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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入籍仪式


  我看着杜铃兰,忽然也很想哭。

  我收回之前那句话:“虽然这么说很冷血,但是,那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儿了,如果自己一直过不去的话,就永远走不出来。”

  可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说的容易,真的摊到了身上的话,任谁也难过得不能自已……

  自己的亲生哥哥没了……

  即使过去十年八年,只要想起来,还是会忍不住想大哭一场吧。

  说起来,杜岘喜欢木兰花啊。

  我很难把杜岘那么强壮的汉子和木兰花联系在一起。

  不知道怎么,总感觉喜欢木兰花的都是萌妹子似的。

  杜铃兰苦笑,掏出罗帕擦了下眼泪,说,“走吧。”

  我回神,点了下头,跟着杜煜和杜铃兰走了进去。

  刚进了大门,就看到前院里站着很多人;他们或撸着袖子,或穿着胡装,但是动作一致、整齐划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感觉他们是在跳广场舞诶……

  大概是因为他们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人吧;一群人在院子里,做着相似的动作。

  我看了一下,好像是五禽戏。

  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午时初刻左右了,这个点儿,跳的哪门子广场舞啊?

  杜煜走进那群广场舞大叔大妈,对着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里面最年轻的一个人,说,“人带过来了。”

  “哦。”那个人说,他走出队列,走过来,盯着我,“你就是阿展?”

  “唯。”我说,低头行礼。

  “不用拘礼,我就随口问问。”他说,依旧只是盯着我。

  我眨了眨眼,诶?

  如果不是看着人多,我很想说一句,你耍我呢。

  但想了想,毕竟是本家,这些大叔大妈搞不好都是本家的“大领导”们;还是小心点儿好,免得踩着雷。

  “族长,那……”杜煜说,欲言又止。

  诶?他是族长?我有点儿懵。

  我眨眨眼,下意识地打量了其余的大叔大妈一番。

  好像每个人都比他年纪大、看起来都比他有威严——如果不是所有人在张牙舞爪地跳五禽戏的话;说实话,看着他们跳五禽戏,我各种想笑,不是说他们跳的不好,而且他们跳的太好、太认真了。

  一群人一本正经地跳五禽戏,真的很有喜感。

  “家父的意思是尽快办,毕竟他可能马上要去从军。”杜煜没好意思说,杜铃兰倒是直接说了,她把兜帽扯下来,仰着脸看着那个族长。

  族长闻声看向杜铃兰,我趁机打量着这个“族长”。

  他大概一米七三四左右,看起来也就四十岁出头,放在现世,这还是青壮年呢;他的头发梳成了发髻,置于头顶;他穿的是圆领衫,袖子撸到胳膊肘以上,用细带子系着袖口;下前摆直接撩了起来,也用细带子系了起来。

  “好吧。”他说,开始解腰上的带子,解完了腰上的又把胳膊上的解了下来。

  我以为他只是在整理衣服,结果他弄完了之后,直接过来给了我一脚。

  我真的没看到他是怎么过来的,应该说,是没有反应过来;准确的说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

  我条件反射地往身后撤了一步,侧身避开,刚要松口气,他又一拳过来了。

  我看着他的拳头,虽然是冲着胸前来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了,感觉他应该是准备打我的头。

  我没有侧身躲开,而且赶忙蹲下身子,用手肘护着头。

  果然,他的拳头就快到我面前的时候,忽然变了方向,冲着我的头来了;结果他一下子打在了我的胳膊上。

  用的力气不大,并没有特别疼。

  “好小子!”他说。

  我透过胳膊中间的缝儿,偷偷瞄了一眼。

  “族长”负手而立、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忽然很想撂挑子。

  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

  敢不敢有个正常人了!

  一言不合就往家里捡流浪儿(杜铃兰);一言不合就补刀(杜煜);这又来了个,一言不合就打人的“族长”。

  想归想,但肯定不能说。

  最怕空气突然地安静。

  我是一个越关键时刻越容易“捅娄子”的人;我看着背对着我的“族长”,和他身后完全无视了这一切、依旧淡定地跳舞的大叔大妈们,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不要紧,杜煜、杜铃兰、“族长”以及那些大叔大妈们都看了过来;我赶忙憋笑,结果憋得脸通红。

  他们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那么看着我;“族长”倒是抬腿走了过来。

  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坏了,我是不是得被他打中才对?

  当众驳了“族长”的面子,会不会压根儿不给办什么仪式了啊?

  这还都是次要的,我看他们的眼神,这该不是打算一家人冲上来、群殴我吧?

  “族长”已经到了我面前?

  “先说好,打人别打脸!”我说,赶忙抱头、蹲了下去,缩成了一团。

  他却直接把我抓了起来;不知道他用了几成力气,反正我挣脱不了。

  我只好站了起来——实际上是被他提了起来;他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居然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赞赏?

  “好。”“族长”突然说。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好”是啥意思?

  “族长”话音刚落,就看着一个家仆打扮的人跑了过来,他胳膊上搭着条毛巾,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小沓纸,一支毛笔正放在笔搁上,笔搁旁边是个砚台,砚台旁边还有个放着红色粉末的小盒子,看起来放的好像是朱砂。

  托盘我可以理解,我只是想不明白,为啥胳膊上会搭着毛巾呢,难不成签完字还得擦下手?

  而且,为啥要放朱砂呢?

  仆人把托盘放在旁边的石桌子上,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这个地方有个石桌子来着。

  “族长”拿起毛笔,在纸上签了起来;我正好站在侧面,感觉他好像每页就写了那么两三个字似的。

  过了没一会儿,他就都签完了;他签完字的纸随手就放在地上,结果他周围的地上摆了一圈。

  “过来。”“族长”冲我说。

  我眨眨眼,有点儿无奈,我根本过不去好吗?

  倒是杜铃兰走了过来,她把周围的纸按照“族长”刚刚签字的顺序收了起来;都是反着收的,她收完最后一张,把一沓纸都反了过来。

  “族长”把放着朱砂的盒子递给我,我不知道这个该怎么用,直接舔了舔手指,沾了朱砂之后,直接摁在了纸上。

  族长和杜铃兰直接哈哈大笑。

  我一懵,朱砂盒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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