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赶尽杀绝
一捧清水撩起流过脚腕，自下而上的舒爽让周青臣忍不住轻吟一声。女子蹲着身子道“公子要是累了，等会还可以帮你按按肩膀。”
“这个再说吧。”
周青臣靠在床边看这女子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在观她行为举止又不似经常干这种活，遂顿了顿问“姑娘是哪里人氏？”
“我是现在算是大唐人了。”
“以前呢？”
“以前是以前是秋凉国的人！”
这句说完女子脸上露出一丝悲哀，抬手用胳膊蹭着眼角嘤嘤抽泣起来。
“秋凉！”
听到这个时常在脑海中回荡的词，周青臣脸上同样闪过一丝痛惜，他急忙直起身子将女子扶起，而后拉着她的手道“说起来我也算半个秋凉人。”
“公子”
女子先是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侧脸过去轻言道“公子为何这样说。”
对于周青臣拉着她的手，她虽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挣脱。有些事是早晚的，既然卖身于这七香楼也只好认命。
当初那位埠城的李公子曾给了周青臣一枚官印，他一直收放在书箧中。这会儿想起来，他便招呼女子将书箧拿过来，而后从中取出官印托在手中道“承蒙埠城城主厚爱，封我做了个官。”
这官印女子也只看了一眼，抽泣便转为痛哭。也不管周青臣脚还泡在水盆里，她直接扑到周青臣怀里哭着道“秋凉没了秋凉真的没了。”
“是啊，秋凉没了！”
周青臣轻拍了女子肩膀两下想安慰几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时候讲什么都是徒劳的。不过他既然答应秋凉的王子帮秋凉讨一个公道，就一定会做到。
等女子哭够了，她又抹着发红的眼圈问“那公子原本是哪里人氏，怎么会去我秋凉做官。”
说来话长，在把秋凉的一些遭遇简短的讲给女子后。女子继续抽噎着道“原来您是会法术的仙师，只是谋害于我秋凉的妖怪真的那么厉害么！”
“非常厉害！”周青臣肯定的回答她。
女子听闻面露沉思“既然是妖怪所为就应该请厉害的除妖师，只是这样的话不知道得多少银子才行。”
末了她又说“我到是还认识几个秋凉的同乡，他们也在大唐谋生计，倘若我们一起凑凑的话应该也能凑不少银两，到时候多请几个捉妖师好为我秋凉报仇。”
其实周青臣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当初在秋凉这个疑问他曾思考过很长时间，后来因为情况紧急就暂时放了放，这会儿到了长安他又想起来了。
待女子说完后他直接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秋凉是大唐的藩国，现在秋凉被灭唐皇没说些什么么？”
女子听闻无奈摇摇头“藩国被灭唐皇震怒，专门派了官员和军士前去调查，可都无功而返。到是那位魏征魏大人曾说自己做梦梦到神仙，神仙告诫他秋凉国民犯了重罪，已被天帝下令惩处掉了。”
“后来呢？”周青臣记得魏征可是少有的刚正不阿的官员，难道他就没有对此事有过疑问？
“后来魏大人讲给唐皇，唐皇气的大病一场。直骂道一派胡言，秋凉藩国的先王曾助他安定天下，更兼这几年按时朝奉，并没有听说有什么过错。在者秋凉藩国有国民五十余万，难道他们人人都有重罪”
女子说完又道“这些都是宫里传出来的，还有的说唐皇咒骂神仙，惹得神仙不满，为此专门派了个妖怪在长安城中作乱。这下唐皇的病更加重了，于是就召了洪福寺的法明长老和玄奘法师来为他做祈福大会。”
“这个局布的妙啊！”
如果初听倒也没觉得什么，但对于听过西游记经历过秋凉灭国的周青臣来说，现在天庭和西天在长安的一切都被他看得透彻。
估计下一步就是唐皇和玄奘的关系更加密切，随后在召开水陆大会，观音适时出现，这样西游就可以开始了。
“什么局？”女子在擦拭过泪痕后问道。
周青臣摇摇头，他在把脚从木盆里抬起来的时候又问姑娘“秋凉的百姓曾有恩于我，现在秋凉有难我也定不会坐视不理。只是看姑娘气质谈吐不像是长久做下人的，为何会在这七香楼做这等勾当，莫非有什么难处？”
眼看着木盆里的水凉了，姑娘才想起自己是来侍奉这位公子的。在将双手抽回后，她急忙蹲下身子道“秋凉国灭，我们这些在长安谋生的多少会受到波及，所以不得已卖身于这七香楼。”
姑娘的言语中带着些隐晦，还有种浓重的不甘。周青臣料定这里边肯定还有其它隐秘，但姑娘不说他也不会多加追问。
“去帮我把伙计叫进来。”
在姑娘端着木盆出房间的时候，周青臣叮嘱一声。
“公子要是有什么吩咐可直接同我讲“
“把伙计叫进来。”周青臣重复一声。
眼见这位公子态度坚决，姑娘也不在多问，遂端着木盆退门而出。
不多时的功夫，一位柜台的伙计端着茶水在敲门后进到周青臣的房间。放在茶壶，伙计先请了个安，而后笑着问“公子唤我何事，是对这位伺候的姑娘有什么不满么？”
“我想给她赎身，需要多少银两？”周青臣干脆直接，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嘿嘿。”
伙计笑了笑道“公子好眼力，不瞒您说。南絮姑娘是秋凉的移民，更兼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知性小姐，所以”
“五百两！”
周青臣挥动衣袖，桌上立刻多了十几锭金灿灿的金元宝。
“公子”伙计的面色有些为难“有时候不是钱的事”
“八百两！”周青臣说完，桌上的金元宝又多了几锭。
出手阔绰的公子哥伙计见过不少，但像周青臣这种一出手就是几百两黄金的还真是头一次见。说实话，八百两已经远远超过来赎身的价格，只是这里边很多事伙计一时也解释不清楚。
遂在周青臣在次打算开口的时候，他直接唱了个诺道“公子不忙，南絮姑娘在我七香楼身份不一般，此时我需禀报上头的掌柜，再给您答复。”
“一千两！”周青臣也不墨迹，在又变出几锭金元宝后他直接道“一千两黄金帮南絮姑娘赎身，另外你们这楼里要是有其他秋凉国的遗民我也一并赎了！”
听周青臣这么说，伙计心中倒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遂抱拳道“好说，那就劳烦公子在等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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