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算账
秦川上辈子混实验室，看着各种有背景的人，利用背景，以实验室做踏板，什么活不干，迅速飞黄腾达，自己只能跟老农一样，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工作，他早就不爽了，这辈子好不容易成了纨绔，那他还不好好享受一下？身份这种很牛逼的东西，过期作废！
赵五凑到了秦川的面前，整张脸都苦了：“秦哥，这可是十几年的账目啊……我虽然学过一点算学，但是这么多账目，要在一天半时间内算完，弄死我也做不到啊……再加上……”
说着，他看向了身边的刘大忠，此时刘大忠在摆弄算盘，跟玩玩具一样：“大忠他打架还行，算数可是一窍不通，你把他叫来，不添麻烦就算不错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川一巴掌就拍了过来，直接打在他后脑勺上：“我怎么认识你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有我在，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挨了一巴掌，赵五立刻不说话了，虽然不说话，但却依旧苦着脸。
秦川摇了摇头，道：“还有，谁说我要你一天半算完？你们就只有一天的时间！”
“啊！”
赵五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大忠这时候回过头来，看向秦川，傻呵呵一乐，道：“秦哥，赵五就是个死脑筋，我早就已经想到办法了！”
这句话一出，就连秦川也愣了，刘大忠也能想出办法？且听他的意思，他想出的还是“脑筋灵活”的方法，这倒是奇闻了，刘大忠要是脑筋会转弯，母猪都会上树了！
不过，既然刘大忠说有办法，说不准还真就“愚者千虑或有一得”了呢？
当下秦川就看向刘大忠，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赵五也有些不敢相信，对刘大忠道：“你还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我就不信了，我就问你，你啥时候出过主意？”
刘大忠睨了一眼赵五，眼中充满鄙夷，大嘴一撇：“切，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告诉你，我也就是不爱动脑子，这种小事情，稍微一想，就能想出办法来！”
“你要废话到什么时候？想出什么办法了，就赶紧说！”
秦川不想听他们斗嘴，低喝出声，他倒真想看看，刘大忠这个莽夫，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只见刘大忠看向秦川，脸上立刻露出谄媚笑容，在宋朝，武官比文官低一个等级，即便世家勋爵也是一样，这是太祖留下的法度。
所以武官世家的孩子，对于文官的孩子，也天生自觉低了一等，所以刘大忠对秦川，永远是一幅讨好的样子。
“嘿嘿，秦哥，我想出的办法，在你看来，肯定只是雕虫小技，敢能说出来，我就已经是鼓足勇气了，其实我是揣摩你的意图，才想出来的！”
秦川眉毛扬了扬，这家伙不简单啊！还会揣摩自己意图了？
说着，只见刘大忠正了正脸色，镇重道：“想要在一天的时间里，搞定这么多账本，明显是不可能的，所以你肯定是要棋行险着。”
“你说了一天半，还不给人看，想来今天这半天，我们是用来等待，但是等待什么呢？”
说着他笑了起来，笑容很神秘：“当然是等待天黑了！只要等到了晚上了，夜深人静，我们就放一把火，直接把所有账本都烧了，然后就等明天了，到时候把所有的罪责，往李鹤年头上一推，我们就没事了！嘎嘎嘎……妙计，妙计啊！”
说着他自己先大笑起来：“到时候就说他怕输，故意干扰我们，这样就没有输没有赢了，我们也就不战而胜了！秦哥你看，我最近跟你走的比较近，是不是聪明了很多？”
秦川和赵五两个人，听了刘大忠的话之后，脸色都黑了，看着刘大忠洋洋自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终于秦川忍不住了，直接跳了起来，一脚踹在刘大忠屁股上，同时大吼出声：“这特么就是你想的办法？还脑筋灵活，这都是我家的账本啊！烧了以后，我家损失多少？你赔吗？”
刘大忠被一脚踹到一边，挠了半天脑袋，这才窘迫地开口：“秦哥，那除了这个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我可不会算账……”
随着他的话，赵五也看向了秦川，眼中也都是迷惑。
秦川叹息了一声，这两个家伙啊！古人就是古人！让他们想办法，除了花人力、物力、财力之外，就一点也想不到用智力的！
当下秦川叹息一声，拿起一张纸，在纸上写上了“0、1、2、3、4……9”几个数字，然后开口道：“我要了一天半的时间，但告诉你们，我们只有一天时间，就是因为这半天，我要教你们点东西，你们要用半天时间，把这东西练熟，然后我们才能一天时间，算完所有的账本！”
刘大忠和赵五，两人傻傻地对视一眼，又看向纸上阿拉伯数字，半晌才张大了嘴巴，看向秦川，依旧是赵五先开口：“秦哥你还会道术画符？靠着这些符篆，真能用一天时间算完？”
“我日！道术你妹！”
秦川再次一脚踹了出去。
……
刘大忠和赵五，两个人虽然都是纨绔，可能学习能力不是很强，但是简单的加法竖式，还是很快就能掌握的，毕竟这些东西在后世，连小九九都赶不上，是学龄前就能掌握的，何况两个大小伙子。
仅仅只用了半天时间，两人就掌握了竖式计算，秦川擦把额头上的汗水，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当老师真不容易，同时对自己的小学老师，也生出了一种敬佩之情。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秦川看了看天色，现在天已经黑了，今天晚上是睡不成了，教了半天时间，现在他们就只有一天了，他必须抓紧每一秒。
还好，现在他们都很年轻，十四五岁的大小伙子，正是精神最旺盛的年纪，就算是一夜不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赵五和刘大忠，此时两人的状态，就像刚学会开车的司机，手都不想松方向盘。
刘大忠计算速度比较慢，他毕竟是武将世家，对于数学领悟不及赵五，所以秦川让他统计账目。
这时候的账目是流水账，入账用黑色墨记，出帐用红色墨记，这叫“入出记账法”，是西汉苏绰创立的。
用了不同颜色，统计就很简单，刘大忠完全可以胜任，只要把红色字和黑色字，分别誊写在两个本子上，就算完事了。
秦川自己计算收入，把所有黑色字加在一起，赵五计算支出，把所有红色字加在一起，就这样分工完毕，三人就愉快的干了起来。
不知不觉，一声响亮的鸡啼，从屋外传了进来。
秦川打了个大大的激灵，他已经统计完所有收入，看着面前的数字，他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特么，怪不得过去人说‘十年清知府，百万雪花银’，古人诚不欺我啊！虽然这不是清朝，但是宋朝宰相，这收入也太特么吓人了！”
就在秦川感慨的时候，赵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回过头来，看向秦川，一脸亢奋地道：“还有吗？这实在太神奇了！”
顿时秦川的脸就黑了：“你妹的，你算的是我家支出好不？你应该越少越好！难道你还想财政赤字啊！”
……
两人越看刘大忠越不爽，直接跳过去，一起把他踹醒，这家伙只负责分类，他的工作完成的最早，也不股他们两个人感受，直接就睡觉了，睡觉就睡觉吧……还特么呼噜打得震天响！
三人晃悠着走出房间，看见天上刚升起的太阳，三人肚子同时叫了起来，忙活了一宿，怎么可能不饿？
现在的秦府，除了那个老家丁起床了，正在扫院子以外，没有人起来了，三人也干脆，谁也没打招呼，就从秦府中溜了出去，找早点摊吃饭去了。
待三人再次回到秦府，只见秦府门口站满了人，全是秦府家丁，他们面色冷峻，看见秦川，立时有几个家丁，匆匆转身，冲入府去。
秦川看着这些家丁，不觉诧异起来：“这些人都咋了？我是算了一夜账，但只是总账而已，又不是给他们算工钱，不用仇视我吧！”
这时候赵五捅了捅秦川，道：“秦哥，我觉得他们好像在找你……”
秦川再次一愣，至于吗？不过是出门吃个早饭，用不着所有家丁出动，都出来找自己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从秦府冲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叫：“想跑！你跑的了和尚，还跑的了庙？”
一见这个人，秦川眉毛都立起来了，原来冲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鹤年，也不知一夜他怎么过的，居然连脸上的黑墨，都还没有擦掉，依旧是一张大黑脸。
“秦川，算不出来就想逃跑吗？没那么容易！走，跟我见官去！”
说着，他一把抓住秦川的胳膊，就要拉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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