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攻关 2
下班前，成浩给家里打了一电话，说今天晚上要办些事情，晚上不回家吃饭。
下班后，成浩与王元一起走出省政府大院，在离省政府比较远点的地方，找一饭店，要了一包间。
王元给方厅长打电话，说了吃饭的地方。不大工夫，方厅长就匆匆而至。
方厅长进门一看，只有王元和成浩二人，有些惊讶地言道：
“嗬！原来是办公厅里两个最年轻的主任在等我呀！荣幸之至！”
王元和成浩都赶紧站起身，热情地打招呼。
“方哥，咱今天聚会，纯是私人聚聚聊聊，交流一下情感，就我们三人，再无外人。我们敞开胸怀，尽情地喝酒就是。”王元笑着说道。
“方厅长，咱们虽在一个大楼里办公，时有见面，但难得有时间坐下来，私下里开诚布公地说些家长里短的话。
"今天我沾王哥的光，能与您面对面地喝酒聊天，荣幸至极！”成浩在一旁真诚地说道。
“哪里，哪里。我与王元常在一起聊，至于你成浩，青年才俊，我以前就想和你多交往些，可因为各自都忙于各自的事情，难免疏落了感情。今日得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像你和王元都是目前省里面炙手可热的人物。说实话，我还得巴结你们这些省长跟前的要人呢！”
方厅长也是官场老手，人情世故自是老到圆滑，场面话说得得心应手，滴水不漏。
三人闲聊着喝了几杯酒之后，方厅长就问道：
“王元，说罢，什么事。你和成浩在一起，约我来吃饭，我想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方厅长不愧是场面上老手，大家聊上一阵后，就知道他们二人是有备而来。
“嘿，看你说的!方哥，我和小浩一起来怎么了？还不是让你多亲近一些后起之秀吗。
"我早就说了，今天是个私人聚会，别无他事，你想多了，想多了，喝酒，喝酒！”
王元大气地端起酒杯：
“我先干为敬。感情深一口闷！”说罢，就一饮而尽。
方厅长和成浩也都端起酒杯，饮干了各自杯中酒。
王元放下酒杯，咧咧嘴，有些漫不经心说道：
“方哥，我突然想起一事，你得帮我解决了。”
“你看，你看，到底是有事吧！”方厅长指着王元的鼻子笑道。
“是这样，你们监察厅明年，不是招收两个办公自动化的应届大学毕业生吗。成浩的妹妹明年大学毕业，和你们招的专业对口，这事你点个头，就算定下来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只你一个轻微的许诺就行了。”
王元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还不是大事啊！招什么人，都是厅里几个厅长坐下来认真讨论后定下来的事情——多大的事算大？你当真是权力部门的要人，说得倒轻松！”
方厅长笑着说道。
“不就是进个人嘛！进谁不是进，招谁不是招。招个自家人进去，以后安排起来，总比外人强。是吧？方哥。”王元笑嘻嘻地说道。
“说实话，当着你们二人的面，招人的权力，名义上是由监察厅做主，但最终我们那里做得了主还是做不得主，我确实没有绝对的把握！
"尤其你王元，管着人事方面的事，不会不懂这些。只要上边哪个首脑来个强制干预，我这个厅长也是束手无策，不敢有半句的违抗呀！”
方厅长摊着手诉苦。
“我知道这事手续多，不是一句话的事，所以才单独把你约到这里面对面地敲定吗！我们也就要一个名额，至于另外一个名额给谁，与我们不相干。
"但这一个名额，方哥，你就是使出浑身的解数也得给我搞定了，万万不可黄了，让我们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王元极其认真地说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事我完全做不得——不过咱看情况再定，好不好？”方厅长有些为难地说道。
“看什么情况，有什么好看的。这事只要你一犹豫，事准黄。好好的名额不就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吗？
"这事你就大马金刀地拍胸脯一吼：这两个名额，我一个朋友占了一个，谁也别争！
"你们要争就争那一个名额。你这一吆喝，谁还敢说二话！”王元鼓动地说道。
方厅长苦笑一下：“你说的容易，像你说的这样直白，我还不得把人得罪光啊。”
“我不管你怎么说，你看着该怎么说好，怎么说让人看起来合情合理，怎么说圆满、天衣无缝，还光明正大，自己琢磨着说就是。”王元接道。
“唉，这事是难，就怕上边哪个要人知道了，会不依不饶的。”方厅长仍是犹豫不决。
“没事！只要上边哪个省委常委或副省长问起这事，方哥你实话实说就是，无需隐瞒什么，就说我王元与成浩一起占下了这个名额。
"如果有好事者把这事捅到陆省长那里，自有我和成浩向陆省长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决不连累你的！”王元拍着胸脯保证道。
成浩也不失时机地说道：
“方厅长，你不必忧虑此事，如果陆省长知道了这事，怪罪下来，这事自有我来承担责任，就连王元哥我也不会连累。
"大不了受陆省长一阵数落而已。那也没什么，我脸皮厚，在他面前嘿嘿一笑，这事就算过去了。
"您一百个放心，我成浩也不是那种顾头不顾腚的人。如因此事而造成的任何处分，我都自己承担，绝不连累任何人。”
王元在一旁也趁热打铁：
“方哥，此事只要你点头，其他的事情，该我们办公厅出的手续，由我正常操作，你不用费心。
"我不是说了嘛，这不是个事。陆省长不知道则可，即使知道了，他一听说是成浩的妹妹占了一个名额，他还能说什么？
"陆省长亦会想法摆平这事的。你想想，陆省长向来关心下属，爱护晚辈，成浩又是他眼中的顶梁柱子，他能不帮成浩说话吗!
"你也知道，像陆省长那样的大人物，他会因这种小事而责怪小浩吗？
"还有，成浩的妹妹进你们单位，也不是专业不对口，更不是不符合上级的文件精神与规定，一切皆是正正当当，遵规守定，更不破环什么原则。
"我们不是凭空把一个不符合标准和条件的人，硬塞进你们单位——难到这个名额被外人占去了你才心安理得？
"今年主要是招收办公自动化专业的单位少，要是在去年，我随便给哪个单位打声招呼，他们都会心领神会地替我把这事给办了。哪用给你费这么多口舌！”
方厅长见事已至此，进退不得，也只得借坡下驴，说道：
“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如果我再不受抬举，也显得我太做作，拿捏，不识相！
"好！我就豁出去我这张脸，争一个名额给——成浩，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大名叫陈雅芳，小名二丫。”成浩赶紧接道。
“给你妹妹陈雅芳！”方厅长一本正经的说道。
“多谢方厅长，这事您以后多费心。您如不吐口，我妹妹这事还真不好办！承蒙您许诺，我成浩感激不尽！来，干一杯！”
他们碰过一杯后，成浩一抹嘴角，说道：
“我妹妹这事，关键是我不办不行。上次回老家，我二爷特地栽排我，要我务必给我这个快大学毕业的妹妹找个工作。
"如果我推辞，他必定会来省城让我爸妈办这事。到那时我爸妈还得把这差事硬压在我头上，不办也得办。
"没法的事，还是早办好，不然我挨了揍再办这事，那岂不冤乎哉！”
“情理中事，该办，该办！”方厅长应和道。
“今天承蒙方厅长金口许诺，我感激不尽。如果以后方厅长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能办的话，我决不含糊！”成浩诚挚地说道。
“方哥，小浩别看是喝洋墨水成才的，但他并非是外国人的思维行事。
"他办事既讲原则，又不失灵活。还讲义气，更有豪侠本色。你今天帮助了他，人都是讲感情的，他怎会忘记你的恩情呢！
"——依我看，方哥，二丫进你们监察厅的事，为了稳妥起见，要不先让她到你们单位实习，这样也能让其他副厅长，提前做个心理准备，对他们也是一个心理过渡期。
"好让他们都知道，二丫进你们单位，实习是前奏，最终落户于监察厅才是结果。
"到明年统一考试时，让二丫与别人一起考试，走正常程序，别人谁都无话可说，一切都严丝合缝，水到渠成。”
王元毕竟是搞人事管理的，这方面知道得多，更晓得如何办才更符合常情。
他说完后，方厅长和成浩都点头赞同。
“方厅长，我妹妹学习不错，虽不能考个最好，但肯定不会太差，不会让你说不起话的。关键之处，是面试那一关，由您看着办。您看我妹妹什么时候去您单位实习好？”
方厅长笑了笑，说道：“要不到国庆节后来吧。”
“好！方哥，二丫到了你们单位之后，你多点拨她一下，更不要因为考试的事给她施加压力，让她心里有负担。
"总之一句话：二丫进你们监察厅必须是板上钉钉的事，不允许有丝毫的更改。”王元加重语气交代道。
“这个你放心，监察厅也不是从没进过新人，前有车，后有辙，正正常常地进行就不会出错。”方厅长答道。
“多谢方厅长，国庆节后，我亲自把我妹妹送到监察厅去实习，等她正式上了班，我要重新请您和王哥。”
说着，成浩端起酒杯，方厅长和王元也都端起酒杯，三人碰杯后，各自一饮而尽。
三人说着话，饮至夜里十点多，才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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