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李聪获救
第四十一章：李聪获救
福全憋着一肚子火回到王府，想要收拾收拾不听话的三弟玄烨：‘装病不上朝？不行不行，让外头的人知道我们兄弟不和睦，以后大臣们有什么逆耳的忠言托谁转达呢？这不利于我大清的长治久安。
再骂骂？看样子是骂不醒了，已经骂了四回了。
揍他？十几年没揍了，现在大家都一把年纪了，再打架也不合适啊，再说，即使皇上不叫御前侍卫们帮忙，我也不一定打得过他。
老祖宗啊，您可不可以告诉福全，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胤礽回宫，梁久功偷偷地把阿霞进宫的消息告诉了他，胤礽问：“皇阿玛要干什么？不会真以为她是人妖吧？皇阿玛是不是看上她了？”
梁久功答道：“奴才估计，现在皇上只是想问问她知不知道李聪的下落，至于以后，奴才还真说不好。”
胤礽问：“问出什么来了吗？”
梁久功答道：“奴才不知，只是裕亲王的意思是，怕那丫头心怀鬼胎，对皇上不利，主子您也要多留个心眼。”
胤礽说道：“嗯，孤亲自去看看。”说着就要往外走，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的。
梁久功赶紧拦着：“哎呦，我的主子爷，您就饶了奴才吧，皇上要是知道奴才多嘴，奴才就没命了。”
胤礽的脚步一顿，说道：“好，我只暗中注意着就行，你放心吧。你对皇阿玛的好和对孤的信任，孤记住了。”
梁久功说道：“伺候好主子是奴才的本分。太子爷，李聪找到了吗？”
胤礽摇头，梁久功叹气。
胤礽道：“你能否告诉孤，昨天晚上皇阿玛干什么去了？”
梁久功答道：“皇上去审问在关外抓到的那些人去了，可是那些人嘴太硬，刑讯的人用尽一切办法，他们都不肯开口。”
胤礽问：“还有活着的吗？”
梁久功摇头，胤礽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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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当当。”更夫弱弱的声音传进暗室。
李聪已经昏睡过去了，其余三个人突然间灵光一闪，是死是活就在这一次了，他们抓住机会一起大声喊：“救命啊，救命！更夫救命！”他们一边喊一边使劲拍打着大石门。
更夫在打更的间隙听见有人喊救命，他停下脚步，仔细听着巷子里的动静，在确定真的有人喊救命之后，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发大财了！”因为他听说了这一夜一天里到处有人在寻找朝中李大人的儿子，还有好几个人询问过他。
更夫嘡的一声扔了打更的锣，撒腿就往九门提督奔去。狗儿们听见更夫扔锣的声音，汪汪汪汪撒泼似的狂叫。
里面的三人听着外头的动静，除了弱弱传进来的狗吠，连打更的声音也消失了，他们又默默地坐回地上，感受到死亡正在一步步逼近。
但他们还是祈祷着到下一更打更人再次到来，因为今夜还有三更四更五更。
更夫一路狂奔到提督府，汇报了自己听到有人喊救命，值夜的官员赶紧往上头汇报。
李光地等人听说有人可能知道李聪的下落，赶紧飞奔出去迎接报案人。
李光地跑得踉踉跄跄，跟个醉汉似的，后面的吴六一等人喊道：“李大人，您慢些，别摔着了。”
李光地不理会众人的劝告，冲出去一把抓住来人的肩膀：“你快说，李聪在哪里？”
更夫本来还想提提条件，说些‘我告诉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之类的话，可当他看见一个满眼血丝的中年男子盯着自己，杂乱的头发也挡不住脸上的焦急之情，更夫心中不忍再趁火打劫，于是他只说：“你们快跟小的走，小的带你们去听听，但是不是李聪，小的就不知道了。”
此时的李光地，就像一个快要溺水而亡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拉着更夫就往外冲，吴六一等人赶紧跟上。更夫领着他们七拐八弯来到了听见喊‘救命’的那个地方。
“李聪！”“聪儿！”“李大少爷！”
众人马上一窝蜂地乱喊一通，都没有听到李聪回应，只听见彼此的喊声和巷子里的狗此起彼伏地狂叫。
更夫说道：“哎哎哎，各位大人，各位大人，先听小的一言。”
众人回头看着他，李光地很焦急地看着更夫：“老人家，您快说！”
更夫说道：“他们的声音本来就很弱，你们这种喊法，即使他们有反应，咱们也听不见，大家喊几声，得停下来注意注意听。还有，你们应该先把巷子里的狗都弄走。”
大家觉得更夫的话有道理，吴六一赶紧命人把讨厌的狗儿们都弄走，然后大家都静下来听着，真的听到弱弱的‘救命’声传来，李光地喜极而涕，抓住更夫的手说道：“是他们！是他们！”
“可是，听声音好像很远，怎么才能靠近他们？”
更夫答道：“大家先分散，听听那儿的声音最大，哪儿离他们就最近。”
李光地等人终于找到了那处宅子，也发现那个圆形接纽，但怎么按也没反应，他们只好设法突破大石门。经过大家的努力，他们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捣毁了三道石门，幸好这只是一般的暗室，不是本拉登似的地堡，用不着启用钻地弹。
李光地第一个提着灯笼冲进去，从他们怀里接过已经昏睡的李聪，使劲搂在怀里，在众人提醒下才抱着李聪退出来。
大家来得匆忙，没有带来事物和水，到隔壁的人家讨要来事物和水。
据更夫说，先要吃流食，一次只能喝半碗，水也不能多喝，也是半碗。隔半个时辰之后才能再进食和喝水。
人们赶紧喂四个人喝水，李聪被喂了些水之后悠悠转醒，一看他爹就在眼前，不敢置信地伸手摸了摸他爹的脸，弱弱地说：“爹，聪儿死了吗？你能看见聪儿吗？”
李光地搂着李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吴六一赶紧上前拉着李聪的手：“李聪乖，我们已经把你救出来了，你放心，赶紧吃东西。”然后又对李光地说：“李大人，赶紧喂他吃点东西吧。”
李光地端着碗慢慢喂李聪吃米面糊糊，有了更夫的提醒，李光地不敢喂得太急，李聪焦急地等着下一勺子。
李光地回头看看保护李聪的三个人，笑了笑，那三个人也只是冲李光地笑笑。
吴六一看着他们的眼神交汇，觉得李光地和那三个人并非主仆关系那么简单。
三人自己端着碗喝米糊糊，觉得一大碗米糊糊还不够吃一口就没了。
李光地喂着李聪，觉得儿子好乖好可怜。
趁众人忙活时，更夫默默地捡起打更的锣，独自离开了，苍老的背影一如既往。至于为一个三品大员找到了儿子，是不是该要点什么奖励，更夫果断地忘记了。他准备继续他的打更生涯，每个月可以领到八钱银子，饿不死。
当李光地听说更夫不见了，正准备请吴六一找找更夫的住处。吴六一还没等他开口就告诉他：“李大人，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跟着那个更夫了。”
李光地感激地看了吴六一一眼。有时候男人和男人的相处，只需要一个眼神。
一个尽职尽责的官员等到李聪他们都喝完了米糊糊，赶紧问话：“你们几个快给本官说说，是什么人把你们关在这里的？”
李光地和吴六一同时制止：“此事以后再问，先让他们好好休息。”
说完李光地和吴六一又对上眼神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光地抱着儿子，一同到来的官兵们扶着另外三人，慢慢地回到了李光地的住处，吴六一派人守住门口，并派人给宫里的两位主子、裕亲王府和索相府、明相府里传信。
胤礽还没有睡着，想着阿霞和李聪的事，江晓宁和清尘的事，关外截杀的事，一团乱麻，可为什么这一团乱麻还与自己有关？
胤礽收到太监传来李聪已被找到的消息，很高兴，但比起当初找到清尘时的高兴劲头差了许多。以胤礽的政治敏感度，他知道李聪的事情肯定会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
康熙想着那个古怪的丫头，她似乎知道些什么，而且还与阿哥们有关，可她为什么不肯说出来？是否要用刑试试？可是一旦用刑，势必会把她逼到与自己对立的地步，事后绝无和解的可能，康熙知道刑讯对一个人能造成多大的伤害。关外抓到的那些人也是无论如何折腾都不肯开口，万一阿霞真的没有什么过错，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而已，不该如此伤了她。
康熙也是一团乱麻理不清。
一旁的赫舍里娇娃一脸奇怪地看着康熙，也不怕盯着主子看是大不敬。
康熙收到找到李聪的消息，马上从娇娃身边一跃而起，把娇娃吓了一跳。
康熙想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与人妖的谣言是否有关。他看了看挂钟，此时已经子时了，于是决定明天一早去问，又回到床上慢慢躺下了。
李聪已经睡着了，保护李聪的三个人和李光地商量着这件事的处理办法：
李光地说道：“日后要是有人问起李聪是被谁劫走的，你们都说由于天已经黑了，没有看清楚。咱们先暗中查着，即使我们不查，那伙人也会自己跳出来。他们布置了这么久，我料想他们不会就此打住。”
胡飞说道：“他们害李聪糟了这么大的罪，我们绝不放过他们！看来，京城这地儿，有点官职的人必须得深宅大院的才过得了日子，咱们还是想办法住进你的祖宅里去吧。”
李光地说道：“哼，我也想看看，这事皇上会这么说，会不会还让他们满人一族霸占着京城中心不放手，让咱们汉人只能住在四九城外！”
“诶，这话可不能到处说去，免得引来满人对你群起而攻之，咱们懒得应付他们。”
李光地说道：“谢胡大哥提醒，小弟知道了。阿霞那丫头有一句话说得极好：‘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他们自己’。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跟皇上提一提，听与不听，我也随便他！”
胡飞说道：“哦，对了，我们要赶在皇上问李聪之前，先跟李聪说好，告诉他不管谁问，都说自己被打晕了，没有看清楚劫持者的相貌。”
雷一鸣说道：“我去跟他说吧，你们赶紧休息。”
裕亲王福全已经睡下，家人在门外告诉了他李聪已经找到的消息，福全说了声知道了，又闭着眼睛继续睡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想的不是李聪的事，而是三弟和阿霞的事，反反复复也想不出个妥当的办法来。
阿霞不知道李聪是否找到，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李聪没事，祈祷自己赶紧跳出这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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