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彪悍的老娘

　　当土地扩张到一定地步，再也没有熟地可夺，这些势力大的人，凡人的贪欲终于满足了，于是他们就升华了，他们开始有脑子了。

　　经过了多年的思考，他们发现了一个秘密，这秘密很严重，关系到他们的一切，那就是物资！

　　他们的一切，不管是权力、力量，还是民心，都是来自于物，如果有一天，他们失去了土地，失去了军队，失去了粮食，那他们就会被打回原型，变回普通人，那个一无所有的普通人。

　　又经过了多年的思考，他们终于想出办法来了。

　　那就是让权力也升华，世俗的、有形之物的权力，他们已经达到极限，他们开始期盼精神权力，皇权也就诞生了，他们塑造了一个形象，这个形象只要出现，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支持，只要开口，全世界都要听命行事，这就是皇权！

　　皇权的出现，确实让这个世界进步了，至少人们开始有脑子了，但也奠定了人类的灾难，那就是改朝换代！

　　只要有皇权，皇权就必须脱离于物，脱离于物，就没有实际存在的基础，或许刚刚出现的时候，皇权还能经略天下，再加上脱离了物，不与民争利，会获得民众的支持，但是随着历史的发展，民智渐开，人们聪明了，发现了原来皇权也是物，野心从不是谁家的专利，总会有人会对皇权动心。

　　这时候只需要一个契机，或是外族入侵，或是天灾人祸，这些人就会跳出来，皇权就像是一个东西，开始在人群中流转。

　　“我现在要是豁出去了，搞资本主义革命，能有几成胜算？”

　　忽然秦川抬起头，眼神疯狂地看着天花板，可是瞬间之后，他再次哭了出来：“特么的，你到底要发什么神经？资本主义革命？就这个年代？南宋末年或者北宋末年，可能还有搞头，但是这南宋初年，人人都穷的跟狗一样，搞什么资本主义？”

　　就在秦川哭泣的时候，忽然敲门声响了起来，秦川一愣，这个时候会有谁来他的房间？而且没有下人通报，这是什么意思？

　　当下他站了起来，叫了一声“等下！”整了整衣服之后，便去开门了。

　　大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白衣妇人，约莫四十来岁，容貌姣好，不过眼角眉梢，却有几分沧桑，不似汉人女子细皮嫩肉。

　　秦川眉头一皱，立刻想起来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娘，秦桧唯一的妻子—王氏。

　　几百年后，岳飞庙之前，一直陪着秦桧跪着的，除了那几个臭男人之外，唯一的女子就是她。

　　“娘……”

　　虽然有点不习惯，但是秦川还是叫了出来：“这么晚了，您不睡觉，来我这里干嘛？”

　　王氏微笑了一下，开口了，不过声音有些生硬，确实不是汉人的口音：“今天你跟你阿玛吵架了？”

　　秦川再次愣了一下，迅速翻找起记忆，怎么“阿玛”这称呼都出来了？转眼穿越变宫斗了？还是特么是清穿宫斗！

　　不过很快他的记忆苏醒，告诉了他答案，那就是——其实秦桧的妻子，是女真人！

　　秦桧曾经也是忠臣，他追随徽钦二帝，北行万里，直到金国，他依旧是大宋忠臣，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带着妻子回到南方，之后，那个千古奸佞的秦桧，就正式诞生了。

　　只有秦川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那就是秦桧在北地，被金国皇室强行安排，接受了一门婚事，他的妻子，就是眼前这个王氏，虽是强行被安排的婚姻，但是婚后，两人却出奇的和谐，郎有情，妾有意，恩爱异常。

　　终于有一天，也许是感情成长，逐渐成熟，也许是秦桧风流，魅力超群，王氏说出了实话，她是金国特意安排，监视秦桧、宋皇的细作，可是她真的动了心，且肚里有了秦川。

　　她不愿意再偷偷摸摸的，希望秦桧带她走。

　　秦桧也是直接，虽然心痛欲裂，但是当夜就行动，真的带着王氏逃出金国！

　　回到大宋之后，他让王氏隐姓埋名，化名王氏，两人继续恩爱，这在正确的历史之中，也算是佳话，虽然秦桧是第一奸佞，但是却花了一辈子，守住了一个女人。

　　秦川将王氏让进了房间，然后给王氏倒上一杯茶，这才开口：“娘，我也不想跟父亲吵架，可是他们说的道理，我真的觉得不对嘛！”

　　王氏笑起来，喝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开口：“川儿看来是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可以给你找媳妇儿了！”

　　秦川一口水刚入口，随着这句话出来，顿时两股水龙，从鼻孔之中喷薄而出。

　　咳嗽了半天，他这才抬头看向王氏：“娘……您在开玩笑吧？”

　　如果他没记错，刚是在说吵架的事情啊！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自己终生大事了？

　　王氏笑了起来，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才道：“你阿玛刚刚说了，一个人的成长，就是从有自己想法开始，这种时候心性不定，需要有人看着，所以决定给你娶亲，反正你也有个娃娃亲，被禁足一个月，你正好就准备下吧！”

　　秦川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在他的记忆中，那个指腹为婚，有着很高地位的女子，他很小的时候就见过，虽然画面已经模糊了，但是概念却十分清楚，用后世的话来说，那姑娘就是霸王龙啊！

　　不仅身材是秦川两个大，就她那一点就着的脾气，秦川也躲避不及的，在他的记忆之中，貌似小时候见面，他不是哭着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秦川本能抵抗的表情，王氏尽收眼底，立时她有些不高兴起来，声音也冷了下来：“你虽然是汉人的孩子，但是你的身体之中，也流着我们女真人的血，女真人的男人，在女人面前，怎么可以胆怯？”

　　不过很快，她的声音又柔和起来，她微微叹息了一声，轻轻拍了拍秦桧的肩膀，道：“算了，其实你还是个汉人啊！性子软弱一点，也不是你的过错……”

　　说着她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思考起了什么。

　　然而此时，秦川心中却开始咆哮了：“我日，你们这些原始人，怎么就说起遗传了？你们懂什么叫遗传吗？这跟性格有毛线的关系？我又不是狗，基因决定性格！”

　　忽然王氏抬起头来，看着秦川，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沧浪”只听一声金属摩擦，秦川顿时震惊，差点大叫出声！

　　原来此时，王氏不知道变什么戏法，从怀中拿出一柄匕首，刚刚那“沧浪”一声，就是短刀出鞘的声音，一股寒气，透刃而出，秦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王氏留恋地看了眼匕首，忽然匕首翻转，以刀柄递向了秦川。

　　秦川现在几乎没意识，只是看见刀柄，就下意识地接了过来，这时候王氏开口了：“川儿，你要记住，虽然你是汉人，但你身体里，有白首山神的血！这在女真人之中，是最高贵的存在，就算以你汉人的身份，你也是当朝一品的儿子，如果新婚之夜，那个姑娘你真的不满意，只管打杀，我秦家人，不能受欺负！”

　　秦川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有点记不起来了，这老娘从一开始就这样，还是告诉了自己婚事，然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新婚之夜，只要不爽，拿刀杀新娘，老娘……你也太彪悍了吧！请收下我的膝盖！

　　秦川很无语，眼泪都快流下来了，王氏微笑着看着秦川，伸出手，怜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才开口道：“不要害怕，有什么事，阿玛、额娘帮你撑着！不要担心！”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转身走到了门口，回过头来，眼神坚定地看着秦川：“额娘走了，记得你的身份，没必要迁就任何人！”

　　说完，她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看的秦川一个劲发呆。

　　秦川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敞开的门，忽然仰天咆哮了起来：“我的天吶！古人都是什么样的思想啊！”

　　……

　　第二日

　　秦川将匕首藏在枕头下，然后战战兢兢地去洗漱，昨天一宿，他都是抱着匕首睡的，开什么玩笑！在朝中大员府邸，说出“皇权无用”这种话，然后房间中又发现匕首，让探子发现，报告上去，就算他老爹是秦桧，也保不齐会被皇帝砍了！

　　毕竟皇帝和臣子之间，不管哪朝哪代，信任与猜疑，都是矛盾统一的，皇帝在臣子家里插密探，是公开的秘密，皇帝不点明，臣子也装糊涂。

　　要不你以为明朝时候，臣子在家什么时候敦伦，什么时候会客，见过哪些人，皇帝是怎么知道的？不是锦衣卫太牛逼，而是臣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是自家的人，谁不知根知底？

　　反倒是皇帝不安插眼线，臣子就要着急了，这个现象出现，不是皇帝开始准备动你，不需要安插眼线了，就是皇帝根本看不起你，无权无势，翻不起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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