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分队与开战 四
“这是什么？”
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明日香敏锐地感到了一股强悍的精神力涌入了自己的脑海。杂乱的意识中充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似乎是属于千百人共有的念头。杀戮、血腥、掠夺、狂暴、奸诈、妖邪，各种负面情绪仿佛是被千百人共同诅咒着、呐喊着、吟诵着，不停地朝着明日香的脑海内灌去。
“可恶，这是什么啊……”
似乎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全身心于此刻都只能感觉到一股奇异的能量在不断冲击着自己的心灵。很熟悉，这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和自己第一次面对那独一无二的鸟天使使徒一样。
“这是……精神力攻击吗？可恶……C.C怎么干的活啊……”
不是第一次了，不是第一次了。明日香在十四年的作战生涯中面对了数十只擅长精神力攻击的鸟天使。自第一次吃了大亏后，她就再没有被这种家伙击倒过。不过，那都是呆在EVA的体内，而她现在只有自己。
“……AT力场，全开！”
耳朵几乎没有听到那理应狂暴绽放的嗡嗡响声，但她确信四面八方都已被菱形的力场摧毁。自从将力天使使徒血统一口气强化到A级以来，那带着精神力特性的能量一直存储在她的心口部位。此时此刻，当明日香**地释放出自己本就具备的强悍能量时，胸口的使徒能量也于瞬间朝着她的四肢百脉狂涌而去。
“……对啊，明明Saber有说过这些家伙擅长精神力的。这种强度和杂乱度……是群体意识吗？”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千百人音调各异的诅咒与谩骂，明明理应属于另一种族的跨星际外语，但明日香却能莫名地理解其中的含义。脏乱低下的污秽词句在没完没了地侮辱着她，刺痛的感觉在不断影响着大脑。本能地攥紧双手，明日香紧闭着双眼，嘴角露出一丝嘲笑。
“……AT力场是心灵的屏障啊，这可是庵野秀明那个**给出的设定呢。不要让我失望啊，那么多年摸索的实践后直接把理论摆过来，你可得给我挡住啊……”
敌人的目标是自己的大脑，所以明日香便不断地将AT力场朝着脑海的部位涌去。全身的细胞在此刻都动了起来，全身的毛发似乎都在为此而舒展开来。脑海内一阵清凉一阵刺痛，杂乱的声音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拳头应该是在紧握着的，双目应该是在紧闭着的。不清楚，对肉体的感触似乎有些降低了。
“唔……”
随着AT力场源源不绝地向着脑海内涌去，渐渐的，那杂乱的声音已经趋于疲态，真正地开始降低了下来。明日香缓缓地降低了输出功率，而那清凉舒爽的感觉依旧在脑海内徘徊着。
渐渐地，明日香敏锐地感觉到四周貌似有些**静了，便缓缓地睁开了眼。
“这里是……搞什么鬼？”
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入目之处居然是那熟悉的橙色海洋。举头，低头，左望，右看，四面八方均是一望无际的橙色海洋。明日香低下头来，果然见到自己居然化作了LUO体的形态。原本橙红色的EVA驾驶服不见了，就连双马尾也散着披在了脑后。主神手表不见踪影，只有自己才是存在的。
“我怎么进到LCL海里面了？喂喂，本小姐可没在驾驶EVA啊。”
囧然地望着四周，明日香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虽然有着十多年的“驾龄”，但她还真就未能像碇真嗣那样随随便便就跑进同步率400%里。LCL只是听闻过那男孩的描述而已，最直观的印象也只是源自最近一段时间才看到的动漫。
“呃……也许不是LCL之海，是迪拉克之海？好吧，其实应该是意识空间吧？把AT力场冲向大脑就会进入意识空间？喂喂，这算是凌云娜的修真功法吧？或者是王艾艾那丫头喜欢玩的RPG游戏里的设定吧？”
无比纠结地望向四周，明日香当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管看向哪里都是一望无际的橙色海洋，自己好像是掉进了太平洋深处还不见海底似的。
“嗯……而且是那种能看到可见光的海底。啧啧，要不就游游泳吧。”
如此想着，正光着小屁股的明日香便以狗刨的姿态在这海洋中窜了起来。划啊，划啊，不断地划啊，她自己也知道这不是蛙泳蝶泳，但没办法，因为丫头这辈子都没怎么游泳过。
“不行啊，怎么可以是狗刨呢？蝶泳……对对，蝶泳……还有蛙泳和自由泳……”
如果让其他轮回小队成员看到眼前一幕，他们非得大翻白眼不可。居然会有人用他们无比艰难才得以开启的基因锁来学习游泳，这得是有多么浪费？对于最普通的轮回小队成员而言，就算能千辛万苦地开启也不会随意地使用。一次就那么几分钟，开完后浑身疼得不得了，用来学游泳！？
可明日香就是这么干的，而人家也早过了奥特曼三分钟然后疲软的那个过程了。
“游啊游，游啊游，游啊游……这得游到什么时候！？我在干什么呀！？”
终于，在一口气游出了好几百米后，明日香终于怒气腾腾地停下了自己傻啦吧唧的行为。游个毛啊，LCL之海也好，心灵世界也好，这是能靠游泳游出去的吗？那自己这半天又是在干什么呀！？
“对啊……”
用手指掐着自己的腮部令嘴巴嘟起来，明日香皱着眉头瞪着四周。
“我应该继续爆种才是吧？对了，真嗣是怎么从迪拉克之海脱离出来的来着？嗯……爆种的话，那是芙蕾的基拉的事儿哈。呃……想什么呢……嗯……丽丽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变成大白丽？呃……”
“应该并不大碍，应该。”
缓缓地将手从明日香的脑门上抬起，C.C说道。
就在刚刚，紧随在明日香身后进行冲锋的女孩们差点没被吓死。明日香居然忽然软倒在了地上，身子还在不停地抽搐。C.C在第一刻便让精神力四面八方地展开了群体攻击，而维多利加则是大范围地弹起了曲子。
“刚才那股忽然出现的精神力好像是被……被她碾碎了也不怎么回事，现在都盘踞在脑袋里呢。不过……应该没事。”
在被明日香搅得乱七八糟的通道废墟内，女孩们紧急地寻了一处残骸躲了进去。因为C.C在给明日香进行检查，所以防御的工作就交给了其他人来干。维多利加在不断地弹奏着《第十三双眼睛》，在散发着彩虹光芒的枯木龙吟琴强悍的增幅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音调不断向着四面八方涌去。小哀将人偶之石内的傀儡丝遍布在了方圆百米内，而其余人等则是严阵以待。任何强敌也好，就算勉强突破了曲调的防守式进攻与小哀的守株待兔，面对它的也是诸多三阶左右层次强者的联手围剿。
“她会昏迷多久？”
凌云娜就坐在C.C的对面守着明日香，而绫波则是将昏迷少女的脑袋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不约而同地，她们问的都是一个问题，而C.C则是摇了摇头。
“不清楚，这种层次的精神力干涉我还做不到，它似乎是和个人心灵最深层次那一块有关。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毕竟那股入侵的精神力已经被明日香自己搅碎了。”
C.C的声音有些懊恼，毕竟她可是精神力控制者，这已经算是失职了。精神力攻击啊，来得实在太突然了，一直全然关注着整个战场的C.C愣是没有注意到。四阶能入微，要是自己已经开启了四阶基因锁的话，这种问题就不会出现了吧？
“我觉得……我们不能就这么一直呆在这。”
一处三角形的塌陷处，治疗小组在最里面，而Saber则是守在门口。蓝色的战裙，银色的盔甲，还有那被风王结界包裹的长剑。
“明日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不能为此耽误了战机。要不这样，防守力量有维多利加和小哀，再加上C.C你就差不多了，其他人继续冲锋如何？”
遥遥望去，不要说靠近了，那些蜘蛛机器人只是受到了音乐的影响便已是摇摇欲坠。但很显然，正以双B级元素力操控着双A级乐曲的维多利加必然无法持久，所以C.C和小哀的更进一步抵御便是必不可少的了。
“我要留下。”
抚摸着自己膝枕上的明日香好似入睡的平静面庞，绫波的声音虽然细小但却坚定。凌云娜和王艾艾则是果断地站起身来，一个抽出长剑，一个在已暂时收回天使后掏出了地狱三头犬的碳棒。
“要不分工一下？Saber，以你的战斗力而言，我们实在没有跟在后面的必要。维多……好吧，小哀，你有什么主意？”
看到维多利加正专心致志地弹琴，凌云娜便把出主意的主导权交到了闲于一边的小哀身上。
“嗯……确实如此，所以说……Saber，你的任务就是不断搞破坏，把敌军的主力部队吸引到自己身边就是了。不过虽然攻击防御都是无碍，你体内能量跟得上吗？”
虽然最简单的挥剑消耗甚小，但那些强大的剑招和宝具的解放就不是什么小事了。而阿瓦隆的防御虽然极度出色，对能量的需求也不是寻常。Saber虽是圣魂中阶巅峰，但敌人毕竟也是一整个超级母舰的全体敌军。
“……有必要的话，我也是可以直接吸收他们的灵魂的，忘了游戏里的设定了？呵呵……”
Saber呵呵笑着挥了挥自己的长剑，轻描淡写间，风王结界便化作一道无形利刃飞劈而出，转瞬间横跨百余米之遥将一具蜘蛛切成两半。爆炸的声光在远处绽放，而在一旁坐在地上的芙蕾则是嘿嘿一笑。
“哎呀呀，那怎么能忘了呢？游戏里最著名的设定，补魔啊～啧啧，Saber，凛可是有说要找奈绪蘑菇麻烦的哟，你怎么想？”
“呃……我倒是无所谓啦，那种扯淡的东西……”
Saber无语地笑了笑，前一秒钟那潇洒惬意的气质被皮笑肉不笑的嘴角破坏殆尽。双脚在地上用力一蹬，她便是远远地冲了出去。紧接着，一连片的爆炸声便持续不断地在远方响起。
“你们照顾好香香吧，看这样子，就算是在不行，撑到返回主神空间也是没问题的，我们就先上了。”
十二枚念动浮游炮立于身前，十二枚银色的叉状兵刃上闪耀着七彩与银辉兼具的光芒。那是另一个方向，当整片通道废墟都在为Saber的宝具解放而颤抖时，浮游炮笔直地向着墙壁刺穿了过去。绽放开来的七彩光辉在闪耀着无法形容的色彩，一条通往母舰核心部位的通道瞬间便被开辟了出来。
凌云娜紧跟着芙蕾便冲向了那条通道，斜三十度角是她们完全可以适应的程度。犬吠声在后方响起，王艾艾骑在地狱三头犬旺财的身上笑哈哈地叫喊着。通道约莫十米的直径，完全可以容纳下这数米高的庞然大物。
最前方的浮游炮轻易地撕裂贯穿了约莫千米之遥的距离，当一处格外庞大的空间出现在面前时，浑身绽放着彩虹光辉的芙蕾熟练地跳到了一枚炮身上。
“快看，是步兵大队！”
当凌云娜踏着陡峭的墙壁一路滑倒底方时，紧随其后的王艾艾却是指着墙壁的对面喊道。举目四望，这是一条宽度达到三百多米的中央通道，一条条数十米粗细的管道，密布在这直通南北的枢纽。而就在女孩们冲出的这一处对头，百余名人形生物来到了通道口前的平台上。
“啊，是了，这里是太空啊，还有全方位的重力技术……”
习惯性地滑了十多米便停下，凌云娜忽然意识到自己完全没必要这么干。抬头看去，那百余名外星人果然都如电影里那般，瘦小的躯体覆盖着三米多高的鱿鱼型生物装甲。不过当它们发动攻击时，大家却是都有些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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