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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看懂了她


  《逃不过动心》第五章

  *他看懂了她

  阔气小姐盯着明嘉言的脸,十分肯定自己见过他。

  “你是不是去过阳城?”阳城是董系管辖省份的省城。

  明嘉言挑挑眉,表情里有种微妙的变化。

  “阳城么,那里我还真是没去过。”

  阔气小姐的目光不再局限在明嘉言的脸上,她转着眼珠又把他全身上下仔细瞄过了一遍。随后她露出了点自我怀疑的神色。

  “衣着不对,神色不对,气质也不对……这么看的话,我遇到的似乎又不是你!可是脸却一模一样……以你这副长相,按说我不会看错的,况且你还扶过我……”

  阔气小姐卷着手里的手帕子陷入犹疑不定的困惑里。

  “难道我真的眼花了?”

  明嘉言又笑起来,笑容和他刚刚表情中的微妙变化一脉相承,有点怪怪的:“董系省城我是真的没去过的,至于你看到的那个人么,我想你也没有看错。”

  把悬念吊得高高的,吊足了聆听人的胃口后,明嘉言笑着说:“你看到的那个人,我想应该是与我常年不和、彼此直到老死都不想互相往来的双胞胎兄弟吧。”

  阔气小姐愣了愣:“双胞胎兄弟?”再瞄瞄明嘉言身上穷嗖嗖的衣着打扮,和他一脸自信到几乎狂妄的神情,心中那杆秤一下偏向了那位风度翩翩儒雅俊秀的双胞胎兄弟。

  阔气小姐当即恢复了抬头挺胸目不斜视地姿态,毫无征兆地抬脚就续上了向二楼进发的步伐,仿佛刚刚错认明嘉言的插曲并未存在过。

  明嘉言:“……”

  他吃惊地发现自打到了归去来这个神奇的地方之后,他居然变得一个两个的女孩子都要拿他不当盘菜了!

  这么想着,他目光转向柜台,去看向那第一个不把他当成一盘菜的艳丽女子。

  任素棠对他一笑:“双胞胎兄弟?真的假的?”

  明嘉言有点泄了气:“我倒希望是假的。”摸了摸脸,他唏嘘地叹,“这副长相,这世上有我一个也就够了,再有一个纯属多余。”

  任素棠被这自恋到六亲不认的家伙惊得瓜子都掉了。

  ******

  三天后,客栈里先后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算是件好事——被徐系副官杨芦女儿逼到客栈来的俏媳妇,被他丈夫接回家去了。

  难得这位风流的教书先生倒还顾念着夫妻情意,抗争到了最后,致使杨芦的女儿最终不得不妥协做妾。

  俏媳妇被接走前,特意叫她丈夫在客栈外面等了一会,她丈夫问她要做什么,俏媳妇说,要进去和老板娘话个别,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受了老板娘好些的照顾呢。

  她丈夫说好的,这个老板娘是个不一般的老板娘,是该处好关系,快去吧。

  这番话他们两口子是在客栈门口说的,靠着窗口嗑瓜子的任素棠耳聪目明,听到了。于是她从俏媳妇从门口走进就开始想,等会面对俏媳妇的感谢要回以什么样的话才显得不近不远不冷不热。

  她眼看着俏媳妇进了门,眼看着她走近柜台,又眼看着她越过柜台……直奔坐在角落方桌前吃着花生豆喝着茶水的明嘉言而去。

  任素棠:“……”

  她堂堂归去来的老板娘,现在居然成为俏媳妇话别小白脸子的垫脚石了???

  任素棠合计着,是不是应该找个什么由头把那个到处瞎撩硬撩的小白脸子给轰出去。自打他住进来,这客栈里的秩序就在隐隐地乱着套。

  *

  俏媳妇走到明嘉言桌前,站定。时间有限,心绪无限。在有限的时间里表达出无限的心绪对于俏媳妇来说是有点超纲的,她憋红了脸,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了两句话:

  “你说的真对,人生是该处处充满期待,我期待着我丈夫能顾念我们的情意抗争到底,我的期待成真了。”

  “期待成真了,可我并没有预想中那么欣喜若狂。我不能去细想这是为什么,我不敢细想。明兄弟,谢谢你给予我的鼓励和温暖,再见了!”

  俏媳妇说完果决地一转身走了,途径柜台时停也没停。

  到了门口她丈夫问她:“谢过老板娘了?”

  俏媳妇答:“谢过了,老板娘说欢迎我再来呢。”

  任素棠:“……”

  又给人拿去当了次垫脚石,任素棠觉得肝有点抽抽。

  她把目光转向明嘉言,明嘉言一脸若有所思地端着茶碗迎着她的瞪视走到柜台前。

  “我就跟她聊聊天,安慰安慰她,她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了?”明嘉言有些疑惑地问任素棠。

  任素棠表情是火热的,笑出的声音却是嘲讽的:“我觉得是你作孽作得过了。大兄弟,收收你那花枝招展的翅膀,放过那些良家妇人吧。”

  ******

  俏媳妇被丈夫接走后,客栈里紧跟着发生了另一件事。

  被人当了两次垫脚石的任素棠化气为力,不辞劳苦查起了账,这么一查便查到被高利贷追债的住客薛大河已经多日未交房钱,也没讲出故事来。任素棠叫伙计铁柱上楼把薛大河叫了下来。

  任素棠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补齐房费。

  薛大河高高瘦瘦弱不禁风,什么也不说就凭那脸苦相就挺招人同情。他可怜巴巴地搓着手,对任素棠说:“老板娘,您也知道,我被高利贷下套坑了,正拼命筹钱还债呢,一时真拿不出多余钱来交房费,您再通融通融我,给我宽限些日子吧!”

  任素棠面无表情地问他:“那么你想我宽限你多久呢?”

  薛大河说:“容我把高利贷先还完。”

  任素棠说:“给你十天宽限时间。楼上客房紧俏,想长时间赊账是不可能的。后面十天你搬到地下一层的下等房吧。”

  薛大河立刻不干:“别啊老板娘,下等房连被褥都没有!您是个大好人,菩萨心肠,前几天您不还为我路见不平打跑了那些高利贷么,您买卖这么好,肯定也不差我这一份房钱交得早点晚点,您就好人做到底,让我在我现在的房间住下去吧,我婆娘正在她娘家借钱呢,等借到了钱还了高利贷我立刻就补齐欠您的房钱!”

  任素棠听得眉毛一拧。早知道眼前这位是遇到事情就自己躲起来、让媳妇在外到处奔波的人,她一天账也不会叫他赊。

  这功夫205屁颠屁颠地下楼来,看到任素棠的难看脸色后立刻跑到明嘉言坐着的方桌前,一屁股坐下小声说:“完了,老板娘这个表情一出,就是要发怒了!”

  任素棠果然声音冷了下来:“打住!可别给我扣高帽子,我还真不是什么好人,咱们一码归一码。我打跑高利贷是因为他们到我的地盘上耍横。你被坑了那么多钱,是挺可怜的,但这世上没谁就该因为你看着可怜而理所当然地可怜你。我看你也别整天躲着了,赶紧出去找活干,快点把欠我的房钱补上。”

  薛大河一脸的酸楚与震惊,那副弱者的可怜相着实要博出围观者们好大一摊同情:“老板娘,我原来还当你是个大好人大善人,没想到你心这么狠!我一出去高利贷就会追我要钱,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任素棠双眼一瞪:“你不出去干活我一样会追你要钱!你欠高利贷的钱是钱,欠我的就不是了吗?”她本来想告诉薛大河,她已经出面和高利贷上层通融好了,他们不会再以武力追逼薛大河的债。但看到薛大河眼下他弱他有理的样子,她什么也不想多说了。

  薛大河泪涕横流,一副老实人被欺负得惨了的可怜相,那样子真是招来旁观者们无数的心酸与同情。

  “罢了罢了,当我看错人,以为你是菩萨,其实你和高利贷一样心黑!这黑心的店,我不住也罢!”

  薛大河流着弱者被欺负的眼泪,离开了归去来。

  任素棠没什么特别反应,仿佛被叫黑心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这样的评判之于她也没什么所谓。只是明嘉言发现,任素棠一下午都没有嗑瓜子。

  ******

  晚饭过后,明嘉言挤出了两个故事,打算讲给任素棠听抵这两天的住店钱。

  但他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任素棠。

  回房也无事可干,他决定干脆出去走走,溜溜食。

  客栈后面背阴向不远的地方有条小河,河畔有株百年老树,树干粗壮,四季常青。老树与流水让河边风景变得很有一番生动,是个顶不错的散心消食的好地方。

  明嘉言往小河边的老树下走。

  205不知道怎么看到了他,于是阴魂不散地跟上了他。两人盘腿坐在河边聊起了天。

  205有点唏嘘:“下午那薛大河离开客栈的时候,哭的那样子可真有点可怜啊!他一哭我都跟着觉得老板娘心肠有点硬了!”顿了顿,他四下望望,确定了没什么人在周围之后,对明嘉言说,“偷偷跟你讲哦,我觉得老板娘这个人时好时坏的,比如打跑高利贷,明明是帮薛大河,可今天她又逼走了薛大河不肯帮他了。”

  明嘉言一言难尽地看着205,像在看个傻子。

  “难怪你总是被富婆骗,你还真是一点成型的是非观和判断力都没有。你觉得是老板娘逼走了薛大河?我倒觉得她做得够漂亮果断也够仁至义尽了。这乱七八糟的世道里可实在少有能像她这么拎得清的女人了。”

  205听得一脸懵:“我没太懂。”

  明嘉言抬头望了望微微动了两动的树梢枝条,心情大好。心情好让他有了耐心对205做出详细解释:“老板娘呢,她的善恶观并不是大家嘴里绑架道德的善恶观——你人好你就多担待我;你比我有钱你就应该多帮帮我这没钱的;你太强,我这么弱,我做错点什么,你也理当不计较让着我。她的善恶标准是真正的善恶分明——你弱,别人欺负你,我会收拾那人,但我不是因为你弱我才收拾那人,而是那人很坏,他欺负别人,我因而收拾他。至于你弱,这不意味着你有理。你再弱,该你承担的责任过错,你就得承担。所以,像你这样的为一两滴眼泪就糊了眼睛乱动恻隐之心的人是愚民,老板娘她才是真正懂得善恶对错的明白人。”

  205的表情更懵了:“你说得太绕,我越听越糊涂了!”

  明嘉言再次抬头看看微动的树梢枝条,那细微的一动又一动,要是拨在心头上,一定痒得叫人难耐。

  明嘉言转回头,看着205,笑得邪魅:“糊涂就糊涂吧,反正我本来也不是说给你听的。”

  顿了顿,他撵205走:“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这解个小手。”

  205说了声“流.氓”,起身跑走。

  明嘉言站了起来,但他没有松腰带准备解小手。

  他绕到了树的另一面,一只手往粗壮的树干上一撑,低了低头,对着靠在树干上的任素棠勾唇一笑:“怎么样,老板娘,在这人心难料的纷纷乱世里,有一个人懂你的行事准则,是不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任素棠仰起些头。这是她第一次和明嘉言这样近地站在一起,他手掌就撑在她耳旁不远的树干上,以一种纨绔二世祖挑逗良家大姑娘的骚气姿态。

  她在女人中算是高挑的,但离近了她才发现,明嘉言比她快高了大半个头。

  可以说他现在这副撑树的样子,很轻佻了。但这一次,她却没那么想喷他。

  她甚至笑了,不仅笑,对他的问题还很大方地回答了声:“是。”

  然后她推开他耍着帅姿态的撑树胳膊,越过他转身走了。只是转身后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

  别人都觉得她好坏难辨,善恶无常。可只有一个自恋的家伙看懂了她。所以,是的,她心里是有点暖暖的。

  ******

  第二天早上,明嘉言一下楼就看到任素棠气色很好的样子。她穿了件色彩鲜艳的新旗袍,靓丽明媚地坐在柜台后面嗑瓜子。

  看到他下楼,她对他摆摆手:“来,过来。”

  明嘉言立刻颠颠地过去了。

  任素棠嗑着瓜子看着他,笑眯眯地问:“少年郎,请问你未来有什么打算?也不出去赚钱,也挤不出故事了,你想怎样呢?你可别当我是开善堂的,能容着你一天天的靠着一张脸跟我卖骚我就不收房费了。”

  明嘉言:“……………………”

  他觉得他今天应该叫薛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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