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甜菜干菇
厨神听到林玉心里的声音：也许她在虚无的世界要遇到几万次艰难险阻，才会遇见他完全对的那面。她不清楚，这样的时间，是否要穷其毕生。
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自己染黑。她坚定地认为，这点不纯的小小心愿，在他看来，连站在他的对面的意义也没有。而她依然漂泊在他心外的虚空之中。
她不是那种想拯救什么人的圣母。也不会告诉他她难受的心情，为他的堕落哭过多少次。因为她似乎欠缺在所爱的人面前表现自己不满的天赋。
由于太爱他，而宠着他，反而被他无视和看轻。反而更加容易失去他。这些，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当着他的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每次他看似不经意地在挑战她的自尊，她都以强忍开始，暗地悲伤落幕。
是一个人的苦心，还是两个人的悲剧。
她像个过分沉溺，又经常被他驱逐出黑暗世界的小鬼，苦心不死而又老是跃跃欲试。
曾经想过永远都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看见他这样出现了点点的变化，又心存侥幸。她多么希望哥哥，一定要坚持在这样的状态下，不要随便让她失望。
厨神赶紧把菜咽下里。他多么想告诉林玉，其实甄宝玉本人和他没有甚么太大的关系。转念一想，这个时空不会是专门为了这样的境遇而出现的吧。如果身份转换的话，随时都会崩溃的呀。再没有甄宝玉全家，包括林玉的存在。她只是个存在于幻境中的人，也是时间的魔术。他不禁对这个幻觉当得特别真实了，肉身的心脏跳得卟卟地快。生怕说出伤害她的话。眉头也不皱。
他想着这道的口味，真的是橡皮泥的吧，不会是哪里找来忽悠他的人造道具来的。卧勒个大门牙肿摸可以这么像的。他吃自己做的菜太多，尝那些顶级厨师的口感太多。倒底还是吃不习惯么……
林玉的情绪通过菜式让他感触更加的深了：她的哥哥，曾经是她最大的骄傲，她总对别人说，并经常提到他。
林玉觉得，能遇见他是她一生最幸运的事。她们小时候，总是聚少离多。他老是爱炫耀自己学到的东西，她们就围着他笑，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说他做得东西是那样的差。他就恼怒，他们就偷笑。那样优秀的他，哪怕她从来不曾理解过他的一招半式，从来没有他那样的巧手与能力。她就是个肤浅而木讷的妹妹。
听说他出事以后，人变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勤奋用心，没有将全部精力放在求学上，而放纵了自己。她尝试着找他，跟他打了十几个长途，他一个都没有接。她在网上找了很多的渠道，包括去找他的朋友，给他留言给他写信想跟他接触。都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甄应嘉说他绝对不是那么冷的孩子，只是不愿意给家里增添麻烦，叫她宽心叫她理解，想要所有的责任都一肩挑。他这样的良苦用心要她理解。她理解不了，她都有很长时间没有办法和别人通过表情交流感情。
她知道他很悲伤，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让那样稳重，又严格地对待她的他，变成那个样子。可是他什么也不愿意告诉她，她想他也有他的苦衷，便不便再问。她……想看见他振作起来，就算他已经不再是她之前所认识的那个他，就算他已经无法再让她走进他的心里，也要善待自己。
厨神他抬眼看见这个悲苦都写在内心的女孩，他知道，她的心特别痛，是鼓足勇气，特别做的这样的食物。她详装无事，把复杂的心绪都埋藏起来，眼巴巴地望着他，生涩地拿出根本拿不出手的菜式，又渴望对他好，又不明了如何表达。笨拙地想这样的方式来逗他开心。时间之神的法力在某些方面，远超他之上的。
厨神抬起手，拍打了女孩子的头发，闭闭眼，“我们小代林玉做的东西非常耐吃，刚开始学习，就有这样的手艺了，不错。”
小恶倒吸了口冷气。心说他敢再吃一口么，虚伪！
“那小恶也尝尝看林玉的手艺吧。小林妹妹，话说他不会用菜刀的吧？”厨神十分宽容地看着她的肩膀。
“……我看别人用的美工刀，我也用的美工刀切的，刀子还是新的……”林玉望向别处。不想让他们看见她的困窘。
小恶他们对着看了看彼此。厨神放下筷子，他不想浪费她的心意：“小林玉，你用的甘蓝加上了甜酱，想做出甘蓝泥，这个思路没有问题。你做这道菜时析出的汁怎么处理的？”
“已经喝完了。”她认真地说，“想确定味道，先把汤汁喝过了。”
“下次不要直接喝，可惜了没有见过你做饭的工续。那做泥析出的汁亦很有用。可代用为甜酱卤的汁水，长煮，烧次肉，再用那多余的汤料，蘸着其它的五花，口感会更加好。严格的意义上来说，你做的这道菜，在我的眼里，并不是整道菜，而是造出的调料罢了。”
“嗯。让我尝下，想想，我好久没有吃过这同类的食品，我们那里很多的烧烤西点，我也不太了解菜的制造工续……”恶罐子知有些事想都不应该想，还是用勺子添了口：“果然很甜，好……重的口味……”
“真的吗？”林玉赶紧给小恶他倒了杯白开水，调下他的口感。
“做卤肉汤时要留汤与渣，有的人喜欢再次用汤做新的汤料，有时你看见的高汤里的骨汤与肉汤，就是这样来的，并不是那个食物本身的汤料。而留下来的肉渣和菜渣，也有人爱吃，看个人的口感。还有，你这道菜，有改良的可能。”厨神并没有被它难到，“林玉，你家有过年储备的干菇或者鲜菇么？”
“有的。家里最近买来了磨菇打汤的。还没有吃完。”代林玉原来还特别羞涩，听了他的话以后，没有再特别地难过。
眼见着离吃饭的点还有些时候，小恶认为让林玉先做菜，是对的。恶罐从来不知道厨神心里怎么想的，他知道他了解自己的。他清楚，那个人不喜欢主动要林玉非做些什么菜。不是因为他的胃口挑，是他做事情喜欢亲力而为。厨神会对妹妹说：要是你把手伤到了怎么办，你在表演时不可能贴OK绷的呀。
他妹妹就拼命摇头，说她喜欢和别人分享有意思的东西，这个东西不一定要多么的贵重，但包含心意是肯定的。这些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知道的。
厨神就特别恼她，说他也不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不要说些话来忽悠他。
代林玉明了甄宝玉哥哥表达感情的方式有些粗暴与幼稚。也不去计较。
厨神不想陷入时间广博的法术之中，也不理解人类中男人与女人，他开始在人群中学着将自己打扮得和他们相似，溶入他们时，就发现男人真的是和女人完全不同的动物。他们都没有说随便地流眼泪，而女人，战兢兢地将恐惧与悲伤，喜乐与哀怨埋在心里，也有几公斤的眼泪人间蒸发。有时真会有这是同种生物么的猜想。所以时代更替，他代代化身不论性别。
一时化身为男人，就要气吞山河，或者甘为人臣，出生入死。生命百年之后，新的身份，投胎化身成女人，就阿娜多姿，娇艳妩媚明艳不可方物。无论他如何幻化，如何逃跑，到最后，也存在个化身时限。
神他觉得自己比人要更加充分体会到生存竞争的广博精深。虽然这些人类，已经是与时间之神比赛跑步中，相当优秀的种族了。他曾想和时间之神商量这个时段的问题。死亡的过程，实在是太残忍或太痛苦了，每种死亡方式，都容易让人觉得时间的珍贵。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死亡，所有的生命，都那样维持它的一种形态到终，他们都可以成神。
而狡猾的时间之神听后，果断回绝了，他说，有食物链，有强弱等级，你让他们闲散下来了，反而麻痹了他们，那一成不变的世界，肯定不是造物主所想要的。而且，弱者永远成为了弱者，受到强者欺压，这样的永恒的恃强凌弱，我不相信，是你要的。
厨神反感地说：这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也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美好的，我们都想要它继续美好下去，我在感叹美好的短暂。接着他沉默了好久，都不说什么。他知道，时间之神有他的想法与考虑，他是不会轻易地被时间之神给说服的。一昧地照着他的思路下来，他也被时神感染。只会成为他的爪牙，那样就不好办了。他还要呵护他心爱的人们与地球上嗷嗷待哺的小生命呢。
时间之神就狂笑起来，我就是喜欢你这样，让我觉得，在时间的长河里，还有些乐子。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神，他们天天都在游荡与玩乐，偶尔济世。作为厨神，你也可以学他们，不需要那么的勤劳。
厨神就不再理会他的无聊。拥有无尽时间的神，总是学不会珍惜。不需要提醒他，神也不听你的提醒。厨神去了甄宝玉家那边，转身就走进厨房霸占掉它。取出鲜菇，去黑取白，只留下菇子里白的部份。将黑色的另作留置。作为汤料，着料星点，小瓦罐煨了刚才的甘蓝泥。甜菜的味道和菇香，蕴酿出来，得段时间的。当它们漂散在空气里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也变化开来。
饭点，林玉品尝着甘蓝的口感，过于饱和的糖分已经被处理掉了，白紫相间的菜品。蘑菇鲜嫩，菜汤虽没有肉感，比下了肉还要鲜美。这道菜，很快就被恶罐子拿来填肚子了。
“小恶你早点休息吧，我还要下到晚上十点。”厨神给恶罐的房间里加了本德文版的《格列佛游记》，“晚上觉得孤独，就读下这本吧。”
“大哥……没有英莲事件就好了。”小恶翻过身体，不想看书，“我想告诉林玉姐事实。”
“她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英莲现在过得非常好，家庭也很幸福美满。你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了上，林玉姐她会不懂你，认为你是个坏小孩。小恶和甄宝玉是同学的话，你认为他会怎样看待自己的哥哥？有些事情，发生了以后，也不要活在悔恨中，那样对她，对你都比较好。就像你说的，你就当自己是个管道工，这样比较安全。我不想惹上麻烦，也不想让你受到牵连。甄应嘉他们也不是那样的难相处的人，和他们打交道你应该不会觉得不自然才对。”男人客串陪护上瘾。
“小恶不是个坏小孩，他只是放假了到外面玩，想开个玩笑罢了。他还想着长大了有天，能追到林玉姐姐呢。我喜欢成熟的熟女当女朋友……”这孩子已经迷糊了，说着糊话，假装要睡了，“你不要老是盯着我睡觉。”
“我害怕你睡觉时哭。善罐子说你没长大，看不惯的东西太多。听到了别人说坏话，总怕是恶意的，就悄悄地把它们放在一起。集满了一罐，就经常在那里哭泣。”年长的神仙把他说的话当成地道的玩笑话，摸起纸巾，等在床头，“我不跟你讲故事，你要知道，人并不总是出于恶意的，才会讲听起来很坏的话。你也不要老是因此而觉得伤心难过。坚强点。”
小仙他又翻过身，拉枕头：“你见到善罐子了？他还好吗？这都好久了吧。”
厨神：“找到他了，善罐他不在现实，面是一直地，躲藏在棋局里的大观园。你说你们这些小孩子怎么都这么闹心……”
“他脾气如此。这家伙性格和我完全不同，只收集好话的。他不会主动前往可能会浪费自己时间的地方，也趋向于对自己完全有利的环境。”小恶突然想到，“除非，他想要在大观园做些什么特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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