber和青子便放开手地尽情发挥自己令人胆寒的实力，叫方圆千里内寸草不生。
当然，这光秃秃的戈壁星球上本来也就没有草。
而在这片无人区的边界处，一场跨越面极广的战役正准备展开。
隆隆的声音由上万整齐划一的脚步所组成，后方就是一个直径高达千米的陨石坑，前方，整齐的方阵呈一个千米变长的方阵，一百万平方米的空间内实为松散地分布着为数十万的死神军团已经准备就绪。
这已经不仅仅是王艾艾所能提供的数目了，而是C.C调动着自己源源不绝的精神力不断灌入手镯，用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变出来的。
在十万大军前往两公里远处，在那尚未被先前的攻击波及到的正常戈壁上，一望之下亦是密集如麻的地行虫大军。
天空中不时传来轰鸣炸响，那是以尽可能高的时速在天空中横冲猛撞的安琪造成的声音。只身一人，凭借雷神高达在大气层内最高十公里每秒的飞行速度，凭借高达尼姆合金，她横冲直撞地吸引了数以十万计的漫天飞虫。
“呼…………”
哺乳动物的喉部发出的咕噜声响，在整个死神军团的最前方，一个身材格外高大的狗头人士兵站在那里。
比起量产化的普通士兵三米高的、瘦小敏捷的身躯，作为首领的它足有六米的身高，由黄沙构成的躯体更是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在他后方，同样还有着十名身高达五米的特异狗头人，以及一百名四米高的特殊首领。
这不是什么魔幻世界的种族首领，就是死神手镯变出的一个炼金产物而已。当同时存在的死神士兵数量增加到一定规模后，相当于首领的存在也会出现。
“吼！！！！”
在遥隔千米外的王艾艾心神斗转之间，十万夫长发出一声悠长的咆哮。
“吼！”
“吼吼！”
“吼吼吼！”
杂乱的咆哮声从整个军团内爆发了出来，十万死神士兵同时高举自己锋利的双头长柄斧。
对面，如海般的虫群发出了不安的骚动声。一头头同样是三米高的螳螂型虫子舞动着自己锋利的双刃，虽然体形未占劣势，数量亦然庞大，却本能地感到不安。
冲锋了！
万马奔腾般的隆隆轰鸣，实际要比形容还要夸张整整十倍。当双腿细长的死神军团以极高的速度狂奔向敌军时，每一次踏地的声音都仿佛战马的铁蹄在地壳上狠狠地践踏。
冲锋了！
虫海也同样发起了冲锋，远不止十万的地行虫们在广袤的戈壁滩上奋勇冲向了敌军。它们节肢动物的双腿在地面上以格外高的频率跑动着，全身敏锐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声音犹若千万粒沙子轮回不休地在光滑坡道上滑落，极度杂乱却又带着一种别样美感。
五百米！
所有死神士兵们都在欢快地转动着双头长柄斧，嗜血的双瞳中散发着好战的光芒。
三百米！
前锋的地行虫们高举自己锋锐的镰刀，尖锐的鸣叫声带着刺耳的音波。
一百米！
只是两三秒钟的事情。
五十米！
死神士兵的双腿开始格外用力，地行虫们高举双刃。
十米！
腾空而跃的是身为十万夫长的六米高狗头人，以及它身后十位身为万夫长的五米高首领。它们在零点五秒的时间内跃起，并直接落入虫海先锋的后方。
厮杀开始了。
完全呈一面倒的趋势。
虽然，死神士兵和地行虫究竟谁作战经验更丰富这一点，一时间没人能说清，甚至战斗技巧都完全属于两种类型，但前者有着最基本的优势。
作为炼金产物，除非地行虫直接割掉它们的脑袋，或者一瞬间将其粉身碎骨，不然，死神士兵是不死的。
任何伤口都只是飞散的黄沙，而黄沙到处都是。
虽然肯定会付出伤亡，但死神军团的前进是毋庸置疑的。它们前进步伐与自身伤亡间的比例之小实属冷兵器对战之前所未有，迸发出的威势更叫无脑的虫族都为之胆寒。
“……”
站在远方天空上，或脚踏绿魔滑板，或凭空而立，或踩在飞剑之上，魔术师姑娘们齐齐站在一个魔毯上，女孩们在远远观察着战场。
同样是只身立在空中，青子和凛与小哀各有着不同的方法。
“…………你干的，还是爱丽丝菲尔干的？”
青子的脚上闪着淡淡的青光，一个能量组成的靴子在帆布鞋外隐约可见。在她身边，小哀却是宁神贯注中，刻意没有依靠耐瑟之核，她在锻炼着自己的矢量操纵能力。
“你指哪方面？”
以对空间的完美掌控立在千米高空，凛的声音之柔美令好些少女浑身发颤，而C.C则是暗自冷哼一声。
“第一宇宙速度是7.6KM诶，能让这高达在星球上保持这个速度……喷气孔动手脚了？”
青子指了指远方，在那看不到尽头的天空，身为此刻队内最需要训练的成员，安琪正在与十万计的飞虫们做着最原始的空中格斗。一阵阵闷雷般的轰鸣不时自远方传来，而身在音锥之外的少女们知道，自己其实是在事件之外的。
“首先我得给你科普一下，亲爱的～”
凛的声音甜得发腻，没有看向青子，而只是望向地面上的战场，她微笑着眯着眼睛。
“在质量比地球稍大一些的这颗沙子星上，第一宇宙速度要更大那么一点点的哟～”
娜塔莉亚和千晶同时打了个寒颤，她们理智地选择笑呵呵地旁观战场。念月轩默不作声地盯着手里的猎奇小说，赤瞳在一旁盯着滑板低头发呆。
“咳咳……我怎么记得好像问过绫波姑娘，她说，按照地球的标准，这高达能在大气层里飞出十公里的秒速？”
“嗯，按照地球的标准没错，但咱们现在不是在斯威特星球上么，所以最高速高了些。”
“……所以说，星球的质量对引擎的喷射能力造成影响了？”
“嗯，影响很大～”
地面上，已经付出一半伤亡的死神军团已经消灭了至少三倍于全军规模的地行虫，正在向更后方的广袤戈壁滩上进军着。王艾艾盘坐在滑板上闭着双眼，虽然召唤不是她干的，维持军团也无需持续性投入，但毕竟她也把自己的精神力先一步耗空了。
守在这姑娘身旁的凌云娜拍了拍艾露莎的肩膀。
“你觉不觉得，凛和青子的谈话有点驴唇不对马嘴？”
“嗯……前后逻辑很有问题。”
“这题都跑到哪儿去了。”
“凛的声音甜得让我浑身发冷。”
“青子是在没话找话？”
“感觉有点像…………”
如蝗虫过境般席卷一切，如入无人之境的死神军团比真正的虫族还懂得推进推进不断推进的战术。苍茫大地上，滚滚尘埃徐徐飘散，并非惨烈的两军厮杀，在付出惨重伤亡的同时，死神军团以不变的推进速度将数倍于己方的地行虫剿灭殆尽。
“呼……”
缓缓地，王艾艾睁开了眼睛，额前的刘海成门帘型遮掩着光洁的额头，由于不节制地吃甜点，粉嘟嘟的脸蛋稍微有点婴儿肥。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她已经用储能宝石将自己几乎耗空的精神力补充完毕了。
“代理害你～”
模糊不清地说出一句没人听懂的话，王艾艾笑眯眯地望着千米之下的苍茫大地。茫茫烟尘在戈壁黄沙上翻滚不休，尚存数千的死神士兵正在虐杀最后两万的地行虫，刀枪剑影与猛兽嘶鸣，从遥遥天空俯瞰下去，当真是一副令人惊叹的画面。
“……你说什么？”
悬浮在浮游炮上的芙蕾飘了过来，而凛桑则嗖地一下从飞天魔毯跳到了其中一枚炮管上……纯属闲的。
“哎……？”
王艾艾光顾着惊叹自己的手镯了，没闹懂芙蕾什么意思。身边，踏在望舒剑上御剑而立的凌云娜笑呵呵地对芙蕾说道。
“她说，太厉害了～”
芙蕾百分百赞同地点着头，而凛桑则是第N次炯炯有神地盯着王艾艾手腕上的死神手镯。绝对顶级的炼金产物呢，可不只是爱丽丝菲尔曾盯着它瞅个没完。
“看来，这颗星球上的虫族实力也就这样了。”
漂浮在天空中，以体内神奇的异能量将身体受到的重力分摊到方圆百米的空气中，小哀稳稳地悬浮着，对身边滑板上的维多利加说道。
“地面上目前只发现了这些螳螂虫，最多就是万分之一比例出现点喷火虫而已，现代军队用远程轰炸就可以搞定了。飞虫的速度虽然快极，但对安琪也无法构成威胁，交给她就行了。不过，这显然不是虫族全部的力量，你说对吧？”
维多利加盘腿坐在自己金灿灿的滑板上，嘴里叼着烟斗，小脸蛋撑的鼓鼓的，皱着小眉毛盯着千米下的广袤大地。战役最后，死神军团残余的百八十个士兵已经被王艾艾收回了，而这十万大军则消灭了数倍于己的敌军，当真是可怕极了。
“谁知道呢，毕竟咱们还不知道联邦军队的战斗力到底怎么样。如果很废柴，那虫族废柴点也没什么。如果他们随随便便就能放出炸星球炸弹什么的，却还能和虫族鏖战很久，那这中间的猫腻可就大了。”
“……还没有找到脑虫呢～”
远处，凛稳稳地浮在空中，声音清晰响亮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真要想知道虫族的精锐部队有多厉害，去袭击脑虫应该就能知道了。所以反过来说，如果我们满星球地飞，遇到精锐战力集结的地方，是不是就是脑虫的所在地了？”
任何有着正常思维的战士都不会放弃刺杀脑虫，奈何虽然整颗星球的环境虽然十分简单，无非就是广袤的戈壁滩和戈壁山地，但十倍于地球的表面积和必然存在的地下空间之广袤，却让扫描能力受限的C.C感到无比窘迫。
“哼，好主意，那你就满星球地找精英怪去吧～”
如此，C.C相当郁闷且火气不小地立在一个滑板上，撇着和青子并肩而立的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
凛桑立在芙蕾的一个浮游炮上，眼神诡异地在青子、C.C和凛之间扫了一圈，明智地选择不搭理。
“算了，算了。”
最后，还是维多利加说道。
“反正再有几个小时咱们还得回太空，找脑虫什么的就算了吧。娜娜，你速度快，先到明日香她们那里去。明日香她们暂时不能放开手脚打，如果情况危急，你绕着她们呆着的那个山地清清怪，我们这就也赶回去。”
凌云娜了然地点了点头，单手一个结印瞬间形成，顿时，脚下扩展到五米长、一米宽的望舒剑蓝光大盛。嗖地一瞬间，这位小有所成的修真者便以四千公里以上的速度飞向远方。
“…………”
青子遥遥望向凌云娜消失的方向，嘴角斜斜地笑着。
“宝具呢，可以这么理解吧？虽然自身实力还是低了一些，但加上这么把剑…………可怕得很呢～”
凛在她身边点了点头。
“确实，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她走的那个修真路线……发展前途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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