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 然而令秦赟感到意外的，就算那天他特意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关欣，可是她却没有给他任何一点联系。
多出来的，只是那家注重客户体验的摄影工作室发过来的联系短信
。
这一点，让秦赟感到不满。
不满之余，也对关欣的审美和智商产生了质疑。
是因为我不是她的喜欢的类型……还是因为她没看懂我的意思？
秦赟思索着，让司机老刘再一次将车停在秦氏大楼门口，下车，徒步进入公司大楼。
再一次，他没有在大堂看到外来公司支起的推销摊点。
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涌动的失落情绪，秦赟快步走向个人的专用电梯，乘电梯上楼去。
————
填满时间的工作不容秦赟有更多的时间深思关欣的失联。
同关欣的那三场偶遇，在秦赟的情感中似震动的弦渐缓于平静。
余音消逝，她的身影不再。
————
又是两个星期过去。
b城进入了盛夏，天气热得人生无可恋。
感谢空调之父同空调之父的儿子，让人不至于热到崩溃。
秦氏大楼开着凉飕飕的中央空调，而身处大会议室里的各部门高管却如坐火炉。
年中总结，秦氏的业绩比之去年虽有增长，却离*oss秦赟定下的目标差之甚远。
这注定是个不好过的夏天。
秦赟坐在单人靠椅上，认真地听着地产事业部总经理做报告。
虽面无表情，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在秦赟的王の蔑视之下，秦氏地产事业部总经理愣是在20°的凉爽环境中出了一头的冷汗。
汗珠如豆，粒粒赛龙眼。
明明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东北大汉，这报告说着说着，都要把这位经理给说哭了。
才说完秦氏地产在b市上半年的业绩情况，秦赟搁在会议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有微信消息。
秦赟往手机屏幕上一看，消息来自弟弟秦斌。
发过来的是一张图片。
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一向没个正形，秦赟正打算不理会他，没想到手机紧接着又连续震动了五下。
在四张图片的最后，是一条文字消息——
“哥！快看看这车模是不是你认识的？！长得真好看！！”
车模？
秦赟的眉头微微一沉
。
他怎么可能认识那些做车模的？
作报告的经理被秦赟这个微表情给吓得一磕巴，流下来的汗珠更大粒了。
大有赶超龙眼变荔枝的趋势。
而在秦赟决定再一次无视秦斌的消息的时候，他的微信又奔过来了——
“哥你别装！我知道你看到我短信了！”
“我过去搭讪的时候这姑娘把我错认成你了！”
“我听别人管她叫观星……哥你到底认识不？！”
观星……
关欣？？！
秦赟在想明白的那一刹那猛地抓起手机，输入指纹进入微信点开照片。
照片上的人，果然是关欣。
她穿着一件低胸鱼尾长裙，站在一辆宝蓝色的法拉利边上。
贴身的剪裁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裙子上满满地镶嵌着闪钻，同她脸上的烟熏妆相映成趣。
但却不让人觉得低俗，反而带着几分妖冶的清纯。
秦赟稍有分神，拇指停顿了一下，将照片往前翻。
前面四张是秦斌拍的，关欣各个角度的照片。
或庄重或娇俏，顾盼之间，神采灵动轻逸。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
秦赟看得有些失神。
这时候，秦斌又来了信息——
“哥你有没有观星的联系方式？我磨了她好半天还买了一辆车，她都不愿意给我留个微信号……”
秦赟眉头轻拧，在地产经理万念俱灰的眼神中，回了秦斌一句话——
“不许你招惹她。”
然后，在秦斌疯狂的短信轰炸中，秦赟悠悠搁回手机，抬头轻飘飘地瞥了面如枯槁的地产经理一眼，终于开口说了会议开始以来的第一句话——
“b市xx区的地产销售状况……”
地产经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再重新分析一遍。”
————
散会之后，秦赟叫来了秘书老王。
把秦斌拍的关欣的照片发到老王的手机上，秦赟下达指令：“明天早上，我要得到这个女孩的所有资料。”
————
第二天早上九点
。
来接秦赟上班的，是按时必达的司机老刘。
以及王秘书托老刘带来的关欣的个人资料。
商务车缓缓开出豪宅区，秦赟手里拿着助理小邓一早准备好的热咖啡，认真专注地翻看这一份资料。
因为调查时间短，资料上列出的，是关欣的基本信息。
关欣，女，22岁，g省h市f镇人。b市电影学院大三学生，校柔道社副社长，成绩优异。
母亲早逝，由开手工家具店的父亲独立抚养成人。家中还有一个时年17岁的弟弟关淮，于f镇高中就读二年级。
除开这些基本资料，王秘书还查到了另外一件自家boss也许会关心的事情——
关欣原本就读于h市重点高中h高，高二时因父亲患上淋巴癌，她不得不休学回家照顾父亲一年。
为救治关父，关家花光家中所有积蓄。
待父亲病情稳定后，关欣从h高退学，回到f镇高中继续就学，第三年考上b影。
因关父仍在病中不能继续原来工作，大学期间，关欣一边读书一边打工，供弟弟读书，并支撑家中开销。
看完这份资料，秦赟的心情有几分阴郁。
掩卷，秦赟轻叹一声，抿了一口手中已经半凉的咖啡。
难怪她如此拼命地工作……
约见猥琐助理试戏、当咖啡推销员、做婚纱模特车展模特……
像是有一枚细如毛发的针在心上轻轻地刺了一下，疼痛感如带着荆棘的玫瑰蔓过秦赟的胸口。
他，心疼了。
————
这一次，路过公司大堂的秦赟发现，角落有一处推销咖啡的摊点。
心头一触，带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堆满了罐装咖啡的桌子前。
看到咖啡罐上的包装，秦赟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当初关欣假公济私送给他的那个咖啡。
推销员穿着和关欣上一次穿得一样的露脐小制服，红着脸将广告牌上的二维码递给秦赟：“先生……扫这个二维码关注我们公司的公众号，我们就送您一听咖啡……”
秦赟往推销员的脸上一瞥，问：“关欣呢？”
给秦赟做推销的姑娘一怔：“嗯？什么关心？”
这时候摊点上另外一位帮助客户录入信息的推销员扭头过来，看了秦赟一眼，回答：“欣欣说她要去x店拍戏，这三个月的工作都来不了。”
秦赟略一颔首，朝这位解释的姑娘说了声“谢”，转身离开了这个推销点。
————
秦赟一走出电梯，王秘书就迎了上来：“boss，关于关小姐的资料您已经过目了吗？”
秦赟微一点头：“看过了
。”
从boss这一回答，王秘书飞快地判断出这位关小姐对自家boss的意义较为重大，立刻将自己拿在手上的一叠文件夹中的最下面一份抽出来，交给秦赟：“这是关小姐接下来三个月的行程安排，请您查看。”
“ok。”
言语之间，秦赟的办公室到了。
王秘书上前一步替秦赟拉开了门，恭迎boss上班。
在落座之前，秦赟往手里拿着的关欣行程表上看了一眼，突然问了王秘书一句：“我上次在楼下拿的那两听咖啡呢？”
饶是跟了秦赟八年知之甚深，王秘书还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得一愣。
好在身经百战的王秘书有一身过硬本领，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
“上次您没来得及喝就去开董事会了……我让小吴替您放到冰箱里去了。”
王秘书回答。
小吴是王秘书的助理。
秦赟又是一点头：“知道了。”
“那……没事boss我出去了？”
“去吧。”
待王秘书后退着出了办公室并关上门，秦赟的身影略一迟疑，还是转身走向办公室配套的茶水间。
推开茶水间的门，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味扑面而来。
秦赟嗜饮咖啡，对咖啡豆的挑选及咖啡的滤泡要求很高。
为了让boss满意，王秘书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才在七年前找到了一位能泡出合乎秦赟口味咖啡的咖啡师——也就是另外一位秘书助理小邓。
今天是寻常的一天，小邓在秦赟从家里出来时开始工作，在他从电梯出来时将咖啡泡好。
在秦赟进入茶水间的这个时间，咖啡的温度刚刚好。
可还没等小邓将咖啡从咖啡壶里倒出来，秦赟就越过她，走到料理台后，拉开了冰箱。
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侧边栏放着几砖纯牛奶，还有两罐咖啡。
就是关欣送给秦赟的那两罐。
————
冰箱的冷气飕飕地吹在脸上。
秦赟静默片刻，拿了其中一罐原味的，“咔”一下拉开易拉环，在小邓见了鬼的惊恐眼神之中，将咖啡送到嘴边，闭着眼睛灌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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