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自知
姜玉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顺手把公子青往地上一扔。
“算了，干脆把话说个明白好了。”
公子青察觉到姜玉松了手的同时就微微一使劲，稳稳的站在了那里，虽然略微有些踉跄但站的还算稳当。
原来这一路姜玉绕来绕去可不是为了摆脱常威这个尾巴，他自家人晓得自家事，就他那轻功练功力比自己略低一线的人都难以甩脱，何况常威的修为犹在他之上——总不能指望这位常大公子也是个轻功白痴吧？
所以这一路行来，他主要是以易筋真气帮公子青调理经络以及祛除其体内残余的毒素。
以易筋经之神奇，只是这一阵，公子青体内的毒就已经被祛除干净，姜玉还以自身真气为引助他运行了一番真气，恢复了不少气力，眼下公子青虽然不能与人动手，但自保倒也足够了——抽冷子放暗器什么的也没有任何问题。
“阁下跟着我们，究竟意欲何为？不若直接说个清楚明白。”
总是这么拖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更麻烦的是若不处理好今天这事情，估计姜玉在神捕门的生活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想要查出他的身份其实并不难，以常威家里的势力，随便一查就可以猜出他的身份，眼下没有将面目露出来无非就是不留下口实——反正你只能猜出来我的身份，却没任何证据来证明。
常威依旧往公子青身上瞧了几眼，倒是瞧的公子青一阵纳闷，不晓得瞧自己做什么，转头问姜玉：“他看我干什么？”
姜玉也是烦了，指着常威道：“这人看上你了，估摸着想把你领回家……至于是当妻子还是做小妾还是旁的什么，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什么？”
公子青愣了下，随即那张俊俏的脸罩上一层寒霜，怒喝道：“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岂能……”
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那边常威就已经道：“姑娘，在下是真心的！”
“我不是姑娘！”公子青正要长篇大论一番，哪想到才开个头就被打断了，心下更是不爽，冲那常威怒喝了起来：“你眼睛有问题吗？我哪里像姑娘？”
姜玉在一旁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很想说一句：你哪里都像。不过看了看暴怒中的公子青，这话终究是没说出口，而是接了句：“说起来，你被人迷昏掳走之后，就是落在了他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若好好问个清楚明白。”
公子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死死盯着常威，若不是自己此时无比虚弱根无法和人动手，估计已经冲上去和人拼命了。
常威则是慌忙摆手解释了一番：“其实也是阴差阳错，我只是恰好去缉事院衙门办些事情，恰好瞧见到姑娘昏迷不醒被他们给抬进房中，说是从别人手中买来的……这个说来丢人，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所以就仗着家父身份将姑娘讨要了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公子青咬牙切齿发出渗人声音，姜玉听了都觉得浑身发寒，鸡皮起了一身。
“姑娘不要误会，在下什么也没做，在下对姑娘是认真的，若是姑娘愿意，在下愿意明媒正娶……”
“我说过了，我不是姑娘！”公子青气的都快冒烟了，可无论他怎么说，对面那位常威也是不信。
姜玉这时候也奇怪了，公子青都这么否认了，这位常公子怎么就揪着不放呢？难不成他亲自验证过了？
“我这位朋友的确不是女子，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不是女子？”常威眨了眨眼，最后哂笑道：“怎么可能，在下别的事没有，武功也是稀松平常，可却有一项天赋，便是有女人在左近出现，断然逃不过我这鼻子……”
说到这里，似乎觉得很得意可立刻又意识到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天赋，就算是拿来显摆也不应该是眼下这种场合——何况对面就站着自己倾心的女子，若是叫她误会了自己是个流连花丛的浪荡公子那可不妙了。
姜玉听了常威的话之后，又仔细瞧了瞧公子青。
说实话，公子青的长相真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就算是十三四岁还没长开的少年，也未免太阴柔了一些。
他之前也见过陆昊，陆昊虽然长的漂亮，但他穿上男装的话也不会被人看错了性别，可公子青不同，即便穿着男装也有几分女儿家的模样。
“还真是个丫头？”
凑近了又仔细瞧了几眼，姜玉想要看看公子青有没有长喉结，可他一副少年模样，说是喉结还没长起来也不算稀奇，所以瞧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只是受常威那番话的影响，姜玉倒是越瞧这公子青越像姑娘了。
这时候常威又道：“其实在下真的没有恶意，而且对姑娘也是真心实意……”见到公子青又要发飙，便道：“今日就此别过，等过些日子在下自会登门拜访。”
然后也不问姜玉和公子青住在哪里，叫做什么，想必是对自家势力极有自信，这点事情随手就可以查到。
见常威走了，姜玉回头又看了看公子青，发现这家伙脸色极端不好看，而且气的一张脸通红，不停的喘着粗气。
过了好半晌也没缓过来，最后无奈下对姜玉抱怨了起来：“这人有毛病吧？怎么不听人说话啊？我都说了我不是女人，他没完了啊！”
姜玉耸了耸肩膀：“若我是你，就拿出证据来让他绝望，反正都是男人，怕个什么！”
“证据？”公子青眨了眨眼，一脸疑惑的看着姜玉，看的姜玉都发毛了才又问了句：“什么证据？”
“你不是吧？”姜玉都没想到这位公子青竟然‘蠢’到了这般境界，于是伸手指了指自己脐下三分之处，心道这样总明白了吧？
却不料公子青茫然的瞧了瞧后依旧摇了摇头：“不懂！”
姜玉有一种崩溃的冲动，最后一把抓了过去：“你叫他摸一把，不就什么都……额……”一把探去，空无一物，顺手还寻摸了几下，依旧什么也没找到，姜玉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道劫雷劈了个正着，整个人都变得外焦里嫩。
“难道……这家伙是个丫头却不自知，只当自己是个男人？”
不可思议的连退了五步，用看异形的目光看着公子青：“这世界还有这等奇葩的事情？”至于他刚才狠狠占了人一个大便宜的事情却被他华丽丽的放到了一旁。
“这个……我问你个事情。”
“什么？”公子青依旧弄不清楚状况，只是姜玉刚才伸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让她有点不舒服，不过见姜玉面色古怪反而因为好奇忽略了这一点。
“是谁告诉你你是个男人的？”
“怎么？”公子青并不晓得姜玉问这个话题是什么意思，随口答道：“没人告诉我，只是我羡慕师父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侠，所以我自小就发誓要做一个师父这样的人。”
“然后呢？”姜玉总觉得，这公子青的情况应该和她的那个师父有关系。
“然后我师父就说‘想的话就去做吧！’”
“就这样？”
“就这样。”
姜玉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他以前只觉得公子青性格二了点，没想到根子是在她有个奇葩师父上。
他这边在心中吐槽着，那边公子青已经做回忆状，将自己自小是被师父养大，然后在山中两人相依为命，由师父教导武功一直到下山撞见姜玉为止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姜玉听着这些讲述明白了公子青脑子里原就没有详细的性别概念，甚至以为当男人还是女人完全由自己做主，差别无非就是穿的不同以及行事有差罢了。
“前阵子下山后我就努力做一名师父那样的大侠，做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还给自己起了个姓氏唤作公子！”
姜玉这才想起，这公子青的确说过，他的姓氏是自己起的，当时他也没太理会，此时想起原来根子是在这里。
“那个，你原来的姓氏是什么？”
“没有姓氏，师父也不让我随他姓。”
姜玉就是随口一问，也没太在意，最后道了句：“实际上，当男人当女人可不是随个人心意的，这个……你的确不是男人。”
公子青才不管那些，立刻翻脸：“你才不是男人，你全家都不是男人！”
姜玉一边提醒着自己这丫头还是个小孩，还是个没有常识的小丫头片子，不要和他生气……一边耐着性子解释了下男女乃是出生之时就已经注定的事情，可不是你说想做男人就做男人，你做女人就做女人的。
头一次明白男女之别的公子青傻愣了半晌，依旧无法接受自己不是个男人的事实。
“我不信！”
“你不信也没用，反正这是事实。”姜玉可不想在这话题上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反正过一阵子这丫头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实际上再过两年，她该发育的都发育起来了也就该明白了。
这么一想，似乎今天也没必要费那口舌再说了，转身就要走，却不料被公子青一把抓住，然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一句“我要证据！”同时胯下立刻就是一紧。
“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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