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陆成开车和齐淇把袁一送回家，回去的路上去接了三宝。
刚见面，三宝像脱缰的野马，不，野狗，张着大嘴疾驰而来，扑到齐淇身上，欢乐的不得了，齐淇受宠若惊，搂了搂它的脖子，揉搓着它的脸，“哎呀，三宝…想我了没。”
陆成的助理小金小跑着过来，“师父，师母。”
师父？
师母？！
齐淇朝她笑笑。
陆成：“小金，这些天谢谢你了。”
小金：“不用谢不用谢，三宝乖的很，我都舍不得它了。”
陆成：“一起吃个饭吧。”
小金：“不用不用，我中午还有事情。”
陆成笑笑，“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的好的。”
齐淇说：“再见。”
小金笑着跟她挥手，“再见再见。”
陆成和齐淇带着三宝上了车，小金舍不得又看了三宝一眼，“三宝再见。”
三宝看了看她，张着嘴，像是在笑，车开走了。
“这个小助理挺热情。”
“是挺活泼。”
齐淇看了眼后座的狗，笑着问陆成，“它怎么找我不找你呢？”
“你才是它正主，它再喜欢我也不过是喜欢罢了。”
齐淇笑着伸过手去揉了揉它的脖子，“好狗狗。”
…
下午，齐淇睡了个午觉，一觉到五点，客厅没人，他的房门是开着的，人也不知道去哪了，三宝躺在阳光下睡觉，见齐淇起床，凑过来跟着她。
齐淇蹲下身摸了摸它，“陆成呢。”
三宝舔了舔她的手。
“咦——”齐淇嫌弃的在它身上揩了揩，“嫌弃你。”
她扯下狗耳朵，“睡去吧。”
三宝像是听懂了，回到狗窝躺了下去。
齐淇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了一杯，正坐到沙发里，隐约听到楼上有动静，她拿着杯子上了楼，房门掩着，她推开门看了看，没人，突然，一个人头从电脑后冒了出来。
“齐淇”
她手一抖，牛奶差点洒了。
“你在干嘛？”
“修图。”
“我能进去吗？”
“进来吧。”
她迈进去两步，这小小工作室东西不少，她小心地穿了过去，站到他身边，看了眼屏幕上的女人，搔首弄姿，性感死了。
她抿了口牛奶，“漂亮吧。”
陆成手里活没停，“也不看谁拍的。”
“……”
话的点不在这里好吗？
他立即又反应过来了，“工作而已，没有美丑。”
齐淇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你忙吧。”
她刚转身，听陆成说，“中午吃什么？”
她回过头来，“随便。”
“叫个外卖吧，我今天有点忙。”
齐淇想了想，“那我去做吧，不想吃外卖。”
他立马拒绝，“不用，不用你做。”他站了起来，“那还是我来，你去歇着。”
“没关系，我不累，而且我做饭很好吃的。”
陆成抹了把头，坚持，“我来。”
“……”齐淇郁闷的看着他，“那还是叫外卖吧。”
陆成这下妥协了，坐下来继续干活。
外卖送下来了，齐淇叫他下来吃，陆成跟几天没吃饭似的大口刨。
“你吃那么急做什么？”
“挣钱。”
“……”
齐淇看了眼他的脸，刚才一直没注意，这么近才看得清楚，他看上去有些憔悴，眼睛红红的，她问：“你熬夜了？”
“嗯。”他吃完了，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你慢吃，我先上去，有事叫我。”
“好。”
齐淇吃完饭，跟陆成说去画室，陆成立即放下手里工作，“我陪你。”
她拒绝，“不用！”
“不行。”
齐淇把他的门给关上，咚咚咚的跑下楼，“我已经走了，你别跟来。”
“……”
砰——
门关上了。
…
齐淇在画室待了一下午，学生们都去上文化课了，办公室桌上放了江小川的辞职信。
那个小流氓竟然那么礼貌？
她打开信，看到上面几个字时，整个人火冒三丈。
【怎么会那么软呢？】
齐淇气的手抖，把纸揉了揉扔进垃圾桶了。
…
晚上，陆成买了几个白馒头就着矿泉水坐在车里吃，快到十点时，去附近的餐厅买了份夜宵，等齐淇下班。
齐淇刚出画室门，就看到了他。
肖静挽着她的胳膊，晃了晃，羡慕的说，“好幸福呦，我走啦。”
“拜拜。”
齐淇跑了过去，坐上车，“你不是忙嘛，让你别来了。”
“再忙也得来接你啊。”他帮她系好安全带，把饭盒递了过去，“饿了吧。”
齐淇接过饭盒，“还真有些饿。”她打开饭盒，“虾仁！好香。”她夹了块放到嘴里，陆成发动了车子。
“你吃吗？”
“我吃过了。”
他拿了盒奶给齐淇，“喝点。”
“谢谢。”
…
深夜，齐淇睡着了，陆成穿好衣服出了门，他来到一个铁皮门口，拉开卷帘门，走了进去。
小林迎过来，“老大。”
“不好意思来晚了。“
“小金有事先走了，都准备好了。”
“OK”
沙发里坐着一个好看的女人，妆并不浓，看着却妩媚，她披了件薄外套，里面穿着比基尼，闻声站了起来，外套滑了下去，露出香肩以及胸前两团白花花的肉，香艳得很。
她笑咪咪的看着陆成，“你来啦。”
…
咔——
咔咔——
女人身上只围了条红布，遮住三点，摆出各种性感或撩的姿势。
她曾经是个不出名的小模特，一直想找陆成约片，没成功过，前两年她嫁了个中年富商，做起了阔太太，还生了个男娃娃，保养得好身材倒是没怎么变样，最近刚好听说这个屡求不得的陆大摄影师开始接单摄影，就来找他了。
陆成速战速决。
凌晨，小林关掉摄影棚的灯，跟陆成说：“老大，我快饿瘪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啦。”
陆成摆了了OK的手势，“路上小心。”
“好的，老大再见。”小林探首看向女客户，“美女再见。”
那女人滑着手机头都没抬一下，小林端了她两眼，撇嘴，耸肩，大步流星的走了。
诺大的场地有些过分的静谧，墙上挂着的吊钟“铛”的一声。
陆成很认真的看着拍出来的片，他工作起来非常认真，看都不带看她一眼。
“不好意思，因为我的缘故深夜占用你的时间。”
“没事没事。”女人从头到脚打量他，轻咬着嘴唇，手滑到了他的腿上，陆成看了眼她纤长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挪开了。
女人戏谑的笑，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胸前两团肉贴在他背上，挤得变了形，“陆大摄影师。”
陆成站了起来。
女人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带着情.欲，“都说你们这些艺术家最懂风月，这月黑风高，你我孤男寡女，你就不想发生点什么？”
陆成别过脸不去看她，“请你自重。”
“装什么淡定嘛，别那么不懂风情嘛，我就不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说着说着就要解胸前的衣扣。
“女士，请您自重。”他背过身去套外套。
“嘁，还真是块木头疙瘩。”女人放下手，靠在椅子上，弯着眼端详着陆成的背影，缓缓哀叹一声，“可惜了这副好身材。”
“对不起，你可以走了。”
女人倒是识趣，歪了下唇角，“好吧。”她穿上外套，拿起包，“陆大摄影师，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扭着屁.股走了。
陆成没理她，合上电脑，瘫坐在沙发里，一天没睡了。他揉了揉脸，摸出根烟来抽，抽了两根，拿上东西回家了。
路过家超市，还没关门，进去买了点水果蔬菜和肉。
回到家，他小心地开了屋门，放下东西，洗了把脸进客房倒头睡了过去。
…
这两天，齐淇没有去画室，每天在家上上网听听音乐看看新闻，或者是在楼上裁裁剪剪，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见到陆成，他吃完就又回去工作，整日里好像忙个没完。
齐淇偷偷摸摸做了顿饭，等到陆成下来，饭菜摆在桌上，满屋子都是炒菜味，他又不傻，就怨齐淇，“你怎么做饭了？”
“总买多浪费。”
“以后这种事我来。”
心拔凉拔凉的，她撇了下嘴，“好吧。”
这回，他吃得没那么快了，斯斯文文的细嚼慢咽。
“你工作做完了？”
“差不多了。”
“那你明天有事吗？”
“怎么了？”
“你忙吗？”
“有什么事你说吧，我陪你。”
齐淇挑了下眉，筷子抵着牙，欣然的看着他，“有个画展，你想不想去。”
“是你想去吧。”陆成看着她笑了笑，“好啊。”
齐淇说：“岩画展，顾元清的。”
“没听说过。”
“……”
齐淇捣了他一下，“你想不想去嘛？”
陆成懒洋洋的笑了笑，摊手靠在椅子上，“想，想死了。”
“……”
“这个顾元清是我大学同学，不过他是国画系的，有一次选修课我选了漆画创作，后来生漆过敏我和他一起去挂吊瓶，你都不知道有多惨，又红又肿…”
陆成往前倾了倾，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不会是暗恋他吧？前男友？…那不行，我会吃醋。”
齐淇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你别多想了。”
陆成咧嘴笑了，“我知道，开个玩笑而已。”
他又靠到椅背上，斜眼睨她，挑了下眉，目光散漫，“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你的过去。”
齐淇白了他一眼，低头刨了两口饭，陆成欣赏着她的吃相，笑颜逐开。
“慢点吃，别噎着。”
她睨了他一眼，“噎不着。”
俄顷，他还在看自己，桌底下，齐淇踢了他一下，“快吃吧你，看我你能饱？”
陆成眉开眼笑的说了声，“能。”
一团温柔的小火苗缓缓的在她的心头燃烧了起来，齐淇咽下菜，又踢了他一脚，“不吃晚上也别吃了。”
陆成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眸若冬月，远而清柔，他渐渐敛了笑，拾起筷子继续吃饭，没有再说话了。
【不好吃？】
【好吃】
【那你看我干嘛？看我你能饱？】
【能阿】
【不吃晚上也别吃了】
【好啊，吃你就够了】
【滚】
…
齐淇穿了件宽松白色条纹包臀上衣，下头穿了条宽松碎边牛仔裤，外头套了件长款薄风衣，袖口领部以白线条修饰，颇有振袖之韵，再配高跟中靴，时尚，帅气，还有一丝小俏皮。
陆成正擦着碗筷，齐淇探头过来。
“你会化妆么？”
“不会。”
她撇嘴，“我也不太会。”
他擦了擦手，正对着她，单手撑在墙上，懒懒散散的笑，“你想化？”
“好歹算个正式场合。”齐淇突然意味深长的瞧他，“不然你试试？”
陆成怔怔的。
“你素描画得怎样？”
“还行。”他皱眉，“这有联系么？”
“原理差不多啦，那试试？”
他挑了下眉，“那试试。”
两人翻出一大堆化妆品，凭感觉用了，捯饬了半个小时，可算是化完了。
齐淇满怀期待的跑去卫生间照镜子，看到自己脸的那一刻，懵了。
两条眉毛又粗又黑，眼线又长又弯，嘴巴…口红厚的发光…
一股凉水从头顶泼了下去。
一簇火苗从脚下直冲脑门。
陆成站到了她身后。
齐淇严肃的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你能解释一下么？”
他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我画风比较狂野。”
哦，所以你就化成这个鬼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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