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水平不错
当三重强劲无比的力量以寸劲贯入念月轩的小腹上时，远在数十米之外的屋顶之上，小哀抬手便是一道锐利的银丝向着凛桑抽了过去。细密的丝线不过仅有发丝宽窄，却是连坚硬的钛合金也能够轻易切断的利器。当这近乎无形无踪的攻击发出之时，过于轻巧的重量使它在瞬间便冲到了凛桑的面前。
双目一片茫然，此时此刻，进击的少女已被强悍无比的第六感官所包围着。当小哀的攻击降临之时，堪堪发出一记崩拳的她果断当向后一跃。便是在她刚刚离开原地的那一刻，在念月轩闷哼一声后跃的同时，银色的丝线嗖的一声抽在了柏油路面之上。只听得嘭的一声，随着一丝丝烟尘的荡起，一道细长的割痕印在了地面上。
“切，两个人啊，真是麻烦。不过，别以为我远坂大小姐就是好欺负的！”
紧随着后跳的便是纵身一跃，淡淡的红色光芒覆盖在体表。虽然不过是短短十余米的距离，但当凛桑向着念月轩猛扑而去时，那身姿却是闪出了一道连续的光影。由掌成拳，劈啪的声响自关节处响起。双臂筋肉紧绷，内蕴强悍威能。转瞬之间便是欺身而上。
“……切！”
小腹的部位在隐隐作疼，尽管自己的这件衣服已经算的上C级左右的护甲，但当这位远坂大小姐双拳贯上时，那连续三重寸劲带来了威力依旧给念月轩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可以肯定，虽然内脏应当尚且无碍，但令念月轩感到无比怨念的是，自己那光洁无比~柔软嫩滑~肯定是淤青一片了。
一阶基因锁开启，顿时，战斗的本能源源不断地向着脑海与身体四肢内传递而去。魔念力疯狂地运转了起来。眼见凛桑那看似朴实无华的双拳近在眼前，念月轩的双目当中却是一片漆黑的茫然。当对方的拳头距离自己的胸前已不过十寸远时，只见一道黑光闪烁，化作一道虚影的念月轩以灵敏而诡异十足的姿态窜到了凛桑的身后。
两把无形的带着常人难以察觉的能量波动，刚一在原地站定，念月轩便再一次以十字交叉的姿态向着凛桑的背脊砍去。同样是透明的光彩，顶多只能看到空气中光线的一点不自然变化，两道锐利的刀芒已是先刀锋一步劈向了凛桑。
“……突拳！”
拳似流星眼似电，腰如蛇形脚如钻。在一个角度刁钻无比的转身之后，凛桑右拳猛地一击而出，竟是恰到好处地打在了两道无形刀芒之间的空当之处。收势不及的念月轩直觉一股劲风扑面，强大的能量波动似是一枚电钻般，硬是将她劈出的两道刀芒给挤了开来。紧接着，便是凛桑的又一次欺身而上。
伴随着两位少女身旁地面上的又一道地面碎裂声响的，是一道道嗖嗖作响的长刀破风之声，与一道道嘭嘭作响的气浪扩散之声。越是战斗，念月轩便越是感到惊异。明明自己手中的双刀近乎无形，但面前的这位少女却总能精准地找到自己刀身所在，更别提那每每被自己释放出的刀芒波动。
随着一道铜锣与玻璃同时破碎般的声音响起，凛桑的拳头狠狠地与念月轩的长刀刀锋交在了一起。眯起眼睛，念月轩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便见这位魔术师小姐的拳头上红光凝聚，那是高密度的魔元力收缩的现象。
不约而同地，双方再一次地后跃出五米多的距离。
“……怎么锁定的？”
手中的两把长刀完全无形，在近身战中的优势相当明显。但令念月轩感到郁闷且惊异的是，对面的远坂大小姐竟是对此完全无碍。
“……魔力波动过于塑性且太明显了，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但对于本就擅长自大气中收集能量的魔术师而言，你的这两把刀是否隐形区别不大。”
虽然嘴上说的无比轻松，但在自基因锁的状态下解除后，凛桑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虽然自己和对方的近战不过十余秒的时间而已，但就为了探测出那两把似乎是太刀的无形双刀，自己的精力消耗实在是不小，这还是远坂家本就对能量流转有所研究的关系。若是换了常人，可未必会有此作为，这也算是凛桑的……不输人不输阵了。
“……负荷不小吧？”
漆黑的色彩覆盖着整个眼珠，即便是眼白的部位也是一片墨色，念月轩面色平静地望着对方，嘴角却是微微一笑。
“……哈？”
凛桑惊异，她看出来了？
“一额头的汗珠，为了观测我的双刀，精神力消耗了多少？”
“……”
老实说，今儿个天气还是比较凉的。尤其是在深山町这个地区，冬季的夜里气温不时变会降到十度左右。在这种环境下，若是有个人额头上出现汗水，即便是刚刚在户外做了剧烈运动也是难得。
凛桑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果然，脑门上汗淋淋的。再一观察，自己正在轻轻喘息着。
“……”
果断撇嘴了。
不过紧接着，凛桑却又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只见这身份不明的黑衣小女孩忽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柄手枪。
凛桑又一次地皱了皱眉。
好大的一把手枪，差不多有那个什么沙漠之狐也不沙漠之鸟那么大。白色的枪身似乎是象牙质地，而枪口口径似乎有点大得过分了，似乎比凛桑自己的拇指还要粗上不少。
“……喂，刚才就是拿这个射我的？”
貌似对方没有立刻发动攻击的打算，凛桑赶紧趁着对话的机会休息休息。撇着那之前差点让自己狼狈不已，到现在还让自己的侧腰有点不爽的白枪，她自己其实恨不得立马把它拆个稀巴烂。
“……啊,是的。”
“哼，射的爽不？”
“……啊，还行。”
“……哼，还想继续射吗？”
“……好主意。”
食指勾在扳机上，已经收起了双刀的念月轩旋转着手中的白象牙。
虽然在兑换的时候，黑檀木与白象牙一起也不过双C级，并且念月轩也没花钱把它强化到双B级的程度。但在凛以炼金术将其好好地改造一番后，威力自也是不凡。
相比之黑檀木以远程射击为主，白象牙的近战射击威力要更加强大。当十五毫米口径的枪管内闪耀出白色的火光时，一声近乎于迫击炮的爆鸣声先一步地冲击着凛桑的耳膜。当一枚白色的、犹若实质的光弹射出时，枪管附近的空气都因那强悍的威势而扩散开来。
极度危险！
本就没有彻底退出基因锁状态的凛桑再一次调动起全身的肾上腺素，当枪声响起时，手中的一枚早已准备好的宝石顿时为她提供了强大的推动力。当白色的光弹呼啸着从她的身边冲出时，红衣少女以宝石造成的强大气流撞向了道路一侧的民宅墙壁上。
八极拳不是拳，除开拳法之外，亦然有着各式身法作为辅助。当凛桑以弹字决自墙壁跳上半空中时，只见那黑裙飘舞，当右腿在一旁的电线杆上又是一蹬，噌的一声便自半空冲向了地面上的念月轩。
“崩……拳！”
然而，当凛桑一拳向着念月轩的头部击去时，却见眼前一花，原本定定立于原地的娇小少女却是忽然消去了自己的身影。
“身后……吗？跑得到快！”
当那令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战栗感自身后传来时，凛桑想都不想地便是向着远处的路旁窜去。宝石内喷出的强大气流不仅仅在推动着少女的身体，在凛桑的一句口令声中，狂暴的风瞬间收束起来，向着那堪堪显出身影的念月轩而去。
无形的狂风只闻其声，占据了正片本就狭窄的民宅区街道。当狂风的中心距离念月轩尚有七米之遥时，少女便是深吸了一口凉气。当道路两侧的墙壁上被陆续刮起道道墙皮时，念月轩体表已是升起了一道半透明的防护罩。
“嗡！！！！”
令人头皮发麻的拨弦声响起，数十上百道银丝在月色下隐约可见，密密麻麻当布满在念月轩的身前。在矢量操控的辅助下，频率飞快的切割在瞬间便会消耗掉狂风众多的能量。并无音乐的美感，仅仅是琴弦接连断裂的噪音，当一根根银丝被崩断的同时，数秒钟之后，原本应继续冲出数十米之遥的狂风已被消耗殆尽。
道路的尽头，遥隔七十余米，一轮艳红色的魔法阵悬浮在凛桑的腰间，而她自身则刚好是位于阵眼之内。只见少女平举的手臂之上黑光闪耀，竟是那魔术刻印在迅速当运作着。当发令口令念出时，原本便在指尖凝聚许久的、篮球大小的灰黑色光球顿时爆发了。
“Gandr……连射！”
伴随着一道道连绵不绝的呼啸声，数十上百枚咒术弹似火神炮般向着道路的对方席卷开来。整片不过数米宽的街道顿时被一片不断闪烁着的灰黑光芒所占据。虽然不过是剐蹭，但在第一时刻，道路两侧的民宅墙壁便是又被掀起了一层层墙皮。
“……逃！”
在第一时间便解开了二阶基因锁，念月轩想都不想便向着民宅区域内施展出了超加速的闪现。当那第一轮密集的咒术弹自她原本所在区域横扫而过后，小规模的地震便开始了。
随着一片片民宅点亮自己的家灯，大量拳头大小的咒术弹便已在整片数米宽、近百米长的路面上留下了难以令人忽视的印记。纵然大结界已将环境极度强化，纵然Gandr本就不是用来做物理破坏，但当颇擅此术的凛桑一口气发射出近乎千枚之时，整片泊油路面也依旧被削掉了厚厚的一层。令人厌烦的烟雾在道路上腾起，大量民宅的外院墙壁也需被重修。当少女喘着粗气停下自己的疯狂行为时，周围的民宅内已经开始接连发出慌乱的走动与吵闹声。
“切，让他们跑了？”
甩手便给自己施加了一个自我忽略的魔术，凛桑依然站在原地。道路前方已然没有对方的身影，而凛桑也可以肯定对方并不会因此而尸骨无存。明一个暗一个，明处的敌人暂且遁去，那么暗地里那位使用丝线的角色呢？
喧哗开始了，家家户户正在熟睡中的居民们接二连三地自家中走出，带着迷茫与恐惧，带着焦虑与困扰，在看到街道上那被掀掉了厚厚一层的路面后，顿时如无头苍蝇般在各家各户间乱窜起来，不断询问着事实真相。
站在人群之中，看着一个个身着睡衣的家庭妇女对自己熟视无睹地自动避开，凛桑捂脸望苍天。
今夜之事，自己可以说是严重的失职。身为远坂家的……未来家主，身为冬木市土地所有者，自己不仅仅未能维护住它的安全，反而成为了主动在市内实战破坏性魔术的“邪恶魔术师”。纵然现在是圣杯战争期间，但当凛桑无奈地一屁股坐在那坑坑洼洼的路面上时，她也绝对难以为自己找出合适的借口来。
……
“刚才好险。”
一百多米外，坐在一家民房的屋顶，念月轩拍着自己平平坦坦的小胸脯，对身旁胸部大约在B到C之间的小哀说道。
“嗯，如果你当时没能躲开，不死也得脱层皮。刚才这个远坂凛的火力输出度已经非常高了，又是诅咒，不能小瞧。”
被掰着的手指发出劈啪的响声，小哀在以矢量操纵的能力指挥银丝时，总是会习惯性地动着自己的手指。在如此一场小战之后，她的食指与中指关节若不被好好掰掰可不好受。
“恩恩，而且，真没想到她居然解开基因锁了，是跟那个已经被咱们弄成精神病的神父学的？好厉害啊。”
对于言峰绮礼的战斗力，所有的女孩们都没有任何怀疑，那可是面对英灵面不改色的人物，无论是设定还是表现都无比强悍的家伙。名师出高徒，既然这位假神父的实力非凡，那么远坂大小姐的力量自然也不会太弱了。
小哀又掰了掰手指，神秘地笑了。
“……凛会好好tiaojiao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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