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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0 引蛇出洞


  2610引蛇出洞

  不知道是我的开导起了效果,还是鱼阳这货天生心屁眼大,三两分钟后又重新恢复了那副龙精虎猛的架势,嘴里哼哼唧唧的唱起了:“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哎耶,绿绿的草原,这是老贺的家呀...”

  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笑骂:“你特么是说唱歌手吧?好好的一首民谣愣是让你唱成了hip-hop。”

  “你不懂潮流。”鱼阳骚气的摆弄两下自己锅刷子还梆硬的小发型撇嘴:“年轻,直溜!”

  “潮流是搞破鞋呐?”我翻了翻白眼珠子冷笑:“要是放在古代,你这种人铁定被五马分鞭,那小娘们指定浸猪笼,现在的人都怎么了?搞破鞋搞的这么理直气壮。”

  鱼阳耸了耸肩膀,挺无所谓的嘟囔:“周瑜打黄盖,破锅有破盖。”

  我俩站在窗口蹲了足足能有半个多小时,猛不丁我看到四楼的声控灯亮了,赶忙推了推鱼阳道:“狗日的下来了。”

  鱼阳棱着眼珠子出声:“诶卧槽,还鸡八真是我床友住的那层楼!”

  我瞄了一眼四楼,发现靠近左边的窗口依稀有亮光,冲着鱼阳努努嘴道:“你破鞋是住那间么?”

  “不是,住对门。”鱼阳反应灵敏的摇摇脑袋。

  “看来贺总真特么金屋藏娇呐。”我摸了摸下巴颏轻笑,扭头看向鱼阳道:“鱼总,党国需要你的时候到了,你这会儿下楼,装成无意碰贺鹏举,简单打两句招呼往小区外面走,车钥匙给我留下。”

  鱼阳迷糊的“啊?”了一声,奸夫似的摸了摸鼻梁尬笑:“不好吧,万一我俩真是抗战在同一片沃土的战友多鸡八尴尬,你说我是喊他前辈,还是他管我叫后生?”

  我一巴掌扇在他肩膀臭骂:“哪特么那么多废话,赶紧的!”

  实在是我腿脚不利索,要不然我真想让丫感受一下四十三号的鞋码威力到底有多大。

  鱼阳抽了口气问:“那我碰他该咋说?”

  我冲着他支招:“随便打两句招呼ok,你表现的越淡定,他越哆嗦,能不能连锅端了老贺家的私人武装全靠你了,别墨迹了,声控灯都亮到二楼了。”

  “成!”鱼阳深呼吸两口,作出一副壮士断臂的悲壮模样呢喃:“风萧萧兮挺鸡八冷,猛士一去不特么还。”

  说罢话,这家伙跟大狼狗似的“嗷”一嗓子奔下台阶,而对面的楼洞里的声控灯这时候也亮了,贺鹏举揣着口袋,贼头贼脑的从里面迈了出来,半个小时没见,贺鹏举竟然还换了一声棕色的皮夹克,看来他跟屋里的人关系确实不一般。

  这时候,“嘻哈歌手”鱼阳也哼着外国人听不懂、国人直摇头的“流行歌曲”走了出去,两人碰了个脸对脸,因为鱼阳脸捂着口罩和鸭舌帽,贺鹏举估计一时间没认出来,只是狐疑的打量他几眼。

  我鱼哥直接把口罩拽到下巴颏,露出自己那张面瓜脸嬉皮笑脸的摆手打招呼:“嘿,老铁!”

  当看清楚鱼阳的模样后,贺鹏举的眼珠子瞬间瞪大了,表情至少僵硬了三五秒钟,才挤出一抹微笑道:“这不是鱼老弟嘛,你咋跑黄岛区了?差点都没认出来你,大晚戴口罩干嘛。”

  “操,你这嗑唠的我都不知道咋回答了,我要告诉你,我们地下歌手都是这么放荡不羁你信不?不闹了,其实我是过来搞破鞋的。”鱼阳粗鄙的吐了口唾沫,指了指我所在的楼层道:“我一个床友住这儿,贺二哥你床友也住这边啊?没看出来咱俩还是同道人,嘿嘿..”

  贺鹏举有意无意的把手摸向后腰,表情自然的回答:“我一个哥们在这边支了局牌场,刚刚搓了几圈麻将,呵呵..”

  我的心顿时揪成一团,真怕狗日的贺鹏举干出来杀人灭口的行径。

  鱼阳估计也看出来贺鹏举的异状,很随意的摆摆手道别:“我说二哥浑身怎么绿光环绕呢,敢情是在牌场大杀四方,这地方风水挺好哈,除了是破鞋圣地还有地下赌庄,回头二哥高低领我见见世面,叫我看看传说的高端局到底是啥样,我先撤了二哥,我家三总还搁医院等我送饭呢。”

  说着话他掏出手机装模作样的拨通一个号码,很聪明的故意贴在耳边嚷嚷:“你想吃鱼翅煲饭还是水煮牛腩?诶卧槽,你猜我刚刚碰谁了?碰到贺家二哥了,行行行..等回去再说哈。”

  走出去几步,鱼阳回头看了眼贺鹏举疑惑的问:“二哥,你不回去啊?要不我捎你一道,我开着车呢。”

  “不用,我等等我朋友,他马下来。”贺鹏举电线杆似的杵在原地,表情从容的摆摆手道:“替我给三子问好,让他多保重身体,有时间我到医院探望他。”

  鱼阳伸了个懒腰挥舞手臂道:“必须的,我们兄弟没啥优点,是耐造、扛操,甭管多大的伤,只要从床猫一阵子又能生龙活虎的蹦跶,你不走,我先撤了啊。”

  “路注意安全。”贺鹏举宛如长者一般的点点脑袋。

  等鱼阳消失后,贺鹏举站在原地沉思了半晌,下意识的冲着我藏身的楼栋望了过来,怕他会看到我,我赶忙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生怕会发出什么响声把声控灯给弄亮。

  贺鹏举看了十多秒钟后,慢悠悠的掏出手机放在耳边声音很小的打电话,因为我们双方距离较远,加他又是刻意压声,我一个字都没听清楚他讲的什么。

  不过我看到他打完电话以后,四层阳台的灯光瞬间灭了,隐隐约约我看到好像还有个家伙好像站在阳台的玻璃后面朝下张望,贺鹏举抬头望了一眼,边打电话边往小区门口的方向走,看似很平静,但是越发突显出他此刻内心的不安。

  事已至此,我的计划差不多完成了一半,之所以让鱼阳故意和贺鹏举走个脸对脸,是想“引蛇出洞”。

  以贺鹏举狡黠如狐的性格绝对会以为自己露底了,如果楼的人真是他的私人武装,我相信丫的第一反应肯定是他们转移,只要那群人现身,我有机会跟,完事给欧豪或者郝泽伟去个电话,连锅端的手段他们我更专业,白白送给他俩一场造化不说,我还能正大光明的解决了后顾之忧。

  现在整个青市,最让我忌讳的不是鸿门兰博,也不是那位身处太原却能遥控指挥的参谋,恰恰是面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却又从未展露出自己真实能量的贺鹏举,很多时候我感觉我俩特别像,不同的是他我更加杀伐果断。

  贺鹏举离开十多分钟后,四楼的阳台灯再次亮了,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两个青年打开窗户朝下面张望,好像是在跟什么人打电话,我马拨通郝泽伟的电话道:“赶紧来黄岛区太子路的绿源小区一趟,给欧豪打个电话,说我说的,有场大功劳等着他捡。”

  “为啥让我给他电话?我俩也不是一个系统的啊。”郝泽伟迷惑的问。

  我挺无奈的解释:“功劳太大,你这个小身板根本抗不下,不找个有身份的人分享你的功劳,最后你连鸡毛都得不到,欧豪是自己人,他立功了,肯定会记你的好,还用我说的再详细点不?”

  郝泽伟很快回过来味儿:“明白了,三哥你特么不混政治,简直白瞎人才了。”

  说话的功夫,一辆七八成新的金杯车“吱”的一声停在楼洞前面,车里的人故意“哔哔”按了几下喇叭。

  我仰着脑袋看向四楼的方向,语速飞快的催促:“麻溜的,我估计这帮人估计要跑,如果你们过来,我没在,马给我打电话,对了告诉欧豪,不要喊太多人,尽量只叫自己的嫡系,万一整出什么乌龙,我不至于太卡脸。”

  放下手机后,我又给鱼阳打了个电话问:“你撤出去没?”

  鱼阳正经的回答:“已经出来了,我在街口的出租车里坐着呢,刚才给瞎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带点人过来,贺鹏举也出来了,刚车,看架势走的挺着急。”

  我乐呵呵的说:“漂亮!跟我盯死一台车牌号为636的金杯车,咱俩交叉跟踪,千万别露出马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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