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危险就在身边

　　天还没大亮，肖瑶八卦无比的心就再次被拨动，她很想到范老大的窗前瞧瞧，看看到底在黑灯瞎火中能看到老大房里的什么动静。

　　穿戴整齐，蹑手蹑脚地出门，才一打开门，一阵清冷的寒风吹过面颊，她不由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赶快捂紧身上的长棉袄，她回头看看：另三人依然酣睡，毫无起床的意思，她才放心地放下门外面的那一层布帘，朝着范仁佐的方向走去。

　　齐腰高的窗台上，依稀可见两个不大的掌印，印在落满灰尘的窗台上，还算清晰。肖瑶的个子不太高，眼睛的视线无法看到房里的情景，她只好掂起脚跟往内偷看，透过窗棱的缝隙和窗户纸，她依稀能看见不远处床榻上还在睡觉的那个人形。

　　除了这个，什么都没看见。正因为如此，她对于那个跛脚的人的意图，更加地怀疑和好奇。

　　杨糕不知什么时候起来的，她见肖瑶出门，她的好奇心也没忍住，和屠沐这么一说，另外两个也赶紧穿衣下地。

　　杨糕对着她的耳朵来了这么一句：“看什么？一大早偷窥老大啊？犯花痴啦？”

　　忽然身后有人，着实吓了肖瑶一跳，她不需回头就知是谁，斜睨她一眼，肖瑶满是厌恶的表情：“去你的，我就是好奇，看看能瞧见什么。对他犯花痴，这么没谱的事，你说是我肖某人会干的吗？”

　　杨糕见她这么一说，却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答案：“切，再怎么狡辩都没用！芳心暗许，情愫萌动啊。”

　　屠沐在一边随声附和：“应该，应该。。。。。。”

　　“你们唱双簧呢？尽管人嘛长得不差，可是就凭他那冷酷无情的个性，和这土匪的身份，是我所能动心的？我还想不想多活几年？省省吧你们！”

　　。。。。。。

　　尽管她们说话时声音都是在故意压低，但是，对于范仁佐的警惕性，他还是很快清醒过来。一个激灵快速披衣下床，闪身打开大门，见是肖瑶她们，对着她们就是一通怒骂：“一大早的干啥？才洗清了奸细的嫌疑，现在又不安生了？皮痒找打？”

　　“不是！是。。。。。。”杨瑶拿手指指肖瑶：“是她记挂着你睡不着，所以想来看看。。。。。”转向屠沐：“是不是？木头？”

　　“是的，是的！老大，肖瑶对您还真的是很关心的，昨夜都没怎么睡，坐在床上发呆呢。”

　　肖瑶想都没想，冲口而出：“敢情你没睡着啊？木头！”

　　“老大，你看我们没说错吧，肖瑶惦记你，昨夜都没睡好！”

　　“你们这帮混蛋！我。。。。。。我哪有。。。。。。”百口莫辩的肖瑶因为焦急，不但脸上，就连耳根子都跟着红了，这幅窘态，让大家真的以为被说中了她的心事，而更加笃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写信告知屠沐事件的真相，这事现在不能说，说了估计会没命；有人半夜扒窗台，这事现在也不能说，说了会招来麻烦，甚至也会丧命；两条路都是性命攸关的事，都不可随意开腔。那现在，能有什么理由呢？

　　愣了会，见她们都还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她暗暗一咬牙，硬着头皮，假装娇羞地低下了头，算是默认。

　　大家见状，更是哄然大笑。

　　范仁佐看到此景，表面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惊喜或者恼怒的神情，其实心里已经有点喜不自禁，可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这点心思，他故意夸张的板起脸，迅速一回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张灯结彩，菜肴飘香，这样的气氛，祥和而温馨，即使大家不是一家人，也能在一起共同的相处中，相濡以沫，温情满满。

　　也许是想到即将离开，一整天，肖瑶表面上都努力让自己微笑，试图给这里所有的兄弟们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和记忆，暗地里，她却在偷偷观察，观察这里的所有兄弟中，是否真有一个右腿比左腿短的人。她坚信:这个人现在就在马蹄岭上，藏身在兄弟们之间。

　　可是，直到太阳西垂，乌鸦归巢，饭堂明亮如昼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和事。

　　大家嘻嘻哈哈，酒肉欢聚，好一派和谐安宁的景象，可是，危险却在时时逼近，大家却浑然不觉。

　　她是一个急性子，心里根本藏不住事，而这件事，就像一根刺，横在心里，让她坐立难安，特别是越接近天黑，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如果今夜老大有任何不测的话，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就是她们：离老大最近，是外人，就凭这两条，是个傻子都会怀疑到她们，何况其他？如果老大真有不测，那可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想到这些后果，肖瑶再也按捺不住，她朝着大山的房间飞奔而去。

　　掌灯时分，范仁佐正和岩儿和小树酒酣耳热之际，见肖瑶从他窗下飘然而过，范仁佐不由得放下了酒杯，盯着窗外暗自发呆。

　　岩儿见状，轻轻拍拍范仁佐的肩膀：“老大，老大！干嘛呢？走魂儿了？”

　　小树顺着老大眼神的方向看了看，假装神秘地说：“我知道老大看啥不过，我不会说的。”小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成功地吸引住小树的好奇之心：“看啥？刺客？奸细？还是狐狸精？”

　　小树假装深沉地摇摇头，见老大依然盯着窗外，他不再嬉闹，变得一本正经：“甭多问,喝你的酒吧，今晚，好好地把老大灌醉才是正事！明儿一大早，我就要送肖瑶那一帮娘们下山了，把她们送远点，免得再回来给我们惹麻烦，是不是，老大？”

　　范仁佐回过神来，听完他的话，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斜眼瞟了瞟小树，对于他的问话，不置可否。

　　肖瑶走到大山房门的时候，她在门外稍稍想了想，在确定屋内有人，可以进去的时候，她撩开了门帘。

　　屋内，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甚是好闻，一缕烟气渺渺绕绕，飘散在屋内，就像仙境一般。室内的温暖和屋外的清冷，让肖瑶有点不适应，她使劲搓搓手，跺跺脚，然后故意夸张地朝着屋内，使劲地嗅了嗅，正准备开口调侃他几句，见大山正坐在窗台边的坐榻上，和一个老者正低头下棋，对于她的带来，好像是意料之中。

　　大山见肖瑶进来，他停下手上的一颗白子，胸有成竹地对着她微微一笑：“你来啦？过来告别的？”

　　“哦。。。。。。我。。。。。。”

　　抬眼间。肖瑶见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人，她想要出口的话，瞬间噎了回去，一瞬间脑海里好像又没有寒暄的内容，她就这么呆呆地站着，六神无主。

　　见她如此失态，大山了然一笑：指指对面的老者：“不必拘谨，这位是我老师，名讳不细说，你叫他张老师即可，元宵佳节，他特来和我下棋共度节日。”

　　在烛火中，肖瑶十足无措的样子，也引起了这姓张老者对她的兴趣，顺着烛火盯着她瞅了一眼，语气自然：“大山，这女子长得标致，看样子不像是我们平阳地界的人啊。”

　　“是，她是外籍人士，和几个姐妹迷路了，才会流落于此。”

　　“原来如此。。。。。。”那位老者微微颔首，眼角带笑，看着愣在原地的肖瑶。见她丝毫没有落座的意思，老者不由得责怪起来：“你这孩子，这姑娘来了，也不招待招待，好歹请姑娘落座和上茶啊。”

　　“不碍事，她是我妹子，不必这么客套见外。”大山指着放在一边的椅凳：“妹子你坐啊，看看围棋，也是高雅兴趣所在。”

　　肖瑶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老者见她欲言又止，恍然大悟：“这姑娘是有话和你说吧，我这老骨头坐久了就酸痛，现在正好在院内活动活动去。。。。。。”

　　老者刚一站起来，他微微抖落身上黑色的棉袍，准备起身。

　　只见了他微微一抬脚，一落脚的这一过程，肖瑶就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不自然，她压制住那股恐惧，努力让自己的神态看起来自然和轻松点，她朝着大山的嫣然一笑：“大山哥哥，我是特意过来和你提建议的，你看，你算半个文人，古人说过：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你把院子里开春种点竹子吧！这样多和你相衬啊！好啦，我说完了，不妨碍你们师徒相见续旧情，我回去睡觉咯！”

　　说完，朝着老者的方向微微鞠躬，然后闪身离去。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这话的意思，肖瑶此刻算是完全领悟了，这老者，居然就是昨夜的那个人影？居然恬不知耻地说骨头老了坐不住，我看这老鼻子，上房揭瓦都不是不可能！

　　危险分子，居然就在身边，这是谍战剧里才有的戏码，还真深有生活来源的，范仁佐这厮，看来以后有得折腾的，搞不好就会真的遇到麻烦，就是死翘翘，也不一定知道谁是凶手。

　　想到这，肖瑶忧虑地望着范仁佐居住的地方，暗自思忖，却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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