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 收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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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毫无疑问，佛罗姆·伊厄斯，是公司舰队上的风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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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论职位，舰队总舰长，真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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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论战斗力，昔日的远望岛链第一近战高手佐帝，在他手下都没撑过几个回合，当之无愧的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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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论资产……论资产，就更是此人风头出尽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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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此人坐拥加工秘法却不好好利用，反而办了那不着调的学习班，一舰队人都得了好处，独独他自己一无所获，简直成了所有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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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这若让我独得了秘法，别人加工程序须得三个月到半年，我半个月就能出货，比别人赚钱速度快了六七倍，这还不赚的钵满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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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第一个加工季先自己干，攒足本钱，第二个加工季购买用具，然后找手艺精湛的家伙签下保密合同，扩张规模，第三个加工季继续扩，第四季仍然扩，以此类推，等到别人出第一批货的时候，整批公司存货都得被我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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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听说了佛罗姆的事，每个有点头脑的生意人，都曾经这般YY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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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当然，YY内容是不可实现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因此将佛罗姆归入傻大三粗，把肌肉练进了大脑里的人种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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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若不是此人第一笔投资投在了那个阿曼德·哈默身上，说不定现在已经倾家荡产，身无一物了，这是所有人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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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学费？什么学费？”看着佛尔斯，肥胖的作坊主又擦了把汗，他是真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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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什么学费？”佛尔斯瞪圆了眼睛拍桌子，嗵然一声大响，一袋金币飞到了半空，他眼疾手快瞬间抓出一把，一眼瞅着金币，另一眼盯着帐薄，“唔，一共卖了一百二十三个金币，这十二个金币我拿了，零头就不要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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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百二十三个金币，拿走十二个，十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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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保罗·盖帝一瞬间演算过来，明白了佛尔斯所指，挺着胖胖的大肚子就来抢佛尔斯手中金币：“你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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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死胖子你听不懂啊？”佛尔斯一手把金币往兜里一放，另只手胳膊一长，劈手揪住胖子衣领，将他拎在了半空，两百来斤的重量，跟玩一样，“我要收学费！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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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要收学费，去跟你那些学生收去！来抢我的算怎么回事？”胖子面皮紫涨，却一点也不认怂，扯着嗓子喊起来，“抢劫啦！总舰长抢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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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边上本来就很多人，加上他这两句，“呼啦啦”又围上来一大票，里三层外三层，似乎别的战舰上的人都有些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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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人们交头接耳，有问有答，当然核心只有一个——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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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跟我的学生要去？我知道都哪些人曾经学过？他们又没留下名姓……”佛尔斯冲胖子龇牙一笑，一把将之皮球一样丢开，“我不管！反正你们能在半个月内加工完一轮，就必定是用了我的秘方，拿着钱赶快滚，我还要收其他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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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佛尔斯抄起桌上皮口袋，一扯绳将之束紧，丢到了胖子身上，登时将之砸了个五迷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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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枚金币几乎就是一两，一百来枚，重量跟一颗铅球也差不多，砸在人身上，的确也不是那么好受的，若不是保罗盖帝身宽体胖，这一下被砸个筋断骨折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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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好了，下一个！”清退了胖子，佛尔斯对着下一个排队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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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下一个是个个体户，哪里敢反抗佛尔斯淫威，战战兢兢走上前去，清点货物，计算货款，最后拿了六个金币另八十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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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啧！都凑不够一个金币的，不要你的了，滚吧！”佛尔斯眼睛一斜，撇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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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此人如释重负，忙不迭开始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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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等等！”佛尔斯一把揪住此人衣领，将此人拎在了半空，“不要你学费，连声谢谢都不会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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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谢谢总舰长！谢谢总舰长！”此人屁滚尿流的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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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伴着他的身影，还有几人，也同时奋力的分开人群，试图跑到圈外面去，结果慢了几步，被佛尔斯一手一个再加上脚踩，全数拿住：“怎么回事？排这么半天队，还没做成买卖，就要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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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还留下来的，都是小打小闹的，跑这几位，全是作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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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卖了！我们不卖了！”佛尔斯身下，几个人连连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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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卖了？不卖钱，你们东西却已经做出来了……”佛尔斯伸手拎起了他们的大包货物，几个人还待挣扎，被佛尔斯一掌一个拍那儿了，力道不是很大，但是直透内腑，疼痛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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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几个人佝偻着腰，被打的恶心反胃外加咳嗽流涕，简直是生不如死啊，只能透过泪水模糊的眼睛，看着佛尔斯从他们随身口袋取出皮革皮卷墨盒，一份份的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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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一百张整，倒是正好，不用找了！”佛尔斯抽出十张拍上内购部桌子，其他放回作坊主身边，“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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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内购部几个员工犹疑不定的看着一边的小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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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看什么看？咱们的工作就是一手收货，一手交钱！”小组长口中斥道，心下却是寻思，今天出活，部长特意交代，万事不理，做好自己本分就行，这般看起来，她是知道会有这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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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她，老板，还有眼前这夯货，到底什么关系啊？这实在已是公司舰队中最大的谜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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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小组长意味深长的目光下，几个组员快手快脚收了佛尔斯的货，验完品质，按照统一的价格加成算了总价，开始给佛尔斯清点款项，这个时候，佛尔斯也已经数完了墨盒数目，依旧抽出十分之一来，换了钱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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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数分钟之后，金货两讫，佛尔斯掂量着沉甸甸的皮袋，里面已经装了近五十个金币，眉花眼笑，他指着依旧很长的队伍，还有一圈围观者：“反正，你们都是用了我的法子，才能半个月就完成加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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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当初你们到底谁上了我的课了，我也记不住了，也没人肯留个名姓给我，那我只好在这里赖上了。你们想要交货换钱，那就老老实实吐十分之一出来给我。要不然，你们就挺着，挺到三个月以后再统一换钱，我只当你们没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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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佛尔斯的话，初时人们听着还觉得好笑，细细思量一阵，一个个心中生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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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当初授课的时候，的确是不计名姓，不计人员来着，匆匆几句话就过去，这一直是这段时间以来，佛罗姆糊涂可欺的证明，直到了这一刻，人群里一些头脑灵活的家伙，才慢慢意识到，根本不是佛尔斯忘了记名字，他不记名字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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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因为，有了名字，就有证据，他也不记名字，学生自己也不登记，可总有从他那里学了技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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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有了记录，他就只能从报名上了课那些人身上收取学费，而没有了记录，他就可以随意向人摊派了，说你学了，你就学了，不交也得交，这不，仅仅才收了四个人呢，就五十金币多了，这若一百来人收齐，那得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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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明白的人依旧懵懂，明白的人暗暗心惊，在他们眼中，鲁莽蛮横的佛罗姆很快变成了另一种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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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这个时候，人群外围一阵骚乱，数人排开众人，进入了场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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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从佛尔斯开始闹事开始，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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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也差不多该到了，佛尔斯心中计议着，抬眼看向了这帮人，领头的是胖子保罗·盖帝，随在他身后的，有审计部长南波兔，守备部长南波万，还有十几名比此二人晚了几天加入公司的老员工，现如今的中层管理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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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佛罗姆，这样不太好吧？”领着巡逻队分开众人，南波万十分不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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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这种不满，不光包括对事的不满，还有对佛罗姆这个人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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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眼前这人，何德何能啊，明明比我们加入的晚不少，就仗着有几分武力，扶摇直上，竟然做到了舰队总指挥的位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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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虽然名义上大家平起平坐，可是审计、作训、守备、后勤、行政、后援……这些头衔全是部长，哪里有舰队总长这名字来的威风，来的一听就高人一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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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南波万心中一直窝着火呢，便毫不客气在面皮上表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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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好？哪里不好？”佛尔斯装出被南波万说的一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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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保罗·盖帝的作坊里，也有我和审计长一点股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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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原来这样，不过不好意思，交情归交情，买卖归买卖！”还不待南波万说完，佛尔斯就出口截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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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谁跟你攀交情来了？”南波万忿然，不过，刚才那的确是攀交情，交情不通，他便立刻执行了计划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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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把从人丛中推出一人来，他指着此人道：“当初你的学生是他。我们作坊师傅的手艺，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每人都交了至少十个银币。你要收钱，冲他收去，把我们的钱还回来！”他毫不客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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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跟他要钱干什么？”佛尔斯瞪大了眼睛一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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