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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你弄疼我了。”

  杨正清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抵在在我脖颈上的肘子。他说,“潇潇,答应我,以后不要和他来往。”

  “为、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只要有关杨正川的事情,杨正清就会变得很紧张,上次在宴会上他叫我离杨正川远点,这次他再一次叫我不要和他有往来。

  杨正川眼神复杂的看了我好久,深深的叹了口气。“潇潇,你不是总问我背上地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我的心猛地一提,似乎所有关于杨正清的疑惑就要解开了,又害怕提起那些事会再次揭开杨正清尘封已久的伤疤。

  一段亘长的沉默之后,杨正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八岁之前,我一直和妈妈生活在一个落后的村子里,那里的人和封建,对于未婚先孕的女人排斥到了极点。大人背地里都说我妈不要脸,那些小孩也不喜欢和我玩儿,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种。我每次都不服气,就和他们打起来。有一次打得凶,我把其中一个小孩的门牙打掉了,家长就找上门来闹,我妈迫不得已拿起鞭子就往我身上抽,让我道歉,可是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每次被打得背上满是条子,打到那些家长解气不再闹为止。他们走后我妈就抱着我哭,这样的日子反反复复不知道上演了多少遍。”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却听得心楸作一团,伸出手紧紧环住他,“你背上的伤疤就是这么来的?”我不敢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要在怎样承受这些伤害。

  他轻轻笑了笑说:“心疼我了?我妈下手才不会这么重,先听我说完。”

  “直到有一天村里来了一辆车,说要把我和我妈接走,我妈把我送上车,然后就转身回家,把门紧紧的关上了。

  我就这样被带回了杨家。可是除了父亲,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爷爷很重视家族名誉,对于我的身世,他一直不能接受。

  我爸爸的那个女人,更是视我为眼中钉,只要有机会,就会找理由刁难我,打我骂我不让我吃饭还警告我不许告诉爸爸,让杨正川抢我的东西,说他不抢我的我将来也会抢他的,我就是个讨债鬼。

  十六岁的一天,我从家里跑了出来,因为那个女人又想打我。我寻着记忆找回了村子,我很想我妈。可是当我推开门的时候,看到我妈正在受人欺负,我一怒之下拿刀砍向了那个男人,他胳膊受了伤,跑了。

  可是他是村里最有钱的人,等我单独外出的时候,他让人把我引到一个巷子里,后来我就和他们打起来了,背上那条最明显的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差点就被他们打死了,幸好被岩毅他们撞上了,他们救了我。后来我就和岩毅他们混在了一起,他们野蛮但也仗义。

  再后来我爸又把我接了回去,我一直想离开杨家,于是努力读书,十八岁如愿以偿去了美国年斯坦福。

  真正激化我和杨正川矛盾的,应该是我回国和欧阳雪结婚之后,杨正川和欧阳雪很早就认识了,我不知道他喜欢她。我和欧阳雪是在爷爷的生日宴会上才见的面,那时候她也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整天追着我跑,我一心只想发展自己的势力,想借助她家的力量发展顾盼集团,于是两年之后我她结婚了。

  三年之后,顾盼集团发展得很好,我也和欧阳雪离婚了。我永远记得杨正川那时候恶狠狠的对我说,我毁了他最爱的东西。”

  他断断续续才把那一段过往说完,我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恶心透了?”

  对上他受伤的双眸,我用力的摇头,支起身子吻上他的唇,想要抚平他的伤。“不怪你,那不是你的错。”我不知道如何去评判那一段过往,只怪命运爱抓弄人。

  他忽然把我抱得很紧很紧,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低沉着声音呢喃说:“潇潇,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而我作为那段过往之后的人,只能更用力的抱住他,告诉他永远不会离开他。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他那么排斥杨正川了,一个从小和他抢东西的人,心爱的东西却被杨正川给毁了,那他会怎么做呢?

  ……

  天色有点暗,大老远看到杨正清上了一辆车,车门打开的时候看到里面坐着几个壮汉。我很奇怪,杨正清自己有车,为什么要上别人的车,而且看他的神情,很严肃的样子。

  出于好奇,我伸手拦了辆的士远远地跟着。车子驶出了市中心,停在郊区一间废弃的仓库前。等我蹑手蹑脚的悄悄靠近时,听到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偷偷趴在门缝往里瞟,杨正清躺在地上缩成一团,几个壮汉拳脚一下一下的踢在杨正清身上,一根钢管对着杨正清的头就要砸下去,我疯了一样推开门。

  “不要!”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满头都是冷汗,头发稀稀疏疏黏在脸上。

  “怎么了?”杨正清迷迷糊糊中伸手把我拉回去,“怎么出这么多汗?”

  “我做了个噩梦。”我往他怀里钻了钻,回想起刚才的梦,心跳的节奏还是乱的。

  “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被人欺负,我不要你被人欺负。”我紧紧地抱住他,仿佛下一秒他就消失不见。虽然是个梦,但是感觉太真实,我都快吓哭了。

  杨正清嗤笑一声,借着窗外透进来微弱的光把黏在我脸上的头发温柔的拨开,“小傻瓜,一个梦而已,没人能欺负我,睡吧,乖。”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哄我入睡。

  可是窗外透进来的光在夜里显得特别晃眼,我怎么也睡不着。翻了个身,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出神。黑暗中一只干燥温暖的手覆上我的额头。

  “潇潇,你抑郁症是不是又犯了?”

  我没接话,其实我并不觉得我有抑郁症,上次只是各种事情撞到一起,情绪受到刺激冲动了而已。

  “你大姨妈多久没来了?”

  听杨正清这么一问,倒是好像真的有很久没来了。

  “我也记不清了。”

  杨正清伸手在我腰间掐了一把,低咒道:“你还是个女人吗?活得这么糙,连自己生理期都记不清楚,明天别去上班了,给我去医院!”明明是责骂,听在我心里却是暖暖的。

  没错,我一直活得挺糙,这病应该潜伏好几年了吧,可是直到今年我才知道,如果不是严重到停经半年,我可能也就当普通的月经不调给忽略掉了。女人还真的挺麻烦。

  于是第二天,我又成功被杨正清领进了医院。医生看了病例,没让让检查,直接开了药。

  “医生,我以后是不是真不能生了?”我小心翼翼的问,但在这狭小的空间却是被无限放大,听得一清二楚。

  想起因为这个病被薛嘉华的妈妈棒打鸳鸯,在西餐厅被薛嘉华拿来呛杨正清,心上就跟扎了根刺一样瘆得慌。

  诊断医生看了我一眼,没什么太多感情,“不是绝对不能生,只是比一般人难怀孕,你还年轻,保持良好的心态好好调理还是有可能自然受孕的,实在急着要孩子就药物促排,多试几次可能就怀上了。”

  杨正清就在旁边,我不敢去看他的脸,感觉特别对不起他,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孩子,可是哪有女人不希望为自己心爱的人生一个宝宝的,难道要让他无后吗?那得多少人戳他脊梁骨?

  医院的走廊上,杨正清一手提着药袋一手搂着我肩并肩走出来,我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杨正清,你希望有孩子吗?”我停下脚步转过头问他。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抬手揉揉我的发,“小傻瓜,孩子没有也没关系。”他说没有也没关系,其实还是希望有的吧。我垂下眼帘,心里特别失落,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嫌弃过自己。

  “好了,别难过了,从第一次带你回去,翻你包的时候就看到了你的病例,我不介意。”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想起那次在酒吧被人下药,被他第一次带回家,确实翻了我的包,原来他从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可是我介意,我不能让你绝后呀!”

  他噗嗤一声笑了,“那你从现在起好好吃药,我们再一起努力努力,嗯?”他故意把努力几个字说得特别重,笑得流里流气的。

  我脸一下子就红了,“滚,不正经!”甩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不过很快就被他追上了,腰上重新搭上一只温暖的大手。

  “腿这么短,还想跑?”杨正清总是有这种能力,说一些看起来不正经听起来却很暖心的话,一下子把我不好的情绪全都赶跑了。

  ……

  半个月后,薛嘉华的婚礼如约而至,我挽着杨正清盛装出席。

  婚礼没有在教堂举行,而是在郊区一片空旷的草地上,风景很美,空气清新,远离城市的喧嚣,让人有一种回归自然的宁静感。周围摆着很多鲜花和气球,婚礼台上,薛嘉华一袭白色西装,站在小腹微微隆起的新娘面前,随着司仪一段长长的誓词,他们拥吻在一起。场景美好而神圣,

  薛嘉华挽着他的新娘在各桌敬酒,新娘怀孕不能喝,他全给挡着,走路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护着她,怕她被人碰着。曾经的男孩终于成长为了有担当的男人。

  当他走我面前的时候,我由衷的说了句:“新婚快乐。”他倒也表现得落落大方,寒暄一番,问杨正清什么时候和我办婚礼,一定要记得请他,被我打着哈哈混过去了。

  薛嘉华的妈妈看到我,走过来,脸上有点愧疚,“潇潇,谢谢你能来参加嘉华的婚礼。”

  我笑笑,“能来是我的荣幸,恭喜您。”我这是真心话,听说过很多参加前任婚礼特别辛酸的故事,可是我内心很坦然,仿若是参加一个好友的婚礼一般,由衷的祝福他们,有杨正清在我旁边,我没羡慕过别人。

  “你的病……”薛母看了眼杨正清,语言又止,话一出口似乎觉得不该问。我知道她没有要挖苦的意思,大概只是作为一个女人和母亲诚挚的关心而已,可是提到痛处我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她很好,谢谢您的关心。”杨正清举杯,轻轻抿了一口酒。

  “什么病!”

  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回头,欧阳雪和杨正川居然也来了?不过想想也不奇怪,这个城市就那么点大,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就那么些个,华盛集团的独子结婚,电视台的都来了,欧阳雪和杨正川来也是情理之中。

  杨正川绅士的挽着欧阳雪,手握高脚杯,有意无意的晃着杯子里的红酒。我偷偷瞟了眼杨正清,脸上没什么表情,淡然的抿着酒。

  “欧阳小姐来啦?”薛母也算见过世面的人,把欧阳雪引了过去。

  “薛夫人,恭喜,双喜临门。”前几日新闻早就报道了,华盛集团独子奉子成婚,所以薛家双喜临门的事情人尽皆知。

  薛母听了欧阳雪的话倒是很高兴,还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眼正在陪宝贝儿子向嘉宾敬酒的儿媳妇,笑得合不拢嘴。

  “刚才我听到你们说什么病,唐小姐是得了什么病吗?”欧阳雪上下打量着我,不过我可没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半点关心的意思。

  “没什么,大好的日子别提什么病不病的,聊点开心的吧。”我其实很心虚,故作镇定的把话题引开。

  “哟,看来是什么让人不开心的病?”

  我气得直咬牙,就差直接当着薛母的面说大好的日子提病真晦气,欧阳雪倒是咬着不放。

  腰上一紧,熟悉的力道让我习惯性抬头看了眼杨正清,他目光温柔地看着我,似乎在告诉我没关系,有他在。

  我瞬间也有了底气,直视欧阳雪说道:“看欧阳小姐说的,真得病哪还能开心,不用这么关心我,老公照顾得好,我想病都难。”

  欧阳雪看了眼扬正清,又看了看我,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抢了他男人,哦不,是她喜欢的男人甩了她和我领证,我还坦然的在她面前唤他老公,她一定认为我在炫耀,快气疯了吧。

  讲真,若不是她每次见面就挑刺儿,我还真挺同情她的,但每次都来找茬儿,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人都骑我头上拉屎了还能忍住不反击?

  不过她气归气,多少也知道看场合,也不好发作。瞬间挂上笑脸和薛母寒暄。杨正清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拉着我往旁边走了。他似乎憋笑很久了,才走出不远偷听就传来他压抑的笑声。

  我瞪了他一眼,“笑什么?”

  “你刚才的回嘴,我很满意。”是在夸我把他搬出来炫耀吗?这种事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我悄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脑子有问题是吗?很喜欢看我张牙舞爪的样子?”

  他突然很认真的看着我,就在我惊恐的以为他会不会突然发情当众吻我时,他说:“潇潇,有的时候我不好出面维护你,只能靠你自己了,被人欺负了要知道反击,越沉默对方只会越变本加厉。”

  我看到他黑色的瞳仁里有我的模糊的影子,其实刚才看到欧阳雪戳我痛处他应该也很难受吧,只是对欧阳雪心存愧疚,他不好正面维护我。

  我对他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欧阳雪并没有善罢甘休,不知道怎么打听到的,拿着这个病反反复复戳我心窝,每一下都像被人迎面扇了一耳刮子一样火辣,在气愤中越发对杨正清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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