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出人命了
第三十六章：出人命了
康熙从惠妃的床上爬下来，决定亲自到刑部审问那天抓到的几个黑衣人，梁久功提着灯笼跟在后面，领着八个带刀侍卫，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走着。
刑部大牢只有一道门进出，门口有四百多个手持大刀、身披甲胄、背着弓箭的士兵轮班把守。
门前只有一个通道，是一个长长的巷道，巷道两边的墙有七八米高。里面的人如果不是被放出去或者抬出去，除非真的会飞檐走壁，否则插翅难飞。士兵们见康熙过来，跪倒一片，康熙默默地挥手叫起。
来到刑部大牢门口，一股阴森森的冷风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康熙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略作停留之后大踏步走了进去。面前绑在柱子上的几个人，已经血肉模糊。接连几天轮番用刑，已经把几个年轻人折磨得不像人，而像是一堆堆摆在肉铺摊位上等着出售的猪肉。他们被扒光了衣服，全身很难找到一块完好的皮肤，可以清晰地看见皮鞭、铁钩、烙铁的痕迹。他们偶尔微弱地哼哼两声。
康熙好像有些不忍，扶着额头不再去看那几堆烂肉。过了好一会儿，康熙突然抬地起了头，一脸刚毅，对早就等在这里的刑讯人员说：“开始吧。”
一个低着头，头发蓬乱的小伙子被连人带十字架一起抬了过来，迷迷糊糊中他感受到自己身体在移动，马上就知道接下来又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了！
小伙子浑身不断地颤抖，嘴里发出细细碎碎的哼哼声，手脚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又不动弹了。他想要抬头看看，却发现自己的头怎么抬不起来，他已经连抬头看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哼哼，只能任人摆布，只能被动地承受极大的痛苦，求生不得，因为无论招与不招，都是死路一条；求死不能，因为手脚不能动，牙齿早已经被扒光，连咬舌自尽也不可能了。
康熙还是一脸刚毅地：“把他给朕弄清醒。”
一旁的几个人表情木讷地往小伙子嘴里灌东西，小伙子本来一心求死，再说他知道灌下食物和令人清醒的药之后，又会是一番撕心裂肺的痛苦，他试图抵抗灌食。
一旁的人用手托起他的头，捏着他的鼻子，掰开他血糊糊的嘴往里灌东西。他实在是无法抵抗闭气的痛苦，不得已吞下了灌入口的东西。刑讯的人都是老手，两大碗黑乎乎的东西灌完之后，一滴也没有洒到外面。
康熙问：“已经死了几个了？”
“奴才回皇上，已经死了五个了。”
康熙又问：“估计他们能活多久？”
“奴才回主子，最多不超过两天。那几个已经快要不行了，奴才们用了上好的参汤为他们续命，估计也只能把那几个拖到明天晚上，这个是最禁得住折腾的。”
康熙说道：“嗯，想办法把那也几个弄醒。”
刑讯的人又用同样的办法，把其余的几个人也弄醒了，等他们看清前面明晃晃的黄色只后，含含糊糊地求了皇上一件事：“皇上，求求您杀了我！”
康熙说道：“你们只要肯招供，朕马上命太医治好你们，放你们走。如果还是不肯招，就别怪朕心狠手毒！”
几个人开始绝望，看看身边的同伴们，再看看自己已经不像人形的身躯，低头哭泣。
康熙双眼一闭，说道：“用刑！”刑部的大牢里传出或高或低，或长或短的哀嚎。
第二天一大早，康熙和他的刑讯人员们已经把那几个年轻人仔仔细细地折磨死了，具体过程让人不忍描述。
康熙毫无所获，出来看看刚刚升起的太阳，闭着眼睛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大踏步走了，他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走出一国之君的风范。
宫外的太阳同时升起。
李光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红肿得很明显，听到脚步声又急忙起来去迎接来人，得到结果的还是：没有找到李聪。然后他又颓然地坐回椅子上，继续等待。
索府、裕亲王府、九门提督都出动了，还是找不到李聪，不等着，他还能怎么办？李光地扶着额头，有亮晶晶的东西不断滴落下来，但是无论怎么看，都没有清晨阳光下植物上的露珠晶莹美观。
明明有三个高手在暗中保护李聪，可李聪还是丢了，现在李聪是否还活着，李光地简直不敢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李光地很后悔当初没有狠下心来把李聪送走，很后悔从宫里出来后没有接上李聪，留下李聪独自在家就去了王爷家。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如此穷凶极恶，先设计害死了江晓宁，又向他的儿子下手。他也很后悔答应那个朋友约定：无论如何也要再京城待两年。
索家的十个家奴留在李光地身边，也只有看着颓然的李光地干着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劝，再说劝了也没用，谁家孩子丢了大人不着急？
李光地突然又站了起来：“走！陪我进宫！”
李光地出了门，来到最近的那家租轿子的店铺，要了一顶轿子就直奔皇城而去。他想起这些轿子铺还是儿子李聪为他联系的，又忍不住泪如雨下。
索额图夜里仔细问了家仆鄂浒拦截李光地的事情，鄂浒见事情闹大了，不敢隐瞒，把他们抬着李光地回家，发现李聪不见了之后，害怕耽误时间被老爷处罚，硬把李光地抬回来的事情老老实实说了。
拦截李光地的那帮人，被索额图骂得狗血淋头，招来了一顿狠揍，差点打死。然后索额图又加派了五十个人加入了寻找李聪的队伍，坐在家里等消息，一直等到天亮。
裕亲王福全在府里也是一夜没睡，亲自盯着阿霞，他的理由是：“我来听阿霞姑娘讲《西游记》里的故事。”
福全问了些关于妖怪的问题，阿霞给他讲了些关于妖怪的想法：
为什么有的妖怪活该被孙悟空一金箍棒打死？为什么有的妖怪只能等着各路神仙来收服？
王爷问阿霞为什么？
阿霞说：“因为妖怪界也是有圈子的。有的妖怪本来就是神仙们自己故意放出来害人的，这些妖怪手里都有神仙们故意丢失的很厉害的法器，他们危害一方，肯定有不少灰色收入，而这些收入有没有孝敬那些丢了法器的神仙，只有天知地知，你我不可能知道；
妖怪在人间如此之泛滥，是因为仙界的各路神仙都这么干，这在仙界是公开的秘密，所以大家约定俗成，你不说我，我也不管你。
孙悟空知道各路神仙的法器的特征，故意打不过，然后去求求神仙们。
孙悟空保护唐僧西天取经，之前有非常非常利害的神仙给大家提前打过招呼：要让着孙悟空点。所以神仙们很给孙悟空面子，孙悟空一举报，神仙们就在孙悟空面前把惹祸的妖怪大骂一通，然后收回法器，谁让这些妖怪不听招呼，招惹了不该招惹的泼猴呢。等过几年等风头过去了，再故意有丢失个把宝贝或坐骑什么的，效果也一样。
举个例子，就像您的令牌一样，谁拿着谁就能代表您。可能有人会打着您的旗号去欺负人，然后大言不惭地告诉人家：王爷叫我使坏，你还敢不服吗？
有的妖怪为什么只能让孙悟空一金箍棒打死呢？是因为他不是神仙派下来的，他们没有利害的法器，只能靠自己的能力打拼，虽然也小有收获，但还是惹不起孙悟空。
孙悟空一看，耶？这个妖怪没有仙界的法器，可以打死，反正打死了也得罪不了谁，还得到了降妖除魔的好名声，何乐不为呢？
另外，妖怪界除了跟仙界有扯不清的联系之外，他们也有自己私下里的圈子，有的妖怪因爱结合，有的妖怪因利益而结合，有的妖怪原本就是一家。关于妖怪界的关系网络，《西游记》里面故意扯不清。吴承恩应该什么都知道，但他担心怕扯得太清楚了，让别人一看就知道吴承恩说的就是某某某，引出一些争端。”
阿霞最后还感慨：“哎，创作难呐！不穿越不架空还有路可走吗？”
直到把阿霞聊睡着了，福全还是不敢离开屋子半步，只让丫鬟把阿霞扶到床上去睡了，他一直在屋里坐到天亮。
福全越想越不对劲：是不是谁的‘法器’伤害过姑娘或者她的家人？谁想“架空”谁？难道阿霞想以“架空”之法对我大清不利？可她要是真有这些想法，不可能跟本王说这些话呀？
福全更加坚信，阿霞姑娘的话跟如今的朝廷局势如此相似，一定是话有所指。
福全坐在屋子里认认真真研读起了《西游记》，时不时看看谁睡中的阿霞，越来越觉得阿霞不像人妖，哪有人妖自己天天叨念妖精鬼怪的？
福全一直坐到天亮，亲自为李光地的儿子李聪守着这个传说中的人妖，也算是为李家父子又尽了一份力。
见阿霞还睡得很沉，福全出了四合院赶紧布置人手，加派侍卫若干，埋伏在四合院的周围，又叮嘱众人丝毫不得懈怠，好好守住院子，万不可让阿霞逃出，才赶紧坐上轿子往皇宫赶去。
福全赶到宫门口，正好碰上李光地站在宫门外，等传话的人领来宫里的引路太监，他才能进入。福全看他焦急的样子就知道了：昨天晚上没有找到李聪。
福全也不废话，拉着李光地就往里走，宫门的侍卫一见是王爷来了，赶紧跪下，作为宫门的守卫，仔细检查各个进宫的人是十分必要的，万一有长得与王爷很像的人冒冲王爷进宫去刺杀皇上呢？
“奴才恭请王爷安，请王爷出示您的令牌。”领头是守卫双膝跪地，双手捧着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请王爷出示令牌。
福全马上把腰间的令牌取下来放到守卫手中，守卫仔仔细细查看过后，又恭恭敬敬地把令牌交还给福全，才起身叫守卫们放行，福全拉着李光地进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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