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古堡攻防战 三
“外面打得可真热闹啊，切嗣，这可是多方混战呢。”
忽然出现在卫宫切嗣面前的，便是凛。虽然只是拎着一把烂大街的AK47而已，但切嗣却丝毫不敢大意。
距离舞弥带着爱丽斯菲尔跑出城堡不过刚刚三分钟而已，而切嗣也早已做好了与即将闯入城堡的肯尼斯作战的准备。不过，意外总是会在意外会发生的时候出现。明明自己都已经是尽可能不起眼地躲在一间普通的屋子里了，但那个令他头痛不已的女人却依旧找到了自己。
“你这身衣服是？”
凛给自己的上身换了一间黑色毛绒衫，而下体则是穿了件深蓝色的牛仔。褐色的带绒牛皮靴没有高跟，不过靴子上却惹眼地挂着一个枪套。
“卫宫切嗣大战肯尼斯－阿奇波卢德的好戏怎么能错过呢，怎么说咱们也是同盟不是？呐，我可以和你并肩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凛说出最后的那句请求时，一股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在警告切嗣，如果他敢说一个“不”字，那自己的胸膛上便肯定会镶嵌上一堆子弹。
“……无妨，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去保护爱丽，这里由我来应付就行了。”
扫了一眼桌上的电脑，城堡正门前的监控探头已经拍摄到了肯尼斯那嚣张的身影，背着手的青年正以自信的姿态走向城堡的大门。而在另一幅监控画面上，被结界加固过的森林正成片地倒下。
“没事，我会在爱丽斯菲尔遭到危险时过去一趟的。不过在此之前，先让我们会一会他吧。”
凛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一道森冷的红光自她的瞳孔内一闪而逝。
而就在这时，雄伟古堡那庄严的正门口，随着一道响亮的碎裂声响起，那经由符文加固的两扇门板在肯尼斯的攻击下化作了碎片。
“阿奇波卢德第九代当家，肯尼斯－阿奇波卢德前来拜访。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师啊，为了追求的圣杯而赌上姓名与荣耀，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吧！”
月灵髓液，肯尼斯苦心孤诣所制造的强悍魔术礼装。只需要最简单的一个念头，最简单的一句口令，水银便会化作锋利的刀刃将面前一切化作碎屑。尽管爱因兹贝伦城堡正门上的加固符文力道不俗，但面对这位日冕位阶魔术师的一击却也是远远不够看。
宽敞明亮的大厅内，红色的地毯自肯尼斯正前方的楼梯向上延伸。而在这位入侵者的两侧，一尊尊石台上的花瓶或钢铁盔甲被静静地摆放在那里，整片空间里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肯尼斯的声音。
“哼……”
肯尼斯略加思索，也为动用矗立于一旁的月灵髓液，而是带着谨慎的目光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身为千年世家，爱因兹贝伦城堡的装饰自然充满了高贵与繁华的意味。不过，肯尼斯知道，自己眼下所感觉到的危机绝不是自己的错觉。那森冷的杀机无法被确定具体位置，但却毫无疑问地锁定着肯尼斯本人。
“啊哈？”
抬起头来，望到墙角处的一个正在活动的探头，肯尼斯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双腿迈动，肯尼斯连将手从背后取出的打算都没有，自信地直接向着楼梯前走了过去。有着月灵髓液的自动防御体系在，一般的攻击完全可以无视掉。
“呯！”
“呯呯呯！”
异变忽然发生，却也在肯尼斯的意料之内。不过，到来的攻击不是魔术却也是让他略感意外。当一尊尊雕像忽然炸裂之时，一枚枚散弹枪子弹准确之极地向着肯尼斯的身前铺了过来。
“呵呵……”
光滑闪动，蹲在肯尼斯身旁的月灵髓液原本便是一个直径一米的银色圆球。当数百发之多的子弹齐齐向着它的主人而去之际，银色水银组成的盾牌以全方位的形式挡在了肯尼斯的身前。随着一道道闷声不断响起，数百发子弹被轻松地抵挡了下来。
灰尘在弥漫，以肯尼斯为中心的方圆三米内，原本光滑平整的大理石被为数众多的子弹毁得狼藉不堪。不过，那矗立在原地的硕大银球却完好无损。
“居然依靠陷阱，而且是枪械这种低级的手段。爱因兹贝伦，你堕落了啊。”
九代传承的阿奇波卢德家族是远远比不上爱因兹贝伦久远的，更莫说讨伐一说。不过，当这个词忽然从肯尼斯口中吐出时，却显得那么的自然。仿佛对这位家族历史不过四五百年的魔术师而言，千年传承不过如此罢了。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城堡的主人并没有离开自己原先的房间，而一直都在观察着笔记本与水晶球当中的图像。画面被转换为肯尼斯面部的特写上，看着这位青年那自信的笑容，凛邪笑着勾了勾手指。
“哐当。”
“哐当。”
正当肯尼斯打算走上楼梯之时，令他颇感兴趣的变动发生了。
一共四具盔甲矗立在大厅的两侧，随着铿锵之声响起，化作傀儡的盔甲将身份转为重甲剑士。抽出腰间的重剑，在移动的第一时刻便直接冲向了肯尼斯。
“呵呵……这还不错么，总算是稍微上一些档次。”
重甲剑士只需一个刹那便足以冲锋到肯尼斯的面前，不过仅仅一个刹那也足以让肯尼斯做出行动。月灵髓液自动化做一条手臂粗细的长鞭，嗖的一声便横向甩了过去。
金属碰撞与撕裂的刺耳声响起，略让肯尼斯感到意外的是，那四尊剑士居然出乎意料的敏捷，在这刹那的时间里便向着月灵斩劈出长剑。身形并未后退，四尊剑士的剑斩足以将月灵髓液的横扫之力抵挡住。
“喝，再来！”
不过便是傀儡罢了，若是连这都收拾不了，肯尼斯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脸面的。心念一动，刚刚被挡住的水银迅速化作四道两米高的巨斩，以更加急速的强力砍了下来。
“咚！”
又一次让肯尼斯感到意外，又一次让肯尼斯感到气愤。明明只是看大门的傀儡士兵罢了，居然一连两次正面挡住他的攻击。身为一位日冕位阶的魔术师，身为强悍魔术礼装——月灵髓液的所有者，肯尼斯气愤地发现，他居然产生了羞耻的感觉。
银色的光芒迅速地闪动，而刀剑相交之声也是连绵不绝。月灵斩威力不俗，可这四位傀儡士兵的反击也是不弱。短短十数秒的时间内，四道巨斩已经向敌人发出了上百道斩击之多，可却全然被四位剑士抵挡了下来。
“当真厉害。”
看着笔记本当中的监控录像，切嗣满意地点了点头。而犹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四尊被凛安放在此处的“银铠武士”居然有着如此不俗的本领。根据目视所得，肯尼斯月灵髓液的斩击的确是相当强悍，瞬间加速度已然逼近音速。可即便如此，这四尊“银铠武士”却依旧可以跟上对方的动作，并作出相当有效的反击，这实在难得。
“还好啦，切嗣。月灵髓液属于典型的防有余而攻不足，要是这个黄毛小子换了一个纯进攻型的魔术礼装，我这四尊召唤物可就难以抵挡的如此轻松了。”
不断地拆卸与装填子弹，在一分钟的时间里，这件工作已经被凛做了三次了。
“凛，你去看看爱丽那里吧，具体多少位Master进入了森林也不得而知，我担心她的安全。”
切嗣不打算继续盯着视频看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虽然肯尼斯的魔术礼装以防守之力为主，但这四尊“银铠武士”也绝对不足以将对方消灭掉。而且，随着这快节奏的战斗继续进行，淡然立于原地的外界魔术师显然已经开始走向上风。预计不出半分钟，他就应该足以将这四尊傀儡消灭了。
“一路走好，不送了。”
当切嗣迈出大门之际，依旧呆在屋内的凛微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
身体在快速地跑动着。
身为人造人，爱丽斯菲尔很清楚自己已经跑出了多少米。自己毫无疲惫感，而在她身前的舞弥也依旧以不变的速度跑动着。身旁，一颗颗针叶松不断掠过，冬日里的寒风更是不断撩起爱丽斯菲尔的发丝，不过此时此刻，谁也没有心情考虑任何多余的事情。
“舞弥，我们已经跑了半里地了，应该够了吧。”
不知道那可能存在的敌人会不会一口气追出五百米远，他们应该都是以城堡和耿远方的英灵们作为目标才对。
“夫人，身后的杀气过于浓重，远离些比较好。”
舞弥说的没错，虽然Saber和莫德雷德都属于骑士一流，但她们敌人身上的杀气却当真是过于强悍了些。虽然没有刻意地去探测，但那突如其来的一股血腥杀气却委实让爱丽斯菲尔心中一惊，这还是在自己距离战场分外遥远的前提下。
“舞弥，如果是Caster的Master来袭，你觉得切嗣会怎么收拾他？”
对于自己丈夫的本领，爱丽斯菲尔还是深信不疑的，只是看着身边的女子也是如此从容，却未免感到一些吃味。提问是一方面，她倒也想知道，舞弥对于切嗣是怎样的一番想法。
“大人暗杀魔术师的本领高超，而且极其擅长计谋。如果Caster的Master只是单纯以魔术师的态度面对他，那必输无疑。”
舞弥的回答合情合理，完全在爱丽斯菲尔的意料当中。面对答案，银发的公主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而正当两人刚刚又跑出三百米之际……
“夫人，快停下！”
当杀气忽然涌现时，当爱丽斯菲尔尚且来不及做出任何举动之际，舞弥却是猛地一把将她扑到在地。而与此同时，只听得嗖嗖的声音连响，三把米许的黑键深深没入泥土当中，仅剩手柄在外。
“言峰……绮礼！”
迅速从地面上站起来，在舞弥立刻掏出一把突击步枪的同时，爱丽斯菲尔惊愕地将来袭者的身份吐露出。
即便夜色下的森林在不知觉间已刮起了微风，但言峰绮礼那黑色的僧衣却依旧稳妥地贴在身上。本是颇为英俊的面孔却毫无表情可言，黑色的双瞳中更是如一团墨水般漆黑。刷的一声响起，又是三把黑键自他的手中脱出。
嗡的一声响起，即便三枚黑键的瞬间加速度几已逼近音速，但只是一个字节的功夫，爱丽斯菲尔已然发动了基本的防御魔术。一张散发着淡淡银光的蛛网横在了她和舞弥的身前，将对方的远程兵刃缠在了上面。
枪声迅速响起，一枚枚7.62毫米口径的达姆弹精准地闯过爱丽斯菲尔特地在蛛网上留出的空挡，齐齐地向着言峰绮礼射了过去。若无意外，这颗颗子弹足以将一头公牛撕得稀烂，更莫说人了。
沉闷的声音连续响起，实际情况是，绮礼连躲闪的意思都没有，任由那一发发破坏力十足的子弹击打在他的身上。黑色的僧衣有着不俗的防御能力，绝不是这区区几枚子弹可以攻破的。
“舞弥，后撤，我暂且拖延他一下！”
没有时间和再明显不过的敌人闲聊，抬手一道咒语念出，一道银色的光辉自爱丽斯菲尔的指尖飞了出去。当绮礼径直朝着蛛网冲过来的同时，随着咒语抵达末端，那银色的光辉化作一道米许利剑刺向了对方。
“哼，倒有几分水平。”
黑键横扫，这由魔元力实体固化成的利刃有着强悍之极的坚硬程度。由此，虽然爱丽斯菲尔发出的光之利剑足以轻易洞穿坦克，但却也被绮礼一招轰的粉碎。
“没完呢，你这个人！”
银色的光辉在四散，在两位女子迅速向着东方跑去的同时，随着银发公主的一声口令，那银色的蛛网陡然扩张了开来，竟是要将绮礼整个人笼罩在内。
“……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如此想着，冷笑一声的绮礼任由蛛网将他浑身罩了个严实。
梵唱的声音响起，仅仅是站在原地罢了，但那银色的蛛网却只能在言峰绮礼体表数寸处停滞着，而难以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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