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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章


  第二十四章

  头天晚上,即使在易恒的看护下,艾朦朦还是喝了不少。她酒量并不大,但是百利甜味道并不冲,喝起来特别顺口,而且是后劲大,一开始根本就没感觉。而且易恒见艾朦朦一副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自己千杯不倒的模样,也真有点相信她酒量不错了。可是这样想的后果就是在回去的路上,艾朦朦都是易恒背回去的。

  艾朦朦个字不低,骨头架子也大,看着混身不胖,但是背起来也不是吹泡泡的。光是出古城这一段路,就把易恒累的半死。不过还好的是,艾朦朦酒品不错,除了像小孩一样说了几句呓语之外,也没怎么闹腾。

  第二天早上,艾朦朦是被易恒收拾东西的声音吵醒的。她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还有点起床气,听着乒乒乓乓的声音,瞬间就暴躁了。

  “廖景渊一大早你他妈的拆房子呢!闹什么!”

  听见艾朦朦的话,易恒手头动作也没停,只是眼风扫了一眼床上备份的人,还在往箱子里扔着东西“哦,醒了,醒了就赶紧起床洗漱。一会儿10点45的飞机。”

  “10点45?十点多的飞机你大早上闹什么?”

  “因为现在已经9点45了。”

  “啥?!”艾朦朦顶着一头乱发,瞬间清醒。赶紧抓过床头上的手机一瞅,嗬,可不是嘛!准确的说已经是9点47分了!

  她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下来,嗷呜着就往浴室里冲,冲了一半又折回来,怒视着易恒:“你为什么不早点喊我起来?你不知道我每天早上要洗头的吗?”

  易恒手头还是不停,顿了两秒,“你昨晚喝了太多酒,一直不停地上厕所和说梦话,我早上4点才睡着,我也是9点半才醒。”他又抬头看着眼前的艾朦朦“所以,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几乎是瞬间,艾朦朦就像一股烟,飘到了浴室,半随着的,还有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嚎叫:“我的牙刷,掉马桶里了……”

  跌跌撞撞,匆匆忙忙,也可算是顺利坐上了飞机。回程里,艾朦朦一反常态地没有睡觉,吧啦着窗户向外面瞅,其实除了一片白花花的,也没什么好看的。

  易恒估计她是刚睡醒,所以没睡意吧。懒得管她,反正易恒自己是累的够呛。他闭上眼睛,想闭目养神一会儿。

  朦朦胧胧的睡意刚向易恒袭来,就感觉身边的艾朦朦轻轻伸手戳了戳自己,“怎么了?”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强迫自己等了半天,也始终没听到艾朦朦的回应。他估计艾朦朦又是在闹着玩呢,也没多在意,不再使劲揪着自己不让自己睡着,缓缓地陷入了梦境。

  恍惚中好像听见艾朦朦对着自己说到:“景渊,你以前来云南,是和谁一起来的?这两天我总碰见了一个女孩,我觉得她可能认识你。”

  因为艾朦朦的语气太过严肃,易恒始终想象不出她说这句话的表情。是幻觉吧,易恒自我解释到,然后就是睡着之后跌入的无尽的黑暗。

  其实睡了半个小时左右,易恒就醒了,一睁眼就发现艾朦朦也闭着眼睛睡着了。头靠在一旁的窗户上,呼吸平稳。

  易恒小心地把她的头安置在自己的肩膀上,忽然就想起自己睡着之前艾朦朦说的那句话。可是现在在看看她一副单纯的模样,应该也不像是她说的。是幻觉吧。

  从云南回来之后,生活又像以往一样,不缓不慢不过着。在哪里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沉入水底的一块小石头,除了最初“咚”的一声,和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即使水底暗波涌动。

  ……

  晚上吃饭的时候,易恒看着一直抱着豆豉小排不撒手的艾朦朦就哭笑不得,给她夹了一筷子鱼香茄子,“吃点素菜,不要总是吃肉。”

  “喂!”艾朦朦不乐意了,“你买来不就是给我吃的吗?难不成你还要留着给别人?”

  “哎,要不怎么说没文化可怕呢。”易恒停下吃饭的手,敲了敲桌沿,

  “你听没听说过一句古谚?'吃什么补什么'。你看要备考的考生,人家母亲就会给他买些核桃,因为形似啊。但是你看你吃肉的时候,这都不仅是形似了,这都是完全一样了,只不过一个是动物身上的肉,一个是人身上的肉。所以呢,你吃这么多肉,会长胖的!”

  “真的假的啊。”一番话把艾朦朦说的一愣一愣的。暗暗思考了半天,才抬头,“那按你这么说的话,你应该吃什么?毕竟你嘴挺贱的!”

  “嘿!你还来劲儿是吧!”易恒一听可气乐了。“哎,跟你说一件事,正经的,严肃的事。”

  “什么事儿啊?”艾朦朦一手吧啦着排骨的盘子,警惕地看着易恒,生怕他会抢了自己的肉。

  易恒暗笑了一下,但是又马上正了正神色“明天,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人,什么人?”艾朦朦虽然分了神,但是扒着碗的手还是没有松懈。

  “廖…我的母亲。”易恒还是不太习惯把所有廖景渊的东西都往自己身上套,差点说错。他清咳了一声,接着说“是我母亲,你以前不是见过的吗?她独自一人在疗养院住着,咱们出车祸也好几个月了,一直没去看过她。所以,我想…”

  还没说完,艾朦朦就接过话头“好啊。是应该去看看,咱们出事儿开始都好久没去了,我也蛮担心的。明天去吧。怎么样?”

  “嗯,行。”

  话就这样说定,吃完晚饭,艾朦朦帮忙收拾了一下,就被易恒催着去洗澡睡觉了。

  躺在床上,艾朦朦有点睡不着。她确实是有点忘记廖景渊母亲这件事了,这一段时间的生活让她有种脱离以前的一切的感觉。很奇怪,但是她不能否认。就这么想着想着,她又慢慢的睡着了。真是个猪啊,她自己不禁感叹。

  去养老院的路上,艾朦朦其实是紧张的。这不是第一次去看望廖景渊的母亲,可是她怎么感觉旁边即使有“景渊”陪着,还是有种领男朋友见长辈的感觉。真奇怪。

  易恒开着车,艾朦朦伸手把车窗降下来一点,外面的天气好的让人乍舌。和煦的阳光毫无阻碍地照进车内,挟着风,照的人特舒服。

  车子行驶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驶出了市区。来到一个环境幽静,鸟语花香的疗养院。这里既是疗养的地方,也辟出来了几栋楼专门做养老院。环境和价钱总是成正比的,艾朦朦第一次跟着廖景渊来看他母亲,就知道这里不便宜。

  廖母刚住在这里的时候还不怎么糊涂,清醒的时候还比较多。也曾经劝过他们,要换一个便宜的地方。就在这里住了没多久,老年痴呆症状就越来越明显,到后来都不怎么认识人了。

  廖景渊父亲去的早,母亲特别辛苦把他拉扯大,上了大学,参加了工作。好不容易就等着他结婚生子,享清福了,没想到又碰见这样的事情。这种事情搁在有些人身上,或许会后悔自己当初上学,如果早点打工赚钱,或许还可以多陪陪母亲。但是廖景渊从没自己说过,艾朦朦知道,他从来都是一个目标特别坚定的人。认定了,就会坚持走下去。曾经,艾朦朦也以为,他对爱情也会发扬这种作风的。

  接待两人的是廖母的专业护工刘姐,认识艾朦朦。一路上都在认真地和艾朦朦交代着情况,对于身边的易恒,除了微微惊诧之外,没有过多理会。艾朦朦因为一直情绪有些紧张,倒也没有注意到护工的反常,毕竟在以前,廖景渊也只是默默的听着,不说话。

  艾朦朦的担心并不是毫无道理,一进门,场面就有点失控。

  本来廖母只是十分认真地坐在床上看电视,听见开门的声音时,也就是随便扭了一下头,就又扭了回去。

  刘姐仔细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艾朦朦小心地走到廖母身边,把手中买的一大袋子苹果搁在床头,又把一箱牛奶放在地上。轻声唤道:“阿姨,我是朦朦,您还记得我吗?我和景渊来看你了。”说罢,伸手指了指站在门口的易恒。

  听见儿子的名字,廖母有点涣散的目光聚焦了一点,她慢慢扭头又看了看易恒,似乎是在仔细辨认着。

  易恒见此情景,也没办法,即使不是演技派,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磕巴了半天,才喊了一句:“妈,我来看您了。这一段时间您过的怎么样啊?”

  易恒说完,也不见廖母吭声,只是一双眼睛紧紧地注视着易恒,探究意味十足。艾朦朦也感觉不对劲,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打断。

  声音是眼前的廖母发出的,艾朦朦下了一大跳。廖母忽然站起身子,尖叫着就开始打眼前蹲着的易恒。嘴里喊着:“你不是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艾朦朦完全吓呆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愣了半天,才意识过来,赶紧走上前,想扯开扑在易恒身上的廖母。

  易恒身上和脸上挨了几下打,凭他的力气,甩开老弱的廖母绰绰有余,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一动不动地蹲在地上,硬生生地接着。

  听见动静的医生和护工也赶紧赶过来,几个人按着廖母,安排给她打镇静剂,一个人推着艾朦朦两人,将他们推了出来。

  病房门关上了,廖母的声音被阻绝在屋内。渐渐的,屋内癫狂的声音小了下来,最后归于平静。房门打开,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神态平静,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

  刘姐站在两人面前,脸上生出些许的歉意:“不好意思啊,老太太从没这样过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艾朦朦还是有点缓不过劲儿,一直靠在易恒身上,混身都微颤着。

  易恒接过话头,“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具体怎么医治?”

  “这个嘛,大多数的解释都会告诉你'受刺激'了。可是具体的病因,我们会尽快做检查,然后通知你们的。”

  ………

  从医院走出来,两个人一直都无语。满园的暗香浮动此刻也变的廖无兴趣。艾朦朦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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