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新的准备:招募
时间正是深夜，冬木市未远川大桥上没有任何行人存在。一端通向新都，远远地还可以望到三两辆汽车从道路上驶过。一端通向深山町，却是一片完全的寂静与黑暗。
忽然，毫无征兆地，两个女性的人影顿时出现在了桥梁一角。红色的风衣在一阵阵寒风的吹拂下呼呼作响，凛随手抚摸自己飘荡而起的长发。身边，明日香在身上套上了一件深棕色的尼大衣，戴着纯属装饰的平光眼镜，正噼噼啪啪地在笔记本上敲打着东西。
“哟，看来没人来迎接我们啊。”
左看看，右看看，凛笑眯眯地点燃了一根雪茄叼在嘴里。一旁，明日香完全没搭理战友的不良习惯，依旧紧盯着电脑荧屏上复杂的化学式。自然，那笔记本用磁悬浮直接飘在她胸前。
实践证明，芙蕾电浆炮内的电池不是短时间内就能破解的，因为它的技术含量要比电磁电池的等级高出一个层次。是以，当凛表示自己要回型月世界一趟的时候，明日香便带着自己的笔记本也过来蹭一下时间。不过，这价格可就有点高了。
“……切，连你都不理我～”
对着依旧对着电脑不断忙碌的明日香挑了挑眉毛，凛靠在桥梁的栏杆上取出了手机。拨打电话，然后把刚抽几口的雪茄随手扔到地上，用皮靴踩了踩。
不一会儿，电话对面顿时响起了一个颇为端庄的少女嗓音。
“这里是远坂邸，请问您找谁？”
和凛的嗓音99%相似，但毕竟因为没有岁月沉淀而缺乏一丝沉着淡然。明日香虽然依旧在噼噼啪啪地打着电脑，却也侧过耳朵不动声色旁听了起来。
“嗨，亲爱的另一个世界的我，是我哟，你亲爱的姐姐……”
即便隔着一米多远，明日香也可以清晰地听到对面挂断电话的声音。嗯，凛桑，干得漂亮！
“……嘿～这丫头片子反了天了，竟然敢挂我电话？”
凛的嘴角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微笑着扬了起来，虽然依旧没有吭声，不过明日香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嘴角的幸灾乐祸。
“再来一次！”
如此自说自话地，凛又一次拨打了过去。
“嘀……”
“嘀……”
“嘀……”
半天功夫过去后，凛关闭通讯。
“……嘿～这丫头片子反了天了，竟然敢不接我电话？”
一阵寒风再一次朝着大桥吹来，呼呼风声中，两位少女就这么在风口已经呆了一分多钟了。
“凛，你挂的是座机对吧？”
“必须的，这还是临走前逼着时臣装的呢。”
哦，对了，索性收起电脑的明日香想到，似乎远坂时臣也是很不喜欢用现代科技的？倒是，某些手段的确比这方便。
第三次挂了过去，凛也不直接冲到自己家去，非要在这大冬天夜晚在大桥上，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拿电话较起了劲来。
“嘀……”
“嘀……”
“嘀……”
“您好，这里是远坂邸，请问您找谁？”
这一次传来的声音明显不是凛桑，明日香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更加成熟，更加温婉，更加端庄。
“哟～亲爱的麻麻～晚上好～打扰你睡觉没？”
果然，是葵。但令明日香顿时一乐的是，凛的这语调实在是太搞怪了点。
“……凛，必须承认，我始终没法接受你这么叫我，太……有点……”
凛的后背紧靠在桥栏杆上，身子稍微向下窜了一点，整个人稍微向前弓起一些。笑眯眯地拿着电话，对被寒风吹起的长发不予理会。
“嘿嘿，好吧好吧，葵亲爱的。大丫头在吗，找她有事呢。”
凛口中的大丫头自然是指凛桑无疑了，电话对面的葵立刻笑眯眯地回答道。
“怎么，她不接你电话？”
凛一个劲地猛点头，三两下后，意识到这是挂电话，又赶紧嗯嗯嗯。
“凛～！”
电话对面，葵温雅的声音悠长地响起。随后，电话内便不断响起一阵阵乱七八糟的声音。又过了片刻，某女孩的声音才响起。
“干什么你！？”
很显然，某人却不待见某人的出现。
“特大喜讯，特大喜讯，中洲队从即日起开放随队从军名额，大千宇宙任你游玩，各种强化随你挑，各种兑换任你选。报名免费，只需签下卖身契即可，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喂…………”
凛桑一声长吟打断了凛滔滔不绝而兴高采烈的激情演讲。
“我这才刚过十来天的太平日子诶。”
“小凛酱是肯定会和我一起走的哟，你放心自己妹妹吗？”
在一旁旁听的明日香默默表示，你这是典型的威逼加利诱啊。
“切，有你这个混蛋在我有什么不放……慢着！你闺女啥时候成我妹妹了！侄女好不好！侄女好不好！”
哦，感情给降了辈分了啊。明日香默默偷笑。
“好好～那我重说一遍，小凛酱是肯定会和我一起走的哟，你放心自己侄女吗？”
“KISAMA……”
或许是智能化的原因，这一句“你”，主神刻意没给明日香翻译。当然，其实这种情况在大家的日产生活中还是蛮常见的。
“……我什么时候成阿姨了你个混蛋！本小姐才十六七岁好不好！不是你这种欧巴桑好不好！不叫让我变得像你一样老好不好！”
明日香再次默默地表示，自己此刻不再继续研究那个方程式果然是明智的。就这俩人的对话，她如何能专心致志？
“哎呀呀～”
凛赶紧用傻笑来蒙混过关，不过，还没等她笑完呢，对面，又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个同样无比熟悉的、稚嫩的嗓音出现。
“麻麻～我跟你走哟～”
是小凛酱的声音，不过，她这声音实在是太嗲了点，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故意刺激某凛桑吧。
“嗯～～～！”
然后，凛也发出了极度肉麻的声音，脸上的笑容简直不要太灿烂了。
“凛酱真乖～比你姐姐乖多了～”
“混蛋不是姐姐是阿姨啊，不要给我降辈分啊你这家伙！”
凛桑的声音再一次在电话对面响起，也不知是不是她们俩在抢电话呢。
“哦呀？哦呀呀？”
然后，在明日香一脸“你好没节操”的目光注视下，凛一脸典型装糊涂的样子做出惊讶的表情。直起腰，电话放在耳边。
“亲爱的，你不是刚说不想当欧巴桑嘛，怎么又变卦了？”
“你可以去死了……”
逗比的对话居然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这还是在凌晨十一点。看过表后的明日香都跑到新都买了份哈根达斯回来了，是的，大冬天的买了份雪糕，还是帝王至尊级别的大号杯。
“喂，完事了？”
巧合？反正，当明日香一手一个地拿着两份冰激凌来到凛面前时，对方刚好挂了电话。看到凛接过自己手中的一份雪糕，明日香随手在自己棕色的呢子大衣上拍了拍灰。
“完事了完事了，她们俩一会儿就过来，唔，雪糕真好吃，一会儿再买一份？”
等待的时间稍微有点久，显然是凛桑并不打算快速赶过来。凛的耐心倒也好，左一根右一根雪糕不断吃着，而明日香则继续打电脑。不过，凛这吃雪糕的手段可就有点不地道了。
“嗯，要哪一份好呢？”
伪第二魔法使啊，就差个根源的直接承认了啊，除了伪圣之躯再就和魔法使没差了啊。是以，只是随手一挥而已，圆形的空间窗口变出在了身边，对面正是哈根达斯的柜台。
“嗯，这个好了。”
随手拿起一份，随后扔下一张纸币，关门，然后便笑眯眯地吃了起来。
又过了许久，远远在深山町那一头，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才堪堪露面。
小凛酱直接笑眯眯地跑向了凛，那一对粗大的马尾辫在跑动的过程中不断漂浮在脑后，身上除了一件儿童版的红色风衣外，也额外套上了一条褐色的围巾。自然，腿上穿着黑色的高帮皮靴，棉裤袜也足够保暖。
“妈妈～！”
“哎～！”
一个张开双臂扑过来，一个温柔地蹲下身来等待拥抱。看到这肉麻无比的情形，淡然走来的凛桑恶狠狠地撇了撇嘴。长筒棉靴，黑色裤袜，黑色短裙，红色套衫，还有那万年不变的双马尾。她扫了扫对面那个自己完全放下的长发，轻轻一哼。
“哟，早上好。”
天空中，明月的光华覆盖大地，桥梁一侧之下的河水哗啦啦地流淌着。此情此景，在凛桑如此问好后，依旧蹲着身子刚刚抱住凛酱的某人灿烂地抬头微笑道。
“嗨，早上好～”
一旁，明日香默默地表示，这还真不愧是同一个人啊！
“明日香是吧？”
相当典型的，凛桑没理会凛，而是朝向明日香搭话。而凛也不意外，笑眯眯地捏着小凛酱的鼻子和她说笑了起来。
“啊？哦，嘿嘿，好，好！”
原本正在打字，放下笔记本，笑呵呵的明日香刚想说晚上好却立刻觉得不妥。但要说早上好……忒古怪了。所以，只能是一连串的好。
“这女的，”
凛桑双手背在身后，可以肯定，有兜她肯定揣进去。脑袋朝着另一个自己一撇，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再没有什么陷阱给我了吧？”
呃，期待了十年，结果整个第五次圣杯战争都被耍了，最后还被莫名其妙地传送到这个世界，明日香完全可以理解凛桑的郁闷和警惕。倒是，凛桑明显更喜欢这个世界，毕竟，家人都在。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哦～”
空间之门自动在凛的身后打开，对面，爱丽丝菲尔微笑地从中走出，身后是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原。
“凛兑换了半位面呢，差不多能把整个意大利装进去呢。”
十分简单的一句话，但凛桑却顿时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她可是从小便在琢磨着第二法的人啊，平行空间也好，位面也好，半位面也好，对它们的理解程度和关注度简直不要太少。而自然，爱丽丝菲尔简单的一句话，她瞬间便明白这蕴含着多么艰深而高超的技术。
“我……”
眼前，凛还在和小凛酱聊天呢，而一旁的明日香则一副事不关己样子地继续打电脑。凛桑无奈地一拍脑袋，说道。
“好吧，你，说服我了，这种**我的确抗拒不了。”
还想和爱丽丝菲尔搭话呢，但凛桑紧接着便接到了凛扔过来的一枚金属圆盘。不比手掌大多少，边缘处缺了一角，而中心则刻画着一个六芒星。再典型不过的“魔术礼装”了，不过……
“残次品？”
凛桑不满地看着另一个自己，而爱丽斯菲尔则是顿时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就说嘛，凛桑肯定会不乐意的～”
“上一部电影团战，从他们队长那弄来的战利品，A级的防具哟，虽然质量差了点，但这可是免费给你用的呢～”
凛笑眯眯地开始搞起了传销，一时间，凛桑倒是没意识到她话里再明显不过的几个词，而是看向了小凛酱。
“不把这给你闺女？Ａ级应该是相当了不起的高级货色了吧？”
凛酱笑眯眯地摇了摇小脑袋，而凛则是自豪地配合道。
“呀，真不好意思啊另一个我，咱家闺女比你强呢～”
“……死吧你。”
战利品是么，凛桑盯着手中这也就巴掌大的圆盘片刻，再又瞅瞅爱丽丝菲尔身后的空间之门。哼哼笑了笑，道。
“你刚才说质量差了点是什么意思？”
“哦，你没听差啊。”
“本小姐可没像你似的到更年期了。”
“嗯，简单来说就是，这个东西的原主人，西海队队长在逛主神商店的时候没仔细看介绍。这个圆盘虽然是Ａ级的，但它的优点主要集中在快速的自动充能上，本职的防御力也就是Ｂ级的水准而已，欠了好多。”
刚说完一句，紧接着又补充道。
“不过，毕竟是Ａ级货，虽然防御力相当一般，但它充能的速度真是很快。而且我试验过了，虽然缺了一角，但性能还剩下了十之八九呢。”
了解了，不过，凛桑显然扑捉到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Ａ级的货，那个人连介绍都不好好看一下就买？光充能快有什么用啊？”
凛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脑残？不过有一点倒是没错，男人嘛……”
她嘻嘻笑道。
“逛超市买牛奶也好，面包也好，你什么时候见他们仔细看生产日期了？”
很好很强大的解释，凛桑自然是翻了个白眼。不过的确，太多的男性在逛超市的时候走马观花了。而且凛桑紧接着感觉到，貌似这个例子好像还挺恰当的，逛超市和逛主神商店，不看生产日期和不看说明……
“对了，丫头。”
眨眨眼，凛的表情在瞬间写满了八卦的意味。
“卫宫士郎现在在干什么呢？”
天空上，明亮的月光自那布满繁星的黑色幕布上洒下。横跨整条大河的红色铁桥在寒风中稳稳矗立。从远处看来，一切都是如此美丽。不过，当听了凛的问题后，凛桑的心情却犹如即将被雷阵雨覆盖的未远川河。
“和他爸在卫宫邸逍遥快活呢，连带着大河老师还有那个短发女人。”
连眨眼都不用，凛立刻明白所谓的短发女人指的是谁，看来，卫宫切嗣的确和舞弥擦出火花了。不过，连大河都算上了的话……
“行啊，切嗣你个人生赢家，”
首次，明日香开口了，还是笑呵呵的。
“齐人之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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