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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以身试药,闹矛盾


  苏半曦正看着手中的洋金花发呆,宁晨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的都不知道,直到侧脸传来酥酥痒痒的感觉才让苏半曦侧了侧脑袋似乎要躲避那恼人的酥痒,宁晨低笑一声,有些软但更多的是沉沉的低音,“在想什么,这么入神?”随即便看到她手中不曾放下的药材,不过他认识的药材不多,所以并不知她手中的药材是何名,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苏半曦也没理会宁晨离她这么近的问题,只是视线一直落在手中的洋金花上面,最后轻叹一口气:“没想什么,只是在想三天后的那场手术罢了。”毕竟这里没有现代那么多的医疗器械,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还是会有些忧心忡忡的,更何况那麻醉散虽然制作出来了,但是她也没有试过药效如何,前世都是导师告诉她她在记下来,并未亲手制作过,这次要用到晋周身上,难免会让她有些紧张。

  想到此,苏半曦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洋金花,其实这洋金花也是麻醉散中的一味药材,但是苏半曦却单单的没有用到它,就是因为它有致幻作用,而这一药方在中医史学上是被禁止制作的。

  看了半响终究还是放下了手,宁晨看看苏半曦再看看她手中的洋金花,突然伸手将苏半曦手中的洋金花拿了过来放在鼻尖细细闻着,苏半曦也没拦他,只是看着他的神情微微有点复杂,“很奇特的味道。”

  宁晨如实说道,引来苏半曦的轻笑重新将洋金花拿回来放入药包当中,免得潮湿毁了,“它是药材,味道当然很是奇特,你以后也少做这种行为,没毒的药材还好,要是有毒的只怕你已经倒下的,成了,你出去帮晋叔叔的帮吧,我一个人待会儿静静三天后的那场手术怎么办。”

  因为这是来古代第一场算得上是大手术的手术,所以苏半曦很是重视这场手术,光是为晋周量身拟定的手术方案就有好几套,不过苏半曦一点都不满意,总是推到重新拟定,最后将视线放在了麻醉散之上,眼眸微微敛起,一缕幽光从里面滑过。

  等到奴叔,叶望和孙淮踏进院子的时候,晋周和宁晨还有叶桑已经忙开了,热气和猪蹄腥味熏天,不过奴叔叶望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这味道,倒是奴叔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放在院子中的桌子上,挽起袖子就去帮忙了,叶望舒口气也是将所有从屯家湾带回来的东西整理一番之后,才去帮忙。

  而因为大家都是忙,所以晋周笑着说苏半曦把自己关在了屋中,让他直接去找便是,孙淮也不和晋周客气,微微点头过头就顺着晋周所指的房间轻轻扣了扣,直到里面传出了苏半曦略微嘶哑的嗓音才推门进去。

  孙淮没有关门,再怎么样苏半曦毕竟是个女子,若是关上房门的话,没什么都会被人说出有什么来的。

  屋里被宁晨很细心的点上了蜡烛,一盏接着一盏让屋内亮如白昼,让孙淮心中大叹,“我在路上的时候听叶望他们说了,你要三天后给晋周做手术,还找我来给你帮忙!说吧,要师傅怎么做?”

  苏半曦看了孙淮一眼,未言语的将手中刚才才拟定下来的手术方案递给了孙淮,很多地方她都用了朱砂标明,上面的很多医学专业用词常人看不懂,但若是行医的孙淮的话一定会看得懂的,而苏半曦也不忙着给孙淮解惑,抬头示意让孙淮看完再说,孙淮也就没有说话了,静静看着手中白纸上的黑字红字。

  苏半曦则是拿着她木盒当中被一层层绸缎所包裹的手术刀一遍遍的擦拭着,她在没有专科学中医的时候,曾经是个外科医生,做过的手术大大小小数十台,不过因着她不是外科主任和台室长的原因,每次手术她都不用拟定手术方案,直到专科学医中医药理才一步步爬到主任位置,也开始了每做一台手术就要事先拟定手术方案的习惯,不过若是手术紧急的话,一般都是直接上的。

  而她也早就习惯了,可能真的是因为一家医疗事故让她莫名来到这个地方,胆子都给磨炼得小了,不过她也是无奈的,毕竟晋周也算是她的半个亲人,待她也是极好的,若是晋周在她的手术台上出了什么事的话,这个阴影就会一直伴随着她,所以她肩上的压力十分大,但是她习惯了忍耐,也习惯了不会将自己的心声吐露出来,也自然不会有人知道,就连宁晨也没有发现她的不安和淡淡的压力。

  不是宁晨晋周他们不够关心她,而是她的神情太多自若让所有人都察觉不到她内心那压抑的压力。

  半响过后,孙淮才吐出口中的浊气,捏着那张纸的手竟然微微有些发抖,望着苏半曦的视线炙热欣慰,“没什么大问题,加上你做出来的麻醉散的话,这场手术晋周存活下来的几率很高啊!也不知道你这丫头是怎么想出来的,不过师傅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这场手术恐怕…”

  似乎是被手术刀锋锐的光芒晃了眼睛,苏半曦才缓缓回过神来看着孙淮说道:“师傅又何须自谦,你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这场手术说难也不难,但不难也有难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请师傅来帮助我的原因,这场手术我一个人做不了,而且麻醉散之前我疏忽了没有测试过它的药性,若是持续时间还好,但若是手术做到一半麻醉功效突然散去,恐怕晋叔叔会受不住那样的痛苦,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孙淮行医半辈子,也曾想过若是有什么药能够让病人感觉不到疼痛就好了,但是他研究半辈子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成效,而苏半曦脑子里面似乎装了很多他不知道和理解的东西,麻醉散她轻易就做出来了,而当时的他似乎也顾着高兴,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现在测试似乎来不及了。

  就算来得及也没有人测试啊!

  随即孙淮脑海中白光一闪而过,顿时瞪大了眼眸看着浅笑不语的苏半曦,拍桌站起来指着苏半曦说道:“你不可以以身来测试这麻醉散的药效,别忘了三天后还有一场手术在等着你去做,你要是伤了终止手术的话,晋周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吧!”

  孙淮真的没有想到苏半曦竟然想以身测试麻醉散药效,这让他拍在桌子上的手有些颤抖,刚想开口说让他来试麻醉散的药效时,苏半曦对着他摇头了,不过暂时没有说话,孙淮也自然静下了声音,突然想起晋周等人就在院子中处理着猪蹄,以及正在将从苏家带回来晒干的干木耳泡发,刚才他那么大声也不知道那几人听见了没有。

  静下来听了半响都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苏半曦隐隐提着的心才放落下来,“师傅,事到如今容不得我愿不愿意这么做了,你年纪大了这种事还是我来就好了,放心好了,我可是个大夫,我知道怎样做才不会伤及动脉也能让伤口疼痛的,我又不是喜欢自虐,但这件事确实是我的疏忽,当初将麻醉散制作出来的时候早点测试过药效,现在也不用这样了,而晋叔叔又是我的半个亲人,我也不想看着他因为麻醉散药性突过所疼痛,三天后手术要用到的止血药材,纱布还有一系列物品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待会儿就和师傅你说说关于手术的几个要点。”

  孙淮看着苏半曦淡然坚决的模样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得重重叹了口气颓废坐会了椅子上,“你这样做就不怕宁晨那个傻小子知道,又替你担心吗?你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做事从来都不会去考虑周围那些关心疼爱你的人的感受,我知道医者父母心,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医者能够做到像你这样的,哪怕是师傅我也不曾想过要这样以身去试药。”

  说罢就有些惭愧的摇摇头,怪不得那日苏半曦会那样反问他,何为医者。

  苏半曦听后沉默了一瞬最后笑道:“这件事只有师傅和我两人知道,若是师傅不透露口风的话,在我伤好之前是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或许吧,我做事较为激进从不会替人考虑,但是师傅你以为我说出这件事后,他们都会争先抢着试药,那么那个来伤了他们的人是师傅还是我,不管是谁我都下不去手,所以只能我自己来试了。”

  孙淮无言以对了,只能看着苏半曦将刚才她擦拭干净的手术刀拿过在自己手上比划了好几下,不过最后她没有下去手,孙淮误以为她回心转意正松了口气的时候,却见苏半曦微微蹙眉少顷过后才说道:“不行,若是伤了手的话,到时候可能会因为手术时间过长而导致手抖,这样给晋叔叔带来的危害也大,所以就请师傅您先出去一会儿吧!一盏茶之后您在进来,记住这件事只能你我二人知道,千万不要说漏了嘴让宁晨他们知晓了。”

  苏半曦倒是不怕挨骂,她是怕宁晨知道后又会学着她的模样自残的时候,而且她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宁晨身边看着守着,宁晨想要“无意”弄伤自己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好不容易才说服宁晨不对她这次这么鲁莽激进的事弄伤他自己,要是再让他知晓这件事的话,只会是火上浇油。

  不是她从不考虑周围的人的心情感受,而是她就是全都考虑过了才做下这样的决定的,她舍不得让那些疼她关心她的人受伤,所以这个罪只能她受着。

  孙淮应声就要出去的时候被苏半曦叫住了:“对了,师傅,让宁晨和晋叔叔两个人出去多买些菜回来,我今晚邀请了柳爷爷他们说好了要过来吃饭的,可不能让人来了,我们这边却什么准备都没做,会让人笑话的。”

  孙淮盯着苏半曦看了半响过后这才叹息着关门出去了,徒留苏半曦一人在屋内。

  将苏半曦的话对晋周和宁晨说过之后,就仔细观看了一下宁晨的神色,见他像是确实不知情的样子才挥手让他们快去快回,两人也自然没有任何怀疑,不过在宁晨和晋周就要出门的时候,宁晨皱了皱眉随口问道:“那曦曦还在里面做什么?”

  既然手术方案已经拟定了,东西药材也差不多都准备好了,她还待在屋子里面做什么,虽然现在已经傍晚了,但天气还是挺炎热的,而宁晨记得他出来的时候房间内的窗户可全都是关着的,难道曦曦不热吗?

  孙淮自然不会觉得宁晨这个毛头小子从自己脸上看出了什么,背着双手早就将苏半曦交代他的话说给了宁晨听,本来这话本身也没有什么问题,也或许是宁晨太过多疑了,也自然没有多想什么,晋周还调侃说宁晨这是关心过度,也不知道哪个字触到了宁晨的心,只见他脸色猛然一变,绕过孙淮就要往房间里面走去。

  孙淮见状也是脸色大变,晋周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的,这下也看出了问题,没有问孙淮,而是跟着宁晨急急朝着苏半曦的房间走去,孙淮轻微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怎样的复杂心理,也跟着两人进了房间。

  苏半曦拿着手术刀还没有想到到底要如何下刀时,只听房门猛地一下被宁晨推开了,宁晨本来就想着孙淮说话的语气不对,此时看见苏半曦手中泛着寒光的手术刀,也不管苏半曦眼中的惊讶大步走到苏半曦身边一把将她手中的手术刀夺下来,胸膛急剧起伏就这样高高看着苏半曦。

  苏半曦既没有挽起袖子,也没有解掉腰带,所以说她刚才只是拿着手术刀在心中算计着,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宁晨就大刺刺闯进来了,也索性她没有做什么,宁晨也自然没有大发怒火的地方,只是看着手中那般被擦拭的光亮锋锐的手术刀就气不打一处来。

  晋周进来看看苏半曦再看看宁晨,还是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只是气氛变得有些怪怪的,孙淮进来没有看见预想当中的血腥场面,看样子苏半曦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便也在心中松口气垂手站在一边不说话。

  “这是怎么了?不是让你和晋叔叔去买菜招呼人的嘛?突然闯进来还抢走我的手术刀是干什么?”苏半曦抿唇一笑,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慌乱之色,就连那双明媚含笑的杏眸当中也恰当好处地带着点点疑惑,仿佛是真的不知道宁晨晋周两人闯进来是为何,况且刚才她只是看着手术刀发呆,还没有做什么,宁晨就算是怀疑也没有地怀疑。

  不过这样做也算是对宁晨的隐瞒,让苏半曦心中产生了少许内疚和心虚,同样十五岁,宁晨现在就不是苏半曦的对手,就如同现在他硬是从苏半曦脸上眸子中找不到半点慌乱出来,淡然得让宁晨心生不了一点怀疑。

  只能硬着声音说道:“你们不是讨论好了嘛?既然如此你还一个人带在屋子里面做什么,天气这么热,你也没有开窗,还拿着手术刀这么危险的东西…”说到最后声音逐渐小了下来,他确实有点无理取闹了,苏半曦以前就对他说过她是一个大夫,拿手术刀已经成为了她的家常便饭,也可以换句话来说,手术刀是她的第二生命也不为过,而专拿手术刀的人第一生命便是那双手。

  晋周转过头看着孙淮,也怎奈孙淮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浮现,晋周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便只好悄声退出了屋子,孙淮也跟着出来了,看见晋周的样子似乎愣了愣,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苏半曦那个丫头偏要三天后做手术了,晋周现在整个人如同新生一般,那隐匿在他眉宇间的死气已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点点生机。

  见孙淮一直盯着自己不放,晋周也没有生气,莞尔一笑问道:“孙大夫,不知晋某脸上有脏东西嘛?让孙大夫这般盯着看。”

  孙淮咳嗽一声收回视线,看着那偏红的云彩道:“也算是你这小子这么快就想开了,要不然的话不说你的病痛,光是那份抑郁不解的心思就足够磨死你了,怪不得曦子丫头一定要我来帮她的忙呢!原来原因不是出在她身上,而是你自己的,人啊,心中装了太多的事就不是自己了,拿得起就要放得下,若拿不起放不下的,当初就不要去拿起来了,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呢!”

  晋周心下一惊,看着孙淮半响过后低低笑了出来,让叶望,奴叔和叶桑三人都齐齐看了过来,不过晋周很快就收敛起了笑意望着孙淮说道:“孙大夫这番话晋某定当牢记心中,其实也不然,晋某是今天才想通的,人生在世还是活着才有快乐的感觉,只是可惜啊,我蹉跎了那么多年的光阴,直到今日才想明白。”

  “其实也不晚,只要心结解开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晚。”孙淮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叶望的脸色有些怪怪的,叶桑和叶望是血浓于水的父子俩儿,刚开始不知道叶望脸色难看是因为什么,但是小脑子细细转开之后就知道叶望是想起了他娘亲的事,说实在的,叶桑对他娘亲并未太多印象和感情,只是记得在他爹爹病重的时候他的娘亲抛下他和重病的爹爹嫁给别人去了,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起过他们父子两个,对此叶桑对他的娘亲也没有抱太多的希望。

  “爹爹,你放心,小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所以别不高兴!”叶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叶望才不会戳了叶望的伤口,只能模糊低声说道,言语却十分坚决让奴叔看了一眼叶桑,最后笑道:“小桑是个极聪明的孩子,肯定不会让你爹爹失望的,但是小桑也要记住一点,勿忘恩,哪怕只是滴水之恩;勿忘本,哪怕一件恶事也不为。”

  叶桑点头,这些他都知道,也都牢牢谨记在心中不敢忘记,“奴伯伯你放心好了,小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勿忘恩勿忘本,小桑都明白,而且小桑和爹爹今日一切都是曦子姐和奴伯伯你们给的,小桑没齿难忘!”

  看见一个孩子如此正经严肃的说出这番话,奴叔先是觉得好笑,后再是看着叶桑那双晶亮的眼睛出神,随即一咳说起了今日书斋中又购进了几本杂记,让待会儿忙完了叶桑去看看就不在说话,专心处理着手下猪蹄脚趾中的猪毛,因为常年干活和做事,奴叔干起来很快速,也很干净,几乎每只经过他手处理的猪蹄脚趾都看不见一根猪毛。

  叶望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叶桑,却见叶桑刚好转过脑袋对着他咧嘴一笑,叶望心中的难堪也自然被驱散开来,要不是因为手是湿润的,那大手估计就摸到叶桑脑袋上去了。

  宁晨虽然不知道苏半曦和孙淮在屋子里谈了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口一直堵堵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所以哪怕是苏半曦赶他去和晋周买菜也没有挪动一下脚步,依旧眼睛灼灼地盯着苏半曦看,似乎苏半曦不说实话他就这样一直站下来让苏半曦有些头疼。

  “曦曦,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宁晨咬唇似乎很是难过的看着苏半曦,苏半曦抬头看着宁晨似乎是在诧异他为何会问出这么一番话来,不过接下来苏半曦就知道了答案,那答案让苏半曦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抿着唇瓣。

  晋周见两人似乎有话要说,加上气氛有些紧张,所以也不指望宁晨去和他买菜了,也正好孙淮闲着,也就跟着晋周一起去市集上买菜了。

  “不管上次是去深山里面采摘玫瑰,还是这次无论什么事你都瞒着我,曦曦,难道我就真的不值得你这般信任嘛?”宁晨的视线很是痛苦难受,要不是手中还捏着苏半曦的手术刀只怕早就紧握成拳了,不过纵使如此他额角还是青筋爆出看上去似乎隐忍的很是痛苦。

  苏半曦扭开头闭上了眼睛,不是她不相信宁晨,而是宁晨有些时候的性子太过倔强固执连她都招架不住,而且这次的事还是以身试药,要是让宁晨知道了这房屋还不得被他掀翻了,况且此事重大马虎不得,只有她自己亲身试药她才放心。

  看见苏半曦一句话也不说,宁晨的心脏几乎是扭曲的疼痛,嘴唇开开合合始终没有说出话来,唇色脸色惨白成一片,到底是两个孩子无论是谁先喜欢上谁的,不懂得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矛盾也始终会让两人伤心难过。

  苏半曦前世二十多岁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每次交往都以她工作繁忙而告终,男人的心思她不懂,至于恋爱之间的事她也是不知晓的,更别说这次的事她也没有想到会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矛盾。

  等到她睁开眼的时候,宁晨已经不在房屋当中了,那把手术刀安安静静的放在桌子上,夕阳余晖投射下来泛出来的冷芒第一次让苏半曦的心脏揪紧得难受,伸手去碰那把手术刀却被锋锐的边缘划破了指尖,掩盖了上面的红红点点滴落在地晕染开来,手术刀上也沾染了一丝血迹却无法收入苏半曦的眸中。

  最后闭眸掩去情绪再次睁开时,里面什么样的情绪都没有了,再次将手术刀清理过放回木盒当中,苏半曦掩上门出去了,没有看见宁晨在院中也知晓宁晨是在躲她,心房有点难受,但是被她强行压了下去,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走到奴叔等人身边蹲下身子也开始帮忙,但始终有些心不在焉地,在苏半曦手指要触碰到那泡发着干木耳的烫水时被叶望一把给拽住了。

  “曦子,你这是发的什么呆?你这只手不想要了,瞧你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不舒服的话就去休息吧,这里的活儿也差不多快要忙完了!”

  叶桑也是担心地看着心神恍惚的苏半曦,也是强烈让她回去休息,奴叔也是,苏半曦默言没说什么只说自己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了,奴叔想要说些什么都咽了下去,叶望看着苏半曦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处才笑着说道:

  “到底还是孩子,不过有点矛盾也是好的,不然就这么顺顺当当的走下来指不定日后还会出点什么事,借着这次的事也可以让两人冷静一下头脑,曦子就是有些时候太过强势不替人着想了,虽然明白她是不想让我们担心,但她也不知道就是她什么都不说,我们才更担心她,而小晨对曦子的感情来得太快有点不真实,虽然这些日子都看在眼里,但距离真正的感情还是太遥远了,这件事还得他们两个自己解开心结才可以,奴叔你可不能插手管哦!”

  知道叶望说的在理,奴叔也就应了一声答应不管两人之间的事才开始清洗猪蹄起来,手脚麻利一点也不看出他已经六十多岁了的样子,反倒是叶望干了一会儿就觉得腰背酸疼,不过他却没有去休息,撑着将所有的活儿都干完了才稍稍休息半盏茶的时间。

  晋周和孙淮两人买菜的回来了,苏半曦才缓缓归来,脸上的神色让人看不出来她在想些什么,挽起袖子就要洗菜做饭的时候被孙淮给拦住了,这也是他在路上和晋周交谈之后才想明白的,苏半曦这是拿手术刀的手必须好好保养不能伤到一点,也不能长期干活,如此说道让苏半曦有些哭笑不得了,在现世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是她一个人,她的双手不一样是好好的,怎么到了他们这里仿佛她洗个菜做顿饭就会失去双手一样。

  不过这次还没有等她抗议出声就被晋周和叶桑两人联手给推了出去,说洗菜他们来,等到炒菜的时候苏半曦再进去也不迟,苏半曦拗不过他们只得出了厨房一个人坐在院子当中望着树顶上方绯红色的云彩看出了神,宁晨就站在她身后眼眸深邃地看了她半响,最后想了想还是无声去了厨房,不过一句话也不说让晋周和奴叔对视了一眼,也不说话,就这样静悄悄的洗菜做饭。

  也没有多久柳老头带着一群徒弟就吵吵嚷嚷上门来了,苏半曦也没有闲着的机会了,一边让叶桑泡茶送出去,一边动作麻利的炒菜做饭,现在晋周他们的饭菜都是苏半曦一手包办的,而她也没有让众人失望,每次饭菜都是变着花样儿做的,营养搭配十足,口感也不赖,叶桑短短几日就胖了几斤让他直捏自己多了不少肉的脸,不过筷子还是忍不住地去夹菜。

  因为人多院落中原来的桌子坐不下这么多人,叶望就把厨房中的方桌也给搬到了院子里面,叶桑乖乖的搬着长条凳子摆放整齐,那些人也不好意思他们坐着喝茶让一个小孩子蹬蹬地抱着一张长条凳子来回进出,便起身去帮忙,柳老头和孙淮坐在一起说这话,菜不多但是极其丰盛。

  苏半曦考虑到来人大部分都是饭量大的男人,于是不管是炒菜还是盛菜用的都是盆装的,所以晋周看着那灶台上的一个个盆笑得差点没直起腰来,不过笑过之后还是端着出去了,奴叔早就已经将碗筷都摆放好了,因着柳老头要喝酒打来的都是陈年花雕酒,就连孙淮的鼻子也动了动。

  望着满桌冒着热气和香气的菜,忙活了一天的人们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个个拿着筷子就开始下手抢着吃,叶桑人小抢不过他们就自己捧着小饭碗屁颠屁颠跟在苏半曦身后,厨房里面还留着给他们几个的饭菜,不过苏半曦今天却没有一点味道吃饭,宁晨忙完之后也回了房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叶桑跑去叫过之后宁晨也说不饿就打发了叶桑回来。

  叶桑嚼着饭口齿不清地复述了宁晨的话,苏半曦眼眸闪烁了一下,也没有多说什么,晋周孙淮奴叔叶望在外面陪着柳老头等人吃饭喝酒,一时间院落吵嚷得苏半曦太阳**突突地跳动,坐在一边等着叶桑吃完了饭这才将刚才一直温热着的饭菜塞到叶桑手中,“小桑将这碗饭菜给你晨子哥送去,不管他吃不吃都放在桌上!”

  叶桑弄不懂两人之间怎么了,但还是听话的捧着饭碗敲响了宁晨的门,得到应允之后就推门进去了,将装着热腾腾饭菜的碗往宁晨手里一塞,小大人地叉腰说道:“曦子姐说了,你必须吃完,不能浪费粮食,你都不知道曦子姐做的多辛苦,你不吃就对不起曦子姐。”

  宁晨看着叶桑没有说话,只是觉得手中温热的碗灼伤了他的手,见宁晨看着那晚饭不说话,叶桑还以为自己说的话有了效点点头又蹬蹬跑去厨房拿了筷子还细心地舀了一碗素汤端到宁晨房间中,然后就搬着一张凳子坐在宁晨面前,显然是要看着他吃完饭。

  叶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至少之前他爹爹和奴叔说的话他还是听懂的,只是不知道曦子姐和晨子哥闹什么矛盾了,明明曦子姐对晨子哥那么好,而晨子哥也对曦子姐挺好的,他抓着脑袋一直苦苦想着被抬头的宁晨看到,端着饭碗的手紧了紧问道:“想什么呢,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细细咀嚼着碗中尝不出味道的饭菜,宁晨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吃下去的,不过他不想浪费苏半曦的劳动成果。

  叶桑是个藏不住话的小鬼头,再说了他爹爹和奴伯伯也没有特意交代自己不能说出来,“晨子哥你是和曦子姐吵架了吗?我今天都看曦子姐脸色很不好看,还把手要伸到热水中去…疼…”

  叶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放下碗筷的宁晨猛然嵌住了肩头,力劲大得叶桑直叫疼,“你说曦曦把手伸到热水中去了?那她的手有没有受伤?烫到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曦子姐没有被烫到。晨子哥你快松开我,你掐得我好痛。”叶桑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说苏半曦的手没有被烫伤,宁晨才有些不自在心神恍惚地松开了钳制住叶桑肩膀的双手,跌回座位上松了一口气,没有烫伤就好。

  叶桑咬咬唇看看宁晨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不懂的问道:“晨子哥,既然你这么担心曦子姐,为什么还要惹她生气伤心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曦子姐这样难过呢,你都不知道她都快哭了。”叶桑可没有说假话,虽然本人苏半曦察觉不到,但是叶桑却是看得真切,苏半曦那双眼睛是红的。

  宁晨无言继续吃着饭菜却是机械般地咀嚼着,像是听着叶桑的话,但又像是走神让叶桑说说听听,最后看不过去才站起身来说道:“晨子哥,你听到没有啊,曦子姐她很伤心,是你惹出来的,你必须把曦子姐哄好!”

  “小桑,有些事你不懂!”其实宁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生气,真的只是生气苏半曦什么事都不告诉他吗?应该不是这样的,要不然的话苏半曦也不会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将她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但是他就是在生气,至于在气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叶桑有点懵了,“不懂什么啊?难道你不喜欢曦子姐吗?既然喜欢又什么要懂啊!”叶桑看过的书籍是很多,不过却从未接触过情情**之类的杂记文言,所以对于喜欢这种事很是坦白的直言。

  “你不是喜欢曦子姐嘛,需要懂什么嘛,小桑只知道你对曦子姐好,曦子姐对你也好,就像小桑和爹爹,爹爹对小桑好,小桑也同样对爹爹好,需要明白什么嘛,对自己喜欢在乎的人好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叶桑最后的一句话算是一道炙热阳光直直穿透过宁晨心中厚厚散不去的乌云,浑身一震盯着满脸懵懵懂懂的叶桑看了半天才笑出了声,最后越笑越大声直到眼角渗出了眼泪才被他淡淡抹去,叶桑则是心底有些发憷这样的宁晨,总觉得有些过于可怕。

  “哈哈,小桑你说得对,我怎么会给忘了呢!曦曦不是不相信我,而是她有些话有些事开不了口罢了,明知道她以前是怎么过来的,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却偏偏死认理想不通这点。”宁晨眼角有些红,不过神色恢复正常让叶桑拍了拍胸膛,“那个,晨子哥你慢慢吃啊,我先出去了,曦子姐还在厨房等着我呢!”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宁晨敛下眼眸不再说话,只是那双墨色流转的眼眸当中透露出来的坚决让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不愿意去想去面对的事彻底想通了,不过现下最应该想的是如何让曦曦原谅他,不再生他的气了。

  自己当时也真的是一根筋儿啊,就那样说出口了,那些话应该很伤曦曦的心吧,明明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却那样质疑她,换做是他的话,他也会伤心难过的。

  也没有心思吃饭的宁晨站起身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的十分焦躁,而厨房这面的苏半曦则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摸着叶桑的脑袋,轻叹一口气,宁晨过于年幼,而她又没有经历过恋爱自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没想到叶桑竟然会去问宁晨他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这样的话,也亏得宁晨不和他计较。

  叶桑还有些惴惴不安地小心翼翼问道:“曦子姐,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我只是不想曦子姐不开心才去问晨子哥的,我不想看见曦子姐你哭,而且晨子哥是个男子汉是不能惹女孩子伤心哭泣的,我爹爹就是这么教我的,还对我说女孩子是用来疼宠的,不是用来发脾气的,不能惹女孩子哭泣。”

  说罢还脸红的挠了挠后脑勺,不过苏半曦却没有取消叶桑,因着叶望的关系,赵氏曾经给苏半曦说起过叶桑的身世,也自然明白叶望为何会和叶桑一个孩子说这些话了,不过她倒也不是生宁晨的气,只是心里有事瞒着宁晨但又不能说出来自然心虚,而面对宁晨的问话她一个字也答不上去,也没有想到宁晨竟然会躲着她让她有些心里难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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