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籼米桂花糕

　　黛玉她累得娇喘轻柔。红案师傅看到她切的海带，就萌啦。有的粗，有的细，有的长，有的短。这位师傅挠了挠头，这不行，送进厨房里来的话，可以给他们没事儿打牙祭，送到小主们那里的话，看到这些东西，估摸过不了关。好心的红案师傅，就微笑着望向黛玉，你可以休息一下啦，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来吧。黛玉羞红了脸，退到一旁，仪态千里桃花次第开，无人知是荔枝来。倾国倾城貌啊。可能你会觉得我这样的堆砌形容有点坑爹，不过堆着堆着就堆习惯。

　　师傅他警醒的很，忙问了句，这海带没有掸水直接切生的吗？

　　小娇羞她继续娇羞，土话黛玉她听不懂啊喂。

　　虽然说这只是道小菜，小菜有小菜的规矩在里面。色香味俱全，这样的菜才会称之为好菜。那个师傅呢，看着满盘的被握到横七竖八的海带真是欲哭无泪。那可是从海边运过来的上好货。刚从海中捞起来就被崖州（当代属于海南）的居民们使用当地特有的手法，精细制晒出来的上等的海产品。到了她手上，就被乱刀给折腾的粗的粗细的细。

　　常言道神仙给你关上门——房间里的窗户也给你关得死死的。再掸水已经来不及了呀，这盆海菜都给他们做完啦。厨房里的人们都意识到这个问题时，都安慰黛玉，不急，我们都不说，等小主们拉肚子的时候，再来做点好吃的弥补下。

　　叉叉叉这也行？！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又不是我们吃。”烧柴的小师傅说，“五儿你别怕，有我们呢。他们又不是个个都是那姓林的小主子般体质，吃不死的。”

　　黛玉听后猛然醒悟，说病从口入。果不其然，是贾家的后院出了问题。东西不卫生，也让她好一顿感悟，小病老不好，大病又来了，终于杯子遇到石板地，砰当惨剧一场。

　　话说，进了厨房门，就是一家人。惨剧只要不继续的发生，就当它是喜剧。

　　她醒神，拭额角的香汗，惊喜地发现，自己不再像过去那样难得地全身无力，做事情，都没有过多的出力，就累得不行了。

　　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她是不清楚她是睡觉了还是消散了。单就这样的体力，无大碍，她可是拣了个好彩头。好比花球抛了个状元郎啦。古时科举，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也可考入仕途，功名利碌。不是她抛花球，而是站在吊脚楼下，由他去抢花球。总好过在这里给大师傅们添下麻烦。通了楼子，她便要收拾残局。总不能总是要老师傅们担责任。小主子们真要拉起来，她是要付责任的呢。就像王善保家的上次要搜查底下人有没有私藏匿男人的物品，探春要迎头就是一巴掌，她也要卫着下面的丫头，替她们把事情给圆了。当然，她的丫头们清白着的。自小跟着自己的和府里派给她的都是那样纯真的女子。她自是信得过。

　　怕了那些主子们,心有千千结，顶着小脚，身子在小脚腿子上来回的摆动。纯脑力劳动者。贾家本是包衣，替满人做事，汉随满礼，女性们都不裹脚。满族女性，可如男性般骑射，跑动。自在随性，贾家不同别家，女性虽未有裹脚，依然属于上流社会。可是这只是特例罢了，外姓的入了府里以后，有的之前，便还是裹了小脚，更难伺候。她林黛玉，纵是有着比干的心机，也算不赢三个周瑜般的事儿精。相比之下还是虎着个脑袋罢。想着他们跑动，老天爷，或是认定食物不洁，来回去，多大的动响。又是累着底下的丫头和师傅们。她腆着脸应：“那可不好，说来怪罪下来，都得担当着，我还是做个其他的菜来顶替吧！”

　　白案师傅叹了口气，这不，五儿你还是跟着我打下手吧，我们做桂花糕需要个人手来砚粉。你先把菱角砚成粉，杵儿和舀子都在那里，叫洗菜的小子给砍了棱角也来给你磨，你们搭个把手。

　　她使不得刀工，可是别人用的比较流畅，拿捏得手的那菱角米，放进舀子里。开始时候还比较慢，渐渐的身上有了劲，攒足了点，三下五除二，也就把菱角捣碎砚细。

　　只这第一道工便费了好大的心劲。她便多嘴问了一句：这要搞到什么时候啊？白案师傅眼皮也不抬，不多也就一斗吧~

　　黛玉听后心里咯噔沉了好半天，就好像整个人都倒进了水桶中，心拔凉拔凉的。还是把她给打闷了算了。

　　“我是说的籼米和菱角的总量，并不是只有你现在做的。你觉得不便的话，我们这边还有其他的人，也会帮你的。”那碎菱角的小哥，迷糊的向她露出大笑，虎牙都露了出来，特别可爱。

　　“我们这做的只是一些小点心，供他们零嘴及招待外人用的。你看刚才做坏的那道就是配菜。这桂花糕你们要是做得好的话，可以偷吃几块，就当是试吃，也是可以的。做得不好的话吃了以后，出了问题的话自己负责任吧！”白案大师傅爽朗地笑起来。这几个年轻的家伙，看着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原料，哈拉子流的，一看就是特别特别饿的那种。连刀都握不稳切出来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在厨房帮忙，怎么可以让他们饿着呢。做得成，做不成，成品和半成品，他说了算。多给他们弄几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就这样了，叮叮咚咚，约摸，半个时辰过去了，厨神小哥看着，林黛玉身边的面盆里，放着还不到四分之一的，不多的菱角粉末。让她等等。且说他来，也就，接大杯水不到的功夫，已有一大盆原料做好。厨神手脚麻利，心里的话并不棉条。他特别怕穿越回古代，古代的时候少了很多的东西可以用。浪费掉他大量的时间。和现代不同的是，没有粉碎机呀，你也没有微波炉，更没有面包机，然后电烤箱也没有。纯手工制品，这要放在现代，几道菜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出在时间的安排上，他们的前期工作做起来比此刻要容易得多。是，他是个神，神仙也怕麻烦呢，不然的话，他就不会伪装成普通平凡的布衣了。此时此刻他特别想念他的粉碎机想念他的电烤箱，还有电动搅面粉的机器。像这些东西就算是运到了清朝的康乾盛世，这块儿还没有能用电器设备的条件，有插头没插座。到了这块地，也成了废铁。他在做这道菜之前，会想好出现这种现象，是不现实的事情。说白了，他这个人喜欢寻刺激，所以每到参与事情，他故意把预知的能力给隐蔽啦。

　　大师傅大手一扬，来，来，你们干得好，我刚才把那道鲥鱼拌菜给处理掉了。海带已经全部拿出来并和鱼苗分开加过热，直接用鲥鱼拌的蒜。凭些大的，难的菜给其他人做。你们就把这些平时所要用到的小糕点先做起来，到时候要用的话直接端上去就可以了，而且还经放。

　　厨神心里不是好滋味儿，他说大师傅您这是要扣月钱的呀！

　　那师傅，歪了头，不就是几例月钱么，本来就没拿几多糊口。还不如请你们吃点好菜呢。我思忖着，你们平时肉吃的比较少鱼更是没见多少。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了，我们就把它给分了吧。要是饿的话，给你们开个小灶，先把些饭藏在大锅的后面。要是大丫鬟来了，记得避点嫌就好。别让她们捉到，她们还没有吃，你先动了筷哩。

　　黛玉细想着过去，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丫鬟们送上些糕点。她觉得心情不好或者是吃不下去的时候就派给底下人吃。自己都没有吃得多些。现在到了这个厨房，眼见着要吃饭的时候，他们还是顾不上自己，得先把其他人给安排了，把这些菜全部都做好了。她接过大师傅递过来的一碗白花米饭，边吃边眼泪往下掉。

　　这个可不打紧把他们都吓坏了。厨神忙问：“小妹妹，你是不是心里不是很舒服呀……你是怎么啦？切到手了还是别的事情遇到难处了？”

　　黛玉不住地摇头，往嘴里，一口一口的，喂着米饭。

　　厨神问白案师傅大师傅你这饭里是放了盐巴还是放辣子了，这个小妹妹来吃饭她怎么不高兴了呀？

　　大师傅也不停地摇头，我怎么知道呀我什么也没有放啊，真是，跟你们吃的不都是一样的吗？我还有点担心她吃不习惯来着。要是不习惯还得给你们上素菜的，我们这儿还有几捆大白菜正好切了，做了大菜以后还有些剩余，那味儿和大菜般，小妹妹就将就吃吧。你说怎么支派了这么个娇羞的小妹妹来呢。我们这块儿都是粗人，说些糙话做些糙事儿，唉，也难怪你们看不习惯了。那些精细的费脑子特别老多的活儿，我还没有做过呢。说起来，太过于敏感了可不行啊。

　　老汉这是安慰人的话，他越是这样说，林妹妹就越是伤心难过。想自己寄人篱下好多年，察言观色，去融入贾府的这个大环境。努力的去追寻自己的幸福，还是没有得到。到现在想得从头开始，去改变，和换魂灵前遇到的那些人，却是一个地别一个天渊。这叫她怎么办呢？什么也不会什么都得重新开始。那诗词歌赋要是能写到纸上吃到肚子里的话，她也写几捆了。正想着饥寒交迫之间，竟别有番伤感和抑郁之情。

　　“要不然这样，我们把桂花糕分成些不同的口味，我专门给你做几个我拿手的那种口味，好不好？”厨神想了想，好宽慰这样的林妹妹，眼泪的盐巴还不够蒸发成味碟啊。“我跟你说啊，我师傅说，只要，一个人心情不好的话，吃了好的东西以后，这个人的心情就会变得完全的不一样。你看你老是很伤心，总是那样郁郁寡欢的样子，就是好吃的东西吃少了。一定要多吃好吃的，吃多了以后呢，你就知道怎么做了。心情不一样了呢，你做的东西就更好，这就是个良性的周而复始的过程呀！”

　　林妹妹冷不丁问道：“知道大哥你是一片好心，我不能老是那样吃呀。能让人有其它的念想，好吗？”

　　他被问到了，突觉自己的言语过于现代：“经常心情不好对身体是有害的呀！”他还在想他要怎样不突兀才好融入这个环境，居然都没有那样之乎者也类的酸过几次。比较随和的人还是多，比他所想象的清朝还是要好溶入多了。话说他也酸不起来哟。

　　小面点从准备好到材料做起来也要接近一个时辰。他们看着师傅们怎样将冰糖、灿米粉和菱角粉搅拌均匀，加入油。到混合，并且放入容器，静置。冷水入容器，水开蒸它脱模。这个时候，诸人眼中看过五儿的刀工后，是没有半点，相信柳五儿的。还得有劳其它帮忙的小师傅，他们蘸水切块。

　　林妹妹使用着柳五儿的身体，只得在旁帮着端干桂花，配制蜂蜜。蜜是用的紫云英。水是天山上运过来的冰，旅途中化成的水。见那白的，清透的糕点，飘着阵阵的花香。很快的就俘虏了，众人的味觉。摆盘，也是六边形的雪花盘。远远望去，仿佛从天而降的晶莹雪花，精美，透亮。那雪花的脚，每个细节，都由糕饼展现。

　　可惜这道菜林妹妹没有主动的参与制作，她在旁边，协助而已。还没有构成，厨神所要求的条件，他们也只是在旁边，肚子里混饱了以后，开开心心的和其他帮手们做这道菜所需要的各种要素。

　　饱了食的蜜，理应蜜不甜的。在帮忙试过菜以后，他们没有这种感觉。不是特腻味的甜味儿，而是清香的甜味，淡淡的从味蕾传入了心田。她突然抖擞了精神想到这样的话，“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这样的名点实有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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