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北方有佳酿:沧酒

　　落屋后把伪装藏在了甄应嘉那边。厨神坐在厨房的岸板台上。脑子里还有英莲的脸及她蜡黄着挣脱难以掌控的未来，她紧锁的眉心。

　　目前所知晓的事情还是太少了，这样要怎样才能得知她的所在。宝钗这条线索就这样断掉，真不甘心。活的年数再多，也难掩盖他的单纯直白——厨神的弱点。正是这样，才不好得到他想知道的事情。他对那边的时间之神说：“小子，我们还是得争分夺秒。”

　　“灶王爷，我在练习新身体向后走。”时神通过通信器应和着他，痛苦地翻转。

　　厨神：“出大事了……你别推托。”

　　时神：“我要脱下拖鞋……穿到现在这边的时候站都站不稳，坐在地上了，现在正在扶着椅子。”

　　“我做了你最喜欢放菜里吃的糟油。”厨神他跳到地上。

　　“还算有点良心。给你提个醒，还记不记得你从公元前1700年开始，帮玉皇大帝打工。你曾降服过两个妖魔，变成善罐，恶罐。专门装一家善事，恶事？罐子也穿越过来了。目前离你最近的是恶罐，在离你家8站路的冰雪世界。去见下他。”

　　火速赶往。

　　男生站在冰刀上，挪到场外。坐在塑料棕榈树的花坛边上，脱下鞋子。冲到他的跟前，不停地踢着厨神的脚踝。气鼓的小脸，黄杨木发色，短发，鸽子眼，有些红润的面部还有几点若隐若现的雀斑。

　　“小ABC，就你独自直穿过来的吗？这都能认出来。”厨神不动。满满的歉意。

　　“你神力一失，我们多人多物，就从仙班群穿了。可是我和善罐，守饭童子们失散了。我才没有认出你来！”他负气地说。

　　厨神抱着他的脑袋拍打脖子，“回家喽。”

　　恶罐：“谁跟你回去。你这个怪叔叔。这辈子我是堂堂男子汉。不晚你半辈子。大丈夫何患无家。你打算在这个时空撑到明年么？听时间之神说了，你还想开坛取油。”

　　糟油从封坛到做好，要经过数月甚至一年半哉的时间。

　　厨神：“有那个意向。你怎么想着来帮助我？我原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

　　恶罐：“穿越之前的确没有原谅你。毕竟我和善罐好不容易才脱了妖籍位列仙班，可以平时保佑他人。不动身形。我可是个懒散惯了不爱动的罐子。不过这是我的这辈子，我想还是给你个机会。笨笨！”

　　厨神：“说得对。”

　　恶罐：“饿货！”

　　厨神：“没错。我给你做好吃的。跟我走。”

　　恶罐：“那好。今天晚上吃什么？我饿，肚子都瘪了。”

　　隔壁甄家早已熄灯，入夜色小区开灯的家也不多了。他在24小时便利店买的酒，全鸡，塑料袋子封的笋，蒲圻。烩鸡皮刀切骨节，用厨房自有的麻油芥末等料。原应用的糟酒将沧酒来搅。酒酿拌鸡皮很快就做好。人请神费心。神请妖容易。他对这个小鬼必须服软。

　　恶毒的言语、狡诈的话语，中伤、挑唆、馅害同类的这些语言，都属于孽障之气。罐之为大，专吸坏话障气，能听出各种话中，对厨神有利的话。恶罐为妖时，是油滑坑蒙老手，有他在身边，分析事件，可是一流好手。世皆言之为恶。人们老害怕家宅中说厨神不好的坏话被他吸去，上报玉帝，都畏着他三分。上古时期，他性格暴戾，和罐仙中善良专门装好话的善罐小仙，见着其它神仙也不会礼让、美言。真真两个活宝。厨神教了他们许多年，教会了幸福的滋味。罐子在空着肚子时，不舒服，而能意识到他人和善的对待时，才会感受到幸福。时神当年也为玉皇打工，他们多年同事。时神入得六道出得阴司。看淡人生百态，冷眼世间分合。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俗称麻木。时间之神之所以苦恼，便是从来就没有烦恼，莫名来得的烦闷。

　　那小鬼重新又由小仙变作了小妖，肯定有理由对他有所埋怨。他们兄弟多年的情分还在，还是对待用着心。在听说厨神的现状与计策后，恶罐摇了头，他笑着问大神，你知道什么是求差么？就是可以通过它来分配。薛氏公司下有好几个不同的涉外项目，他们每个项目，也有可能被分不等，析出金额，真正不出现资金的突然转移。或是虚拟几家外国公司，买下废址，充当一期。只要他们想，方法多得是。

　　他不停地问厨神关于见到宝钗的回忆中，关于她了解的薛家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在电脑前忙活，整晚调查了薛氏产业。这些，只是外部的人可以了解的事情。小鬼叫厨神去睡，次日去探下早晨在食堂吃饭的人的记忆中，有否筛选出薛蟠的私人司机和贴身仆从的。

　　往事睡前入脑海。

　　他多年前初遇恶罐。少年妖魔，山巅冰碛湖旁。高地温酒。华服乱发，黄毛妖怪静偎豺群之中豪饮。裂瓷酒器麻姑白。厨神红衣霍霍。飞雪飞身，两人交错石栏高地，小妖手松坛落，厨神手肘钩出，揽过酒坛，放在地上，横起大坛，倒出小酒，把碗盛上。剩余的酒全喝尽，“好酒好景，你这样借酒消愁，是为美人还是为前程？”

　　“莫问前程。来者何人？胆敢抢我酒喝？”男孩子满眼邪肆忧伤。

　　厨神一屁股坐定他身边，“来者九天东厨司命。”

　　“我擦，你就是传说中最爱给大神打小报告的那个灶君！嘴巴超级大的人！你先让我冷静一下！”小毛头抖擞精神，把脑袋埋在豺身毛里。

　　“那个，嘴巴超级大的人，可不可以简称为大、人？”厨神呆愣地说，你们就是这样的看待灶王爷了？我好像只是奉命行事，才将家里的言论带上天庭。这也是保家宅平安的道工序呀。”厨神他可是地道的纯爷们，并非心胸狭窄的神仙，“说来看下，是怎样的美人？”

　　“这么好色？这要怎么当个好仙？”恶罐随即白日咽歌纵酒，“人说人有祖先，妖则幻化而来。人有人朋友，妖有妖朋友，人与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君贵为神灵，超脱这两类，别假惺惺的了，世人皆传说你是个浪子。怎么会懂我们这些小妖物的疾苦。我都躲藏到这了，你还要来寻我，就连这么点自由都不给我了。”恶妖在被降服前，虽奸狡，性灵中却有股子硬气，不去好鸡狗之事，也不染指不属于他的东西，不贪图荣华害人性命。也因此来降他的不是别人，才是这个好天下生灵欣荣的家伙。

　　“那，让我猜下……”说罢厨神用手摸了下巴，稍微动用了点儿神力，“哦……看中的是个汉族的少女。少女说你容貌吓人，所以不愿意再有近一步的交往。这也是件让人伤心的事情。”

　　“就是呀！就说不够英俊便好，怎么就容貌吓人了。我也是有鼻子有眼睛的。化人时，也照着他们人间模样来化的。”小妖说到伤心处，抱着雪豺大哭起来，滴泪成冰。

　　“可你跑到丝绸之路去游玩，照着道上行走旅游的异邦人化的人。”厨神耸肩。

　　“那附近骆驼多，好玩好用的东西也多，我找起来容易，又能接触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和性格好的人。”小妖回嘴，“那实在是个好地方，我以为异邦人身形魁梧，会更多的吸引女子。”

　　“再化身成另外的模样？”厨神叹了口气。妖听了他的话，比万箭穿心更加难受，“我就这几年的道行，变不了复杂的东西。如此的话，我才不会上你的当，我明了就不伤心了。我想要我喜欢的人不要在意我的外貌。”

　　“那你来做帮助我听恶论，收集恶论的小仙如何，我帮你申请一个仙位。跟着厨神我混。你也不想要你的野豺朋友饿极了啃了你吃掉吧？”

　　“不要不要呀！我尘缘未了，还要在红尘中翻滚五百年。简直就是条不归路。”接着恶罐就这样被他无视众言论，强制性地拖走了。他们一起走上了……嗯……康庄大道。

　　睡眼腥松，厨神就在自家的电脑桌前，发现了恶罐的调查结果。很快地找到了离城市最近的几个山庄。

　　接下来，就是他的私人司机和贴身仆从的回忆。

　　仆从与仆从的来往并不是很密切。他需要去了解这次秘密的拘禁的主要涉事人。用早饭他试了整个食堂的人。发现突破口，还是在那个无耻的公子哥身上。

　　而做得真正了解，知道这种事情的人，他的秘书，他本人，枕边人、私人司机、管家、贴身仆从等，这些人的资料，他知道在国际互联网上，都有相关的事情。只是这对知道他们的行踪，没有星点的参考价值。

　　他们便计划了在夏金桂的母亲回来的那次家宴上，去得到直接的信息。目标是薛蟠的秘书。厨神能通过中午的2个小时撸清他身边人的关系，并记忆相关人员人的相貌。酒正酣时，席过一半，厨神悄悄从厨房扯了个椰子，退了出来。而恶罐，把甄宝玉的工作证稍微做了贴改，进入公司，从内部来调查。他需要时间，接触薛蟠秘书或者他本人的电脑的机会。或者，他要了解到直接负责他起居的人，包括夏金桂的私人行程。最好是得到她的手机电脑的行程软件买的机票、火车、动车车票的情况。能直接打开他手机上的GPS更快。他们掩饰得非常好，小恶花了点力气来得到薛蟠的邮箱，企业隐藏的项目地址。资金流向还是调查不出来。他知道这不是短期内能掌握的，飞快地离开了危险的地方。

　　真实的记忆和确凿的证据，才好确定他们的动向。这段时间内，林妹妹也没有闲着。白天厨神离家前，叫林妹妹，还是找薛宝钗玩，问宝钗手机通讯录怎么用，并告知宝钗得还她情。黛玉疑他要干涉自己的人际。厨神笑道，自知那天拒绝宝钗的番好意是失礼了。他可没有闲散时间来教妹妹那样简单的事情呢。最好他们就在网上或者打开视频，能看见手机屏幕的来玩。姐妹们就是要多联系才好。

　　黛玉才联系过来，宝钗就乐了，也愿意和林妹妹出门就近逛下公园，中午酒宴结束后，她就能过来找妹妹玩。这样，晚间，厨神通过林妹妹很轻松地得到了夏金桂和薛蟠的电话号码。他们有太多的联系方式，同事未必知道他们的其它电话号码。这样，他才知道了他们的亲情号。最起码要可以有个有用的号码和他们中的一个人联上。

　　随后，恶罐赶紧谎称自己联系不上老板。以薛蟠秘书的口吻，给夏金桂的手机发送了捆绑木马的热销商品市场分析报告和美女图。希望夏金桂能将原件转给薛蟠。说反映了最新的市场走向和买家口味。夏金桂打开看了下，把那张美女图删了，将其它的信息传给了丈夫。薛蟠说他看不懂，应该是发错了，这些事要交给市场部，他只读财报。就这样，这两个文件，使得木马都在他们的手机上运行起来。小恶他认为这些比起那些静止的物件来说，能让他们更加接近这两个犯罪者。接着他使用了些手法，来监听这俩活宝的电话。

　　白天的接风宴，气氛隆重，宴请了和薛骨力集团相关的四大家族企业的诸多男女。单桌子的美味就横跨东亚几个国家的特色菜肴。韩式烤肉，日式海鲜，蒙式小菜，薛蟠他爹作为企业掌权人美美地说他认为这些菜系还比较便宜。薛蟠他娘薛姨妈当天，吃完饭回去就变活火山，给两个人都打了电话，这次，是不会以调解的语气来述说整个事情的经过的。她不知始末，责问儿子与金桂，为何没有出现在为夏金桂妈回国接风的宴会上。语气充满了抱怨和愤怒，责怪两个人不懂事，连最起码的做人的基础都不懂。有违常理。

　　那个点，已经不早了，薛蟠还在夜店里浪。周围那些陪酒女的热度围着他，也围着他兜子里的钱，生怕服侍不好金主受到亏损。任那薛少伸着脑袋接石头，将黄霜的脚板踩在小姐们身体上。这酒色之徒对他娘满口的赔理，拿着手机左拥右抱。本来恶罐他们不知道的，可是薛蟠他的手机摄像头被打开了，他浑然不知，这些事情，厨神他们才看得清白。两个人都对酒气冲天的场面，黑云压顶飘满四壁的感觉。

　　二人对视后，又把摄像头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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