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首战败北
但是荔非元礼一直坚持说，那就是兵力分布图，而且是特别准的那种。
信誓旦旦的表情就好像是他亲自带人去勘察，完了之后又手绘出来的似的。
“好吧，那这是哪儿来的？”我妥协了。
“就在营帐门口的空地上插着的啊！”荔非元礼看我终于接受了这个东西，兴致勃勃地介绍起了它的来历，一边儿说还一边比划着，“它被卷成这个样子、绑在一根箭上；为了防止被雪打湿，还在外面包裹了一层鹿皮。”
我：“……”
这家伙肯定是武侠小说看多了，不然怎么可能会相信平白无故多出来的这么一个东西，就是兵力分布图呢？
而且，这个东西就在地上啊喂？！
怎么看都是对方丢进来的啊？！
用脚指头想一想，都应该能想出来这是对方的陷阱，其目的就是为了误导我们的判断。
然而……荔非元礼不光嘴炮厉害，脑回路也是很厉害。
他坚信这是老天爷为了帮助大唐打败叛军，故意从天上写了这么一会儿兵力分布图，然后扔下来的。
我无视他的话，把他赶了回去：“去去去，没事儿回去睡觉去，明天还一堆事呢！”
他也知道我一向嫌弃他嘴不停不住，自觉地走了出去。
我打了个哈欠，坚持把今天的日记写完，才去休息。
第二天，发生了一件让我无比震惊的事情。
荔非元礼不仅说服了王思礼、鲁炅，还顺带说服了郭子仪；这仨儿老头一直认为这个地图就是天降之物，老天的暴雪不是为了阻挡官军、而是为了历练官军。
“如此神助，我们必定能打败叛军！”郭子仪斗志昂扬的说。
我好想告诉他们，天上除了大气层、啥都没有；大气层的外边儿除了数不清的星球之外、也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一望无垠的宇宙。
宇宙里是真空的，真空环境的人是没办法不借助任何工具生活在里面的。
腾云驾雾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天上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纸笔？怎么可能绘制得出来地图？
“我觉得这应该是敌人的诡计。”看着这仨老头自high，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怎么可能会那么巧，我们刚遭遇瓶颈，帮助紧接着就来了呢？！”
“这样才叫做祥瑞呀！”郭子仪激动地走过来、揽着我的腰；他大概一米八左右，比我矮上一截儿，肩膀肯定是够不着了，所以他一向都是揽腰。
“雪中送炭，才能凸现这份祥瑞的珍贵！”王思礼也被荔非元礼洗脑了，“如果是敌方故意引诱我们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会趁着营帐着火的时候放进来呢？”
“所有人都忙着救火，根本无暇关心这个东西，他们的阴谋就难以实施下去了。”王思礼接着说，“元礼说，这个东西是在救火如火如荼时捡到的，那么多人来来回回都没有碰到它、那么多人来来回回都没有注意到它。”
……
我看他们为了说服我、说得吐沫星子横飞，我终于知道安史之乱为什么拖了这么长时间才平定。
纯粹是因为这些人除了打仗、啥都不会，完了还根本就不听别人的意见。
我怎么着也是穿越过来的，对于历史很熟悉的好吗？
但这句话我没法说，这些事情是没办法直接和别人解释；即使解释他们也不会信，而且也解释不通。
“好吧，诸位深信不疑的话，李某便也信了吧。”我叹了口气，“但是，这个兵力部署图来历太过于奇幻，还是不要全信的好。”
“只是做个参考，毕竟兵力部署这个东西不好说，每天都会有所变化。”鲁炅开口，又把缺胯袍的袖子撩了上去；大冬天的，他就不嫌冷吗？
“我们先派人侦查一下地图上所标记的敌方，然后静观其变。”鲁炅一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争取明天把汲郡攻下！”
“嗯！”郭子仪和王思礼纷纷附和。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来得及攻打汲郡，史朝义的老爹史思明派人来帮忙了。
鲁炅提出来先发制人、攻打汲郡；结果，地图上标记守卫薄弱的地方，个顶个的都派了重兵把守。
他终于明白，这是中了史朝义的圈套，赶紧仓皇撤兵。
汲郡没攻打下来，还损失了两百多人、外加四十多匹战马。
我们只能退回邺城外的营帐里。
出师不利。
本来想趁着把汲郡攻打下来之后，拖了这么久的时间、打一场胜仗肯定有利于提升士气。
到时候，可以和李光弼一起，一鼓作气拿下邺城。
结果没想到耽误了半个月，什么都没干成。
荔非元礼跑来跟我告罪，说他急于建功立业，没想到这回是地方的轨迹。
“呵呵……”我在心里翻了他无数个白眼儿，但是表面上还得公事，“一定要稳住，这么多年的兵法都白读了么？”
“将军训斥的是。”荔非元礼一改往常嘴炮的性格，态度特别良好；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凶他了。
想想他作为一名羌族番将，虽然荔非式已经为大唐效力了很多年，但是他受的教育还是来自于羌族。
兵法这种东西，他还真不见得多熟稔。
“好了，我去跟郭将军商量一下进攻的问题，不能再拖了。”我把他打发走之后，去找郭子仪。
冤家路窄，刚到了郭子仪的营帐外、他的士卒还没来得及通报，就看到了鱼朝恩每张无比让人生厌的脸。
“李将军。”他冲我拱拱手，这家伙一向目中无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客气；自打他来担任这个“观军容宣慰处置使”，他就对我们这几个老头儿颐指气使。
鲁炅好几次都准备趁他睡觉的时候打他一顿，反正打完之后没几天就会好的，等他赶回长安去告状，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但是他毕竟代表的是李亨，我们几个人肯定不能眼看着他犯龙威啊，一直不允许打他。
结果，鱼朝恩变本加厉，没事儿还使唤我们这几个老头儿。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还算是客气了；他对郭子仪和李光弼都没这么客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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